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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鬼同行》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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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你娃儿疯求了?敢在我面前打我侄儿!”

“你一个大人欺负娃儿,你还好意思说,信不信老子打死你?”

“老子怕你呀?”……这场莫名其妙地打斗瞬间就拉开了阵仗,我和何海军这时候都被干趴下去了,我是被他干趴下的,他是被我舅舅干趴下来的,谁对谁错,似乎已经不重要了,两家人都迅速找家伙,然后干了起来,一边打,还一边吵。

何海军那一棍子打得我头都流血了,而且身上还挨了不少棍子,伤得不轻,我妈妈一边吵架一边过来将我扶起来,很快就带我进屋子。

我问我妈妈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妈妈对着门外吵了几句后,跟我解释了何海军发狂的原因。

我和何海军虽然合不来,但是我家和何海军家相隔并不远,两家的大人们平日里相处都还算比较融洽。

这次我奶奶意外死亡后,我爸爸叫来了一个风水先生,看了一块地,我爸爸就叫人帮忙挖井(也叫挖坑,埋人用)。

当时挖井的人,一共有六个人,其中两个是我爸爸的同行,来砌砖的,还有四个是石匠,这四个不但负责挖井,还负责抬棺材,其中一人,就是何海军的父亲何全。

可能是为了方便我,也可能是近期吉利的时候不多,葬礼就定在星期天,而我奶奶是星期四被我背回家的,所以时间很仓促,星期五下午就开始挖井了。

六个人挖井,照理说应该很快就能完成,最多今天下午就可以挖完了,可是为了保险起见,昨天晚上,他们六个人吃完晚饭之后,还去多挖了几个小时,一直挖到了晚上七点多钟,他们六个人才回来,回来的时候,何全手里还拿着一块玉。

农村人虽然都很穷,但是面子看得很紧,那块地既然是风水先生选来给我奶奶的,那么挖到了东西,自然也是应该给我奶奶下葬才对,而且这块玉值不值钱,还两说。

所以何全将这块玉交给了我的父亲,而我父亲拿到玉后,也在最短的时间内,放进了我奶奶的棺材里。

可是就在昨天晚上,何全突然离奇死亡了,据说死的时候,全身肌肉收缩很严重,就好像是一具干尸,一百多斤的何全,死后竟然只有不到四十斤。

大家都觉得何全死的奇怪,可是我们这附近出了一个风水先生专门看风水以外,就只有一个梁景浩懂这行,可是梁景浩收费实在是太高了,何海军的母亲自然请不起,就只能将亲戚们都叫过来。

其实大家心知肚明,何全的死,肯定是因为挖井的缘故,而且很有可能和那块玉有关。

何海军的亲戚们来了以后,何海军的母亲本意是想让他们一个个都出点钱,然后碰巧梁景浩这几天又在村里,想让梁景浩过来帮忙给看看,可是一谈到钱,亲戚们似乎比何海军的母亲还要激动,一个个钱只字为题,却开始讨伐我奶奶,说是我奶奶死后不甘心,想拉个人下水,他们一个个越说越起劲,越说越逼真,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凶手虽然是我奶奶,但是我父亲也脱离不了关系,因为是我父亲叫和何全去挖井的。

两家人今天上午就吵了一架,差点打了起来,但村支书过来劝架后,也算是消停了。

接下里便是我和何海军回来了,我估计何海军是听到这件事后,想来找我老爸算账的,以我对何海军的了解,这家伙也不是怕事的人,事实上,我们村里无论男女老少,都是悍民,都属于那种惹毛了打得过就打,打不过也要拼了的类型。

何海军估摸着是想找到我老爸算账,但是看到我以后,就来气,所以就先把我给揍了一顿。

我这顿打挨得虽然有些憋屈,但是这时候,我没有丝毫同情甚至理解何海军的意思,反倒是恶狠狠地说等伤好了,我一定要打死何海军。

我妈妈听到后,让我不要管这件事。

我也不说什么,暗自发誓,等明天回学校了,找个机会阴何海军一次,这必须报仇,不然这顿打就白挨了。

其实不只是我,甚至连大人们都忽略掉了一件事,那就是何海军的父亲到底是怎么死的?是不是我奶奶害死的?真的跟那块玉有关?眼下,大家都将注意力转移到了活人身上,我可以清楚地听到外面打起来了,如果不是我腿被何海军打得站不稳了,我都想冲出去干一架了。

