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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寒玄纪》第六章 结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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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账,那婆子居然敢骗我。”

“对不起,少爷。似乎我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了。”

看着白炎愤怒的样子,曾凡便暗自高兴。

“不碍事,也是我要你贴身保护我的。”看见白炎没有怪罪于他,曾凡的心里就更开心了。

曾凡对白炎的爱慕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曾凡自小便被卖进白家,侍候白炎,这些年都一直跟随着白炎,主要负责替白炎收集情报和在暗中保护他。

白家虽然是大家族,但在国内树敌较多,且又和胡家不太对得上路,所以经常会有人收买杀手前来暗杀白家的人。白炎的两个哥哥便是遭逢毒手而丧命的。

虽然白炎也遭遇过几次暗杀,但都被曾凡给挡下了。平常见曾凡对习武之事了无兴趣,但每当白炎遇上袭击之时,曾凡也不知从哪冒出的力量和招式,愣是把暗杀者击退。或许这就是暗恋的力量。

当然,曾凡对白炎的爱慕深深地藏在心底。不露半点痕迹,表面上也装的极其平常,这些年竟也没让白炎发现。

但每当白炎流连于烟花之地,身边的女闾及其抚媚地引诱白炎时,曾凡便是怒火中生,恨不得马上跑过去将其碎尸万段。

就像昨夜,那春三娘竟然不顾酒醉后的白炎,对其做出甚为污秽之事,着实让曾凡愤怒不已,却又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心爱的公子遭受他人的蹂躏。

当中过程不可描述,而后不久,春三娘也顾自离去。既然如此,那为何早晨时,她又出现在酒馆当中呢?

原来那只是她的一场戏。

在房顶之上,曾凡见春三娘已走,紧咬的牙关也稍微有点松开了。在上面,他清楚看到白炎的身体,虽然曾凡经常都能看到这种画面,但每次都能让曾凡热血沸腾。

当时曾凡心里想着要是能摸一下,就算让他去死也是值得的。但他又不敢上前一圆其愿。可摇头一想:现在白炎已经醉的不省人事,要是下去摸一下,恐怕也是不会被发现的。但他的脑子里立马就回荡着要是被发现了之后的痛苦场景。

每次遇到这样的机会,曾凡都会这样心力交瘁地折磨自己。

但就在他挣扎的同时,房门再一次被推开了。曾凡见此立马清醒过来,马上进入了战斗状态,腰间的匕首已经拔出,一旦来人会对白炎产生危害,便立马取其首级。

但推门进来的不是刺客,而是折返的春三娘,可这次不同,她身后还跟着一个女人。从装扮来看,恐怕是一个女闾。

只见那个女闾进门后便是一番风雨,虽然这种画面曾凡也见过不少,但像今天这么异常的还是少见。他脑子里回荡的不是房间的那一幅美妙的画卷,而是春三娘这样做的目的。

直至清晨,听完春三娘的话,曾凡才想到,春三娘原来是算计白炎。

作为白炎忠诚的“侍从”,曾凡必然不能让其遭受不必要的损失,所以他跟白炎汇报了昨晚所见。当然,他不可能把所有目睹之事都告诉白炎,就像那活生生的春宫图画面就不能说。在别人眼中,曾凡是个生猛有活力的男子,那这样的男子自然是急需女人的。但曾凡却从来没有碰过女人,但这样的事不能让别人知道。

而让这样的男子暗中保护自己,并不代表他就能干涉自己的私生活。即使白炎对自己的房中术尤为自信,但也不能容许别人自顾自地看着自己在那里表演。

曾凡当然也不是傻子,他当然明白男人所谓的自尊心,虽然自己却没有这种概念。

白炎是有名的色中饿鬼,如今二十有七,也已有六房妻妾,每夜无事便是沉沦于房中,与各位夫人共赴巫雨,偶尔也会流连烟花之地。因此曾凡对这样的事已经见惯了,别说是他,要是一个正常男子,经常目睹这样的画面,恐怕对女人的需求也会不一样了。

所以他隐瞒了这些事,目的是让他不必离开白炎。

但春三娘的事,他不会隐瞒。

“不是她自己就算了,那女人居然敢随便叫一个女闾来陪我,简直混账。”

“也不算是普通女闾,那人是春意阁的红女,杜鹃。”曾凡对白炎几乎没有任何隐瞒。

“噢?原来是她?那还算她有点心计,莫不是她担心事后让我知道她欺骗了我,才找上杜鹃的。”

“既然如此,那公子还要和她谈吗?”

