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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无尘 之 心海无涯》第十四章:城中激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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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得风都城,为首的那黑衣人便眉头一皱,旷阔的大街上,不说老百姓,竟然连一个守军都没有,除了匪军的喧哗声,这座曾经繁华的都城竟然安静得像一座空城一般。 忽然,这干净的风都城内平地吹起一阵狂风,漫天沙尘,劈天盖地的席卷过来,那黑衣人一惊,赶紧转头喝止军队继续前进,可当他转过头去,身后高大的城墙,周围的人群,匪军冲锋发出的呐喊,竟然都消失在了黄sè的迷雾中,就好像这苍茫大地,就只有他一个人独自立在这诡异的黄sè世界里,这让他心里惶恐不已,刚才看到在城墙游走的那个道人,心里便觉得翁宇贤此番的狂妄,绝对不是空穴来风,那个道人的修为,恐怕比他们所有人都要高,若是他们十几人一拥而上,倒可以靠数量胜了她,但此时,他们却全部陷入高人所布的阵中了,处境维艰。

他强迫自己平静下来,谨慎的审视这周围,现在他们在明,敌人在暗,一个不慎,恐怕便要全军覆没了。狂风呼啸,吹飞了他的斗笠,露出jīng瘦苍老的面容,他满脸肃穆,深陷的眼睛jīng光四shè。他沉稳的移动步伐,狂风卷起尘沙,劈头盖脸的打在身上,忒难受,他换了个方向,却发现无论从哪个方向走,都是逆风。

他小心的踏前一步,忽然周围黄沙浮动,他神情一紧,阵势开始有变化了。大地猛地震动,只见他脚下的地面忽然陷了下去,他大惊,赶紧御起兵器,浮到空中。四周大地四处裂开,本来坚实的大地竟然像干枯的皮肤一样寸寸裂开,巨大的石块悠悠的浮到空中,层层叠叠,颇为壮观,在这狂风之中,岿然不动,他往下一看,却也只望到浓浓的迷雾,就像他被抛到了一个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空间一样,周围危机四伏。

那些浮在空中的石头果然并非装饰,他只感觉风向一变,那些硕大的石块便猛然向他冲过来,他心中大惊,险险的躲避着变成肉饼的厄运。但是那些石头层层叠叠,成千上万,哪有穷尽,尽管他修为不浅,但这么不停的躲闪了一个时辰,也开始觉得真气不济了起来,心中暗暗叫苦,不想今rì竟然要葬送在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阵里了,虽然苦不堪言,但他心中还是在不停的思虑如何才能应付此时的危机。他忽然发现,这些石块都颇大,上面足有两三人的立足之地,却不知道站在上面会有什么后果。他如此想着,便轻巧的跃到一块石头上,周围的石头依旧忽的呼啸而来,他赶紧一闪,躲了开去,只听得一声巨响,一阵飞沙走石,刚才那群石头,相互冲撞之下都分身碎骨,他念头一转,又跳到另一块石头上,如此过了不少时间,周围石块大减,他吐了一口气,心渐渐的安稳下来。

安全只是一时,却不知过的半刻着阵势又会发生什么变化,还是找寻出路要紧。他轻巧的躲过为数不多的巨石的冲击,御宝寻了个方向飞了过去。但在这迷雾之中,苍苍茫茫,方向难辨,行了许久,周围的景观却丝毫没有变化,他眉头紧皱,心中烦躁不已。忽然一丝若有若无的灵力从后方传来,他猛然一惊,大喜,难道不知不觉中竟然飞到了哪位师兄弟附近,他果断地将方向一转,向灵力发出之地飞去。

飞了片刻,朦胧的黄雾之中忽然见到一个人影,他心中欣喜更甚,可随着愈近,心中却愈觉不安,那个人影颇为陌生,却偏偏有些熟悉,就像在什么地方见到过一般,细细想来,心中忽然闪过一道光芒,暗叫一声:“不好。”

那个人影忽然一闪,飞到他的面前,淡淡一笑:“既然来了,便下来好好聊一聊,如何?。”

这忽然出现在眼前的人便是渡清了,那人脸sè一沉,看着渡清并未使用宝器,知她定然站在地面上,便收了兵器立了下来:“是你故意放出气息引我过来?”此处想必便是阵眼了,虽然依然迷雾四漫,但是却风平浪静。

渡清微微一笑道:“贺新琪这小子布的阵势也真是厉害,不仅将你们全军困在阵里,逃脱不得,竟然还有如此的屏蔽作用,让你们丝毫感觉不到友方的气息,还好他修为甚低,我才能以自身灵力引得你过来。”

那人脸sè一变:“我的师兄弟都怎么样了?”

