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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篷传》第五十三章 痴情人相视无语;入魔者奋勇当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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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静似寐,马广泰这声叫唤,却似响雷一般,令牛小芳不禁颤抖。

牛小芳闻言后回头望见马广泰,不禁眼中滴泪,却强颜欢笑。夜凉如水,马广泰这热切情意,却似暖风一股,牛小芳不禁心内暗暖。

俩人就这么对视着,笑中带泪,却都不肯往前走一步,只是看着彼此。俩人虽近在眼前,却又似是隔了万水千山一般。

马广泰说道:“小芳妹妹,你还好么?”

牛小芳含泪点头:“我极好!只是……”牛小芳欲言又止,不敢说出心中乃是十分想念马广泰。

马广泰闻言后亦是滴泪,喃喃说道:“你好便好!”言毕默默无语,只是垂头滴泪。

牛小芳见马广泰这般心碎模样,遂惊道:“广泰哥哥,你这是?……”

马广泰摇头道:“我没事……”言毕强颜欢笑。

牛小芳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扑入马广泰怀中。可怜俩人一个有情,一个有意,却皆怕伤了对方,小心翼翼不敢造次,奈何怎敌心中热切。生生死死又何足道,刀山火海亦坦然。今日得以相见,心中热切之情却犹如雷后春笋,又似黄河之洪,一股脑儿涌起来,怎能不痛哭流涕感慨万千。

道是孤影之时,更知心中寂寞;夜静之中,平添更多欣喜。不提。

却说那费天虎与沈炳对饮时,有探子回报:“那羌胡人数约莫六千,阵法严明,领兵之人乃是羌胡名将秘褐,秘褐此人生啖人肉,日御十女,勇猛非常,沈将军不可马虎大意!”

沈炳闻言后沉吟道:“那羌胡极擅骑射,秘褐又是骁勇善战之人,我处这几千人加上平阳郡几千人,恐亦难敌他铁骑……”遂停杯苦思破敌之计。

费天虎见沈炳眉头紧锁,知此羌胡不好对付,恰逢酒劲上头,热血涌上,遂起身朗声说道:“常言道,蛇无头而不能行,羌胡虽人数众多,若没了主帅,亦必是一哄而散,不如趁这夜黑之际,我潜入敌军营中,将其刺杀?”

沈炳见费天虎气度不凡,心中暗自佩服。奈何行军打仗非比比武切磋,稍有不慎,便有兵败之危,故而急忙摇头道:“不可不可!那秘褐乃是带兵多年,机警非常,又是军中主帅,就算费兄弟你武艺高超,亦难越过几千士兵把守以接近其身也,更谈何刺杀?”

费天虎闻言后怒道:“千军万马又如何?费某这就前去将那秘褐人头割来,与沈将军你下酒!”言毕转身欲往外走去。

沈炳急忙一把扯住,说道:“我知费兄弟身手不凡,奈何这行军打仗非比那比武切磋,若你失手被擒,枉丢了性命不说,亦大伤我军士气也!”言毕对着士兵使眼色,士兵当下会意,死死守住去路。

费天虎闻言后,猛地酒醒,想起秦万川所言,遂无奈坐下,说道:“说到这行军打仗,费某确实一窍不通,敬听沈将军吩咐便是。”

沈炳见费天虎虽是火爆脾气,倒也听得别人良言相劝,心内稍宽,遂苦想了半晌,忽地喜道:“有计!有计!”

费天虎急忙问道:“有何妙计?”

沈炳说道:“我可令一队士兵前去叫阵,佯败退走,同时令一队兵马,前去偷袭敌军粮草,若偷袭得手,费兄弟则可趁敌军混乱之际,穿上羌胡衣物,暗中刺杀秘褐也!”

费天虎闻言后大喜:“果然好计!”

沈炳又说道:“我马上安排下去,令军中士兵,分成两队,每队各两千人,我带一队前去敌军东面叫阵,费兄弟带一队前去敌军南面偷袭粮草,同时让平阳郡守将吴汉三进攻敌军西面,我与那吴汉三俱是佯攻,若费兄弟你得手,即以烟花为号,我与那吴汉三便真攻。粮草一烧,敌军军心必乱,一乱之下,我三军必能全歼敌军!”

费天虎闻言后说道:“好!沈将军此计高明!费某佩服!”

