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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奥义》第十三章:突破之蟹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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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火,与刀剑拼搏;思绪,与岁月斑驳。

“哐”长刀艰难的击打着愈演愈烈的火棒,刀身被烫的通红,人也和剑一样,极力忍耐着某种力与热。

“为什么,再也无法提起意志了呢……”

刀又被狠狠的抽打了一记。

“为什么,这种失落感却又如此令人沮丧,如此令人不堪,又如此令人熟悉……”

“哐!”火光起。

“凭什么啊,这种失去,这种背负,我们,沦为恶人了吗……”

“哐!”刀身炽。

“绝不!绝不!绝不!绝不!”后脚猛踩土地,仿佛有一种声音呼唤在遥远,仿佛有一具灵魂嘶吼在眼前,飘动的刘海现出了秋时的那份眼神,那种光,那种火,那种不甘,那种觉悟。

“我们啊,同样都是背负着过去前往未来的战士,又怎么可以输给那种,如此短暂而虚假的意志啊!”秋时的剑刃骤然爆起闪光,雪亮的剑刃正面砍上了咆哮而来的火棍,一声脆响夹着热浪而出。

“虚假?”白一死死撼住那同样不饶人的剑,眉宇间的凛然和执着在无形中逼出一种霸气,“我口中的耀眼,是迷途之人永远无法悟彻的真实!”

火棒逼走刀剑,染上了另一种耀眼的炫红。

在认识木然老伯的漂泊日子里,是一种酸;

在练习五行之棒的寂寞日子里,是一种甜;

在失去过去羁绊的孤独日子里,是一种苦。

因为酸,所以迷茫;因为甜,所以微笑;因为苦,所以流泪。但即便如此,染着如今的泪,在疯狂的大吼声中击打现实,同样也是为了铭记过去。

火棒一挑,火焰噬上秋时的右手,剑刃脱手,在空中旋转,旋转,旋转……前方是目光里含着战意的对手,而银亮的剑身,映出了秋时的脸,映出了他的疲惫,映出了他的憔悴,同时,又在恍惚间倒影出了某个人的笑脸……

一种被回忆所触动的情感悄然拢在了心头,悠悠的,低吟着那个早已逝去的春天……

多么不甘!多么不甘!秋时害怕失败,害怕那下一秒打来的火焰,不是因为害怕自己失败会失去尊严,而是因为,他会因此失去诉说过去的权利。

没人会在意败者的梦想,即便它也曾美好过。

“离火棒——三味真火!”白一大喊着舞动着火棒向前,走向胜利,走向光荣,走向荣耀。否定别人,诠释自己。

迷人的火焰,在瞳孔中燃烧,让人禁不住想起秋天,那凋零的红叶,如披着红袍的精灵,红的迷人,红的炫目,喝着那夕阳的金黄,在远方纠成一抹绯色的交际。

“啊,到底是谁规定了好人必需战胜坏人的呢。”喃喃道,秋时被火棒击中了下巴,头脑一片空白,一团轰轰烈烈的火焰“嘭”地爆发了出去,如同折翼,秋时轰然倒地。刀滑了出去。

白一大口大口的喘息着,然后,火焰消退,同样是狼狈的倒地。

正义,再一次单调的胜利了呢。

继而是冬直这边,炮声连连,炸着粉末,搅着尘埃,硕大而轰鸣着的狂躁者在坚持了这么久的情况下依然威力不减,如一头在草原上无所匹敌的雄狮。

“知道吗,人们只是一味的崇拜愿望,这种崇拜中的狂热将他们带入了泥泞,因而他们忽视了追逐愿望所必然承受的代价。”又是一颗巨大的能量体如炮弹般打出。

烛风看准一个下勾拳打到能量的重心,让炮弹偏离航线斜飞出去炸裂。树林地的地面上便突然起了一个难看的炸坑,无辜的土地同样要为它们亲手哺育了的生物付出遭到反弑的代价。这种承载是土地的本能,这种践踏又同样是人类的本性。

“千万别搞错了年轻人,这个世界啊,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所谓的愿望!”火炮连发,擦着长焰,轰轰隆隆,火花四溅。

一串连击打飞这些火炮,烛风清晰的察觉到自己体力正在大幅下降,尽管青色气旋仍如水蟒般缠绕释放,但是转速明显下降,绝对粒子的凝合也不再像之前一样稳固。气旋的张突波频在上升,气色在青与透明之间闪烁,能量体的粒子态散化现象也愈发频繁。在这么下去可能要耗不起了。

“哐”

又一次打飞,对方的攻势好像停止了。烛风得到了短暂的休息机会,可同样,对方也在借用这一部分时间盘算着什么。刚才的噬杀星也好,爆出的一连串噪音也罢,可怕的并不是那些冬直已经使出了的招式,而是那些他事到如今仍未使出的招式。

双方还在等,等那个不知会在何时突现的时刻,然后用自己的王牌,抽死对方的王牌。

战斗的刺激性就在于这种互相揣摩的紧张感,彼此推导彼此的目的,预判彼此的攻击,要么一击必杀,要么功亏一篑;要么拥有一切,要么失去所有。这种猜疑带来的紧张感步步逼升,那种胜利后带来的成就感也就越是强烈。

