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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剑仙缘》深夜暗影 心魔入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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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姐闻言转过身来,抬手摸着她的脑袋不舍不愿地问到:“那你呢?就他身份背景而言,你又当以何种身份前往?搞不好反而还会弄巧成拙。”

“心里明明比谁都担心难受,却还要装作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嗯?好你个盖素琴咹,竟敢取笑于我,看我怎么治你。’白姐听出了话中之意,嘴角带着一丝鬼笑,装作没有听见,诡异地说:“据现状而言,人手似乎有些不够,我看还是把擎斐叫过来好了,毕竟人家机灵,鬼点子多……”

“别…别啊。”盖素琴急忙打断白姐的后续将至的话,一脸的委屈与不愿,连忙主动认错道:“白姐,我知错了。只要你别把他叫来,以后你让我做啥都行。”

“哦,感情你以前对我都是敷衍就事咯?”

“啊?……不…不是,舒情不是这意思。”舒情自己都不知为何会言出于此,尴尬不已,连忙解释道:“我的意思不是…而是……。”

“呵呵…行啊,知道你没那意思,我这是逗你的啦。”白姐看着惊慌失措、不知所云的盖素琴忍不住笑了。笑得仍旧是那么的美,那么的矜持,那么的含蓄,那么的……

初春以至,息气滋生。

春风洋溢,青绿衔接。

年计于春,百荒待新。

阔野之禄,早出晚归。

初春鞠身来临,万物复苏抽芯。大地青绿一片。春风洋溢拂面,辛勤劳者忘时。春雨风和晨曦,繁华街道喧嚷。

这时,街道之中的一伙公门装着的行人引起了鸿逸的专注。公门穿着?没错,他们便是前文中提及的衙门差役:韩乘等人。

繁华喧嚷的街道俩侧,奇货缤纷璀璨,商贩热情似火……然而,这些都没能引起他们关注,没能让他们稍停脚步。他们足径直指赤湖客栈方向,估计是已得知楚婕等人回途的讯息而来。准确的说,应该是得知韩凌雪归来而来。

韩乘等人四五同行,韩居首前方,其余四人俩两并列其后,穿梭于赤湖街道人马流水之中。由于他们都是公门打扮,故此众行人皆为其让道避径。然,有一人却没有那么做。他,身着黯沉之色,身形魁梧,臂膀强健。一顶长相破旧的草帽下半掩着一张中垦的脸。脸额略略显突,两腮浓须油油。单手持有佩剑,双手环抱于胸前,头微微低沉,冷言却又热情地说:

“韩捕头,请留步。”

“阁下有何事?”韩乘简言询问道。

“在下最近手头紧,故此前来向韩捕头讨一趟钱栈,不知可否?”草帽魁汉,抒怀双手与抱拳。

“照你这么说来,你是想自奋就职‘赏金猎人’?”

“的确如此。”草帽魁汉拔弄手中的宝剑,继续说道:“据我所知,于此的前不久,殊名于江湖的‘岚剑武尊’岚剑侯不慎遭人所害,行凶之人脱狱而逃。而令爱女媛因而久离职守,近期方有消息。所以……”

“所以呢?不妨直说。”

“那好,我就直说了:令媛久出未归,原为缉凶捕嫌,然怜其苦楚,情不自禁而为其寻师觅药。因此,鄙人有意应召‘赏金’一职,一为,代为交涉,避免汝等尴尬。二来,自我充实,填补锦囊空虚。”

“嗯…,很不错。然而,赏金之事并非韩某之职责,韩某无权干涉。汝可等缉凶赏文粘贴之期,自行履行赏金一职。”韩乘说话之时态度端正,语气中肯:“韩某还有事,就此别过,请……。”

话已至此,事情交谈已经明了。草帽魁汉只能照话让道,侧身一旁。然,他嘴角微扬,露出一道奇异的弧度。

赤湖客栈:韩乘等人在店小二的引领之下,直径来至韩凌雪所住的房间外。

“爹,您过来怎么也不知会我一声啊?”韩凌雪娇声娇气地挽住韩乘的手腕。

“你丫头还好意思说我呢,一个人一声不响地来到这里,也不顾及我和你娘的感受。”韩乘说着,用手在韩凌雪的鼻梁上狠狠地划了一下:“你个没良心的妮子。”

