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命运摇光》幕间6 董龙更是何鸡狗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忿怒地紧咬着牙关,Saber沿着隧道大步前进着。跟在她背后的Berserker像是被她感染了一般,也抹去了最后一丝微笑。

两人沉重的脚步声沿着狭窄的甬道回荡着;左右两壁上刚刚出现的幽蓝色火把像是被这压抑着怒火的脚步声惊吓到了一样,也伴着这规律的嗒嗒声一跳一跳地跃动着。

这种沉郁的声音并没有重复太久。走过那唯一的拐角以后不过一百多步,甬道的尽头就突然出现在两名Servant面前;而两壁上延伸着的些许光明,也在这里戛然而止。

在尽头的另一侧,只能看到四壁豁然开朗、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房间――但是除此之外,那片黑暗固执地一点都不肯透露。又会有什么,潜伏在这黑暗中呢?

走在前面的Saber突然收住脚步――背后的英灵搭住她的肩头,示意她走在后面。

“……怎么了。”虽然疑惑着这个难以相信的战友为什么会忽然改变他既定的欺敌战术,但是这里是那个法老的金字塔;不必看就知道,这条隧道里每一处都布满了那个Lancer的耳目:就算再不信任,她也明白,具体的理由是不可以说出来的。

――从他被召唤出来、第一次进入她的视野开始,Saber就不相信这个黑甲的英灵。

他手中的双锤是什么样的存在,掌握过黑色圣剑的她非常明白:如果说Excalibur的反面是燃尽一切的黑色的太阳的话,那么这名Servant所持的、名为贪狼的锤,就是吞噬一切的黑洞。

但是那柄贪狼,只是他左手所持的武器;他右手中的破军,散发出的邪恶气息甚至比前者还要浓烈。

……自己只有在被Angra`Mainyu沾染之后才能握持同样染黑的誓约胜利之剑;如果以此身触摸那把堕落的圣剑的话,自己虽然不至于直接堕落,却也只能动用全部的意志力来抵抗魔剑的侵蚀才行。

作为天生的魔力反应炉,她对外来魔力的抗性是英灵所可能持有的最高极限;即便如此,对于必须与之合为一体、共同作战的武器的腐蚀,她也完全没有应对的把握。

但是,他……

搭在肩上的Berserker的右手,温暖而坚定,完全不像有半点被他所持的武器所侵蚀的迹象。

那会是,什么样的意志力、什么样的抵抗力呢――不,那种程度的腐蚀是对抗不了的。

从一开始,她就不相信世界上会有能够抵御他手中那对魔锤的侵蚀的人――不,并不是没有;只是就像能被风沙磨洗而不损毁的只有沙漠、能被海水腐蚀而不消减的只有海洋一样,如果有人能接触那种比冬木圣杯的内容物更为恶毒的纯粹的诅咒而毫无异象,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他本人和这种诅咒是同质的。

就像背负着世界的英雄王能不被黑泥腐蚀一样――没错,一定是这样。

抱持着这种念头,从一开始Saber就不相信她的新战友;而之前的试探,更坚定了她的这种看法。

英雄未必遵守骑士道,这点她是明白的:世界上的道德品种繁多、各自不同,从被召唤来的那一刻起,她就按着自己所必须遵守的美德理解了包容的必要性。

然而,有一种行为,是任何一种道德都不会允许的:那,就是对主君和同僚的欺骗。

虽然Berserker在地下室出手攻击Archer之后的解释冠冕堂皇、合情合理,但是她分明看到了,向Archer挥动双锤之前,黑甲的英灵眼中所闪过的那一缕嗜血的兴奋。

即使她的直觉告诉她Berserker的解释并不是在撒谎,她依然做不到相信她的新战友。

怀疑累积着。

从他在车上提到Rule`Breaker到士郎投影出Rule`Breaker切断自己与凛和樱的契约,从他劝说自己使用Excalibur到自己被不明的黑箭射中损失所有魔力,从他策划让Rider冲击Archer到他从河中救出昏迷的Rider,一切的一切,都太过巧合了。

只是,身为王的她明白,单凭怀疑是不可以定罪的;看着士郎和樱对Berserker的信任,她也希望这些不过是她的怀疑。

于是醒来以后,按着Berserker的安排,她走在了金字塔中四人小队的最前面。

在Caster被他完全克制、自己只能维持最低限度的战斗而Rider还在昏迷中的情况下,他就是自己这一边最强的战力了;如果在这个时候对他发难,要么像凛在她醒来之前一样被他敷衍过去而毫无结果,要么只能靠完全信任着他的士郎和樱发动令咒――也就是说,没有任何胜算。

