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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溅京都》十五回 暗室茅房藏贼首 花轿灵车逃元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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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回暗室茅房藏贼首花轿灵车逃元凶

原来小田儿被哈桑巴布救出牢中,逃出了石塘岭,一路上如惊弓之鸟,急速向北驰奔,二人在马上商议脱逃之策。

小田儿之意,欲从白马关外,绕山路爬越长城,逃往北国,既避开关隘盘查,又可加速北回应昌吋间。

哈桑巴布在边境多年,对边界目前情景了如指掌,认为目前番兵大举南侵,明廷自于公挂帅之后,边疆防务甚严,长城内外,尽是明兵明将,昼夜轮流守城,爬越长城十分危险。

小田儿万般无奈,只好依从哈桑巴布之见,向白马关够奔。

途中哈桑巴布一看小田儿心神不安,面带难色,暗想若这样入关,一旦明兵盘问,必生是非,必须使小田儿情绪镇定下来方不误事。

于是他在马上对小田儿缓缓说道:“小田儿主管大人不必多虑,我们二人一旦入了白马关,如虎添翼,可万无一失。关中有个坐探,姓郑名屠,家称万贯,是北国在北部边疆上坐探的头目,小弟同他往来甚密,此人经常给吾向北国传递消息,绝对可信。”

小田儿一听城中有坐探,可以立足,心中方安,精神镇定下来,遂同哈桑巴布进了白马关。

两人入关后,哈桑巴布引路,走了半个时辰到了一家门首,哈桑巴布勒住坐骑,指着街北一个高大房门道:“此处便是郑屠家中了。”

两人翻身下马,哈桑上前叩门,少时,门内钻出一个人来,那人一见哈桑巴布,急忙上前一揖道:“郑将军,小的有礼。”

仆人转身,又道:“小人去禀报员外,叫老人家来门前亲自迎接大人才是。”

哈桑巴布微微一笑,拉住了仆人急道:“郑才,不必客套了,是自家人,何必见外。”遂令郑才引路,两人在后相随,直奔上房。

少时,到了门前,郑才在门外高声喊道:“员外,石塘岭郑爷来访,已到门外了,快快迎接。”

郑才声音一落,只见一人身高八尺,面似铜盆,两道黄眉,一口黄牙,颌下一部络腮黄髯,蓝眼双暴,鼻长嘴大,身穿大衣,年在四旬开外,迎出门来。

此人见了哈桑巴布大声说道:“老兄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多有得罪,万望恕罪、恕罪。”

说着他转到了哈桑巴布身后,向小田儿一拜,说道:“此位大人高姓大名?”

小田儿一见,急忙一揖,哈桑巴布说道:“此地非讲话之所,到房中一叙便知。”郑屠闻言把二人让入正房客室之中。

三人分宾主落座。仆人献上茶来,便走出客室之中。哈桑巴布一看房中只有三人,才向郑屠引见道:“郑员外,此位乃是北国赫赫有名的大探头,小田儿主管大人。”

郑屠闻言,急忙起身施礼道:“久仰总管大名,如雷贯耳,今日得见尊容,真三生之幸耳。”

小田儿一见急忙起身还礼,微微说道:“久慕老英雄大名,今日一见足慰平生。”

三个探子寒暄了一阵,哈桑巴布才郑重说道:“郑老兄,今日吾同小田儿主管大人前来贵府,不比往日,是在前有长城劫阻,后有官兵追赶的情况下而来。因此要十分小心,可告诉管家郑才不可对家中和外人言讲此事。一旦走了风声,明军哨兵查到贵舍,吾等性命休矣。”

哈桑巴布说了来意之后,二目直视郑屠,郑屠听了浑身一颤,十分惊讶地问道:“郑大人莫非在石塘岭暴露了面貌,才逃到了白马关?”哈桑见问,遂将在石塘岭搭救小田儿之事说了一遍。

郑屠听了追问道:“二位大人从石塘岭逃往白马关,前来寒舍,是否被官兵哨卒盯上了?”

哈桑巴布见问,哈哈大笑道:“吾两人俱是北国有名探头,追踪与反谍之事,屡见不鲜,在石塘岭暴露,为营救主管大人,实在万般无奈,怎能把盯哨引到郑兄家中来呢?请郑员外放心,只要贵府之中,无人将消息传出,可保万无一失。”

“二位总管大人放心,在辟府居住,稳如泰山,郑某虽不才,在白马关尚大有名声,官府差役吾相识不少,又无非法之事,故从未到我府中巡查过。”

听了郑屠之言,哈桑巴布含笑说道:“员外家中虽安,但吾二人不能久留,须将重要消息,马上送往应昌或也先太师军中,因此要火速出关。出关之事尚要员外费心用计。”

