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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浪在三国》第十二章 宜将剩勇追穷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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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孙夏心灰意冷之际,一个稚嫩的声音插了进来,众人大惊,一齐看向了声音的出处。只见一个五六岁的孩童走到孙夏的身边,怒目看着众人,看来刚才的话就是他说的了。

苏代本来吓了一跳,以为张曼成真为孙夏留了一手,此时见是那个最近被张曼成收养的义子,于是不屑的撇了撇嘴。哼,小王八蛋,你以为你是大帅的义子就可以左右众人的意见么?这年头,讲话是要靠拳头的,谁的拳头大,谁才有说话的权利。

“你是何人?大人说话,小孩子插什么嘴!”杜远怕那小孩坏了自己和苏代的大事,于是大声喝骂道。

哪知那小孩见了杜远的恶形恶状,竟然丝毫没有畏惧,反而大声道:“某乃大帅义子廖化,大帅遗命在此,尔等还不跪迎!”说完从怀里掏出一张绢帛,举了起来。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张曼成的遗命,众人一时间均呆在当场,直到范疆和张达率先跪了下去,众人才反应过来,也跟着跪了下去。

“各位兄弟,吾黄巾身处困境,实不可一日无主!今天,吾令义子廖化传告遗命,这也是我最后一次给各位兄弟下令,还望各位为了我黄巾霸业能够团结一致,共谋大事!

孙夏将军接令,吾将神威营授予汝,命汝暂领大帅一职,若孙夏不能服众,半年之后黄巾兄弟可以重新选举大帅;

杜远将军接令,命汝立即带领本部人马前往江夏,协助华容长贝羽起事,能成最好,若事有不殆,可在一个月后撤往汝南,汇合大军;

苏代将军接令,命汝立即带领本部人马前往长沙,司机行事,若事有可为,则将荆南四郡收入我黄巾版图,若事不可为,则隐蔽以待时日。

其他兄弟听令,请跟随孙夏将军一起往汝南撤退,前去汇合我五师弟波才的余部!具体情况,可由孙夏将军自行决断,望各位兄弟莫要辜负大贤良师的期望!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张曼成敬上!”

寂静,大帐中一片寂静,所有人都被张曼成的决定给惊呆了。从张曼成的遗命上可以看出,这完全就是为孙夏掌握黄巾所设,调苏代和杜远离开,乃是为孙夏赢得掌握黄巾的时间,什么半年之后重新选举新帅,那只是无知小儿才会相信的鬼话!等孙夏完全控制了黄巾,有谁敢再提出反对意见?

“得令!”虽然不愿,苏代和杜远还是咬牙接了下来,虽然张曼成已经不在了,但他余威犹存,如果二人现在就提出反对意见,肯定得不到手下将士的支持。

廖化挥了挥小手:“你们都下去吧,我想留下来陪陪义父,孙夏将军,葬礼就拜托您了!苏将军和杜将军,你们回营收拾人马,即日起程吧!”

廖化的话彻底杜绝了苏代和杜远的侥幸,两人虽然恨不得杀了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小家伙,却不得不屈于形势,黯然离去。

看着众将缓缓的走出大帐,廖化转过头来,看着床上好似熟睡的张曼成,暗暗地道:“义父,您看到了吗,我有能力帮助孙夏将军的!”

张曼成神色安详,好像已经听到他的诉说。

就在张曼成死后不几日,秦颉的大军和吕家军在舞阴汇师了,联军大帐中,秦颉满脸焦急地问道:“吕校尉,那孙夏自己率三万黄巾残部顺瀙水东下汝南,却让杜远和贝羽在江夏起事,这可如何是好?”

吕岱微笑道:“这有何难!敌人行的只是那弃卒保帅之计,我等大可率主力继续向东追击,只要分出一支人马,便可以轻易击破江夏的那支偏师!”

秦颉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他自然听出了吕岱的意思,那就是需要一支人马前去江夏平叛。虽然他已经没有勇气再和孙夏对垒沙场,可是前去攻打杜远和贝羽也不是什么轻松的差事,谁不知道那杜远乃是一亡命之徒!加上有江夏大阀贝羽的支持,就凭自己这几千战力低下的郡国兵,完全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嘛!

“那么,吕校尉准备派哪支人马前去呢?”

“呵呵,此次江夏平叛需要速战速决,因此领兵之人定须智勇双全才行,纵观整个大帐,也只有秦大人您才能堪此大任啊!”

“这个……吕校尉,您也知道,本太守前段时间损失惨重,一直都没来得及休整!其实秦某人战死沙场到没有什么,可是如果因此而耽误军机,影响平叛大业的话,秦颉就愧对吾皇了!您看,是不是换一个人前去呢?”

