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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护我方反派小可爱》第23章 疑窦丛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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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昱商眼中的侵略感过于浓烈,赵漪容一时不察,被自己的裙边绊倒,摔了个实打实的屁/股蹲儿。

眼见着赵仲面上的青色更加明显,赵漪容心知自己在原主父亲心中的印象必定不会太好了,赶忙知趣地起了身,掸掸身上的土,没再言语。

她这副慌里慌张的样子反倒极大地取悦了谢昱商。他目光微敛,唇边的笑意渐浓,本来斜倚在椅背上的身子也稍稍前倾,坐的竟比之前更为端正。

赵漪容如今正低着头,从谢昱商的角度,很难看清她脸上的神色。但谢昱商就是有一种奇异的直觉,他敢保证,此时赵漪容的心里并无任何恐惧哪怕是愧疚之情,甚至还可能在走神。想到这儿,他不禁重新审视起面前这个古里古怪的小丫头。

对方一身素净打扮,长裙外头只披了一条雪色纱幔,裙角还沾了些许尘灰。发中无簪,只用一段红绳随意地挽在脑后,时不时还有几缕青丝飘下,不听话地贴在额角。这样子要多狼狈有多狼狈,怎么看都不像是要特地前来见什么人的打扮。

将目光从她身上收回,谢昱商又恢复了之前那种浪荡子弟的做派,张口调笑道:“能叫三小姐在自家走失,右相手底下的这些人也该好好敲打敲打了。”

赵仲闻言目光微动,假装不经意地瞥了赵漪容一眼,面色也缓和了不少:“二殿下所言极是。”

至此,这桩事算是了了。

赵漪容从那青松翠微的小院退出去,一直走了好远,依然觉得如有芒刺在背,像是被什么盯紧了一般。

从见到她第一面起,谢昱商看她的眼神就让赵漪容很不舒服,那是一种手上沾血的猎人看到猎物时的眼神,凶狠、冷漠,混杂着侵略感、占有欲和关于征服的渴望。

回想起自己曾经做过的那个梦,赵漪容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此人危险至极,她本想着惹不起总躲得起,谁知道自己越躲背地里就有人越要把他们送做一堆呢?

赵漪容跺了跺脚,低低地咒骂了一声,发誓一定要将躲在她身后推波助澜的那人给揪出来。

她回到竹溪苑,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同清荣几人一说,几人皆大吃一惊。何人这么大胆,竟然敢在相府做此等龌龊之事?

浣纱年轻气盛,最为不平,张口便骂那前来传信的婢子是毒蝎小人,脏心烂肺,敢暗害她家小姐,就该一颗黑心拿去喂狗。

一旁的铃兰听着听着就觉得有些不对味儿,她面露羞愧地往后缩了缩,神色也不大自然。

赵漪容见状,心知她定是想起了以前的事情,听浣纱越说越起劲,忍不住出声打破:“现在说这些也没用了,只怪我警惕性太差,遭了旁人的算计。眼下最要紧的,便是把那小丫头找出来。”

“怕是寻不着了。”沉思了许久,清荣适时开了口,“幕后之人既敢让她露头,就笃定了自己万无一失,恐怕咱们翻遍整个相府,都不见得能找着此人了。”

赵漪容叹了口气,她何尝没有这种预感,只是这亏吃的也太让人恶心了,不出了这口恶气,心里憋屈的很。

她在心底盘算了一番,还是决定先从已知的仇家查起。由于这整件事像极了闺阁女子的手笔,因此赵漪容最为怀疑的,便是前几日同她有了龃龉的赵方澜。

赵漪容将浣纱叫上前来,在她耳边叮嘱了几句。一听小姐要派她前去打探赵方澜的行踪,浣纱立马摆出了然的神色,眨着眼冲赵漪容拍了拍胸脯,一副保证完成任务的样子。

浣纱走后,赵漪容坐到镜前,任由清荣帮自己整理着仪容,心头的疑惑却仍未消散。即使是自己,也全然不知父亲每日在哪里会见什么样的宾客,赵方澜一个小小的女子,真的能获知如此重要的讯息,只手遮天般遣散门前下人,将手伸到他们大房的院里吗?

还是说背后设局的那人,不仅仅是为了让她丢尽脸面,还有更深层次的目的呢?

怔忡间,谢昱商见到她所说的头一句话又浮上心头——“右相府中的姑娘真是有趣,一个二个竟都对昱商如此好奇。”

赵漪容被身后的那双手推入房内之时,谢昱商尚未看清自己的脸,神色之中已然布满了浓浓的厌恶和不屑。结合他的话来想,这就代表他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这种场景了,那么先于自己进屋的那个姑娘又是谁,她也是同样被人设计乃至陷害的吗?

