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离别前夕

黄昏。

一下午的时间整个客栈都处于吵吵闹闹之中，进进出出的人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查问，一时间整个客栈都陷入了恐慌之中。

那位蒙面客是昨日深夜十分才来到客栈，那是客栈早就关门了，所以也没有看的很真切那个人的样子，只是他说要一间靠近大街的屋子，而且早饭午饭都在屋内吃的，送饭的小二也没有看清楚他的样子。

虽说查问的相当的仔细，可是大家都明白这里面已经不可能查到什么了，现在在这的工作只不过是例行公事罢了。

华叔回来了，满脸的欢喜，除了昨天晚上和老板娘聊天的时候铁风还没有看到过华叔这样高兴过。

华叔刚回来就发觉了客栈的不对，整个客栈里面到处都可以发现官兵的身影，连自己刚进门就受到了别人的检查，不过他连发生什么事情都不知道，那个盘查的士兵也看出来问不出来什么，但是看出来了这个华叔也是走惯江湖之辈也不放他走，一直在那盘问这盘问那，就是问一些无关的问题。

华叔也是老江湖了，如何不知道将要发生什么事情，也不好说什么，一直问一句答一句，不过看着这个人问地问题越来越接近自己的**了，本来想就这样耗过去的华叔也感觉到了不舒服，于是从衣服里面掏出了一份文件给那个盘查的士兵看了一眼。

那个士兵好像着了魔一样，连忙道歉，言语之恭敬好像第一次去岳父家拜访一样。

华叔也知道和这样的人犯不着打交道，也就嘱托了一句不要把他身份乱说，把嘴巴封严后在那士兵连连的恭敬之声中上楼回客房。

那个士兵旁边的一个士兵看到了他的态度变化，上来问道：“什么人啊，好像你很害怕的样子？”“别问了，那些人的事情不是我们可以说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先前的士兵有点害怕也略带恐吓的说道。“的确不是我们可以管的，还是好好干事吧，不然脑袋掉了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另外一个士兵也深有同感。当下各自干着自己的事情，不再言语。

铁风已经在屋内呆了两个时辰了，除了最开始那个士兵头子来问过他，其后再也没有什么消息了，听着屋内外来回走动的人们，还有一些房客的抱怨的声音，还有士兵们大声呵斥的声音。

这是铁风一直很焦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旁边连一个可以依靠的人都没有，也没有人来理会他，他甚至一直害怕刚才那些士兵突然冲进来吧他拉走，他希望华叔现在能够快点回来，可是左等右等都没有回来，坐在床边上的他一直低着头看着脚下那双刚从家里面出来在小镇上买的那双布鞋走了这么多天已经完全看不出来来最开始是那样的青色了，现在上面全是泥土的颜色，而且他可以感觉到其实脚底也有些地方已经破掉了，但是他又不敢和华叔说这些事情，就只有自己慢慢的坚持，还好从下在家里面夏天都是一双赤脚走来走去，对于这样的事情太还是能够忍受了，外面的变化太快了，现在他觉得自己好像越来越渺小了，以前在家里面有的价值，在一路上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又是他甚至觉得自己活着其实没有什么用处，其实死了也没有什么。

一阵胡思乱想被门开的声音打断了，华叔回来了。

“华。。华叔，你。。你回来了啊？”虽说满心的欢喜，却还是没有从自己的心境中走出来，显得有些口吃。

华叔也看出来今天的事情应该影响了铁风，由于明天就要分手了，心中有种任务完成的喜悦，也不是很想在分别时板起个脸，还是想留个好一点的印象，虽说铁风这样的人华叔见得太多了，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是毕竟相处了半个月的时间，这期间没有给他什么耗的脸色，要分别这两天却也没有在怎么板起脸孔，虽然总的来说还时给了铁风一种不可靠近的强势姿态，但是还是给了他一些好的脸色，铁风也知道自己和华叔之间的差距，就算这两天没有再板着脸看他，他还是敏感的觉得华叔和他之间那不可逾越的差距，于是显得更加的恭敬。