这场架持续到下午两三点钟,村支书过来解决了,我家才开中午饭,然后乐队声才再次响起来,我心里憋了一股无名火,所以中午没吃饭,到了晚饭的时候,我妈妈督促我,我才吃了一点。

按照我们这里的风俗习惯,今天晚上要坐夜,坐夜坐夜,就是至亲陪死者坐一夜的意思。

我爸爸是孝子,理应坐夜,但是他也是家里的顶梁柱,很多事都要靠他来张罗,所以坐夜的人,就是我奶奶的其他子嗣以及我妈妈。

我奶奶就我老爸一个儿子,所以按照习俗,就我妈妈一个人坐夜。

我因为白天受伤了,睡觉的时间比较多,到了晚上的时候,有些睡不着。

我爸爸在忙完所有的事情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两点多了,他来看了我一眼后,就去睡觉了。

我有些睡不着,除了白天睡了,还因为我肚子有些饿了,所以在我爸爸睡后不久,就起床,慢慢悠悠地走到了灵堂。

灵堂设在大厅里,两根长凳上架着我奶奶的棺材,然后拉一块白布,白布挡住了大门进来的光线,遗照贴着白布,前面放一个香炉,几盘水果,这边是灵堂。

我妈妈跪在灵堂前的草垫上,一边不断往地上的火盆里放黄纸,一边注意着香烛,这一夜烛火和香不能断,断了就要立马点上,这也是坐夜的人必须要注意的事。

看到我来后,我妈妈问我怎么下来了,我说我肚子有点饿了,我妈妈就让我看着点,她去给我下碗面条。

我点了点头,接替了我妈的位置。

我妈走后,整个灵堂就只有我一个人,大门敞开着,今晚没有月亮,但外面还有一盏电灯,所以不至于很黑,晚风从大门吹进来,卷起遗照后面白布,吹得红烛的光摇摇晃晃。

我感觉有点冷,下意识地紧了紧衣裳,一边留意香烛,一边看着门外,生怕有什么东西突然闯进来了。

坦白说,我的确有点害怕,但我害怕的并不是我奶奶,而是那个花衬女鬼,她很有可能就是宁待,只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才导致她看起来跟新鬼一样。

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宁待,我就会很自然地想到那天在车上,她瞪着我冷笑,然后裂嘴的一幕,越想心里就越害怕,越害怕,就忍不住越往深处想。

好在这里灯火通明……正当我想到这里,屋里屋外的灯突然熄了。

“我靠!”我下意识地站起身来,紧张地看着四周,难道是宁待来了?风着烛光摇得很厉害,我十分害怕,急忙大声喊道:“妈!”我妈妈在厨房听到后,拿着电筒走了出来,问我怎么了?我当然不敢说我有些害怕,只能说面条还没有好吗?我妈妈说快了,让我再等等,然后就又走进厨房了。

这下我慌了,我妈在我还不至于那么害怕,她一走,恐怖再次袭遍我全身,我紧绷着神经,一边留意白布后面的动静,一边看着外面,生怕突然有什么东西冒出来。

然而就在我东张西望的时候,不知怎么突然刮起了一阵大风,吹得我家的大门狠狠地撞到了墙上,然后迅速反弹回来,快速闭合到一起,与此同时,房间里点燃的三根红烛瞬间熄灭。

“妈!”我第一时间喊道,可是我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嘴唇动了,但是耳朵却听不到任何声音,我急忙又喊了一声,这一次我非常确定我确确实实长了嘴,可是耳朵听到的却是‘吱嘎’的关门声。

房间的大门在这一刻彻底地关闭了,而整个大厅里,除了染着的香火以外,漆黑一片,最为诡异的是,本来有三支香在燃,应该有三点光亮才对,可是却只有两点光亮,就好像人的一双眼睛一样,就那么在我面前不远处。

我用尽全身力气再次大喊了一声‘妈’,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我就很用力,耳朵却听不到任何声音。

完了完了,又遇到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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