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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幕》第30章 .波澜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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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全与效益相比,安全永远放第一位。就像生命与幸福,幸福是追求,生命是基础,没有了基础,幸福就是个屁。

冬天的阳光没有了往日的锐气,显得沉郁而宁和,普照万物而柔煦、可人,把远近褪色的山涂抹得具有了苍郁茫然感。

雷宇贵出院了。他的伤没有xing命之虞。只是脸上的伤口须过一段时间彻底吻合后,才能再进行治疗。

刘子翔带了一大帮职工浩浩荡荡去接雷宇贵出院。

雷宇贵半边脸包扎着,刘子翔左右审视他一番,笑道:“住了几天院,胖了。不过,你以后就没那么帅了。还好,男人无丑相,有了精气神,就会响当当,哈哈。”接着,他又郑重其事道,“雷站长,跟你共事,我感到骄傲!”“跟着你干,是我的幸运!”雷宇贵握住刘子翔的手,由衷地说。刘子翔为护住自己,挨着致命的拳脚不还手,眼见自己被砍伤,咬死了去收拾那个凶手,那样的情形让他没齿难忘。

“哈哈,我们俩都别肉麻了!走,回车站!”刘子翔挥手,大家帮雷宇贵提着东西,簇拥着回车站。

刘子翔听调车人员反映,砖厂专用线的线路有晃车现象,他便亲自去查看。晃车意味着线路不平整,有可能导致运行的车列颠覆。查看的结果让他吓出一身冷汗,情况比想象的还严重。他急忙打电话通知养路工区来检修。得到的答复是:因产权单位拖欠工务部门几年的维修费用,维修协议已经中止。该线路早已被**停止使用,所有问题他们概不负责。

刘子翔觉得事情诡异。一条已经废弃的铁路能够在没有技术部门的鉴定和许可下重新启用,其中必然有莫大的隐情。

“怎么办?”雷宇贵问。俩人顺着股道走,股道的枕木和石渣里随处可见翻浆从地下冒出的黄泥水。翻浆反映出股道的路基已经沉陷这一事实。

“暂时先不要进车。”刘子翔嗓子嘶哑,昨天淋了雨,感冒了,“我们去找有关资料。咳咳,看看这条线路是凭什么开通使用的?咳咳,是谁批准使用的?”刘子翔深感事态严重,而且复杂,不敢轻举妄动。他和雷宇贵大海捞针地进行查找。终于在两年前的《设备检查、维修登记簿》里找到了工务部门的有关记录。上面明白无误地写明砖厂专用线因故停止使用。

一条年久失修的线路,一条停用的专用铁路,竟然悄悄被重新使用,而且一用两年多。没有铁路内部强有力的cao作,凭一个路外人员,想都不要想。这力量的强大可想而知。刘子翔暗暗感叹自己时运不济,命途多舛,总是搅进这些浑水,泥足深陷,不得安宁。

雷宇贵老实地说道:“这个事,其实我知道一点。这条线路是违规使用的‘黑户’。”安全与效益相比,安全永远在第一位。这就像生命与幸福,幸福是追求,生命是基础。没有了基础,幸福就是个屁。刘子翔把事情向段里做了汇报。

下午,车站召开站长办公室会议,商议砖厂专用线的事情。四个人各怀心思,这件事,除了刘子翔,其他三个人,当时一个是站长、一个是副站长、一个是值班员,都因各自的位置或多或少沾些腥。事情如今倒腾出来,结果会怎样,谁都没底。

“现在的情况是线路没有安全保障,再进车难保不出事。这个安全隐患就像一把斯摩达克剑悬挂在我们头上,随时都可能掉下来。”刘子翔情知在座的多少都脱不了干系,索xing点破,“以前的事我管不着,我只管现在。当务之急是想个妥善的办法,各方面都能交差。”雷宇贵想说什么,被任杰候扬手止住了。事情暴露了,任杰候并不担心。虽然自己参与了此事,且参与者众,不怕追究责任。这世界上的事就是微妙,出现一点小问题,会有人说得比天还大,要剥了你一身皮。可真正捅破了大天,就会有许多高大的人帮你的忙,把天撑起。

大家都不表态,刘子翔只好决定:“砖厂专用线先停用,其他问题等段里处理。我现在就向段里汇报。”第二天一早,迟副段长衔命赶到车站。汽车里,他一直嘀咕:刘子翔这狗东西怎么就这么会惹火烧身?