沈炳又说道:“费兄弟且回去歇息,养精蓄锐,我马上修书与那吴汉三,言明此计,早作安排是也!”言毕遂命人与费天虎安排住处,后又急忙灯下修书,命士兵火速送往平阳郡吴汉三处,不提。

却说那平阳郡守将吴汉三收到沈炳书信后大喜,亦急忙安排,命士兵明日一早,即前去叫阵,只许叫,不许打,不提。

却说第二天,费天虎领着一队士兵,传令下去,白日里休息,夜晚出行,故而夜幕降临时,到了夜里,士兵们个个精神抖擞,摩拳擦掌,费天虎领着他们悄悄绕到羌胡军营南面远处,缓缓而进,伺机而动。却说那羌军白日里被吴汉三于西面多次叫阵,又从东面忽地冒出沈炳的人马来喊打喊杀,两边皆追之不及,刚退回又被其骚扰,羌兵疲惫不堪,更无暇顾及南面粮草,只留有少许兵马看护。

费天虎见并无多少兵力在粮草边守护,遂大喜,趁着夜色,奔将过去,转眼间杀了几十名羌兵,羌兵一来未及提防,二来哪里见过身手如此勇猛之人,遂纷纷四散而逃,士兵亦随之蜂拥而上,将逃兵杀之,其余士兵纷纷点火,焚烧羌胡粮草,随即点燃烟花升空。

却说那秘褐白日里见有两队军马来犯,却又不真打,不由得心中烦躁。话说秘褐虽勇猛过人,奈何终究敌不过心间火气过盛,见追之不及,刚退回营中又有兵马前来骂阵,心中遂更是愤怒,却又无计可施,忽见夜空中烟花升空,又见粮草被烧升起大火,那守粮士兵狼狈逃来,遂既惊且怒,立马拔刀将逃来之士兵皆尽杀死,喝道:“若有慌乱逃窜者,杀无赦!传令下去,所有人不得自乱阵脚!”手下士兵们纷纷唯唯诺诺,不提。

却说那沈炳与吴汉三,见夜空有烟花升起,知是费天虎偷袭粮草成功,遂大喜,下令士兵死攻,然那羌兵亦是不慌不忙,抵死相抗,一时间,血流成河,哀号漫天。

却说那费天虎见粮草烧红半边天,那羌兵阵脚仍旧丝毫不乱,心中暗惊,遂一口英雄之气涌上胸口,大喝道:“且打起精神!速速跟我去支援沈将军与吴将军,不得有误!”言毕随地捡起羌兵衣物换上,纵马扬鞭杀入羌军中,逢人便杀,一路血染。士兵亦受鼓舞,大喝着杀将过来。

那费天虎一路斩杀,仍不知秘褐身在何处,心中烦躁,只知道见着羌兵便将其斩杀,血染红身上衣物,身上已分不清汗水与血水。

却说那秘褐亦是非凡之辈,指挥士兵兵分三路杀敌,又喝道:“传我令下去,斩敌首一名,赏女一个!斩敌首两名,赏女两个!”故而羌兵愈发奋勇,转眼间,竟有化败为胜之势。

费天虎左杀右杀,忽地见一威猛大汉,正使长刀攻向沈炳,沈炳被杀得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心内暗喜道:“此人想必就是秘褐了!”遂跳下马来,一个飞身跳跃,越过层层重兵,跳到了秘褐马前,秘褐闻见脑后有风,随即眼前出现一手执残剑浑身鲜血之羌兵,定睛望去,只是佯装,遂收了大刀,怒喝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沈炳暗叫造化,急忙退去。

费天虎大笑道:“吾乃洛阳城骁骑尉费天虎,特来取你狗命!”言毕纵身一跃,一剑刺来。

秘褐见此剑来得凶狠,知眼前此人非同寻常将士,乃是武艺高强之人,急忙招架,怎料那费天虎一剑不成,又来一剑,其势如毒蛇,迅猛无比,那秘褐使的乃是长刀,刀重招慢,又无暇换一把轻巧武器,只得苦苦相抗,不知不觉间,已被费天虎割了几剑,疼痛入骨,心中更是暴躁。

费天虎知秘褐已是穷途末日,闪过秘褐大刀招式,大笑一声,跳到秘褐马上,趁那秘褐长刀招式为收回之际,一脚将秘褐踢下马去,秘褐落地,费天虎上前一剑将秘褐的脑袋割了下来。毕了举起秘褐首级,大喝道:“秘褐已死!秘褐已死!”

那羌兵见主帅人头落地,纷纷心内惧怕,皆尽丢盔弃甲,只知道逃命,沈炳与吴汉三怎能错过如此良机,命士兵趁势追击,将羌兵一一斩杀。

平阳郡一役,斩杀羌兵五千有余,斩杀羌军主帅秘褐。而沈炳军中伤亡士兵不过两百人,吴汉三军中伤亡不过五百人,沈炳与吴汉三皆大喜,急忙修书上报秦万川,言此役费天虎勇猛过人,功不可没,云云。而费天虎稍作休憩,饮了一坛酒后,就立马提了秘褐首级,便望洛阳城连夜快马奔去,沈炳亦留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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