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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游正记》第十二章 白龙逞凶擒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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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小白龙自西海回来后,心神不灵,唐僧骑在马背上,觉白龙马不似往日灵动迅捷。唐僧对孙悟空道:“悟空,今日白龙马怎的行动如此懒惰,连凡马也不如。”

孙悟空心知原由,看了看八戒,便想捉弄他一番,对唐僧道:“师父,昨日晚是八戒养马,想必是那呆子偷懒让马饿了肚子,当然就走得缓慢了。”孙悟空一边说道一边眼看八戒。“八戒,你但凡放得勤快些,为师也可早到西天。”

八戒挑着担子,嘴里喘着粗气,嚷道:“猴哥,你又挤兑我,让师父骂我,昨日我把白龙马喂得饱饱的。他走不动,许是得了瘟病。”“徒儿们,这如何是好,像这般何时才到得西天!”“师父不要忧心,老孙自有办法。”

孙悟空在马前回转身,俯首对着白龙马的耳朵轻声一阵劝慰,小白龙听了悟空的宽心之言,心情大为好转,遂放开四蹄向前快跑。

“悟空,你如何让白龙马恢复如初。”八戒捂着嘴,对师父道:“师父你有所不知,猴哥原本是玉皇大帝的马倌弼马温,三界之内的马都得听他的,自然是有办法的。”

孙悟空平素最恨人叫他弼马温,见八戒竟敢如此,便举起铁棒朝八戒屁股就是一下。猪八戒躲避不及,一个饿狗啃屎摔在地上。“师父,猴哥又欺负人,你可要给我做主。”

唐僧见他两个打闹,笑道:“悟空赶路要紧,不要再生事端。”孙悟空道:“师父我就是逗他耍弄两下,要真打他岂能得抗得住老孙一击?”用手在白龙马屁股上轻拍了两掌。

白龙马放开脚步向前疾驰一阵。突然白龙马前蹄一顿,扬首长嘶,那唐僧在马上前扑后仰,东倒西歪。悟空回转身赶紧将他扶住:“师父小心!”唐僧方才心神稳定。

原来前面一条大河挡道。只见那条河:浩淼烟波,一望无际,流沙滚滚,惊涛拍岸,鹅毛不浮,篎无人迹。悟空对唐僧道:“师父老孙去看个究竟。八戒保护好师父。”

好行者一个筋斗云,直上云端,手搭凉棚,四下张望。突然河中水声异响,溅起冲天水花,一个妖怪手持降魔杖从水中跃起,冲唐僧而来。孙悟空叫声不好,从云端俯冲而下。

那妖怪见有人从天而降,一时心慌,掠到一旁,孙悟空趁势抢起唐僧飞到山上。妖怪也不来追赶,弄起一阵旋风抓了白龙马扑通一声插入河中不见。

孙悟空安置好唐僧回来时,不见了白马,问猪八戒:“八戒,白龙马呢?”猪八戒手握九齿钉钯道:“那妖怪趁乱将白龙马抢去了。”“你这呆子,我叫你保护师父,你不出力,现在又将白龙马丢了,没有马师父**凡胎如何去得西天?”

“猴哥莫急,那妖怪是吃了我没防备。待老猪打入水府,向他讨回白龙马。”“如此最好,要千万小心,若打他不过,将他引到岸上,老孙擒他。”

“猴哥小瞧人,老猪好歹是天宫天蓬元帅,也曾掌管十万天宫水兵,谅那妖怪不是对手。”八戒除妖心切,不待话说完,一个猛子扎入河中。

猪八戒水性熟悉,进入河中如鱼得水,径往深水中游去,不时见前面有一水府,上书“口口口水府”五个大字。猪八戒心道:“这妖怪必是个好吃懒做的,连门面牌坊也不擦拭干净,人都道猪懒,这厮比老猪有过之而无不及。待我上去打开大门,收了妖怪,抢回白龙马,也在那猴子面前露露脸,免不得他总是瞧不起我。”