到了车站,迟副段长先从铁路的发展方向到铁路局的工作要点,再结合段里的具体工作部署,高屋建瓴、气吞山河地作了淋漓尽致的讲述。当了领导,口才进步神速,一番话却说得刘子翔睡意横生。他拼命抑制嗓子眼奇痒,尽量少咳嗽,以免打断迟副段长作精彩的指示,但还是让迟副段长看出他心不在焉。

迟副段长停下来有节奏地问:“怎么,刘站长,你还有其他事吗?”“没什么,你说吧,咳咳,我在听的。咳咳……”刘子翔声明。安全上的问题,派一个主管运输的副段长下来处理。有意思!他揣摩着上面的用意。

“好,长话短说。现在的形势你们都知道。时不我待,所以说,你们要加快工作进度,把这项工作真正落到实处,加强运输任务的完成。”唠叨了半天,才转上正题。他瞟了坐着一声不吭的任杰候一眼,问刘子翔,“现在,砖厂专用线的问题准备怎么办?”“我能怎么办?咳咳。”刘子翔有气无力地说,“停下来,安全上的问题谁敢当儿戏?至于其他问题,就看上面怎么去解决了,车站是cha不了手的。”迟副段长心想,这家伙想把球踢开,置身事外。不过,卷进了旋涡就由不得你,想隔岸观火已经迟了。

事情错综复杂,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解决问题的。作为当时的安全科长,迟副段长多少也有份。根据领导的意思,为今之计,是不要大肆张扬,要将事态控制在段里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而事态发展的关键就在刘子翔,因为他是最难掌握的家伙。他把目光投向任杰候,希望他能够暗示什么。

任杰候心领神会,此事的处理绝对不能走正常程序。如果摆上桌面,包括自己在内,将有一大批人翻身落马。他避实就虚道:“这个事儿,我有责任。首先是在我任上发生的。当时,我们是从车站的运输发展角度考虑的,想拓展运输能力,利用闲置的铁路设施,增加货物运输量。出发点得到了上面领导的肯定,关键是我们没有把好关,工作中存在疏忽,没有去核实有关手续。在这里,我作出深刻检讨,并请求上级给予处分。”“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迟副段长故作严肃地表示,“目前,我们要做的是,如何亡羊补牢,将安全和运输这两个工作重点有机地结合起来。刘站长,你说呢?”刘子翔清清嗓门,道:“我也是这个意见。按照铁路的运输规矩,上车,就必须买票。如果情况特殊,没买票上了车,后面再补也行。无论如何,票还是要的。现在,余下的问题就看砖厂货场方的了。怎么cao作是他们的事,我们需要的是一条有安全保障的线路。”话已经说得很透。那些邋遢事我不cao心,我只要安全保障。

“好吧,就这样了。”迟副段长明白了刘子翔的态度。就目前的局面,他能够不纠缠不休,就已经很不错了。

又说了些不痛不痒的废话,迟副段长告辞走了,他要马上赶回去向李段长汇报,及时采取有效措施。

刘子翔也不想再说什么,也没什么好说的。事情一目了然,这层纸捅破了没多大意思。

“聚雅斋”是市里一家高档茶楼,处于市区繁华地段八一路的一条深巷里,闹中取静,极具特色。茶楼温馨典雅,古色古香。剥落而沧桑的匾额,厚重而略带幽香的家具,各种古旧样式的陈设和各式各样行款的字画,无不透露着儒雅情怀。一楼楼梯口上,高悬着一块十分惹眼的四字匾:雅客怡情。

散发着淡淡清香的特色楼梯,极富质感。永宁煤矿矿长李开富和刘子翔顺楼梯拾级而上,浑厚苍凉的回音在闪射着淡淡幽光的硬木家具间萦回,掠过紫气东来的浮雕云龙戏珠紫檀画柜,在浮雕西番莲纹云头搭脑紫檀太师椅上盘旋,仿佛把你带回到了一个似曾相识的草色烟光的繁华旧时代。

他们随意地就坐在紫檀雕的太师椅上,椅子雕工精细,椅背浮雕着传统的吉祥图案:福庆有余。椅旁的红木多宝格上,是各式名茶,有福建的铁观音、乌龙茶,有湖北的砖茶、通山茶、云雾茶,有四川的蒙顶茶、春茗茶、青城芽茶。精致的茶杯,放在束腰的紫檀圆桌上,格外晶莹。满室清香四溢,古筝乐的旋律行云流水般回荡其间。

李开富要了一块上好的普洱茶,很在行地凑鼻下闻了闻,示意招待小姐泡茶。刘子翔是李开富特地开车去车站接出来的,说是早就想找他聚一聚,交流交流,今日总算有点空暇,得好好聊聊。停用了砖厂专用线,许多人已经坐不住了。

刘子翔住在市里多年,也上过不少茶楼,与货主、朋友或同事,但从没来过这里,可见档次就是档次。生活啊,还真得需要经济实力说话!