郑屠见说,不住点头,然后将二人领到了一个小院的密室之中。

三人入座后,郑屠亲自为二人摆酒接风。三人饮到了半酣,突闻大门外处,门声大作,接着郑才在门外喊道:“郑老爷,院处来了不少官兵,要搜查府中,口口声声要寻查塞外打入中原的奸细,已经进入前院了,正四处搜查,请员外定夺。”

两个探头一听,大吃一惊,目瞪口呆,放下酒盏,目视郑屠。

郑屠一见悄声道:“二位大人不必惊慌,郑某自有办法。”

他再不言语,急忙转身,将密室北墙的一个柜门打开,将柜的后挡板向左一推,只见柜后出现了一个黑洞,郑屠望着二人道:“二位大人先委屈一下,快快进入洞中躲藏少顷。”

两个探子不敢怠慢,钻进洞里,郑屠将洞门板拉好,关上柜门,才松了一口气。

坐探郑屠刚刚走出门外,只见迎面有二十几个官兵,直奔密室而来。郑屠一看来的全是明兵,不是官府之人,心中大惧。

这时官兵已到了郑屠面前,问道:“你是府中主人吗?”

“是、是。”郑屠答道。

“此房中可有客人否?”一军卒问

没等郑屠回话,一校尉道:“少问废话,快进房中搜查。”

二十几名士卒,一拥而入,众军卒进到密室中,向四周寻视一番,一看房中不大,除了一个柜,还有—张桌子,桌子上布满了酒菜。

一官兵突然大怒,指着郑屠问道:“这个房中适才有三人,那二人到哪里去了?桌上碗筷,俱是三套,快快如实讲来,二人哪里去了。”

郑屠听了心中慌乱,但却故做镇静,上前一揖,狡狯地回答道:“官人息恶,此室中是来过二位朋友的,但是官人们入院前半个时辰客人用完膳走了,小人将客人送走后,正准备回房收拾桌上食具,不料众位官人已进寒舍搜查了。”

一校尉听了郑屠之言,稍有沉思,对兵卒下令道:“到别处去搜查。”

众官兵听了校尉之言,依次往门外撤走,郑屠急忙向门外相送,将众官兵送到了门首,只见一个校尉,率领三十几个明兵,正在门前等候,见众兵从院内走来,问道:“此院中有无破绽?”

一军校答道:“这个院落中全部搜了一遍,只是北墙角下有一房屋,是个密室,凡密室中必有暗道或地洞,但没有查出地道,其他各处已查看明白了。”

“将此密室全面细细搜查一遍。”众军校一听,复又向后院密室中查去。

郑屠听了校尉之言,又见五十多官兵,齐奔后院密室中去,吓得浑身发抖,言语不得,只好跟在众军卒身后,向后院奔去。

少时,众军卒到了密室之中,进了房中,搜查十分仔细,上至天棚,下到地板,全部敲打一遍,最后将北墙柜门打开了,一见里面空无一物,军兵大疑,用脚向柜后挡板一踢,柜后挡板纹丝不动,众军卒一看柜的档板原来是铁的

一校尉见了问郑屠道:“这柜后面为何用铁板镶成,里面装什么东西?快说。”

郑屠见问,吓得支支吾吾,回答不出,众军卒一看更加疑惑了,不等郑屠言语,将柜向前搬动,少时柜的左右和前门被挪开,只剩下柜的后挡了,众军校一看真相大白,柜的后挡是块铁板,镶在假墙里,可以挪动,一校尉用力向左一推,铁板挪开,里面露出个洞来,吓得郑屠面如土色,颤颤惊惊,呆若木鸡。

一校尉十分严厉地问道:“此洞里有什么东西。”郑屠言语不得。

校尉动怒,指着一兵卒下令道:“快快进洞搜查”士卒听了不敢怠慢,钻进洞中,少时爬上地面,禀报道:“此洞不大,只能蹲着两个人,洞中空无一物。”

校尉闻言,没有言语,望着郑屠,郑屠一听惊愕万分,怔怔地站在密室中间。校尉突然指着郑屠问道:“洞中既无什么珍珠,又未藏匿坏人,你为何如此惊慌,快快说来。”

坐探郑屠到了此时,心中稍安,遂故做镇静地说道:“启禀大官人得知,此洞乃先祖藏金之所,先祖去世后,小人不曾用过,因为夜里洞中常有声息,仆人在此守夜常有鬼怪之说,故今日官人们要开此洞,小的心中惊惶,乞众官人息怒。”

郑屠身为探子,为人十分狡诈,几句话将校尉骗过了。校尉一听,将手一摔,众军卒依次离开了密室。

众军卒走出了密室,校尉问道:“后院和茅房都查看了吗?”为首一兵卒道:“吾等入院之后,全部搜查一遍,并无一个人影。”

校尉听了点头,遂令军卒五十多人排好了队伍,向大门外奔去。郑屠不敢怠慢,急急忙忙将众军卒送出了门外。

坐探郑屠送走了搜查的军卒,急忙忙奔到了密室,刚到密室门外,忽听房中谈笑风生。郑屠上了门前台阶,敲打房门,房中笑声顿止,郑屠闯进门来,三人相见,惊喜交加,两个北国探子,赶忙起身让座,三人落座。

郑屠十分惊奇地问道:“二位大人,适才军卒搜查暗洞,郑某吓出了一身冷汗,以为二位今日定落入法网,遭擒无疑。但不知二位何时离幵此洞,躲匿何处?”