赵漪容心中乱作一团,初来乍到之时,她怎么也没想到小小的一个相府,竟会笼罩着如此阴云诡谲的迷雾。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墨发朱唇,神情呆滞,那雕刻一般印在脑海中的面容仿佛也变得不再清晰。赵漪容用力地晃了晃脑袋,强迫自己不再往更为复杂的深层去想。

梳妆完毕,她起身换了件衣服,带着清荣往静斋院的方向去了。

*

赵漪容在宋真姚的住处待了许久,直至晚膳时分,才等来了她爹赵仲。

见她早早候在此处,赵仲并没表现出任何的好奇或是吃惊,开口的头一句,竟不是冲着赵漪容而来的指责,而是吩咐下人取了一坛好酒。

她爹这是怎么了,经过下午一事竟还能有如此兴致?赵漪容心中觉得古怪,却也不敢多言,只是安分的随着父母亲一同用了膳。

今日菜色极佳,桌上还摆了一碟已经剥好的石榴,粒粒饱满,晶莹剔透。

赵漪容却没有胃口,头一次体会到了味同嚼蜡的感觉。她很是急切地想要探听另一位姑娘的身份,却苦于同赵仲不熟,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口。几次想要发问,对上赵仲的那张冰山脸后,已到嘴边的话便又憋回了肚中。

酒过三巡,赵仲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松动。他揉了揉发红的额角,似是有些醉了,再一杯酒下肚后,却是直直看向了宋真姚。

“夫人,你这中馈主持的倒好,白日里正修堂好好的议着事,偏叫三房那个澜丫头闯了进来。打扮的花枝招展不说,一双眼睛几乎黏上了谢昱商,白叫旁人看了笑话!”

听到这话,赵漪容猛地抬头,眼神中皆是讶异:三房一众姑娘之中,名中带“澜”字的便只有赵方澜一人,这样说来,先她闯进去的,竟是自己一直认为的罪魁祸首吗?

赵仲还在发难,虽未直言,但也连敲带打地刺着一旁的赵漪容。宋真姚见对方略带醉意,神情也不似真正发怒时的冷然,心中有谱,便也好声好气地哄着。

晚膳过后,赵仲直接宿在了静斋院。赵漪容则由清荣陪着,沿小路散了会儿步。

日头已经不见了踪影,清荣提了灯笼,小心地走在前方探路,赵漪容则还在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如果说那小丫头不是赵方澜派来的,又会是谁呢?

脑海中浮现出另一个窈窕的身影,赵漪容不自觉地摇了摇头,应当不会是赵漪宁。赵漪宁虽然骄纵,但脾性直爽,一向讲究“冤有头债有主”,躲在背后做这种弯弯绕绕的事情,不是她的风格。况且,不是赵漪容瞧不上她,对方也着实没这个脑子。

那么,还有谁会如此大手笔地对付自己呢?脚下踩着一块圆圆的小石头,赵漪容一抬脚,将它踢到旁边的花丛中,余光却瞧见右前方一处小小的院落有下人挂起了灯。

“小姐?”清荣听见身后的动静,转头看她,见赵漪容的目光落在别处,冲她解释道,“那是柳姨娘的院子。”

赵漪容点了点头,电光火石之间,仿佛又想起了什么。她怎么忘了,在这相府之中,同自己不对付的还有一人?

*

浣纱的消息来得很快。

三房那边的丫鬟里,有个同浣纱一起长大的家生子,人长得机灵,心里却藏不住一句话。浣纱买了两斤牛肉,带了一包小点,对方的话匣子就止不住一样往外泄。

说是今儿个午后,她家小姐不知道从哪儿得了信儿,听说二皇子此时正在府里同大老爷攀谈,当即翻箱倒柜地找出了自己最珍视的首饰,好好打扮了一番便兴冲冲地出去了。

她们一群人还在讶异,没来得及碎嘴,又见小姐哭着跑了回来,将自己关在房中闷了好久,最后还是乳母进去才将她劝了出来。

“乳母?”赵漪容听到这儿,十分不解,“她都多大了?”

浣纱听她这样问,一时之间没能反应过来,却是铃兰心知小姐误解了对方:“小姐,若是秦大娘家中未曾生变,她也该跟在您身边悉心照料的。”

赵漪容这才反应了过来,古代乳母也需像丫鬟一样照料主人的生活起居。原书中曾经写过,同她一起被送到乡下的,除了铃兰以外,还有一位乳母,只不过因家事而没有随她回府。

原是自己又闹了个大乌龙,看来赵方澜同她乳母感情倒深。

她靠在榻上,支着头想了一会儿,又问道:“赵世安呢?我那个大哥平常都与何人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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