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新衣

铁风天刚亮就醒了，实在时睡不好。

看着床外面的华叔还没有动的迹象，只好一动也不动的躺在床上，安静中想像着今天见工的种种可能，有点害怕自己这样的人可不可以成功，不过又想到了既然华叔帮的自己那应该就没有问题，于是心里对华叔就更加感激了，觉得华叔不仅仅把自己从家乡那个平凡的地方带出来，还这样热心的帮助自己，虽说平时一直板着面孔让自己害怕，不过他应该只是一个面冷心热的不善于言谈的好人吧，心中想到这，暗暗下了决心，在上工后一定好好干事情，千万不要丢华叔的脸，等将来自己赚了钱了一定要好好报答华叔。

华叔当然听不到铁风的心声，但是还是在不久以后就醒了，于是两人都起来了。

二人洗漱完毕，吃了点店里面提供的早点后，就收拾收拾准备出发了。

刚下楼来，就发现了一个小二迎了上来，对前面的华叔说，“二位要走了？”

华叔觉得这人有些无理，但也不想对这样的人发着，便随口说道：“莫非我叔侄二人还不能出去了吗？”

那小二哥听出了话语中的不快，不过这也没有办法，掌柜不来做这惹人嫌的事情，就只好自己来做了，“爷，你这就错怪我了啊，我就想说，假如二位今天要出城那就不妨在我们店内在住个一两天，因为昨天的事情，今天城主一早就颁布了“封城令”，这两天整个城市许进不许出，所以我们掌柜叫我来提醒二位爷。”

“不妨事的，我们叔侄二人昨日已经找到了在城里的亲戚，叫我们今天一早就搬过去，不用出城的，不妨事。”华叔见他知礼知数，说话也还中听，也不为难他径直和铁风走去结账离开。

铁风只是没有见过世面，但是脑袋也还灵光，这些天看到了这么多的东西，也让他的心智大开，当即想到，这个城主也是，发生这样的事情，明明是昨日未时前刻就已经发生，却今日才来封城门，那刺客还不早跑了，莫非城主比我还笨，想到这里又在心里笑了笑，我在想什么呢，城主做事总有他的想法，我在这想什么，当即安心走路，紧跟在华叔后面，生怕走丢。

这城里面的道路直直的却是纵横交错的，铁风没有走过，生怕走丢，虽说华叔应该能找到自己，但是心里却害怕华叔因此生气，华叔似乎很急走的很快，所以让铁风一路上也没有好好的看看这繁华的街道。

也不知道转了几个弯，走过了多少街道，两人来到了一间成衣店，为铁风换上了一身青色的长衫，原本穿在身上的土色短衫长裤被华叔扔掉了，铁风心中觉得有点可惜，这样的衣服父母是一辈子也没有穿过，说扔就扔掉了，不过随即想到将来回去一定要买更加耗的衣服给他们也就心中坦然了，同时扔掉的还有那双已经破底的布鞋，华叔叫店主拿了一双布底兽皮面子的鞋子，脚在里面就像在热水中泡着一样舒服，想着这样的鞋只有路上那些穿着很体面的人才有，一时又是一份满足。

看着镜子中现在的自己，其实铁风还是有点不太相信，由于出来后华叔叫他将胡子剃干净了，现在还没有怎么长，在镜子中有点白净的自己，其实和很多的体面人长的一点也不差，只是不知道怎么的，好像自己怎么装也装不出来华叔那样走路说话的姿势。华叔看着自己样子的变化好像也没有什么感觉，自己还是以前那个乡下人。

没有继续让铁风在镜子前自我陶醉，华叔直接就叫他走人了，来到这里为他买衣服只是为了让他等会见人时要体面一点，要见的不是很喜欢看到什么邋遢的人在他面前，也就只好让他换身行头。

华叔很多时候觉得自己虽然骗了这些乡下来的孩子，但是也想到自己让他们痛痛快快的活过了，没有在那样的乡下埋没了自己的身躯，其实自己已经算对的其他们了。

每次有了这样的想法后，最初几次的内疚之情已经消失了，现在他有时看着这些孩子在见到那样这样的东西吃惊时，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救世主一样，没有他，这些孩子其实就相当于没有活过一样，不是吗？华叔最喜欢这样在自己安静是问自己。每次答案都让他相当的满意。

这家成衣店的老板和华叔有点交情，每次华叔带回来的乡下人都会在他这换一身装备，每次看到这些孩子翻天变地的变化，他的眼中都会有种替孩子们觉得可惜的感觉，但是他也没有办法说什么，只是心里默默的为这些孩子祈祷，希望下辈子生的好一点吧。其实就算自己鼓起勇气说出来也没有用，到了这一步也没有后路可以走了。而且自己也不过就是一个小人物罢了。

华叔带着铁风走出了成衣店，铁风心里很高兴，走路的时候连腰也比以前要挺了，他感觉自己就和旁边的人们一样了，自己再也不是那个乡下的人了，有了这样的穿着，自己也就成了以前自己羡慕的体面人了。一种难以言说的自豪感觉让他感觉上午柔和的阳光在心中温暖这自己一样，全身暖洋洋的。

华叔也没有看铁风，自顾自的走着，他太明白这些孩子的心了，知道他们一定不会跟丢自己的，就算走的在快些，他们也会更上来的，自己还是有点高兴的，花了近两个月了才找到一个合适的人，然后又可以回去休息两个月了，好怀恋那些怡红楼的小姑娘啊。

终于又要结束了，华叔心里也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铁风一路上感觉好像周围走过的人看自己的眼神好像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那种对他不屑的眼神已经看不见了，更多的是一些打量他是哪来的人一样，用铁风的话说就好像是看女婿的眼光。

铁风过于好的自我感觉没有持续多久，两人来到了他们要到的地方。

华叔突然停下来说道“我们到了”时，铁风还在享受这他虚拟中的羡慕的目光，这么多的虚荣让他的脸有些红红的，他觉得自己好像是在一个女孩子的直视中变的脸红了。

华叔也没有对这样的他有所教育，已经就要结束了，过了今天他们就再也不会见面了，说不一定过不了好久两人就算想见面也不可能了。

所以没有心情来说他，也没有必要。

华叔简单的话让铁风脑袋开始清醒了一些，他发觉自己好像有点走火入魔了一样，一时之间就像不能控制自己了，刚才那段时间完全忘掉了自己的身份，虽说那段时间自己很陶醉，可是现在醒来发觉自己除了身上穿的衣服，其实什么也没有变化，中间的落差太大，让他有点不能接受了。

刚才我是怎么了？铁风心中一直想着这个问题。

华叔看着低头默默无言的铁风，说道：“等会就要见工了，等会见到什么人，听我的话，看我的手势，不要乱动，跟在我后面，也不要乱看，等会要见的人最讨厌那些喜欢自作主张的花架子，要哦听话知道吗？不然可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真的出了什么事情，饿哦也保不住你的。。。。。”

华叔从来没有这样正式的和铁风说过话，听到华叔这样说铁风也有些紧张，生怕等会一不小心就惹了祸事,连忙应道，“我一定听华叔你的。”

“你也不要太紧张了，你跟着我，看我的手势就没有事了，记住，听话不要自作主张就好了，就在前面了。”华叔又加重了语气提醒到。

三步两步来到了一个地方，顺着华叔的方向，看着远处又一座大门，门口处除了许多站岗的兵卫以外，门前的大街上除了两个扫地的大叔连一个人也没有，甚至连颗瓜子壳也没有。

门的上面有块紫金色的牌匾，清晰的可以看到那闪着金光的字“独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