而且,那不过是怀疑。就算不停地扩张着、集聚着,怀疑也只是怀疑。身为王的自尊,不容许她单凭怀疑就对战友出手――就算那可能只是名义上的战友。

但是在士郎和凛被看不见的手从她身边带走的那一刻起,她已经很难抑制住自己的怀疑了:眼看着这一切发生却站着一动不动、仿佛早就知道他的Master会被带走的Berserker,说是背叛也完全不为过。

她非常想怒斥身后黑甲的战友、责问他到底隐瞒了多少,然而理智告诉她,现在不是决裂的时候;就算再不可靠,在她自己连挥剑都有些困难的当下,Berserker是救出士郎和凛的唯一希望。

而这难以相信的希望,现在却想要把他的背后交给她。

“啊啊,难得想发挥一次绅士风度。”他的语气里似乎带着笑意,但是面容却坚硬若铁。

她明白,踏入甬道尽头的黑暗里的那一刻,很可能就是战斗开始的那一刻;而以她现在的状态,作战是太过勉强了。如果要借对手的剑杀死自己的话,这就是最好的机会――

但是,他却要把自己的背后交给她。

压制着自己的怀疑,Saber侧身让开路;Berserker挺拔的身姿带着风滑过她的身侧,踏进隧道的终点。

――――

“欢迎来到我的国度,凡人。”在踏入这个房间的同时,那个Lancer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随着他的声音,灯火逐渐一盏盏地点亮;淡蓝色的光辉照亮了整个密室。

――与其说是密室,不如说是巨大的神殿。

宽广的室内,树立着数十根粗大的、灰白色的石柱,柱身的形状扭曲,像是用很多股粗大的石质缆绳编制而成的;但是令人奇怪的是,这些柱子的高度虽然各不相同,却都不到这个神殿高度的一半。

“并非用于支撑的柱子吗。有趣。”Berserker低声自语着――或者不如说,是在告诉身后的Saber注意这一点。

在神殿的四壁上,刻绘着神秘的图像和文字;侧身站立的人形画像里,有一大半长着不属于人类的头部。

在神殿的远角、石柱密集的地方,有一处小小的、绿洲般的水池;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水池旁却反常地生长着健硕的绿色植物。

“注意那个方向。气息很熟悉;虽然并不强大,但是有神的气味。”Berserker继续低语着;很明显,这是说给背后的Saber听的。

――而随着最后的幽蓝色火光的燃起,他们看见了,在逐级升高的台阶之上,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坐在他们面前的王座上:

披肩的绿发上戴着金制的眼镜蛇首王冠。

威严的、黑白分明的双眼,和自信的笑容。

**的、苍白的、毫无肌肉的上半身。

简单的、黄白相间的短裙,与镶嵌着宝石的腰带。

……以及和上次不同的,各自握着一根直立的、介于长杖和长枪之间的武器的左右手。

身后响起了甲叶互相撞击的声音;不用回头就知道,Saber架起了她无形的剑。但是奇怪的是,面前的敌人身上并无杀意。

看来,是暂时不想作战吗……那么,就代她问问看吧。

“你之前是说,你从未降下不当的责罚、我们对你有什么误会是吧。所以首先,那场杀人的沙暴是什么意思?”

冷静地、问出这个问题。

感知到即将到来的战斗,血液不由自主地开始升温――不,这升温的速度比往常快了太多。

“杀人的沙暴?确实,之前我是让塞斯发动了沙暴,不过目的只是驱赶不可以卷入我们之间的战斗的凡人而已。而且,如果真的死了人的话,本王怎么会不知道……”绿发的法老用他左手中那柄金色的、有奇怪形状的人字型顶部和分成两股的尾部的长杖敲了敲王座旁的地面,“阿努比斯!今天有人类的亡灵找你报到吗?”