“爹,您别生气,女儿知错了。再说了,我也不是故意的,我这都是因为职责所在,这才来到此处。”韩凌雪将韩乘领进自己的房间。

韩乘随同韩凌雪进入了房间,其余四名衙役自觉地分驻房门俩侧,显然他们都是训练有素的。

“好吧,看在你自行认错的份上,我就暂时不追究了。”

“嘻嘻,谢谢爹。”韩凌雪笑着斟上了一杯热茶,双手递给韩乘:“爹,您请喝茶。”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韩乘坐下,端起茶栈,揭盖吹呼着热茶。

“就快了,只要他苏醒过来,我想一切就会水落石出。”

“你说的那只是越狱,我是说行凶之事。”韩乘对着茶杯小呡一口。

“这…,人证物证俱在,已然坐实。但是,案件尚有疑点:一,证人人品不正,证词有待查实;二,行凶动机不明,肇事理由不充分;三,死者遗体不知去向,似乎有意在隐藏什么;四,彼此实力悬殊,就算是亲熟之人也难以轻易成功。”

“嗯,的确如此,判断的不错。”韩乘微笑地看着韩凌雪:“就单凭实力差距这点而言,就算他们彼此相熟,行刺之事也不会有所成就。”

“爹,你也相信飞煜是清白的?”韩凌雪巴眨着眼睛。

“飞…飞煜?哦,原来他叫飞煜。”韩乘仔细地观察着韩凌雪的表情,心中似乎有所触虑。

“爹,他全名赤飞煜,十多年前来到这里,从小以乞讨、打猎维持生计。为人胆小自卑,人性单纯,断然不会行凶滋事。我觉得此事定是背后有人欲意催使、陷害。”韩凌雪说着坐到韩乘身边,压低声音。

“那这个背后之人有何线索?”

“尚且一无所知,不过等他醒来之后,必定会有所收获。”

“万一他永远醒不过来呢?”

“不…不会的,我们历尽千辛为他找来了药引子。没有万一,他必须给我醒过来。”韩凌雪说这话之时,情趣显然有所波动。

“爹也就是这么一说,看给你激动的。”韩乘微笑着,继续喝茶。

“我…哪有啊?”韩凌雪的脸不知何时已然涩红了起来。

“说实话,我也不想他就这么一觉不醒。如若不然,我将无法查实恩师被弑的事实,更别说为师报仇雪恨了。”韩乘突然放下茶杯,情趣顿时沉重、忧愁起来。

“爹,您先别过份伤感,师尊武功那么高,哪会那么轻易遇害。再者说了,不是没见死者遗体么,说不定这事根本就是谣传误传以达到陷害的目的。”

“你说的也并不是完全没有道理,但是,无风不起浪,事情也绝不会只是谣传陷害那么简单。你师尊他虽说喜欢四处游历,独来独往,但总归会有人知晓他的踪迹。然而,遇害一事之后,便再也无人见过他。”

韩凌雪原本是想安慰韩乘,没想反而让他情趣更为凝重了。“怎么会呢,那只是巧合而已。师尊的武艺,您又不是不知,哪有那么轻易遇到的道理,就算遇刺,也定是受了点伤。没人见过他的踪影,那是那在养伤罢了。所以呢,爹不用担心,师尊一定会没事的。”

“雪儿所言极是,我不该过多忧虑。”

韩乘嘴上虽然是这么说,但心中的忧虑、伤感依旧半分未减。因为他心里知道:武艺再高,双拳难敌四手。天知道,那天发生的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

深夜暗色,景象朦胧,隐约可视然而不晰,轮廓可析然而难辨。

“找我来所为何事?为何非得夜深才得来此见面?”说此话之人,头顶遮掩之物,身形魁梧,手中持有悠长物体。

“保险起见当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此人身材中等,身着没有特别影像轮廓线之物。但其本身分发出一股淡淡的清香,这种香似乎是花草药香。对,没错,就是那种淡淡的药草的清香。他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件,继续说道:“至于找你之事,你还是看看这个吧,这东西我不敢确定。”

“哦?让我看看。”那个魁梧的身影接过玉件查看摸索着,片刻之后说到:“的确是块好玉,还有一点就是觉得眼熟。你找我过来想必是觉得此玉坠有些眼熟,并非寻常之物吧?”