陈登向吕风意味深长地一笑,站起来到:“秦大人,陈登不才,愿向您保举一人,若能得此人相助,黄巾叛逆指日可定!”

“是谁?还请元龙快快道来!”秦颉迫不及待地问道,听说有人可以帮忙,顿时犹如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吕凯!”

“吕凯?”秦颉一皱眉,“这位高才是?请恕秦某人孤陋寡闻,竟然不知如此贤才之名。”

这时吕风笑道:“太守大人不知很正常,这吕凯吕季平乃是在下族叔,现在乃是江夏刘大人手下的主薄,由于过于年轻因此才名尚未彰显。只要太守大人向朝廷递交一份举荐,保我家叔叔为江夏太守,吕风便敢在此保证,一个月内,黄巾必定!”

哼,原来如此,这吕家好一计抛砖引玉!可是秦颉也知道,要他独自去江夏平叛那是万万不可能的,为了自己的性命和荣华富贵,他也只能随着吕家的意思行事了。

“如此贤才怎能埋没于野!本太守这就作书一封,向朝廷举荐大才!”

议事之后,吕风在自己帐内接见了刚刚从长沙搬取家兵而回的桓阶:“桓先生辛苦了!”

“幸不辱命,桓阶此次带来最精锐的一千家兵,希望能对少家主有点帮助。”说完,桓阶指着身后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大汉道,“少家主,这位乃是零陵黄盖黄公覆,此人可是不可多得的良将之才,我桓家家兵之所以能啸傲荆南,可谓公覆一人之力也!”

黄盖赶紧向吕风行了一礼:“桓先生过奖了!黄盖见过吕校尉!”

吕风一把将他拉起,黄盖?这名大汉竟然就是历史上大名鼎鼎的黄盖!哈哈哈,真是天佑我吕家。

“公覆,快快请起,你的大才我可是早有耳闻,不必如此多礼!能得公覆相助,我吕家军如虎添翼也!”

“多谢吕校尉!”黄盖知道这些大世家在各地都有自己的情报网,因此听过自己也属正常,虽然他对这些虚名不甚看重,可是能得到吕风如此礼遇,黄盖还是很高兴的。

七月二十五日,吕家军以韩忠为主将,吕威璜和苏飞为副,率一千人马前往江夏支援吕凯和吕公。有吕强在宫中帮忙,吕风相信,韩忠大军到达江夏之日,吕凯已经是江夏太守了。

随后,吕岱从长沙兵中选出八百人为前军,升蒋钦为前军营长;由于吕旷伤势尚未全愈,吕岱以黄忠为左军营长;因为苏飞被调往江夏战场,吕岱让吕风统领自己的八百中军;升黄盖为右军营长,调吕翔为四百斥候营营长;将机动营扩为八百人,改名无当营,由周泰担任营长;后勤营四百人,由华佗、陈登和吕旷率领。

现在的吕家军已经拥有了近五千人的兵力,七营中除了斥候营和后勤营只有四百人,前军、中军、左军、右军、无当军都是八百人满编。

这五千人,不是吕家军的原班人马,就是吕风从黄巾降军、一路上遇到的郡国兵和桓家家兵中挑选出的悍勇之人,因此战斗力并不比原来的吕家军弱。甚至由于选材的余地更广,单兵能力比之前的吕家军更强,如果给吕岱三个月,这支人马的战斗力绝对比之前的吕家军更胜一筹!

至于韩忠带走的一千人,虽然是吕风淘汰下来的,可是能进入吕家军的家伙,实力决不会差到哪去!加上韩忠本身是练兵高手,等到平定完黄巾之乱,江夏人口众多,完全有大把的兵源供他挑选。

相比于吕家军,秦颉的人马就寒碜多了,本来他还有五千余人的,可是在吕岱的强烈要求下,只得实行“兵贵精而不在多”的政策,将之削减为三千人。好在他也是南阳一霸,在各地郡国兵的支持下,总算凑足了五千人!

经过几天的休整,吕家军和秦颉的一万联军再次向逃窜中的黄巾追去,由于汝南的黄巾已经得到了消息,所以如果想消灭孙夏的人马,就必须抢在接应的黄巾之前赶上,否则等敌人合二为一,就很难打了。经过几天的行军,秦颉终于明白吕岱所言非虚,如果还是以前那种良莠不齐的官军,是决计追不上孙夏的,可是现在,经过整顿后的人马比以前的速度几乎提升了二分之一,原来需要三天的行军时间,现在两天就可以轻松完成了。

从舞阴到中阳山,再由中阳山出南阳入汝南,官军一路马不停蹄地紧追在黄巾的后面。等官军抵达吴房时,孙夏的大军才刚刚离开,稍微休整了一下,吕家军和南阳军继续跟了上去。因为此时的汝南黄巾援军已经快到上蔡,而官军一定要赶在孙夏前面到达灈阳,否则等到敌人会师,这些天的劳累就是白挨了。

嵖岈山的山道上,孙夏看着前后长长的队伍,心里莫名其妙的感到一阵烦躁。都好几天了,那刘辟、龚都到底在干什么?从平舆到灈阳就那么点路,就是爬也爬到了!孙夏的心中隐隐升起了一种不安,这种不安的感觉,是他之前在战场上每次遇到危险时才会出现的,可是离灈阳剩下的那几十里路程,都在自己人的控制之中,怎么会有这种感觉呢?