随着权杖和地面撞击的沉闷的声响,一个懒洋洋的、没好气的声音从那个水池的方向传过来:“有-还有不少。好几千、好几万个哪。但是~沙漠里的就没~有~了。”

王座上的法老略微歪了歪头。

“还在撒谎!我、我们亲眼看到他在我们面前死去,身为王者,你怎么能无耻到这个地步!”身后的Saber还是爆发了。

不,这种小事,面前的这位没有撒谎的必要。

但是血温,依旧在升高。

这里、有什么、在催化这种气氛。

“你们都是正直的人;我相信你们所说的话。”出乎意料地,高坐的敌手坦然接受了Saber的指责,“然而我同样相信我、还有我的神明的判断。只要是在这片土地上死去的生灵,就算并不是我的子民,也会经过我和阿努比斯面前。”

他略微停顿了一下,然后像是气力不足地向前倾斜着身体、拄着手中的两支长杖,从王座上站立了起来。

“你们的Master正在和我的Master、还有我的Master的朋友战斗;我能清楚地感觉到,双方的灵魂都是正直的――”

“你要把他们囚禁到什么时候!借着公平的名义行使不公,你配得上自称为王吗!”Saber继续愤怒地指责着。

“不,他们很快就会从战斗中被解放出来、然后来到我的面前了。当然,到时候是生还是死,就要由神明来裁决了。虽然我很清楚,他们的立场其实都无懈可击――只是,”他自嘲地笑了笑,“身为主君,就总是有完全没必要的仗不得不打。不过既然是由我首先宣战,那么。”

他站直了身躯,握着枪尾、像随时准备挺枪直刺一般倒提着修长的武器,神情一肃;像是要淹没整个神殿的杀气和威压,突然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

“亚瑟王。你的后裔占据本王的国度、奴役本王的子民的罪行,就在这里,由你偿还。”

血液沸腾了。

不,必须再等片刻。

“……如你所愿,埃及的王;我接受你――”

并不是为了Saber的不能作战而打断她的应战。而是,自己已经无法再忍耐下去了。

“难得发挥一次绅士风度,就干脆做得彻底一点好了――你的决斗,我接下了。”

侧跨一步,用脊背挡住Saber前进的步伐。

“退下,无名之辈。王与王的决斗,你一介蚁民有什么资格插手。”面前的那个人,说出了决定性的句子。

血管在轰鸣。

像是有外力在推动,渴血的身体异常响亮地叫嚣着,想要推翻理智。

但是,必须再维持一分钟、不、三十秒的冷静。

“呵。身为卫王,我灭亡过的国家和管辖过的领地,无论哪一条都比你的弹丸之地大十倍以上。蕞尔小国,妄自尊大。”

血在烧。

无法压制的笑意掠过他的唇际。并不是因为对手的夜郎自大让他觉得好笑,而是――

必须、马上、释放。

略微回过头,交代清楚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句话。

“士郎和凛,一定会平安无事地出来。等凛过来的时候,让她用她的血唤回我的理智。”

然后,跨步,向前。

“还有,接着。”

右手拔下一直小心地紧束着头发的玉簪,挥手,掷向身后。

大步,起跳。

奔涌的血液在身体里愉快地啸叫着。

青黑色的双锤上的虎狼欣喜地张开嗜血的大口。

终于,可以。

黑色的头发和心跳一起炸开,肆无忌惮地随着身体卷起的狂风四散飞扬。

尖锐的狂笑从口中爆发出来,在这肃穆的神殿中毫无顾忌地回荡着。

――――

眼前,是枪和锤的交击。

巨大的轰击声持续地刺痛着Saber的耳膜;但就是这样剧烈而连绵的轰鸣,也无法盖过Berserker那疯狂的笑声。

那是、呼啸着的黑色风暴。

他手中的双锤,像无情的暴风雨一样不断地击打着站立在王座前的Lancer;虽然站在台阶的下方、地势上相当不利,但是台阶上的Lancer也只能做到苦苦支撑而已。

――不,这个Lancer完全是在靠自己手中的武器支撑着。

比起第五次战争中那个蓝色的Lancer,或者更相像的、同样使用双枪的第四次战争中的Lancer,Saber看得很清楚,面前的Lancer的枪术,根本只是职阶所附带的罢了。他并没有自己的招式或者技巧,完全只是像提线木偶一样招架躲闪着;间或突刺挥击,也都绵软无力、毫无威胁。