渡清淡淡的看着他:“哦,你却只关心你师兄弟的安危,毫不关心因你们而身陷险地的那群匪军吗?”

那人哼了一声道:“他们只不过是我们计划中的一个棋子罢了,死活于我们无关。”

渡清怒道:“如此心肠,留你何用,我渡清不管你有何计划,你竟然不顾修真界的规矩,擅自插手尘间事务,我渡清今rì要替天行道。”说罢只听得一声清响,一把宝剑忽然出现在她手上,宝剑身冒青光,想必品质不凡,“我渡清素来不斩无名之人,看来今rì要破例了。”渡清恼于他毫不禁忌的杀戮凡人,一出手便是无尘教最厉害的剑术无尘剑术,绵绵不绝的施展开来,便像在那人周围织了一张剑网,退后一步便会被扎得浑身都是窟窿。

那人面sè微变,不想渡清已经修成袖里乾坤,而且一出手便是如此凌厉的招式,看来她比想象中的更为难缠。他手里五芒刃忽的一闪,飞出两道光芒,堪堪的挡住了她的杀招。他冷笑道:“原来是无尘教的高手,素闻贵教之人向来清高,想不到也会在尘中繁务中插上一手。”

渡清冷冷的道:“两军交战,我管不着,但铲除邪教,却是我正教的职责。”口里说着,手中却毫不含糊,刷刷的刺出几件,迫得那人左右支绌。

那人冷笑道:“说得比唱的好听,我就不信你们如此之为毫无私心。”

渡清道:“私心么?便是除了你们,为世间造福。”说罢,手中招式更疾,那黑衣人便渐渐的被青光给包围住,强大的攻势压迫的他说不出话来。

忽然五道黑光同时一闪,那人全力一击挡开了渡清的一剑,向后跃去,渡清在身后道:“没用的,布阵之人怎会对盟友出手,你逃入阵中并不会增加丝毫胜算,只会让你更加缚手缚脚而已。”宝剑一指,便合身跟着冲入的阵中与黑衣人再次斗了起来。

斗得正酣之时,忽然一个巨石猛然冲过来,渡清与黑衣人皆是脸sè大变,赶紧分开,向两边跃了开去,那黑衣人趁此时机,暗暗调理气息,嘲笑道:“看来你的那个盟友对阵的控制力度不够啊。”

渡清脸sè一沉,心中暗骂:这个臭小子,居然在这个节骨眼上跟我闹矛盾,要是放走这个祸害,看我时候怎么找他算账。她重重一哼,也不理会,将剑一横,捏个剑诀,又冲了上去。

两人斗得水深火热,不可开交。周围巨乱飞,算起来,反而使帮了那个黑衣人更多一点,渡清心中怒气渐大,手中招式越发凌厉,总算新琪也心中有数,目的也只不过是想多消磨渡清一点功力,以助他顺利逃离。新琪既然打了这主意,渡清自然也不轻松了,虽然修为上占了不少优势,总归有新琪插上这么一手,事情便变得棘手起来。

本来应该是一场轻松的仗,渡清却胜得异常艰难,那黑衣人也似乎看出了些矛头,总找着机会,要脱身而去,可身后的巨石却也不顺了他的意思,他一退后,便立刻便逼了回来,正面渡清攻击强势,后面巨石隐患不穷,他心中苦不堪言,斗了大半个时辰,终于真气不继,一个不慎,被渡清的宝剑穿胸而过。可此时渡清也好不到哪里去,浑身大汗淋漓,气喘吁吁,身上的道袍也有不少划伤,体内的真气消耗之巨,以前从未有过,不好些调理几天是殊难恢复了。

周围迷雾散去,四周又恢复了风都城原本的面貌。细看周围,横七竖八一大片一大片的躺着昏厥的匪军,也夹杂着几个黑衣人,过去一探,却仍有气息,估计也只是昏厥过去了,心中一叹,本来满腔的火气便消了去,看来新琪毕竟还是太过于心慈手软了。

走到青凤楼,便看见渡闲正气喘吁吁的拄剑立着,身上伤口不少,面前躺着一个黑衣人的尸体。

渡清上前关切道:“师弟,你还好罢?”