但可惜,胜利者却只有一人,荣耀无法共享。

冬直踏出一步,那深邃的眼眸透出一股不容侵犯的威严,如同在夏日里绽放的冰,突兀里激起一种令人诧异的寒。

“是我干的,小鬼。”冬直带着那种冷漠的语调说到,音节的尾端又仿佛带了一丝迫切的期待,一种颤抖的疯狂。冬直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东西,一发金色的子弹。

金色的不详在无色的空气里弥漫。

“是我干的,小鬼。”冬直将子弹缓缓的推入狂躁者的外部填弹口,嘴角竟再度翻起了冷笑。

烛风的目光紧紧的锁在那发子弹上,他的心里抑制不住的兴起了一种不安。

“那个在村里丢失的小女孩,是——我——亲——手——杀——掉——了——啊!”如爆破般,金色的流光如顷刻间点燃的亿万吨火药炸裂了出来,风,光,沙,纠缠,暴走,狂乱。一股自脚底而生的劲风将冬直的头发吹起,似狂舞的巨蛇,如发疯的野兽。

狂躁者身上的威压大盛,那些金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的向枪口汇集,如同吸食一切的大黑洞,大口大口的吞噬着周围的一切。甚至比刚才的噬杀星要强上百倍!金色的能量体,如同太阳,镶嵌在狂躁者狼一样的巨口上,这将是真正的噬杀。

毫无疑问,这样恐怖的一击,即便烛风把格斗流开到最大也不可能正面击破,更何况他现在根本不是巅峰状态,而就算是逃,恐怕也没有时间了。

但烛风并没有去考虑这些,那攥紧的拳头不曾有过丝毫的退缩。

“来同情我啊!来同情我啊!白痴!”冬直在刺耳的机器轰鸣中放肆的大喊,是在嘲讽,也是在憎恶。

“怎么,闭口不谈了吗,怎么,你不想知道一个坏人为什么是坏人了吗!你被现实的痛击吓傻了吗!混蛋!所以啊,我杀了啊,我做了啊,现在,你明白我为什么是坏人了吗!”

“黑奥义·冥火!”

扭曲着诡异着的黑色火焰突然划出了一道幕布,燃烧的幕布呈弧状遮住了冬直大部分的视野。

“毫无意义,该结束了小鬼!”冬直把狂躁者前伸,金色能量的聚集已经快要达到临界点,再怎么逃都无济于事,金色的光会摧毁眼前的一切。冬直带着那种狂笑,脑海里开始预先品尝着那种毁灭对手的快感。

“格斗流·蟹钳!”

身形破影而出,跨过火幕,烛风带着右手的青色旋气,在电光石火之间径直的刺入了狂躁者的巨口。一片死寂,凝滞的光,凝滞的火,凝滞的笑。

在寂静中,一丝微弱的脆响,一道微不足道的裂纹。然后是一连串的脆响,此起彼伏,接着是一连串本该微不足道的裂纹,狂躁者如同被撕裂了头颅,像玻璃一样碎开,残屑飞舞,昭示着凄美的终焉。

枪身粉碎,一片凋零中,渐渐浮现出了冬直那只有三根手指的右手。

“无论受到怎样的伤痛,这些啊,绝不能成为我们加害别人的理由!”左拳悍然直上,钢铁般的敲击在了冬直的下巴上。

脑海里一阵眩晕,在身体后仰的同时,在意识快要模糊到黑暗的前一刻,在视野的夹缝里,冬直看到了夕阳。美丽的夕阳,闪着动人的光,披着晚霞的彩,灵动中流露出了动人的美。

又一次,他在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地点,以及不同的遭遇里看到了同样的落日,却早已无力再去触碰那些业已流逝的往昔。

又一次,烟随风逝,梦碎人亡。

“狂妄之人拥着一种狂热去战斗,却又自大的以为自己真的无比清晰的找到了驱使自己前进的理由,然而这种狂妄只是傲慢的一种,这种清晰也不过是迷茫的一种。”烛风原话奉还,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手里还攥着那颗金色的子弹。

地面上是一片碎星,残破的狂躁者再也无法撑起它之前的那股威风凛凛,只剩一地的破碎葬在污泥里,带着那无可奈何的悲伤。

暖风又一次拂过了这片浑浊的土地。

【情节补充】——“金色子弹”

伤害增益道具,相当于兴奋剂,只不过只能给枪械用,而且只能给附魔的枪具使用,它的目的在于加强魔法阵的聚能。

子弹本身的能量储备并不多,而人们也没法指望连一根指头粗细都赶不上的子弹能够储备大量的能源,所以金色子弹的主要作用是催化。就像小小的药片能让整个庞大的人体产生作用一样,微不足道的金色子弹也能给武器壮阳,从而使高效运转的魔法阵聚集更多的能量来发出超高能炮击,当时冬直就是使用了金色子弹才打败妖猿的。

那为什么冬直使用了金色子弹烛风还能给他一把抓出来?因为,子弹是充当药片的存在,那么你在生病的时候会一顿吃上一盒氨酚烷胺吗?不会吧,你会分顿吃,而冬直只有一颗子弹,子弹里的“催化剂”假设是800毫升,上一次打妖猿用了100(我只是打比方),这一次再用100,可子弹里还剩下许多不是吗?所以子弹本身没有消失,自然也能被烛风抓出来。也就是说,这不是一颗子弹,用一瓶子弹来形容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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