探子哈桑巴布说道:“适才若非小田儿大头目灵机一动,铤而走险,离开此密洞,现在我三人已上绑绳多时矣。”

原来明兵第一次来查密室,小田儿、哈桑巴布两个探子,在洞里把屋中官兵的问话,听得一清二楚。当一军校追问郑屠为何桌子上有三套碗筷,那两人哪里去了的时候,两个探子在洞里一听,吓得全身颤抖,停止呼吸,认为此番必遭擒无疑,暗暗叫苦。

万万没有料到郑屠十分狡诈,几句话将搜查军兵骗过了,两人转忧为喜,暗自庆幸。

正在这时门声做响,军卒依次离开密室,少时,室内寂静下来,哈桑巴布探出洞口,一看室中无人,把小田儿才拉上洞来。

小田儿上了地面,一看密室桌子上食具未动,又向门外望了一眼,深有所思,对哈桑巴布道:“此室不可久留,应马上离去,少时,明兵必重返此室进行大搜查。”

哈桑巴布闻言说道:“这里已经搜查过了,怎能复来?”

小田儿连连摇头道:“适才这一队军卒到了大门口,领兵之人必问搜查小院中是否有破绽?捜捕之人必以实情相告,领兵军校一听,必亲自来密室搜查,哈桑兄,不必多虑,快快逃命要紧。”

小田儿不容分说,拉着哈桑巴布出了密室,紧紧贴着墙角,溜到了室外,寻找藏身之所,一看这是小院的最后一栋房子,后面是一片草地,无法藏身,只有北边大墙角下有一茅房,两人无奈,只好向茅房急奔。

刚刚进到茅房墙里,便见一队明军有五六十人匆匆忙忙奔密室跑去。

哈桑巴布惊慌万状,急道:“探头,大事不好了,适才吾二人向茅房来时,被他们发现了,快快越墙逃走。”

哈桑巴布没有说完便欲爬墙,被小田儿一把按住,悄然说道:“老兄不必吃惊,现在要爬墙逃走已经来不及了。军卒依次排列向密室而去,是因没有发现你我二人踪迹,请兄不必慌恐,若是越墙遁出院外,大事去矣。”

哈桑巴布惊魂不定,战战惊惊地又说道:“主管兄,在此茅房中藏匿,如搜查室中军卒一看洞中无人,岂肯罢休,必到院外,四处寻找,那便如何是好?”

正在这时,只见搜查的明军已入室中,两个探子在茅房中屏住了呼吸,片刻之间,众军校从密室中鱼贯而出,到了室外,排好队伍,如飞而去。二人才长出一口气。

坐探郑屠,得知两个探子离开密室经过,不住赞佩小田儿之能。

小田儿说道:“员外过奖了,此处乃是非之地,不可久留,必须在两三日之内逃出白马关,不知二位有何良策?”

郑屠见问脱口说道:“主管大人欲出白马关十分容易,吾给二人寻来两个良民证,二位化化装,明日即可出关,不知尊意如何?”

哈桑巴布见说,微微冷笑道:“员外,把吾二人出关一事,看得十分容易,如依兄之言,明日一到城下,必被擒无疑。”

郑屠闻言发怔,小田儿听了不住点头,然后缓缓说道:“哈桑兄之言甚是,明廷兵马大元帅于谦为捕捉吾小田儿在水路、陆路、沿途要隘皆派了细作和几员上将,现在已全部聚到了白马关,那明将中范广、雷通、罗燕三人,全认识我,一般化装是过不了关的,再者石塘岭中石彪也率兵而来,石彪与亲兵谁不认识郝刚,岂能叫我二人蒙混过关?”

郑屠一听小田儿之言,恍然大悟,过了良久,哈桑巴布眼望郑屠说道:“惟今之计,有劳员外火速往市井中,打探一下城中消息看白马关城中,官兵有何动静,再做定夺,不知小田儿总管大人,意下如何?”

