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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无尘 之 心海无涯》第十三章:大难临头(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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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琪此刻,实处于一个很不利的环境,但他也知道,凭他的本事是破不了八方剑阵的,就只有靠这运气猜一猜了,所以接下来的两rì,他倒也没愁眉苦脸的研究如何安然脱阵,想也是白想,也就悠闲的呆在院子里,与阿怜聊聊天,研习研习五灵阵法。无弹出广告小说 倒是翁缈这两rì也常去东院,自然还是不怎么说话,就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他,开始他还不习惯,总觉得被人看着,怪怪的别扭,但时间长了,也便无所谓了,跟翁缈也慢慢的熟稔起来。

到了临战前一天的傍晚,整个风都城的气氛便骤然变得紧张起来,百姓都早早的歇回了屋子,士兵也早早的出动,在城内彻夜巡逻,以免敌袭。新琪才用过晚膳,便有人进了东院来通知他翁宇贤找他商议守城事宜。

进了南院客堂,翁宇贤身披战甲,正危临坐,一扫往rì儒者之风,威风凛凛,因历来改朝换代,风都必成战地,故风都知府,自然也有将领之才。渡清渡闲也在场,渡清见了他,微微点头,算是打了声招呼,渡闲却是冷冷的重哼了一声,新琪见着他们倒也不觉奇怪,反正他们前几天便见过面了,虽然是仇家,但此刻还算是暂时的盟友关系。

待新琪坐定,翁宇贤开口道:“此次能得到诸位道友的协助,翁某万分感谢,若此次劫难能安然渡过,他rì诸位要有用的到翁某之处,翁某自当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渡清淡淡的笑道:“翁大人严重了,铲除邪教,乃我正派人士之职责,何来恩情之有?”

新琪却是面无表情,也不点头,也不摇头,静静地看着淡淡的烛光,若有所思。

翁宇贤点头道:“翁某在此先写过诸位了,近rì邀诸位前来,乃为明rì守城之战事宜,不知诸位有何高见?”

渡清微笑道:“明rì便须贺小哥儿的狂风之阵大显身手了,我们的意见怕是派不上用场的。”

新琪淡淡的道:“渡清道长过谦了。明rì宣战,主帅须现身罢?”

翁宇贤点头道:“正式约战,理当如此,只不过他们匪军…”

“单单匪军,自然不会与官府发生冲突,但他们此番说要攻打风都城,定然蓄谋已久,且此番举动,估计与赤炼教难脱干系,恐怕他们会有更大图谋。”新琪道,“我今晚便将狂风之阵布置好,若有紧急情况,还请渡清渡闲诸位道长立刻到各自阵眼,帮助维持阵势。”

渡清微微一点头,渡闲却是脸sè一沉,冷哼一声,看来他对新琪的“蓄意报复”仍心存不满。

新琪却不加理会:“若今晚平安渡过,明rì城墙约战之事,还请渡清道长同去。”

翁宇贤奇道:“这是为何,渡清道长不是要帮忙维持阵势吗?”

渡清笑道:“对方是匪军,赤炼教也不是什么入流的教派,即使他们如约赴战,也不能保证他们不会在约战之时耍什么花招,贫道同去,自然是要护得主帅周全。贺小哥心思缜密,贫道佩服。”

新琪淡淡的道:“道长过奖了,以道长修为,此等小事,自然不成问题,还望能及时赶到阵眼处,助我维持阵势。”转头向翁宇贤道:“明rì开战之后,城头守兵不需太多,假装抵挡一会,便退回城内,与此同时,他们自当以最快的速度攻破城门,待他们入城之后,不需抵挡,自然便会陷入我的狂风之阵内。”

见翁宇贤微一点头,新琪向渡清道:“以道长之能,破坏城门需多长时间?”

渡清思索道:“风都城城门颇为坚实,以我之能,破得城门至少也需花半柱香的时间。”

“那边以半柱香时间为限。开战之后,渡清道长在半柱香时间之内赶回阵眼,其他人明rì一早便在阵眼守着。”停顿了一下,新琪接着道:“守城之战过后,被破坏的城门需尽早修缮,以免他们再度来袭,如此便须渡清渡闲诸位道长助翁大人一臂之力。”

新琪将战后之事都想好了,倒也是颇为全面了,当然他话里面还有另一层意思,便是:他战后便要尽快脱身,自然不能帮忙处理善后事宜,另一方面,便是要以此拖住渡清,以给自己足够的时间远离此地。此层意思渡清又何以听不出来,只是她却不信新琪能从她布的剑阵中逃脱了去,便微微一笑,点点头,爽快地答应了。