“先生,请!”泡好了茶,沏入紫砂杯,旗袍裹身的招待小姐轻声道,袅袅退出雅间,拉上了门。

“刘站长,请!”李开富做了个手势。

“请!李矿长!”刘子翔道。

俩人同时端杯,第一杯润喉茶入口,一股浓醇的稻草味扑鼻。

普洱茶系用优质云南大叶种,采其鲜叶,经杀青后揉捻晒干的晒青茶(滇青)为原料,经过泼水堆积发酵(沤堆)的特殊工艺加工制成。其外形条索粗壮肥大,色泽褐红;内质汤色红浓明亮,香气独特陈香,口味醇厚回甘。

“这个普洱茶啊,有降脂、减肥、降压、抗动脉硬化等药理功效。清代有人在《本草纲目拾遗》中说:‘普洱茶xing温味香,味苦xing刻,解油腻牛羊毒,虚人禁用。苦涩逐痰,刮肠通泄。’”李开富十分考究地说。

第二杯闻香,李开富把茶杯放在鼻下闻闻,满意地点头,饮尽。等刘子翔喝下,问他道:“怎么样,味道如何?”刘子翔从容不迫,道:“应该是好茶,不过我品不出。说来惭愧,我的生活条件不允许我经常品这样的茶。所以,我对好东西没什么体会。”“品茶需要时间和心情,我对此也没什么心得。不过,听说,刘站长是品茶高手,味觉特别敏感,而且有比较深的文化底蕴,经常与你们段里的纪委刘书记一起品茗论茶。”李开富在漫不经心中,就显露出凌驾于对方之上的社会关系资源力量,“你们刘书记是这方面的行家,学识渊博,见多识广,而且曾留学日本,对茶道更是理解深刻,跟他一起喝茶,那可真是意趣横生,受益匪浅啊!”从对方亲近的人或事开始,进入谈话,更容易使人觉得平和、亲切,从而拉近距离,这是交谈技巧的较高境界。

刘子翔以笑作答,表示认同或者明白。面对这个手握着是自己无数倍社会资源的中年男人,他没感到丝毫压力。无所求则无所畏。刘子翔明白这一切都是为砖厂专用线而来,否则,以他这样的身份和地位,根本不屑与自己对话。

“说起来,我早就应该向你道歉的。”李开富沏茶,“上次,道口的事给你添了不少麻烦。事实证明,你是对的,而且不仅是为自己好,也是为我们好!唉,这件事,一直让我很内疚。来,这杯茶,就当我向你道歉!”刘子翔端杯饮了,道:“事情都过去了,多说无益。当时,各有各的难处。只是可怜了我那个断了腿的职工,现在还躺在医院里!李矿长真要觉得内疚,就去医院看看他,代表矿方送个几万,也没什么不可以!”随口就将了一军。

李开富暗叹,的确是个不好对付的家伙!难怪任杰候和曹建国每每败下阵来。“嘿嘿,是得抽个时间去看看!虽然我们已经付了医疗费和赔偿金,但还是应该去看看的。老实说,刘站长,我很欣赏你,你思维敏捷,做事果断,而且重情重义,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啊!我下面有上百名干部,却找不出一个像你这样的。上次,我还跟你们李段长说,我愿意出50万把你调到我那里去。”“李矿长抬爱了!呵呵。”俩人就这样东一句西一句地扯淡,李开富的手机响了,接听:“嗯,嗯,嗯,好吧,你过来吧,我在‘聚雅斋’。”挂上手机,对刘子翔道,“有一个不速之客要来,你不介意吧?”“李矿长,你的地盘你做主!呵呵!”刘子翔笑道。

不多会儿,曹建国就推门进来了:“啊!刘站长,你好!”“你好,曹老板!”等随之进来的招待小姐安顿好,三人开始寒暄,喝茶。

“阿国啊,你要向刘站长道歉!有事没事老给刘站长添麻烦,你说,是不是?”李开富威仪顿生。

“是,是,对不起,对不起!刘站长,给你添麻烦了。我这人文化少,做事马虎,莽撞,有什么冒犯的地方还请你多原谅。”曹建国点头哈腰地说。

刘子翔依然是一笑,道:“曹老板,言重了。没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我干的本来就是麻烦差事。我们之间,你来我往的,都是站在各自的立场,是很正常的打交道。只是我这人不怎么会变通,还让曹老板多费心了。”“哪里,哪里,是我的事没做好,让你难做了。”曹建国煞有介事地征求李开富的同意,“姐夫,我跟刘站长说点事儿,可以吗?”李开富点头:“嗯,有什么误会和过节,当面说清楚也好!刘站长不是一个小气的人!”“刘站长,我是个直xing子,有什么说什么。以前我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你想要怎样的补偿,你尽管开口,我决不马虎。我姓曹的没别的本事,说话还是算数的。”曹建国胸口一拍,颇有义薄云天的意味。

