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被谁迫害过还是怎么了？”刘泓嘉瞪着顾瑾凉，“你知不知道之你的要求有多么无理？”

“知道。”顾瑾凉老老实实的回答。

“知道你还敢跟我提？”刘泓嘉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我就是想知道殿下有多么仁慈和善良。”顾瑾凉很是乖巧的笑了笑，“殿下要是不同意也就算了。”

“跟我来以退为进？你这个小丫头的心眼怎么就那么多？”刘泓嘉脸色发黑，真是虎落平阳被人欺，想当年谁敢跟他提要求？

“不过有些事情你迟早会知道，这会儿告诉你也不算什么。”想了一下，刘泓嘉还是决定先透个底，“女人，美色，这些对我来说根本是不必要的东西，日后在宫外建了府也不可能有什么人能够取代你的位置，这方面你根本不用多想。可以了吗？”

顾瑾凉掩着唇，以挡住自己因为惊讶而没忍住微张着的嘴。

原来五皇子……不喜欢女人！怪不得他要找自己做幌子，怪不得他无意争夺大位！

不过他其实不用说的这么隐晦，要不是上辈子前朝的太子因为喜好男风在宫里闹的沸沸扬扬，她几乎都联想不到。

顾瑾凉的最后一丝犹豫便也消除了。

“有殿下这句话我便放心了。”顾瑾凉第一次用真挚无比的眼神看着刘泓嘉，“你放心，日后我一定做一个合格的正妃！绝不丢了你的脸面！”

第一次看见这样的顾瑾凉，刘泓嘉微微一怔，随即移开视线，而这却被顾瑾凉理解成他坦白后的害羞。

其实五皇子也不容易，顾瑾凉心想，天下间喜好男风的多了去了，可他偏偏生在帝王家，便只能深藏自己的喜好，还得找个不喜欢人在旁边做妻子。

不过话说回来，殿下是不是已经有喜欢的男人了？日后等跟他熟悉了倒是可以打听一二，也好提前打好交道。

正出着神，季清忽然出现在了门口。他头微微侧着，并没有看房间里面，道：“殿下，老太太要过来了，您最好先回避一下。”

刘泓嘉应了一声，看向顾瑾凉：“今天你说的话你自己记好了就行，可别到了宫里又反悔，那我可真饶不了你。”

“是是，我记着呢。”顾瑾凉点头如捣蒜，眼神却忍不住飘向季清，他就是应家和五皇子接头的人？莫非他知道她嫁给五皇子其实是别有隐情？

“行了，我先回去了。估计最近也不大方便过来，礼部那些人整天来烦我，等到了宫里再见吧。”刘泓嘉摆手，匆匆离去。

“殿下慢走。”顾瑾凉行礼。

“姨夫……刚才可听见了什么？”在目送刘泓嘉离开后，顾瑾凉装作不在意的问道。

季清一怔：“我只听见殿下对你一片真心。”

顾瑾凉一愣，然后把整段对话囫囵过了一遍，有些黑线。

季清八成是没听见前半段，光听见后半段刘泓嘉那段很含蓄的宣告了，而且还完美的误解了五皇子对自己情深意重。

然而顾瑾凉自己却十分清楚她同他的关系，便半点也不会往那个方向去想。

看着她似乎有些出神的模样，季清掩下心中的疑惑。

常理来说，他说出那样的话，一般的小姑娘不是最少表示下害羞甚至恼羞成怒吗？可是顾瑾凉实在是太过镇定，甚至还有些冷淡，根本不像是一个情窦初开，刚见了情郎的小姑娘。

可是联想到她刚才在刘泓嘉面前的那番话，季清摇头。

大抵，是她只对五皇子一个人特殊吧。

曾几何时，他也有一个会只对他好，对他笑的人，但是……

按捺下心中的苦意，季清看向顾瑾凉：“应家的人都不知道你的贵人是五皇子，上面的意思是也暂时不要透露，你和老太太说话的时候当心些。”

“我知道了。”顾瑾凉面色淡淡的应下。

等到应老太太带着丫鬟到了的时候，顾瑾凉忙把人迎进来，亲手奉茶，笑道：“外祖母您怎么一大早亲自过来了，我正要去向您请安。”

顾瑾凉十分情绪她有早起的习惯，不然五皇子一波，应老太太一波，还真是应付不过来。

应老太太握住她的手：“睡不着啊，我从昨天夜里就睡不着啊。”

顾瑾凉看了一下她的神色，小心问道：“可是有什么事？”

应老太太的表情实在不像因是为见到她开心的睡不着觉的样子。

“你娘她……”应老太太刚开了口，就见应念雅匆匆带着应礼也赶了过来。

应老太太忽然住了口。

“我就猜到娘肯定忍不住。”应念雅满脸堆笑的坐在了一旁，示意丫鬟下去，“正好叫礼儿也一起听听，好歹也是他亲生母亲的事情。”

顾瑾凉的眼神从应老太太和应念雅脸上滑过，又想到昨日应老爷子对应念雅莫名的冷淡，总觉得其中另有隐情。

“我娘的什么事情？”顾瑾凉很是配合的接话。

“我们想的是，既然你也已经回到应府了，便更没有留你娘在顾家做妾的道理。所以便准备和你商量一下接她回来。”应念雅说道。

顾瑾凉眨眨眼，总觉得自己是不是漏听了什么：“可是我娘她早在生我的时候就没了啊……”

应念雅顿了顿，有些苦涩：“是我没有说清楚，我的意思是，接她的灵位和遗骨回来。不知道怎么了，我总还是不愿意接受妹妹她已经……”

应礼急忙安慰她。

顾瑾凉道：“我只知道母亲的遗骨是留在了凉城老家，父亲来京城的时候并没有一并迁来。”

“可是，可是我想叫婉儿回来。”应老太太整个人都有些萎靡。

“娘不要难过。”应念雅急忙打起精神安慰老太太，“大不了，我们就派人去凉城，将妹妹的遗骨迁来就是。”

“你胡说！”应老太太一下子拨开了应念雅安抚她的手，“这么多年过去了，怎么能随意惊动她呢！”

眼看着情势有些僵，顾瑾凉急忙打圆场：“外祖母看这么办如何，以应家的能力想要把那块地方从顾家手里划出来应该不是难事，到时候再在家里另立一块牌位，这样既不用惊动我娘的在天之灵，又可以让她享受供奉，可好？”

应老太太眼中含泪，却是应了下来。

而顾瑾凉心中一动，眼神扫过应念雅紧紧攥住手帕而发白的手，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