渡闲大怒道:“这个臭小子,他是纯粹不让我活命了是不是?”见着渡清一身狼狈,惊讶道:“师姐,你如何如此狼狈,莫不是你的对手修为甚高。”

渡清摇头苦笑道:“我便是与你一般遭遇了。”

渡闲恼怒更甚:“他竟然公报私仇,若不是我命硬,恐怕就站不到这里了。”

渡清道:“若不是他手下留情,即使你命再硬,恐怕也站不到这里。”

渡闲不满道:“师姐,你何以帮他说话。”

“先前我过来这边之时,看到大街上横七竖八的躺着昏厥的匪军。”

渡闲不屑道:“修真之人本就不能对凡人开杀戒。”

渡清摇摇头:“那人堆之中还有昏厥的赤炼教之人,尽管他们十恶不赦,贺新琪终究未下杀手,想来还是心太善了,他只不过想多消耗我们的功力而已,并非是要倒打一耙。”

渡闲闷闷的轻哼一声,不置可否。

空气安静了一会,渡清笑了笑道:“话虽如此,但他的人终究是要抓的,我们便如此回翁府看场好戏如何?”

渡闲道:“那这满地的人怎么办?”

渡清笑道:“这里的事,想必新琪早已安排好了,我们无须担心。”

渡闲半信半疑的跟着渡清回了去,果然一路上边见着一群群军士整齐的走过来,七手八脚的清理着路面。

一进了翁府,便见着翁宇贤携了翁夫人,翁缈恭恭敬敬的立在门口:“谢两位道长相助守城之恩。”

渡清细细的看过去,本来仗胜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但翁宇贤与翁夫人脸上却丝毫没有任何欣喜,估计是为新琪脱困而担忧,只是翁缈表情冷淡,约摸是年幼不经事,笑道:“此次守城,贺新琪居功至伟,贫道也深为敬佩,可不知在如此欢喜之时,他人在何处?”

翁宇贤面上表情冷淡,只是眼里露出深深地担心:“府中已安排好庆功宴,还请两位携诸位道长一齐莅临南院进餐。”

翁宇贤说罢,面无表情的携了妻女先行回屋了,渡清暗叹了口气,若非师命难违,她倒真与新琪产生了惺惺相惜的感觉。

携了众人来到南院得时候,正看见翁府下人兴高采烈的往客堂送菜,想*过如此一劫,他们心中皆是欢欣不已吧。进得客堂,翁宇贤便迎了上来,淡淡的道:“翁某恭请诸位上座。”

他心中担是担忧,但礼节上却是少不了了,剩下来的,便是他们所谓的修真人士的争斗了,翁宇贤却是毫无插足之地的。

那一群道士,特别是成缘,心情是极好的,难得看到不仅渡清,连渡闲脸上都神sè晴朗,心中的拘谨自然去了不少。今rì食物的丰盛程度却是前几次不曾有的,只是除了那些道士,翁宇贤众人却好像丝毫没有食yù。

餐宴片刻,渡清笑道:“翁大人,再次欢庆之时,没有节目庆祝,岂非无聊之极,便让贫道为您变个戏法,以滋娱乐如何?”

翁宇贤心中想着的事新琪之事,心不在焉的答应了。

却看见渡清微微一笑,起身将袖袍对着一个硕大的汤盆轻轻一挥,只见清汤渐渐的荡漾起涟漪来,渡闲心中大惊,不想师姐竟然练成了心如明镜,心中对她的敬佩便又深了一层。待的涟漪散尽,水面忽然像明镜一般幻出一人的面孔,翁宇贤一看,蓦然从座位上惊起,这水面所幻之人不是别人,正是贺新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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