猪八戒举起九齿钉钯奋力一击,啷当一声水府门第被打了一个斗大的窟窿。猪八戒杀将进去,嘴里叫道:“妖怪还我白龙马,否则拆了你这鸟巢,灭了你全家。”府中虾兵蟹将立即围了过来。猪八戒将九齿钉钯舞得飞转,骂道:“不知死活的东西也敢挡你猪爷爷的路。”钉钯起处血肉横飞,那些小妖们屁滚尿流,哭爹叫娘。

小妖跌跌撞撞向内府去报信:“大王,有一个长嘴大耳的和尚打进来了。”突然那妖怪和一个手持宝剑的白衣书生从内府冲出来。

猪八戒道:“妖怪原来还有同伙,待老猪将你们全部擒拿,方显老猪手段。”不由分说上去就是一阵猛打,那白衣书生手持利剑,慌忙应敌,口中对着猪八戒叫着。猪八戒打得兴起,左右冲杀,前后抵挡,战了二十个回合不分胜负。那妖怪见猪八戒和白衣书生混战便卖了个虚招,从容从阵中脱身而去。

猪八戒见了也不忙于追赶,厉声吼道:“妖怪待我擒了你的同伙再来收拾你。”不觉加紧了钉钯的力道。那白衣书生一直对猪八戒喊叫,猪八戒却并不予理睬,只顾痛下杀手。

那白衣书生见那妖怪已经脱身,便将手中宝剑就势一压,挡住钉钯,对猪八戒高声叫道:“二师兄不要乱打。”“妖怪少套近乎,招打。”一招泰山压顶施将出来。白衣书生一招蛟龙出海架住钉钯:“二师兄我是小白龙。”

猪八戒愣了神,就势收住钉钯道:“你果真是小白龙,如何变成这般模样?”原来猪八戒只知白龙马是小白龙化身,还未见过小白龙原形。

白衣书生道:“我今日被那妖怪摄来,便显了原形,你当然不认得我了。”“原来如此,自家人打自家人,兄弟得罪了。”“不知者不怪,那妖怪已经跑了,我们还是追他要紧。”

猪八戒和小白龙在水府中细细寻找不见那妖怪踪影,捉来几个小妖也问不出去处。小白龙道:“二师兄那妖怪必是已不在水中。”“何也见得?”

“那妖怪手段神通虽是不凡,与我交战却并不占上风,你来时正被我追赶,又见你打将进来,料敌不过,只好逃命去了。”猪八戒道:“以你之见,妖怪到那里去了?”小白龙道:“他定是浮出水面了。”

猪八戒和小白龙忙分开水道望河面上来,刚才露头,听得孙悟空叫道:“妖怪哪里跑?”

原来那妖怪见猪八戒杀进水府,因与小白龙一阵恶斗,已无力再战,便趁他两个混战之际溜出水来。哪知方才出水就被孙悟空瞧见。孙悟空早见那水如滚汤沸腾,知是猪八戒正与那妖怪打斗,便在河岸边躲藏起来细细观察。突然妖怪露头向四面瞧着,孙悟空也不急于下手,想看看妖怪究竟要干什么。

那妖怪见四下里没有动静,便一跃到岸边沙滩上躺下喘气。孙悟空见了现身举棒直取妖怪头顶,那妖怪唬得惊心动魄,慌忙举起降妖杖相迎。

孙悟空如意金箍棒左右翻飞,步步紧逼,妖怪手中降妖杖被震飞河中。见势不妙,妖怪拔腿就向河中跑。孙悟空在后紧紧追赶:“妖怪哪里走?”猪八戒和小白龙这时正从水中而出,见孙悟空追击妖怪,两人手握兵刃迎头赶上。那妖怪见后有追兵,前有挡道,惶惶然不知所去,只好束手就缚。

猪八戒拎着妖怪,兄弟三个回见唐僧。孙悟空对唐僧道:“师父就是这妖怪在水中作怪。”唐僧见那妖怪长着晦涩脸,心里有些害怕,问道:“你是何方妖怪在此造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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