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独孤家仆

独孤家的大门是坐东朝西的，门口一对紫色石狮，一个足有一丈来高，千年来每个张牙舞爪的直视的来到门内的每一个人，配合着门前两边盔甲满身，手拿画戟傲然挺立的武士，彰显了一份独特的威严气势。

大门虽说不新，但是却又一丝古朴的气息，如果那位老学究来此，一定会惊叹这千年以前的镂花工艺在门板上的完美体现。城内不少的古人建筑，却没有那处有独孤家前的大门和石狮来的有艺术。

整个门前数十丈见方的青石板，到处都是高低不平的凹陷，还有那屋檐下深达数寸的石窝，都显示了千年时间的历练。

古朴，就是独孤大门给我们的唯一印象。

历史，就是独孤家族给我们的不二体会。

铁风以为华叔要带他进去独孤家的大门，没有想到华叔却带着他向大门口对着的那条街走去。

独孤家门前是一个丁字型的街道，门口出去直走就是一条通向西门的大街“独孤圣剑街”。面前横向虽说也是一条街，可是在接近大门一里的范围内都只有房子却没有一家店铺。为了纪念千年以前第一代家主而以其名字命名的“独孤圣剑街”上面却是密密麻麻的店铺，熙熙攘攘的人群，在大街上买卖这东西，同时也可以远远的瞻仰一下这个历经千年不倒的绝世大家族。

来到了“独孤圣剑街”的华叔很快的走进了离门口最近的一个门面内，门面上只有一块牌匾上面写着“会客”。草书张扬着狂放，这也不是铁风有能力认识的字了。

华叔进去前让铁风在外面等着，看着旁边等着的人很多，他也不是很在意，亦不敢走动，深怕被人挤开等会华叔找不到他。

没有事情看看周围等待的百十来人，面色或焦急紧张，或心情愉悦，或战战兢兢，或装假作态，不一而足。看着他们的动作，要么像自己一样，打量这旁边的人，或者言笑镇静的和人攀谈，还有人手拿鹅毛扇在一个大秋天不停摇动。

不过看着他们行动的动作，那么的自然流畅，完全不像自己这样一点气质也没有就很是羡慕，心中想着做工后一定要学他们那样走路说话。

这时铁风旁边的一个中年人热情开始问了他一句：“小兄弟，你今天来是干什么的啊？”

看着这个中年人满脸热情的样子，铁风也没有什么隐瞒的：“我来这招工啊，那大叔你也是来招工的吗？”看着大叔的穿着打扮比自己好不了哪去，觉得他不像旁边其他人那样潇洒，也就问道。

“招工，来这招工，呵呵，小伙子你真会说笑啊，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来这招工。呵呵，太好笑了。”那个大叔不顾形象的笑了起来，由于声音很大，周围的人都开始打量着这聊天的两个人。

“我叔叔叫我在这等着招工的啊，他刚刚进去了，我也没有骗你啊，有什么好笑的。”铁风因为这个中年人搞得成为了焦点，而且看两人的衣着差距不大，也就有点“放肆”了。不过明显的可以听出后面两句开始近似于“嘀咕”了。

“这是独孤家的门厅，你说来这招工，你这小伙子看着忠厚，却也不老实。”大叔笑够了有点生气的对铁风说到。

铁风听这位大叔说他有点生气了，而且想着明天以后自己就会成为一个在城里面有事做的体面人了，再加上大叔那“可怜”的装束，就有点想反驳，可是话还没有说出口，华叔已经走了出来，看着周围的人都看着铁风，相当的生气说道：“叫你在这等着，你惹什么事情，还不跟我走？”说着拉着铁风的手就向门厅的大门走去。

刚才那位大叔看到华叔拉着铁风的手走了以后才说道：“我说呢？原来是他啊。”随即又“哎”的叹了一口气，有点惋惜的语气说道“一个不错的孩子啊。”