是夜,翁宇贤辗转难眠,明rì一战,虽有高人略阵,但终究对道术还是心存疑虑,光凭狂风之阵便能制得住对方几千人马吗?况且,渡清与新琪毕竟心存芥蒂,这一番合作下来,却也夹着双方得明争暗斗。新琪他自然是信得过得,只是无尘教那一群道士…毕竟一开始就得罪过他们,况且,他们还有抓人的任务在身。明rì一战,前途未卜,即使明rì一战胜了,又该如何帮新琪脱困?越想,心中烦躁越盛,索xìng起身,点亮了烛火,慢慢的踱到院子里。

屋外一片漆黑,那烛火发出的荧荧之光,在这如墨一般的黑夜里是这么的渺小。天空既看不到月亮,也看不见星星,yīn沉沉的,倒合了这临战前肃穆紧张的气氛。夜凉如水,此刻新琪应该已经在阵心做准备了,虽然事前关照过他多带些衣服毛毯,但在这凉凉的夜里,但愿他瘦弱的身子能撑得住罢。

望着天,他幽幽的叹了口气,低头,忽然听见吱呀一声,转头看见一个白影轻轻的从翁缈的房间里出来,慢慢的向南院门口飘去,在这漆黑的夜里,说不出的诡异。他心下奇怪,不知缈儿这么晚了出去干嘛,轻巧的跟上了。

翁宇贤怕弄出声响惊扰了她,远远的跟着,绷着脚,走得颇慢,尽管如此,踩在地上,还是发出极其低微的声音,所幸翁缈在前面也走得不快,翁宇贤倒也勉勉强强的跟得上,但奇怪的是,翁缈走路,轻飘飘的,浑然不似双脚着地一般,也不知是不是距离远了,传进翁宇贤耳朵里面竟然只有他自己轻轻的脚步声。

前面翁缈悠悠的转个弯,消失在通往门口的穿堂里,翁宇贤缓缓加紧了脚步跟过去,冷不防一望,却没见着翁缈的踪影,翁宇贤一惊,这长长的穿堂,尽头的大门紧锁,翁缈竟似忽然消失了一般,上前几步,穿过穿堂,愣是不见翁缈的踪影,就像他一路跟踪而来的白sè影子,只不过是他的幻觉一般。满是疑惑的转身,回到南院,轻轻地走到翁缈的房间里,点亮了屋里的灯,却看见翁缈正好好的躺在床上,睡得正熟。

灭了灯,摇摇头,暗笑自己竟然因太过于紧张而产生了幻觉。回到自己的房间里,看着静静燃烧着的灯芯,在这无风的夜里,安静得如同窗外亘古不变的夜。深吸了口气,轻轻吹灭的灯火,躺到了床上。

第二rì一早,翁宇贤便从睡梦中惊醒,沉着的穿好战甲,草草的洗漱完毕,走出南院,却看见渡清正安静的站在南院门口,悠悠的望着yīn沉的天空,见着他出来,收回目光,微微的一笑。翁宇贤上前一躬,领先向外走了去。

城墙出人声鼎沸,一大群百姓站在城门处,见着翁宇贤过来,纷纷涌了过去,为首的一人道:“翁大人,我们风都城的市民自愿为守卫风都而战,我们要当风都城的好男儿。”

身后的人群激动的高呼:“我们要为风都而战,我们要当风都的好男儿。”

翁宇贤一眼望去,众多百姓望着他,神情热烈,从十四五岁的少年到花甲老人,甚至还有不少妇人在拥挤的人群里振臂高呼,翁宇贤眼眶一热,心里一阵感动,他平定了自己的情绪,镇定的道:“翁某能有大家的支持,深感欣慰,但翁某乃风都知府,是百姓的衣食父母,若要让百姓身居险地,翁某于心何忍。大家请放心,此次有高人掠阵,再加上风都几千储军,我们定能以最小的损失打赢这场仗,相信天理还是偏向正义这边的。”说罢,翁宇贤转头向渡清看了一眼。

渡清微微点头,向前一步朗声道:“我乃无尘教落霞峰紫云真人座下大弟子渡清,高人称谓实愧不敢当。此次黑风匪人,居然勾结赤炼邪教与朝廷作对,我们身为正派弟子,自然要一施援手,一来助风都度过此关,二来也为人间出去一祸害。诸位心意,翁大人心领了,诸位请放心,我们已经有详密计划,定能保的风都平安,请诸位安心的待在家中,莫要出门才好。诸位善未经过正规训练,若真交起手来,恐怕不仅会深陷险地,还会拖了后腿,但是战后风都重建的工作,还要有劳各位尽力了。”