小田儿低着头,慢慢说道:“哈桑巴布兄所言甚合吾意,只是有劳郑兄受累了。”

郑屠听了说道:“二位大人不必客套,此乃小人份内之事。”

郑屠临行前,考虑二人安全,把二人领到家中一粮仓内,将二人安置妥后,才上街中打探消息去了。

晚膳时,郑屠从市井中回到了家里,见到了两个探子,把白马关全城戒严,严禁百姓出入白马关,官兵日夜在城中大街、小巷挨户盘查可疑之人等情况说了一遍。

两个探子一听沉默不语。少时,小田儿说道:“不许百姓出关,吾二人被困白马关,京中消息送不到瓦剌也先中军大帐,使入侵中原百万之众坐待边廷,是吾之过也。过了五日之后,虽能返回应昌,但大军已经失去战机了,吾有失机之罪。瓦剌也先千岁,岂得饶我,必死无疑,乞二位兄台,为吾献一良策,使吾在两三日之内,出得白马关,才可救吾一条性命,此恩此德,吾小田儿在有生之年必有重报,乞二位速定良策。”

哈桑巴布沉思了良久,深有所思地说道:“适才兄台之言甚是,一旦瓦剌千岁大兵百万之众杀到京下,不得京中九门消息和埋伏的虚实,便不敢轻举用兵,必在城下坐等消息。小田儿主管送不得消息,误了军国大亊,犯有杀头之罪,吾非不知也。吾正为兄想一计,吾在边廷多年,也有过全城戒严之事。一旦关中下了禁令,一般之事,是不能开关放行的,但是遇有婚丧之事例外。百姓可先到守备处,请守备恩准,有时准予放行。只有此一计可用,别无良策了。”

郑屠一听,随声附和道:“哈桑巴布头目之见不差,石塘岭如此,白马关过去也有过此事,就依哈桑巴布头目之言行事,明日吾去关上守将罗通处办理出关之事,不知二位大人意下如何?”

小田儿听了低头沉思良久,然后抬起头来,望着郑屠十分为难地说道:“二位兄台之言极是,但是此计实在难为郑老员外了,好端端的一家人,诈称有人死亡,出关送殡,太难为兄台了,吾小田儿实感过意不去!”

郑屠听了起身,向小田儿一拜道:“吾已身许北国多年了,瓦剌千岁对吾不薄,封吾为中原北部边疆总探头,吾岂能不以全力报效大王。吾家中之事虽大也是小事,国家事虽小也是大事,诚如大探头小田儿主管大人之言,五日内不将明廷京中消息送往军前,百万儿郎不得南下,是个天大之事,吾郑屠虽死不辞,愿竭尽全力相助二人脱离此难,使二人在三日内,安然返回北国也就是了。”

小田儿一听郑屠下了决心,深为感动,急忙起身向郑屠一拜道:“难得义士如此相助,吾小田儿有生之日,必报今日大恩大德。”说着又是一拜。

郑屠急忙还礼,然后献计道:“今日夜里,将吾天伦送到亲友家里,诈称老父病故,令家中仆人到市井中买个棺椁,连夜于家中设下灵堂,声言老父暴病死亡叫邻里乡亲们尽知此事,前来吊祭,后日便出殡,二位参夹在送殡人群之中,便可出城了。”

两个探头听了坐探郑屠之言,心中大悦,皆称“妙计”。

哈桑巴布略有所思,又问道:“此计甚妙,只是吾与小田儿主管大人须化装打扮一下,不能露出丝毫破绽,不仅要使守城官兵不加疑惑,就是送殡的亲友也不生疑为善。”

小田儿见说,思索片刻进言道:“吾有一计,请郑员外去市井中买两套道袍和道家用的道具。吾二人便称道士,在灵前、车后念经,给老人超度亡魂,不仅乡亲、邻里不会生疑,城上明军怎生识得?依此法出关可保万无一失了。”二人依言而行。

郑屠连夜忙个不停,买了棺椁,又搭灵棚,请了吹鼓手,道士,整整忙了一夜。次日一早便吹奏哀歌,邻里乡亲闻讯前来奠吊。

第三日早膳之后,郑屠正准备去守城将校处,呈请出城送殡之事,忽然家人郑才来报道:“城中开关放行了,禀员外得知。”郑屠一听大喜过望,去找跪在灵前的两个伪道士禀知此事。

两个探子听了心中甚喜,但少顷小田儿狡黠地说道:“诈死入殡之计虽然可用,但非万全之计,适才吾又想一对策,就是使两队车马同时出关,一个是送殡车辆,再找一彪人马称去城外迎亲车驾,两队人马先后齐到城下。但迎亲轿上之人找一个与吾相貌一般无二之人方好。守城官兵一看吾小田儿在花轿中,必将迎亲人马扣留关下,而送殡车便放行无阻了。”三人依计而行,出了白马关。

明将元帅范广一看奸细已经逃走,令差役将受骗百姓放回庄去。百姓走后,又令小校到四门找回了诸将,到行辕,商议捉拿小田儿之事。

范广同众将能否生擒瓦剌大探子,请看下回分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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