……甚至连他的武器,也只能勉强称为枪。

他左手中的那柄金色的权杖,长度大约一米半,有着尖锐的叉形尾部、以及人字型的奇怪顶部。看起来,是两头都能刺击的长枪。

他右手中的与其说是枪、不如说是长杖。那柄长杖和大殿中那些灰白的石柱有着同样的造型,只是两端有金色的封箍,而中间如同绳索编织的部分泛着幽蓝的光芒。

那并不是宝具。

Saber很明确地判断出这一点。

不仅是因为面前的Lancer用枪的动作凝滞笨拙,在生前肯定没有过用它们作战的经验――

还因为在刚才短短的一分钟里,它们已经在她的面前被击毁了上百次,却又同样上百次地恢复成完整的形态。

――没错,是上百次。

背对着Saber的Berserker,猛若鬼神。

用大笑代替呼吸的他不仅从气势上、也从实力上彻底压倒了对方。虽然明知道这是Berserker职阶所附带的狂暴能力、自己也曾经两度与狂化的兰斯洛特和海格里斯作战,面前的Berserker依然让她魂魄动摇。

竖劈。横扫。斜摇。一条条苍青的死之轨迹,纵横交错地出现在两名英灵之间――然后一声巨响,笔直的轨迹与笔直的长枪交击、收起、再放出下一道死之直击。

那细瘦的臂膀,像嘲笑着她的常识一般轻松地带动着双锤――而在他手中看起来轻若飘羽的青黑色魔锤,每次和Lancer的“枪”接触,都必然击断那坚固异常的长杖。

――就是Saber本人,也没有凭Excalibur打败这种状态下的他的自信。

不、连打成平手的自信都不太有。

单凭剑术,她有信心和Berserker抗衡,并且通过魔力开放逐渐积累优势、然后在足够长的消耗战之后打倒他;但是英灵之间的战斗,本来就是宝具的互拼――在这点上,她完全没有自信。

因为Excalibur本身就是为扫平成千上万的军队而铸造的;作为威力巨大的代价,它的发动相当缓慢、对魔力的消耗也非常大。然而Berserker的双锤,存在的目的却是为了打败单独的个人:它们的解放真名速度奇快而不用注入太多魔力、同时能力专门克制敌手的进攻手段。除非一起手就直接解放圣剑――还要假设贪狼无法吞噬圣剑的能量――否则在近身战中她并无胜算;一旦Excalibur被破军损毁,等待着她的就只有败亡。

当然,这样优秀的能力,不可能没有代价――这对魔锤在解放真名后的反噬,没有神智正常的人能够承受而不发狂。

握着手心、那如同他的手一样温润而刚硬的玉簪,他是如何忍受住这种折磨的,她已经隐隐约约猜到了。

但是,是什么、让他第一次举起这样的魔锤的呢。

拔出石中剑的当时的她,确实地,已经有放弃自己作为人的身份的觉悟了。

但是,那只是不被理解的孤寂而已。

面前那长声大笑、已经丝毫看不出之前那个微笑着洞悉一切的形象的黑色英灵,又是因为什么,才甘愿放弃自己出众的理智、用这对魔锤作战的呢。

――是因为狂暴之后不必考虑负面情感的反噬吗,Berserker手中的双锤保持着解放真名的状态。破军的每一击,都确实地折断Lancer手中的长杖。

不,并不是因为Lancer的武器如何不堪一击。

虽然远在十米开外,Saber还是被那一对权杖充盈的魔力浓度压得艰于呼吸――那是任一都比冲击时的天马更为悠久、更为强大的神秘。相比起来,连她握有的、由星球本身铸造的圣剑也要相形见绌,更不必说Berserker的双锤了。

但是,那并不是宝具――不,不如说,那并不是实际存在的武器。不仅本来就并非用于作战,而且本身也并不是从属于这个法老的物品――更准确地说,那并不是物品、而是“概念”。

一定要说的话,和那个红色的Archer的阴阳双剑某种意义上是相似的――无论被挑飞多少次,他总是能重新投影出来――但是所不同的是,将这一对权杖从破损状态恢复到完好状态的,是比面前的Servant更为庞大的、她所无法理解的某个意识体。

而且,这对权杖原本的能力,显然也并不是再造。能在这黑色的钢铁风暴下支撑到现在,并不是单凭会恢复的武器就能做到的。

――他之所以能够支撑到现在,所依靠的就是右手中的那柄如同这个神殿中的石柱一般的长杖。

每当破军如同撕裂布帛一般轻易地折断这幽蓝色的长杖的时候,长杖的断口上原本绞集的长绳就会松开、释放出强大到能扫平这整座神殿的魔术,迫使Berserker不得不用贪狼来抵挡吸收。

雷霆、冰霜、火焰,每一次长杖被折断时,松脱的长绳所释放的魔术形式都各不相同;而在握持着破军的手因为避让魔术的杀伤而收回的时候,新的蓝色绳索就会平空出现、连接上长杖的断面。