铁风没有听到大叔的叹息，更无从听到那句话了。

这时的他已经被华叔拉进去了门内，进了两三个门后，看到里面也有许多人在等着，不过显得很安静，不像外面那样嘈杂，里面的人待遇也要比外面要好多了，在为数不多的座椅上面坐着大约十来个人，每个人面前的桌子上面还有一个青花瓷茶杯，时不时的有人拿着茶盖拨开茶叶喝着茶水，这样瓷器碰撞的声音也显得很清晰。

华叔进来后在靠窗的位置找到了座位，两人对视坐着，华叔忍不住又小声的嘱咐道：“等会一定要听我的，知道吗？不要像刚才在外面一样，搞得大家都在注意你，你以为你很拽啊？”

铁风本打算解释外面的想法被他直接掐死了，华叔现在这么生气，他也不敢说什么，当下低头，再次看着脚下那双刚买不久的兽皮鞋，真是舒服，心头不免想到。

华叔看他低头认错，也不想再在这里面搞出大动静，再次说了一句“听话”就拿起茶杯喝茶了。

其实华叔也是怕铁风在像刚才那样给自己惹出事端来，今天的目的是分手，不希望再出岔子了，刚才要不是自己出去的及时，这个今天穿上新衣的小子可能就会忘了自己是一二三四五六和别人吵起来了，虽说自己也不怕事，但是在门厅外面吵也是不好的，所以进来就开始教训铁风，随即又想到马上就要分开了，也就看开了。

华叔一直喝着茶，铁风也不敢抬头看华叔的眼神，索性一直低着头，里面很安静，除了时不时来个人叫了一个名字，坐着的一个人跟着就上楼了以外，很难听到其他的大动静。

铁风也不知道过了好久，突然听到了一个人下来叫了一句“李连华”，接着华叔就起来拉着自己跟在那人身后，慢慢的上楼了。

上楼后进进出出几重门，来到了一间房内，因为华叔的嘱咐，他不敢打量这件房间，但是进门后的一股花香气息却让他脑袋有点晕了，好香啊，忍不住心里赞叹，脑袋还是略低着看着华叔的后脑勺。

“李连华，这次出去你又带了什么货色回来啊，”一句嘶哑而苍老的声音，软和中又带有一点力度，有力的声音像针一样就刺进了铁风的心里面。如果铁风懂得武功肯定就知道这是一句带有柔劲的声音。

“想不到三总管武功比起半年前更加精纯了，真是让我们这些后辈汗颜啊。”华叔一个低头不大不小的拍了一个马屁，也没有回答三总管的问题。

“呵呵，老夫这么多年了，每日练功不懈怠，再加上自从半年前先帝驾崩，太子即位，三月前大少爷又上位，打算要励精图治整顿家族，我们这些做下人的也免不了要辛苦一点为族长分忧啊，我们不像你们在外面行走的，老爷也看不到管不到。累呀？”那三总管声音中满是高高在上的语气，不过也没有感觉到华叔的身体有什么变化，只是把头低的更加厉害了，仿佛华叔觉得这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趁这个时候，铁风有机会可以看到三总管的样子了，微微抬了抬头，一个精神健硕的老头子，头发已然花白散披在肩上，还有那花白的胡子竟然扎成了两个小辫子，在下巴下面倒像一对倒着的山羊脚。随即有看到了那满脸的皱纹，还有那眼睛，就在这时，那老人眼中好像有什么东西一样直接刺进了自己的眼中，然后脑海里面尽然突然出现了无数的尸体在一个大坑里面，这些尸体有些没有手，有些没有脚，还有几个只剩下了半边脑袋，随即闭上眼睛，种种幻相消失，只觉的新买的衣服全湿掉了，鞋子里面全是水。

“这就是你这次找来的人，有点意思，呵呵。。。。。”三总管摸了摸那两根胡子辫，微笑着对刚抬起头的华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