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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门》第十四章 骨肉相连(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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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睡眼惺松地坐起来,方觉天已大亮,我一脸倦意,洗刷毕,然后才乘车去了体育馆。

在体育馆门口,早已排成一条似长龙的人群,那是一群少男少女在争先恐后地购买门票,难怪大街小巷都贴着诱人的海报,原来是XXX歌星来蓉城登台献艺,他们对偶像的崇拜是如此的疯狂和执着,或许可以做到不吃饭不睡觉的地步,我压根不是一个高尚的人,并不喜欢这种做法,我花了五元钱买了张入场券挤入人才交流中心,那里是一个贩卖人才的地方。台前排着各种俊男靓女,他们都希望凭着的好身价,图个好价钱。如同贩卖牲口一样。骠悍、魁梧、美丽成了贩卖的资本。贩卖自由,贩卖青春、贩卖智力,甚至讨价还价。位于我右侧的摊位上是一则充满诱惑的招聘信息,正欲上前询问,忽然从人群中挤出一个人来,那人朝我挤挤眼,便走过来跟我搭诎道:“小子,你不认识我了?我叫乔疤!”我一时纳闷,什么乔疤,我仅知道家乡有个叫小疤子的伙计。我摇了摇头说,兄弟,你认错人了,咱们曾经在哪里遇上过吗?可我一时想不起来了,那个自称乔疤的青年却不以为然,是啊!我这人很容易让人遗忘,但我永远记得你,你说对吗?

他已经上前拍了拍我的肩膀,你小子穿鱼肚白,还要小伙子哩!不认识我,我翻江倒海思索所有熟人的影子,终于想起来,我说:“哦,对不起,现在回忆起来了,你就是咱隔壁班那个乔疤么?”地区老乡照片还有你呐,你就是站在第二排的右三,造型摆得很酷的那位。

乔疤受宠若惊地说:“你终于想起来了,想毕近来一定发了财,因此才忘了我这个穷老乡哩!”我有些惭愧了,你千万别这样说啊,我最近患了严重的神经衰弱,甚至怀疑性功能也丧失了。他哈哈笑了,像在渺视我,嗬,兄弟,不想女人么?我让他的话怔住了。

“我这人没啥本事,就喜欢泡一些风骚的女人。”这一点值得我相信,我虽然跟这种人接触甚少,但也略清楚一些。

记得大一那年,我时常瞧见乔疤总往我们班里窜,并且在我们班里面的女孩面前摇头晃脑,献尽了殷勤。按他的话说,咱们班里阴盛阳衰,造成男女失调,机会太多了。正因为我们都有怀旧的感觉,我们的距离和心理障碍在无形中缩短了,我心里想着,就算他为人诡异,人家好歹也是位知识分子,当今社会就需要这种看风使舵的人物,闹不准有天拼出什么名堂来,那才让人刮目相待呢!我为了摒除心中的顾虑,吃惊地问:“谁那么缺德,替你取了如此的绰号。”他捧腹大笑了,管他什么乔疤大疤,本名何冬生。小时候,我叔告诉我,说我命运多灾,也许活不过二十五岁,还有一年就快二十五了,这种迷信的说法毫无科学依据,我不会介意的。可我辜负了叔叔对我的一片期望。

我出生在大雪降临的寒冬,那个冬天特冷,地上结了很厚很厚的冰块,娘在我出生后的一个礼拜就死了,接着我爹也在一场大病相继离开,在往后的日子里,我便与叔叔相依为命地生活着,我叔叔十分疼爱我,几乎不让我这个孤儿受任何伤害。他又说:“这名字挺俗气,甚至憎恨爹娘为啥取了个如此没有哲理性的名字,也难怪自己没官运。”

分手时,何冬生告诉我,要我在我所居住的那家旅馆门口等他。垂幕之际,他果然拎着很多行李来了,行李很沉,还有半箱书,我有些纳闷,你还捎带这些书本干嘛?想成为一名学者吗?他爽直道:“为了结女朋友的一桩心愿啊。因此专程人家里捎带来的。”兄弟,甭说了,那个臭婆娘让我攻会计师,我哪是那块料,倒不如趁年纪轻轻享受享受,免得虚度了青春年华,他撂下行李不断地喘着粗气,还不断唠叨着,他娘的真窝囊,这种日子还真难得。

想毕他果真是贪恋女色,旅馆登记室里是一个结婚不久的女人,他刚拎着行李上至四楼时,那个女人挺着大肚子出来为我们开房门,何冬生低声对我嘀咕着,女人已经身怀六甲,四个月左右,并且是个女婴,头朝下。我对他说:“你是个妇产医生?”该去替女人接生,做个接生婆比在外流浪强。他嘻嘻地笑了,你说啥话,就算我懂得如何替女人接生,人家咋会让一个男人的双眼贪婪地盯着一个可怜巴巴的孕妇啊!我说:“不必说得如此恐怖,我不喜欢听到这些让人忌讳的话。”何冬生借故出去讨口水喝,一会儿,登记室里一阵喧闹声,有人在格格地笑着,不知何冬生在瞎侃些什么,或许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在说啥,难怪他人缘较广。我出去打探,何冬生正在跟那个妇女谈有关女人如何保健,皮肤护理问题。我在门口让他的话怔住了,何冬生折转身瞧见我,他笑着说:“也许你们不知道,适才我那位兄弟专门设计导弹,是位高级设计专家,我是他的助手。”我当场吓了一跳,何冬生撒谎果真是脸不红、心不跳,还作出一副让人相信的样子来。

晚饭时分,我们去一家饭店要了几道好菜,几瓶啤酒和一瓶葡萄酒,他劝着我要吃饱喝足,把一切烦恼都抛至脑后。待醉意朦胧时再陪他去一家时兴的按摩店按摩。

何冬生说:“前次让一名姑娘按摩,可那婊子是位学徒工,反而将他浑身弄的不舒畅,天气一有反常就恹恹的,原来是有痧了。”难怪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那夜,我们最终还是没有去按摩店。

何冬生算起来是个谈时眉飞色舞,一旦坐下来便愁眉不展的男人,一副忧郁满怀的样子。我说:“怎么不高兴了?”伙计,我怎么高兴得起来啊,我这一辈愧对了我的叔叔,是我叔叔供我大学毕业,如今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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