“这点事无大碍。何况如此有心机的女人我不喜欢,只要她能帮我把姚家击垮就行。现在不必拆穿她,让她尝点甜头,到时候做起事来就更加卖力。”

“公子说的是。”

曾凡虽然想白炎断绝和春三娘的来往,但他也知道白炎对这些关系还是能把握得很好。

九月十四,是那少年定下的日子。

如今八月已经最后一日了,虽然李、叶二家先他人一步查出金矿的大概位置,但却始终不能知悉其详细方位。

而李岩更是没把这个消息告诉李翊,所以对于李翊来说,他现在完全没有任何情报。但当所有人都在寻找有关那个身上带着很多酒筒的邋遢老头的线索的时候,李翊却不这样做。

继叶泉之后,李翊也找上了月桂。

“我想跟你合作,你要你的,我要我的。”一上来,李翊便是提出了条件。

月桂为此感到愕然。

“要不是给面子李岩大商人,我是不会见你的。”月桂对李翊的态度感到不舒服了。

“如今一个大型金矿每年大约能开采七十万两左右,若是压榨劳动力或许会更高,而中型的只有三十余万,小型的就更只有十多万了。而春意阁去年的收入是一百三十多万两白银,黄金二十余万。众虎相争,可以尝鲜的必然只有一个。”

李翊没有理会月桂的嗔怒。但换着是谁,遇上李翊的这种无礼都不会感到开心。

月桂点着香,香气熏染。“你想要说什么?”

“我只是想知道春意阁去年的收入便已抵得上一个中型的金矿了,为什么还费那么多人力财力去争夺这次的金矿呢?况且你们这种关中商家即使争夺到了金矿的所属,最后能得到的不也还是那么丁点利益吗?”

“或许是我忽然爱上了黄金吧!我开这个家女闾也已经十年了,贵为神女,却始终是鄙贱之人,地位一直不被世人认可。如今我万事俱备,与你们商人一争也是可以的。即使是那丁点利益,也能让我的地位抬高不少。”

“你只知神女地位低下,却不知商人地位也不比神女好上多少。从前一旦战乱,最先遭殃的便是商人。但即使太平盛世,人们也只认为商人是那种脱机取巧,埋没良心之人。但君子爱财取之以道,昔日夫子门下爱徒授业身通,有端木遗风之效。可贫者贫,富者富,富者若不救贫,贫者却以富而不仁为口,世人舆论,多出于此。商者,无工之技,无农之术,唯有口袋银两之便,故常被人诬说。却不知商亦有仁义之者,却埋没于舆论之下。只是在这武合关中,商风盛行,犹不觉意罢了。在我看来,一介神女,未必就不比这商人过得洒脱。”

月桂倒没想到李翊忽然如此正经,但他说的也是道理。

“可商尚算四民,而神女却只是仲下那倚门而立之奴。何谈民,何谈生?”

“你身边不乏华贵之人,却又何必硬要独自经营呢?”

月桂惊叹一声:“你李家也算是体面之户,但若是迎娶一个烟花之人,又是否可以?”

李翊对此言不可置否:“那若是真如月桂姑娘所言,姑娘你想要的是名正言顺的地位,那和我李翊合作,那也是百利而无一害的吧!”

虽然经过这一番对话,李翊的态度变好了,但月桂似乎还是不卖他的账。

“若是李岩来了,或许我还能考虑一下,但你更事不多,且刚从关外回来,早已落下他人一截,纵使是我,你的情报恐怕也比我少,那你如何能和他人作争夺呢?”

月桂说的是事实,但李翊却也只是笑了笑:“若我的情报能抛离众人,那我自然是不会出现在这里的。”

“我李家虽然只占四个金矿,但关内商铺却有六成,这样一个金矿,我即使不去争取,也是不会有太大问题的。李家本来对矿场这些便是不感兴趣,叔父这次也并无心争取,只是这次碰巧遇上我回关。我想借此机会学习,以及重振李家名声。而其他人则是冲着那金矿链子上的利益而出发的,依我看,只有你不是。当人太过于专注一件事的时候,他离成功也就越来越远了,成功往往不是某一方面的成绩,而是综合所有的益利总和。”

“你说得固然有道理,但我和你合作,有什么好处?”

“若果这次你与我合作,能争夺到金矿固然是好,但若是不能争到,那也不失我们本意。如今关内都知道你是春意阁的当家,又进了商会,那你也已经算是商人之列了。”

“虽是如此,但世人对我的偏见依然存在。”

“的确如此。如今你虽不能算富可敌国,但也算是富贵,金钱的利益于你而言并没有什么吸引力。”

“的确。”

“所以你开始追求一些更深层次的东西。”

“所以我想要名正言顺的身份地位。”

“这个东西虽然并不罕有,但于你,却也是有点难度,那你所走的路必然是崎岖。”

“没错。”

“所以你需要伙伴。”

“噢?”