“以前的事就别提了。”刘子翔觉得疲倦,不想兜圈子,“还是说说现在吧!”“那好,刘站长是个爽快人,拿得起,放得下,我曹建国佩服!我今天找了一些单位,跟他们进行了协商。明天,养路工区的,就去整修线路,使线路达到合格的技术要求。”有钱就是好办事,养路工区去整修,估计也是私下做,暗箱cao作。不过,这不是需要自己cao心的事,管它黑猫白猫的。刘子翔关心的是手续,他问:“你们能够办理开通手续吗?”曹建国摇头:“这个问题比较难办,他们没有办理开通手续的权限。”“那你要我怎么做?”刘子翔问道。

“既然线路质量有了保证,请高抬贵手,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意思很明显,就是要刘子翔装聋卖傻。见他没吱声,曹建国继续道:“我明白,你讲原则。我佩服你是条汉子,光明磊落,敢作敢为。有的东西能够带过去还是带过去吧!”“呵呵,曹老板高看我了。我不过是站在哪山唱哪山的歌!”刘子翔不无落寞,“没有开通手续,又要我明知故犯,你得有个说服我的理由。再说,这件事已经超过我的控制,我说了不算数。”“对!刘站长说得对,想要人家办事,就得有一个好理由。阿国,不是我说你,你还很幼稚,这场面上的事,哪有你说的这么简单!”李开富不失时机地cha嘴。

“我明白,我明白!刘站长,你出个价,这里没有外人。只要你点头,其他问题不用你cao心。”曹建国也不耐烦了。

“你们先谈,我去方便一下。”李开富向曹建国使个眼色,借故离开了。

曹建国从皮包里掏出一个鼓鼓的大信封递给刘子翔。见他不接,遂放在他眼前的桌上:“这里面有10万块钱。我不为难你,只要你保持沉默,其他问题都由我去摆平,成与不成都不怪你。”望着桌上鼓鼓囊囊的信封,刘子翔沉默良久。10万!相当于自己5年的工资收入。他觉得身上突然发热,嗓子眼又痒起来,忍不住一阵猛咳。他敛敛神,道:“你没明白我的意思,我要的是能让我交差的理由,不是其他!”什么时候开始,钱成了这个世界唯一的砝码?

曹建国问:“不能通融吗?”“我没把事情闹大,只是悄悄地停止使用砖厂专用线,就是给你回旋的余地。”刘子翔也是很不耐烦,“我要的只是安全,其他事我没有权也没有精力去过问。”话已说得非常明白,怎么整是你曹建国的事,把线路质量保证了,有了正式的开通手续就成。

“好吧!我再想办法。”曹建国应允,“这钱,你拿着。不为别的,就为你没把事情闹大,让我有回旋的余地。”这事真要闹出去,不知有多少人要受牵连。把刘子翔稳住方是上策。只要他收了钱,还不由自己牵着鼻子走?

刘子翔摇头微笑道:“谢谢你的好意。我是一个头脑简单的人,喜欢简单生活,简单说话,简单做事,简简单单跟人交往。”随即,他不无嘲笑地说,“你以为我会收这钱吗?我没有跟纪委打交道的爱好。”此话说得曹建国脸色大变。

等刘子翔和曹建国都离开后,李开富与李段长通了电话。

“刘子翔不干!”李开富开门见山,“李段长,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砖厂专用线停了,货场的煤积压,资金周转不过来,再拖下去,我们就垮了。”“我明白,我已经让迟副段长下去处理这件事。”李段长有股份在里面,怎么能不急。

“姓迟的不顶用,刘子翔根本不买账!”“这事,我不能亲自出面。我出面去压他,万一他不听,犟起来,更不好收场。”“要不,把工务段段长约出来见个面,花一点钱,半真半假把手续给办了。”久混官场,李开富理解李段长的微妙处境。

李段长道:“不行。工务段郭段长这个人我清楚,比泥鳅还滑,不好对付。送钱多了,不划算,送少了,他又不会干。”“现在,刘子翔坚持要正规手续,给他10万块,他不收。”“怪只怪曹建国做事不老到。上次那3万块的事,你告了人家,人家还敢接你的钱吗?”“谁能料到刘子翔会把钱存进廉政账户啊!这家伙也太阴损了。”李开富为曹建国辩护,“不敢要,你就别接嘛!真不厚道。”“他们那代人,与我们这代人不一样。”李段长分析,并且总结。

“我考虑再加大砝码,给他20万。我就不相信,他还会拒绝!”李开富痛下决心。

“没有用,他不会收的。”李段长立即反对。

说了半天,俩人也没说出一个妥善的办法,去摆平一个小小的站长。李开富不禁烦躁起来:“你还是把他调走吧,给他一个明升暗降的位置就行了。反正别让他待在樟树湾车站。”“那也需要一个合适的理由。目前这个节骨眼上,还真不能动他。动了,会招来很多猜忌。”李段长的声音有些飘忽,“再想想其他办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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