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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奥义》第十二章:蝉鸣嘶,急火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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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一直在战斗,而在战斗之前也一定有过无比强烈且清晰的意志,但当人们在战胜之时或终结之时,这种意志却又无比模糊了。

士兵一如既往的用利剑捅进另一个士兵的喉咙,献血翻滚,红泪满溢;一代君王一如既往地坐上那历代君王都会坐上,但没有任何一代君王能永久占据的皇位,雍容华贵,孤独寡僻。当他们在孤独中感受到那种时光的剥蚀感的时候,他们就会追问他们到底为何而战。

是的,人们一直在追寻意义。爱的意义,恨的意义,眼泪的意义,笑容的意义,人们一次次疯狂又平静,诞生又死亡。万物将终,那这种对意义本身的追寻又意义何在呢?

不清楚,但也正因为不清楚,所以人们才会不懈的去追寻。其实,人们并不是热爱意义,迫于孤独,人们只是热爱着追寻。

火焰与狂风,撕咬而厮杀,彼此毁灭,彼此绞杀。

又一次碰撞过后,烛风还没有立刻脱身,之间那微抬的狂躁者酝酿着光。

“狂躁曲——蝉鸣!”

一阵刺耳的爆鸣猛地爆发了出来,如尖刀般深深剜进人的耳蜗,刺进人的灵魂,无从抵抗,撕心裂肺。

如一根箭矢径直的贯穿进了耳道,刺进了脑仁,烛风下意识的闭眼。放弃对敌人的视野,这是一种危险的做法,但也是一种无从抗拒的本能。

他依稀记得自己在闭眼前狂躁者的方位,虽然听觉在一瞬间丧失殆尽,但狂躁者枪口吞吐的那股炽热依旧那么明显,烛风侧身,惊险的躲过了狂躁者的一记重击。

迟疑?重击?为什么不直接发射炮弹?这个距离打中的几率,明明很有优势才对。烛风在一片黑暗的耳鸣里疑问。

冬直的嘴角勾勒出一抹使黑暗中的烛风无从察觉的冷笑。

“噗”

一道剑气闪电般的撕进了烛风的后背,火辣辣的剧痛另烛风张裂出一个难看的表情,猛然睁开眼,一种不解,一种不堪,一种疑惑,一种痛苦。随后的,是一阵红光。冬直的枪随后跟了上来,狰狞的红光在视野里撕开一串尖矛般的芒刺。

浮于表面的是张扬的红,内含其内的是耀眼的白。随后,是一种炸裂的痛。

双手下意识的交叉挡在胸前,巨大的冲击力再一次让烛风身形一度倒飞,红光的炽热焦烤着皮肤,烛风在倒飞中身体失去了重心,如果任由下去就必然会造成后脑着地的狼狈结果。基于此类,烛风不得不借力打力,下腿用力直接后空翻,同时在身体旋转到一百八十度时,烛风伸手往地面狠击一掌,目的是防止倒地,也是为了改变进一步后退的处境。

右手狠抓地面,用绝对粒子合成的能量体护住手指,在地上划出一道半米长的抓痕后止住了身体,目光向后扫去。

如果一个人在正面攻击,更何况是一个弄枪的,他根本没机会从背面发动奇袭,更别说是剑气。但是,如果是两个人的话……

不远处的树林里,赫然是秋时的身影。他提刀的位置较之前有所下降,而且更靠近自己的身体,这是在节省体力。刚才白一对他的消耗可不是毫无作用。

秋时剑身周围游离着的绝对粒子似乎已经稳定了下来,褪去了放热的白光。但对方脸上既没有杀人变态的那种得手后的狂喜,也没有竞争对手的那种攻击后的轻蔑,在他脸上反倒凝聚着一种令人费解的冷峻。

但这种冷峻又不同于傲慢的冷峻,秋时眼边的肌肉有所收缩,那是一抹沉重,又不乏那种被生活所欺骗,被生存所折磨的痛苦。

沉重,沉重的呼吸声。

烛风用左手的食指指节轻轻碰了碰背后的伤口,之所以不用指肚是为了避免细菌感染,仍是一阵火烫感,伤口肯定出血了,尽管还不到那种难以忍受的程度。

他把身子横过来,把冬直和秋时一同带入视野。很明显,刚刚那嘶刺耳的声音,是为了掩盖剑气撕裂而来的破空声。

以一敌二,这并不是一个好兆头。

白一那边儿,失手了吗……烛风目视前方,微风拂过,夹带着远方的未知。

“落入不幸之地的不幸之人,你可曾体悟过那种被埋葬在未知中的不幸!此等跋涉,此等付出,此等剥夺,此等沉重,此等思念,此等痛苦,身为鲁莽之人的你到底又明白什么。”冬直把枪身一横,俨然一副愤怒模样,他踩碎着泥土向前。

“同情?拯救?赐予?救赎?仁慈?善良?先把别人推进漩涡,让他千刀万剐,然后再好言相劝?啊!多么正义啊!多么高尚啊!多么卑鄙啊!多么丑陋啊!先夺走,然后是拯救,你,就是救世主了吗?你就是正义了吗?你就是英雄了吗?”那是狂躁者,既是枪,又是人,吞吐着火焰,燃烧着愤怒,愤怒着燃烧。