渡清就这么淡淡的道来,便自有一番气势,再加上她仙风道骨,道袍在身,浑身衣襟无风自动,看上去确像活神仙一般,众人见了,心中甚喜,也无所异议,纷纷的散了去。

人群渐渐散去了,翁宇贤正yù向渡清道谢,却听得门外粗鲁的吼声:“翁宇贤,你这个缩头乌龟,老子在这里等了半天了你也不出来露面,是不是怕了老子了?”吼罢,发出一阵放肆猥亵的粗笑。

翁宇贤眉头一皱,向渡清一点头,上了城墙。匪军已经在城下不远处了,细细看来,也就两千左右人马,倒还不足城中储军多,而且参差不齐,一看便知没经过正规训练,想来也足为惧,但在人群中,有一队人却是非常显眼,他们皆着黑衣,带着垂帘斗笠,似乎是特意隐藏面目一般,想必便是赤炼教中的邪人了。翁宇贤深吸一口气:“无耻匪类,你们杀人劫货无恶不作,前几rì还大肆到我风都城来捣乱,如此行为天理不容,我今rì便要替天行道。”

人群里大笑起来,为首的那人笑得尤为夸张,捧着肚子,前俯后仰,就似翁宇贤讲了句很好笑的笑话一般:“你替天行道,哈哈,笑死我了,就连朝廷的正规军也拿我们没辙,就你那群七拼八凑的兵,哈哈,你别吹牛了。”那人竟然笑得蹲了下去,手不停的锤着地面。

翁宇贤眉头微皱,他居然如此挑衅,心里恼怒,正yù开口,忽然看见人群里红光一闪,转眼便到了跟前,他大惊,却感觉有人抓住了他的肩膀,将他猛然向旁边一拉,接着眼前袖袍一挥,轻巧的将那道红光收到了袖袍里,动作干净利落,一气呵成。翁宇贤回过神来,转眼见着渡清悠闲的站着,嘴唇微动:“翁大人没要被障眼法骗了去。”

翁宇贤惊叹一声好险,原来那人故作夸张的动作,吸引他的注意力,然后便由那些黑衣人偷袭,杀了主将,他们果然是匪类,居然用如此卑鄙下流的手法,翁宇贤冷冷的道:“是不是吹牛一会便知,不说废话,开战吧。”说罢,城墙士兵一擂鼓,战争便开始了。

城下匪军,蜂拥着涌向城门,抱着硕大的圆木,向城门撞去。城头的士兵也开始搭弓,shè向城下,一串弓箭下去,便见匪军中有不少人倒下。城头士兵正yù搭弓再shè,此时那队黑衣人也开始有了行动,他们袖口一挥,便见着十余道红光向城头shè来。渡清眉头一皱,身形移动,飞速的在城头游走。她果然是艺高人胆大,只见她走在城头,就像一道灰影,急如流星,如履平地,飞快地收了几道红光,但城墙甚宽,她也速度再快,却也无法在转瞬之间从城墙这头飞到那头,终究还是慢了几步,几个士兵中了红光,一声惨叫,从城墙上栽了下去。渡清虽为出家之人,但见他们放肆至此,对毫无道术之人毫不留情,心中颇是恼怒,却终也不能下去将他们几个人杀了,让翁宇贤撤了城头的士兵,退回城里。

城外,看着城墙上的守军退回城内,攻城匪军更加肆无忌惮,抗着攻城巨木猛力向城门冲去。那队黑衣人也相识微微点头,纷纷现了兵刃,向城门冲去,只剩得一人静静的在原地立着,面纱下的表情却看不明晰,沉思片刻,右手一挥,只见红光一闪,手中出现一个奇怪的兵器,就像是由五把小刀并成了一个五齿环一般,只是这五个齿却个个都不一样,均匀的伸向五个方向,黑sè的刀刃上,却暗暗的发着血红的光芒。他纵身起来,嘴唇微动,手里的兵器像被注入了生气,活了一般,忽的化为五道黑红sè的光芒,闪电般向城门冲去。一阵剧烈的抖动,厚实的铁铸城门,被生生的挖去了一大块,只是城门终究是经历过不少风雨,颇为坚实,在如此猛烈的撞击下,竟然连一丝裂痕都没有。但那五道黑红sè光芒折身回来,又向城门冲去,而同时其他人也纷纷祭起兵器。巨大的城门开始剧烈的震动,约摸半炷香的时间,厚实的城门居然像一块生脆的木板一样四分五裂,接着匪军呼喊着冲进城门。

城西,在树林中安静等待的新琪脸上忽然露出诡异的笑容:“欢迎进入我的罡风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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