(玉:具有代表性的有羊脂玉、和田玉等等,材质纯澈无暇,晶莹剔透……可制作成吊坠,手镯,发钗等玉制品。上好的玉制品,夜间可放出淡淡的光芒,故此夜间是可辫别的,我想这个大家是知道的,甚至远胜于我。),

“对,让你过来就是想确认一下……”

“此物你是从何得来?”

“哦,是这样的:最近我正在受邀为一个小兄……弟……”

“停!我知道了。”魁梧身影继续说道:“没错,此玉就是多年前的那块玉件。”

“哦?果真是?怪不得我老觉得眼熟。”

“他人现在怎样?”

“尚未苏醒,不过快了。”

“这人不简单,你得先行稳住他,尤其是你的身份,千万不能让他知晓。”魁梧身影停了停接着说:“还有,他是否知道此玉的来历与代表性,你得去探探口风,探知之后立刻通晓于我。”

身上散发出药香的身影没有回话,只是点了点头(从他身影轮廓的微动以及地上的身形投影得知。),随后转身离去。

此时的赤湖客栈,赤飞煜的病房间。楚婕给昏睡的赤飞煜喂完药汤,并帮他盖好被子,收拾完药碗。此刻,赤飞煜的手指微微地动了动,额头溢出滴滴点点的、莹莹透澈的汗珠。然而,忙碌的楚婕并没有发现这些细微的事件。她收拾完毕之后,转身离开了房间,并关好了房门。

他,额头上的汗珠逐渐增多,再增多,直至凝聚而汇,滑落额头。他,手指再次抖动、颤动,甚至有时弯曲,抓挠着床单:

一个穿着朴素,年仅五六岁的小男孩,跌跌荡荡地来到一家小食铺前。

“大叔给我一个馒头吧,我已经几顿没有吃过东西了。”

“滚……滚,不要妨碍我做生意。”

“大叔,您就行行好吧,给一个就好,就一个。”

“滚!没听到吗?!再不走别怪我不客气!”

…/…

一个穿着陈旧破烂、絮条凌凌,年约六七岁的素布衣小男孩,正在玩命、拼了命地跑。他跑得气喘嘘嘘,跑得满脸通红、满头大汗。他一边狂奔急跑,一边极速回头探望-一只恶犬紧随身后,穷追不舍。

“咬他…咬他!大毛…快…咬他!快,快咬死他…!”一个穿着锦衣绸缎的小男孩兴高采烈地高喊着。

良久,破衣小男孩最终体力透支,疲乏不堪,被后来追上的恶犬‘大毛’扑倒在地……

…//…

一个大概八九周岁,穿着陈旧破烂、絮条凌凌,全身湿漉漉的,胜似落汤鸡的小男孩,双手抱膝萎缩在墙角。

“天啦,天理何在啊,穷小子也想进学堂啦!没爹没娘没人要的家伙,也想读书习字啦!我呸!去你的吧!”

一群衣着端庄华丽的大男孩逐步远去,他们一边提拉着裤子,一边破口嘲骂着,时不时还不忘停顿下来,回头嘚瑟一下,吐上一口吐沫。

“就是就是,就你也配?你也就配淋着涩涩的尿雨啊,哈哈……我呸!”

…///…

城外老树下,一个穿着陈旧破烂、絮条凌凌的,十岁左右的小男孩正在享受着自己烧制的‘叫花鸡’。突然,一群衣着光鲜亮丽的男孩从他背后一拥而上,乱腿将其踢翻在地,接着又是一阵拳打脚踢。破衣小男孩无力反抗,只能潜意识的双手护头,弯身曲膝。

良久,急骤的暴风雨终于停歇:

“看什么看?!还想反击不成?!你能吗?!你敢吗?!”

“就看你不爽了咋的?!就揍你了又咋的?!再看还揍你!”

小男孩血液沸腾,经脉膨胀,双拳紧握,冲动不由奋起…然,最终还是放弃了。

…////…

一个穿着朴素,十二三岁的小少年,双手提着山间捕获的野味,不亦乐乎地走在街上。

突然,一群锦衣绸缎少年将其团团围住:

“哟…,这不是赤飞煜那个穷傻小子么,最近混得不错嘛?”

“哎…小子,好久不见了,要不在陪哥几个玩玩?”