冬直骤然停下,仿佛这种声嘶力竭加剧了他对自己的厌恶,又好像这种可笑让自己产生了恼怒,他开始渐渐平复自己不稳定的情绪,把刺在心口上的某种折磨扫去。他的表情再一次回归到冰冷。

秋时举剑,但带着恍惚,不是因为下不了杀手,而是在脑海中找不到了意义。行走的意义,斩击的意义,胜利的意义,失败的意义。

如果胜利而没有荣耀,如果失败而没有悔恨,那即便打赢,那即便打输,这样如走肉般毫无意义的吞噬,是否真的合理?如果意义不在未来,又不在当下,那它是否在过去,它过去存在,之后却丧失。迷茫不光是人的丧失,它更是意义的丧失。

但随后有什么突如其来的东西打破了这种追问。

硕大的土柱带着冲天之力从林中破出,白一狂吼着抡了过来,那不是愤怒,是意志,是意义明晰化了之后产生的力量。

秋时闪避,土棒砸在地面是一个不浅的凹陷,随后径直扫向秋时的腹部。

“咣当”一声,剑刃与土棒居然发出了金属般敲击声,这土棒的凝实程度堪比钢铁,是绝对粒子密质化后形成的,他明明已经没有力气再进行这样大成度的凝结了,怎么会!

“啊!秋时,这,就是我的意志!”白一右手控制土棒逼退着对方,同时左手涌现出一团火焰。

“气走六合,聚而成炎,焚却冷寂,灼遍枯朽,现之为通透之焰,离火棒——起!”火焰凝实,聚而成棍,燃烧不息。

直接放弃土棒,白一御着火棒附身急冲,每一次火棒的敲击都会炫起火花,火焰在空中凝滞,在空中绽放,意志的澎湃,钢铁的碰撞。

刀剑划去,与火焰同焚。

火焰搏去,与刀剑同舞。

“为了狮子狙!”火棒敲击第一次,火花四溅;

“为了五行棒!”火棒敲击第二次,赤焰翻滚;

“为了珊果村!”火棒敲击第三次,意志膨发;

“为了孙悟空!”火棒敲击第四次,执念永恒。

人不光是再用武器去战斗,人是在用意志,用灵魂,用气概去战斗。

无畏者能击起最耀眼的火花。

秋时在被节节逼退,极炫目的炽热已经领他再也无法游刃有余的格挡,破绽暴露,但即便察觉也无力挽回。但真正领秋时招架不住的,并非这缠绕在棍棒上的火焰,而是白一眼眸里的火焰。

望着被白一渐渐逼走的秋时,冬直冷漠的望着对方眼中的愚蠢,那令人怀念,令人憎恶的东西……

“狂妄之人拥着一种狂热去战斗,却又自大的以为自己真的无比清晰的找到了驱使自己前进的理由,然而这种狂妄只是傲慢的一种,这种清晰也不过是迷茫的一种。”狂躁者巨枪如被惹毛的野兽一般低声嘶吼,隐隐约约,遥遥远远如滚炸的雷霆。破坏,崩坏,毁坏……

“啊,迷茫,那么,让我来见识见识清醒之人到底有何作为吧。”青色气旋腾升出一抹疯狂,烛风露出无所畏惧的表情,再怎么说,他可是要登上七色光柱尽头之人啊!

红芒,璀璨如星,血色的癫疯,赤色的疯狂,那是光,那是泪。

烛风知道,他所面对的不单单是一个敌人,而是一个战士。

“格斗流!”

巨大的压力波在碰撞中爆发了出去,气与气的对撞,人与人的对抗。

秋时这边,疾驰的火焰一次又一次的袭来,刀剑光是应付就已经很是吃力,但他也明白,白一的这种状态根本持续不了多长时间。可同时白一也清楚,自己必须在短时间内结束战斗。

火焰是耀眼之物。但同时,为了促成这种燃烧,它必然要有所消耗,而且也必须有把自己焚为灰烬的觉悟。

燃烧过去,走向未来。

记得木然老伯曾说过,所谓人生百味,其实,最重要的只有酸甜苦三味,而在此三味中,最主要便是苦。酸过头了是苦,甜过头了也是苦,人生大部分由痛苦构成,因而,燃烧总是痛苦的,他必须有所割舍,有所痛苦,才能有所感悟,有所绚丽。

一如在夜空里划过的炽热流星,美丽了天空,却又摧残了自己。

【概念引入】——“绝对粒子的记忆属性”

相当于自动保存系统,如果绝对粒子长久的,频繁的按同一轨迹运动,那么随着熟练度的增加,绝对粒子会自动进行路径保存。

同一个魔法,新手凝结的很慢,但年岁久的魔法师却很快,这就是因为熟练度的提高激发了绝对粒子的记忆属性,到时候,只要稍微提动一下意念,那绝对粒子就会自动进行轨迹运动,也就是自动驾驶系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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