华叔笑了笑说道：“铁风啊，今天把你吓着了吧，其实也是，你刚出来还没有看过这样的事情，害怕是很正常的，慢慢的就习惯了，以后有机会的话多见见市面就好了。”

铁风还没有看过这样的华叔这样的笑着关心自己，当下心中有些激动，一个高高在上的人这样的对自己笑着说话，“谢谢。。。华。。华叔关心，其实我也没有什么事情。”也没有什么多的话，往日那种积累的压力，并不因为一句笑着说的话就有所改变。

看多了这样情景的华叔自己觉得也没有什么意思，于是又恢复了一直的状态：“今天我给你找到了要去的地方，明天我带你去换身衣服，你就给我一起去见见即将去的地方。也不早了，我们下去吃点东西吧，晚上在客栈里面烧点水全身都洗洗，明天就要去见工了，要早点睡觉给别人一个好的精神。知道吗？”

“好的，”铁风看到华叔的语气又恢复了以前的样子，觉得好像自己刚才的回答惹他生气了，也就更加的惶恐，一时不知道怎么办，下意识的就回答到.

“好的就走啊，别在这愣着了啊，快点啊？”华叔看他木木的不动，有点不赖烦了。转身打开房门就走了出去。

“好的。”铁风看华叔生气的转身出去了，虽然还没有想明白怎么惹他生气了，但是也觉得自己应该做错了，连忙关了房门，跟上了华叔。

大厅里面官兵们还是没有走，还继续在客栈里面盘查着，虽说客栈老板很懂规矩的送了很多好处，但是例行的公事还没有办完，也不好马上就走，只不过对店里面的客人们态度要耗多了，不过华叔下来后，那些士兵们都远远的躲开了，一时之间原本还比较吵闹的大厅一下安静了不少，后面的铁风看到这样的情况，更加的觉得华叔是一个大人物，人家这样的帮助他而自己却惹他生气了，一时悔恨交加。

这是太阳已经下山，大厅内虽说点了灯，但还是显得有些昏暗。来到一个比较靠窗的位置，华叔唤来小二叫上东西以后，就偏头望向了外面的大街，虽说是夜了，但是街上还是到处都可以看到来往的人，铁风也已经看惯了华叔每次吃饭都要找靠窗的位置，还有没有上完菜前会一直看着窗外习惯，一直以来他觉得这就是体面人应该做的事情，在不知不觉中，自己也开始学着华叔这样，望着窗外，心中难免有了一些成了上等人的感觉。

华叔也不理会他，就像一路上练习打兔子一样，随便铁风怎么玩，其实在华叔的内心里面还是觉得铁风这样的人其实完全够不上自己关心的标准，每次回来带着的都是这样对自己恭恭敬敬的人，看的太多了也就没有什么感觉了，回想自己第一次做这个事情时看到的那个孩子，也是这样对自己这样恭敬，什么事情都不敢违逆，到了最后分别时，好像还有股冲动想要把他留下，不要送回去。现在想想，那时自己也还是很幼稚的，现在的自己只会用“太嫩了”来形容那是的自己吧，想着那时的自己，免不了又是一丝笑意。

吃完晚饭后，两人冲冲的上楼了，这时大厅里面的官兵也离开了，一下子整个大厅显得冷清了。

按照华叔的吩咐，铁风洗刷了自己，然后早早的上床了。

虽然上床了，可是一直想到自己明天就可以上工了，要见到很多新的同事，又是一阵紧张，不过想想自己终于可以挣钱了，又免不了兴奋，闭上眼睛后怎么也睡不着，后来甚至想到了今天那丈八的长枪。。。。。。听着旁边华叔微微的鼾声，也不敢乱动，于是又熬了一两个时辰，完全不知道自己未来的铁风才在微笑中睡了下去。

明天到底会怎么样？铁风不知道，其实最好他永远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