“兄长在想什么?”

孙夏转过头去,只见小廖化不知何时已经来到身后,幼小的他只能趴在马背上抱住马脖子才能保持平稳,姿势看起来有点搞笑。不过,现在黄巾军中已经没有人敢小瞧这个五六岁的孩童,廖化在张曼成死时表现出来的沉稳,让很多人刮目相看,相信假以时日,此子必成大器。

孙夏见是廖化问起,虽然认为以廖化的年纪还不能为他分忧解难,可是想到张曼成那互相扶持的嘱托,还是对廖化道:“小化,我心里隐隐觉得不安,总是觉得哪里不对,可是哪里不对,我却想不出来!”

廖化看了看长长的队伍,只见黄巾军一个个都是疲惫不堪,虽然已经到了秋天,可是由于赶路过于辛苦,很多人都把身上的衣甲剥了下来,狼狈得宛如打了败仗的溃兵。

廖化皱了皱眉,对孙夏道:“兄长,廖化虽然年幼无知,却也知道,如果这些哥哥以这个样子去打仗,肯定是赢不了的!”

孙夏苦笑了一下:“这个兄长也知道,可是大家连续赶了几天的路,再精锐的军队都会垮的,兄长也是无能为力啊!”

廖化摇了摇头,幼小的他竟然叹了口气,看到他那小大人的模样,孙夏哑然失笑。

这是一条长长的山道,而且极为狭窄,使得三万黄巾大军不得不以五人一列缓慢前进。山道的一边是百米高的悬崖,另一边却是光滑的峭壁,在如此险要的山道上行走,速度自然要比平时慢得多,好在再走几里,就能进入一片相对开阔的密林中,到时候离出山也就不远了。

“兄长,你是不是在担心汝南的刘将军他们?”

孙夏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缓缓地道:“按照约定,他们早就应该到灈阳了,可直到现在还是一点音讯都没有,不知会不会出什么差错?”

一旁的范疆想了想,劝慰道:“大帅不必担心,目前那皇甫老贼和朱儁都已经去了冀州,以刘将军等人的实力,在汝南还没有几个人能把他们怎么样的。就算有谁不开眼的敢去招扰他们,相信刘将军和龚将军也能摆平的。”

孙夏点了点头:“希望如此吧!……”

他刚刚说到一半,就见一个士兵飞奔到他的马前,神色慌张的跪下道:“大帅,我们在前面遇到了刘将军派来接应的兄弟,只是,只是……”

张达神色一变,一把将那士兵提了起来,大声问道:“只是什么?领军的是何人?刘将军和龚将军的人呢?”

那士兵被张达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说道:“来的是一个名叫周仓的将军,他们,他们好像刚吃了一场败仗。刘……刘将军没有……没有见到!”

孙夏一听,顿时脸色煞白,猛的一夹胯下马,也不管前面的士兵便向前冲去。张达将那士兵往旁边一丢,和范疆紧紧跟了上去,只留下小廖化在那似懂非懂的思索着。

这是一个晴天,太阳已经没有盛夏时那么耀眼,此时散发着红彤彤的光芒,洒满了西方的天际。七月的山风已经不再炎热,凉风拂面,正是出门游玩的好天气,如此美景,实在让人不愿想起即将到来的战争。

“汉升和桓先生辛苦了!”

吕岱和吕风将黄忠和桓阶迎进了密林,为了能够集中全部力量先消灭孙夏这股敌人,三天前,桓阶和黄忠封吕岱之命,前往汝南联合袁术。袁术本来对吕岱派两个名不见经传之人做使者而暗怒,可是在黄忠露了几手之后,袁术竟然立即将他封为上宾。至于黄忠做了什么,袁术一直闭口不谈,而黄忠也没说,不过双方都是聪明人,彼此心里有数就行了。

而桓阶依靠其三寸不烂之舌终于说服了袁术出兵,在袁术三路大军气势汹汹的压迫下,刘辟等人无奈之下只得亲自上阵抵御,至于孙夏的人马,只能听天由命了。好在他们还够义气,派周仓杀出重围,将目前的局势传递给了孙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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