“各位大哥好,小弟这也只是为了生存。如若大哥们不嫌弃,这些个野味就当小弟孝敬各位的一点小小心意。”赤飞煜微笑着交出手中的战果。

“哟,不错啊,学会圆滑,懂得礼数啦。”

“这个野味不错,理应孝敬。不过这事还没完,从今以后,每天还得上交十五两纹银,如若不然,例历依旧。”

“好的好的,小弟理当如此。”

众人夺过野味,扬长而去。他,终于躲过一劫。

…/////…

“赤飞煜!我非宰了你不可!”远处的孟玉流见此情形对着赤飞煜暴怒吼道,佩剑出鞘,持剑飞刺而来。

众人闻声转向,应不及时,利剑入肉。

“你……”感觉到胸前刺痛的赤飞煜提腿飞踢,迅速回手捂住胸口痛处。随后,感觉到不妙,体内液体外泄。再后,随之而来的就是血色染衣,色迹斑斑,隐隐可见。不过话说回来,还好是冬季雪至,衣着厚实,致伤不深,应无大碍。

…!…

“没用的家伙,无能的家伙,你咋不去死了算啦?”

“穷逼的家伙,愚蠢的家伙,你咋连自己都养不活?”

“懦弱的家伙,胆小的家伙,你为何不作反击?”

不知何地何人传来话语,声音直袭赤飞煜脑海,甚至潜入他的内心深处。

夜已深,春雨下。

柔风吹,梦应美。

心魔滋,理智炎。

情不禁,寐难眠。

这时,赤飞煜的房门被人推开,一个俏身影步入而来。她,是她,阎玥欣。

阎玥欣轻轻地来到赤飞煜的床边,不慎发现他的异常状况:他,在流汗!他,在颤抖!他,在抓狂!他,将苏醒!

阎玥欣见状欣喜万分,他终于好了,再也不用昏睡在床啦。

“飞煜,飞煜,赤飞煜!”阎玥欣迫不及待地喊着他的名字,并且不由自主地摇晃着他的身体。

然而,任凭她如何呼唤、摇晃。他,依旧如初。不,他的节奏似乎变得更为急促了。

阎玥欣见状慌了,急忙起身,飞奔而出。

“师傅,您倒是快点啊。”阎玥欣拉扯着楚婕来到房间。

“别急别慌,先让我来看看。”楚婕说着坐到赤飞煜的床榻边缘,不慌不忙地掏出丝巾,轻轻地细细地将他额头的汗珠拭去:“药力生效了,去,把尧神医请过来。”

“哦,好的。”

阎玥欣捷步而去,不一会儿的功夫,尧神医尧瞳随之而来。

“咋了?有什么不对还是?”尧瞳一边走向床榻,一边慰问。

“这个我也说不上来,也不懂医理药效,还是你自己看看吧。”楚婕说着,站起身来撤至一旁。

尧瞳接过席位坐下,按握住赤飞煜的手腕为其号脉。良久,伸手揭挑开赤飞煜的眼皮,查看他的眼珠。再接着,他有揭盖赤飞煜的被子,敞露出赤飞煜的胸膛观看、触及。

一旁的少女阎玥欣见到此状,羞红了脸颊,双手捂脸,侧身一边。

“啥情况?怎么样?”楚婕轻声问到。

“心跳急促,血液沸腾,经脉膨胀,周身失禁。此状乃是心智受扰,心魔入梦之兆。”

“心魔?!”楚婕与阎玥欣同声而处。

“师傅常说练武之人应当心无杂念,清心静性,以免心魔入侵而走火入魔。入魔者,轻则丧失理智,重则危及生命。”阎玥欣话道此处,情绪瞬间激动起来:“尧神医,你一定要救救他,一定得救救他。”

“阎姑娘,心魔入侵,他人是无可奈何的,成败与否全凭个人,你应当知道。”尧瞳无奈地接着说道:“这种事就只能靠他自己,就看他的心智够不够坚强,求生意志够不够强烈了,只能看他的造化了。如若不然,他将会有生命危险。”

“这……你不是神医嘛?倘若他就这么死…死了,传了出去,你就不怕有损你的神医称号吗?……。”阎玥欣还是有些难以接受,语气明显有失礼仪。

“玥欣,不得无礼。”楚婕责诉道:“神医也是人,怎能强人所难,为其无为之事。”

“哎…,尧某只是一名游历散医,‘神医’是江湖抬爱的义举罢了。并非尧某见死不救,一切顺其天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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