但是,不断吸收着强大魔力的贪狼,杀伤力也在不断的加剧。从刚开始只能磕飞Lancer的左手枪、到现在击碎了整支长枪,Lancer的败亡似乎越来越近――

借着贪狼挡住一发来自右手杖的球状闪电的机会,Lancer的左手枪刺向Berserker;但是Berserker的反应和速度要快上无数倍,还跳跃着闪电的左锤一翻,沿着枪刺来的方向斜向一撩,金色的奇形长枪就连着Lancer握着枪的左手一起,被贪狼上缠绕着的闪电化为灰烬……!

“不错嘛。”

略退半步,Lancer称赞道。话音未落,他的左手和长枪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再次出现了。

收回双锤,同样退了半步,Berserker的笑声停止了。

一瞬间,神殿中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

这是、暴风雨前的寂静。

下一刻,Berserker从台阶下方一跃而起,青黑色的锤之风暴再次卷向王座之上的Lancer――

但是,这次不同了。

和第一次的直线不同,这一次,双锤化作了真正的龙卷。

像清晨击杀那个似乎是Assassin的敌人的时候一样,Berserker整个人旋转了起来。飘忽的锤路,让一下子适应不过来的Lancer手忙脚乱。

来不及抵挡。

双锤就一而再再而三地轰上他**的上身。

头部。肩部。胸部。双手。雨点般的苍青色钢铁,像敲打锻砧一样无情地击打着他的每一处肌肤。

不再有Berserker的狂笑声;大殿中唯一剩下的,是如同冰雹撞击伞面所发出的、连续不断的钝响声。

――不,是不必抵挡。

破军的轨迹无力地从Lancer的身躯上滑开。

贪狼带着刚才所吞噬的七彩的魔力,熔化了他身上的血肉――然而在魔锤扫过的下一刹那,损伤的皮、肉、血、骨就自己再生出来。

Lancer索性松开了双杖,像是接受按摩一样微笑着张开双臂,任由Berserker的双锤白费力气地攻击。

然后,在飞溅着自己的血肉皮骨的黑色风暴中,他说出了匪夷所思的话:

“反正你――(下颚飞脱、牙齿被扫落)――也伤不到我、我也……(肋骨被掀开、肺叶撕裂)……也伤不到你,不――(颅骨整个被击碎)――如,我们停战吧?”

――

注释:

0.标题是李白诗...是用典版本的“你丫算老几”-_,-

1.双杖:右手像石柱一样的是Djed...不过用的是某些笨蛋搞错了的版本的外形。Djed的本意就是柱,意义是坚固、神的座席(比如前文提到过,埃及的九名主神就被称为九柱神);正版的Djed是像宝塔一样的有很多层的柱子,而这个莫名其妙版的...就因为埃及的绳结代表魔法、解结代表施法,而变成魔术用品了。

左手形状古怪的是Was...古怪到很难描述。有兴趣的同学可以去wiki找Was词条看看s的意义是权力和信义(其实前面用过一次了-_,-)。

Ankh,Was和Djed算是埃及的吉祥三宝,我是说,剑镜玉(当然了,比曹丕赐给日本的剑镜玉上等很多倍)

本章过后的Servant界面更新:

Class:Lancer/Caster

Master:克莉奥芭特拉?埃及

真名:未知/胡夫?

阵营:守序中立

力量E

体质Ex

敏捷C

魔力Ex

幸运E

宝具??

――职阶能力――

阵地构造:Ex/??作为魔术师,能够构造对自己有利的阵地。

因为大金字塔和他本人的渊源,构造出的阵地超越神殿、直达神国级别。

`

道具制造:无放弃了道具的制造,改为引用已有的“概念”作为武器/道具。

――保有技能――

埃及之主:Ex

“在这片土地上就不会受到任何伤害”,说是这么说的……但是似乎确实会受到伤害、却照样能以开玩笑的速度回复。

相当于不死身的Bug级能力……看起来是无解的技能哪。

体制修正为Ex,与体质有关的检定(强韧和专注)直接通过;生命值锁定为666(误)。

――

另外还是忍不住在电影之前看了忘却录音...我对神代的理解好像误差相当大,原来神言魔术就是统一语言啊...修掉修掉。但是这样一来,当时Caster用病风Aero这个咒文他们是怎么听懂的呢...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