“你想通过这场争夺战,让世人知道你的另一面,并不是只会在闺中取悦男人。但你的对手不弱,且不是一人。要想在众人中惊艳而出,只靠你一人是不够的。所以你最近一直在筹备。”

“你知道?”

“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情报而已。我想拿下胜利,光靠我一人也是无法做到的。而要与其他四大家族合作,无疑是难于登天,况且也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所以你便拆穿了叶泉的诡计,让叶泉和武闫的联盟关系破裂。”

李翊笑了。“而只是一个方面,更主要的是,我看出了叶泉有所退缩的心理,为了避免他逃离这场争夺战,即使叶泉没有算计武闫,我也会想办法让他们的关系破裂。”

月桂惊呼:“你果如传闻中诡计多端。”

“那姑娘现在还认为我少不更事吗?”

月桂也笑了:“你想要叶泉继续参与进来?”

“没错。”

月桂不解。“何解?不是争夺的人越少越好吗?”

“要是人少了,如何能让我们一鸣惊人呢?”

月桂摇头一想,冷笑着。

李翊说道:“若我是夺利之人,那自然对手越少越好。但我们要的并不是实际的金子,我们要的是那名声与地位。所以这个舞台需要大,而且必须全部都是有名气之人。”

“这样才能造就我们。”

“没错。”

“但同样也会招惹他们。”

“树大则招风。但在丛林中,小树又如何能仰望天空呢?”

“要完成这件事,你这样的路比我的还要崎岖。”、

“风险越大,回报越大。况且即使不成功,我们也不是一无所获。”

“几成把握?”

“若是这有我一人,把握不足一成。若是有姑娘在旁,则有四成。”

“会不会太低?”

“在这场争夺中,你我始终是胜利之人,只是能赢取的东西多少之分。”

月桂想了想,道:“你的提议我接受,但如今你手中的筹码似乎和我的并不一样。论财力,你没我多;论情报,你没我广。要达成这个合作协议,你至少要拿出一条具有决定性意义的情报才行。在那之前,我就暂时保留吧。”

李翊笑了笑:“我能在短时间内收集和分析了局势,并选择了和你合作,这样的能力还不足以打动你吗?也罢!你就先按照你自己的步子先走吧,等到了时机成熟的时候,你自然便会发现你选择和我合作是明智的选择。”

李翊让月桂看到了他的狂傲和无礼,却同样让她看到了那份缜密的心思,但月桂却对李翊的出现感到一丝担忧。

“真的没有问题吗?”

“问题倒是不大,我只是有些好奇,为何关中那么多人,这李翊偏偏找上了我。”

“莫不是这些天我们风头过旺,被他盯上了?”

“这些天我都没离开过阁内,也几乎没见过什么人。像叶泉和姚纤这些人,都是不可能会卖情报给我的人。别人都在以为我按兵不动,就这李翊好像知道我们要做什么。”

“那当时你为什么不驳斥他那些话?”

“他那些话或许只是试探,若我顺着他的话下去,必然会被他套出更多的话,还好我老早就编了这样一个借口。虽然我知道肯定会有人来质疑我的用意,但没想到竟然那么快就有人注意到了。”

“这个李翊是什么人?”

“我也猜不透这个人,看来李家又出了一个难办的人了。”

“这次你谈的怎么样?”

“她有事瞒着我。”

“她肯定有事瞒着你,不然你去谈什么啊!我是问你和她谈得怎么样,她有没有决定和你合作?”

“估计八九不离十了。但……”

“但是什么?”

“但我不怎么信任她。”

“别整那么多,人家还不一定信任你呢!只要能把这金矿拿下不就得了。”

一想到那闪亮的金子,胡崖便笑得合不拢嘴。

大笑之余,还不忘看看还在思绪着的李翊,道:“别想那么多了,想想那黄橙橙的金子就行了。”

李翊瞥了胡崖一眼,道:“你就会认钱。就你这点心思,要你杀人就行,夺宝这事要是没我,别说五成,你连一块石头都争不到。”

被李翊这样说,胡崖有点不高兴了:“我脑子是没你灵活,我争不过他们,还抢不过他们吗?要是我,拉一大帮人去,等他们争到了,我便杀过去抢了不就得了。不是有个成语叫什么蝉什么鸟的来者,一时半会倒还给忘了。”

面对着胡崖,李翊心里一万个不放心:“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对对对。就是螳螂捕蝉,麻雀在后。”

“人家麻雀虽小但也五脏俱全,你连麻雀都不如啊。”

看着胡崖想要眉头一皱,似乎是想不懂这句话的意思。

“别想了。赶紧给我做事去,要是漏了什么被人抢先一步的话,到时候就真的连石头都争不到了。”

听到李翊这么说,胡崖便积极地动身了。

胡崖脑子却是不怎么好使,但胡家的人只要会认钱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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