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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溅京都》十四回 樵夫石塘诓奸细 坐探白马放谋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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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回樵夫石塘诓奸细坐探白马放谋首

小田儿正被吓得哆嗦成一团,认为樵夫必告知明兵,今日定被擒无疑了。正在这时,忽听樵夫回答道:“将爷,不必动怒,小人是本地良民,以砍柴为业多年了,镇中百姓都烧过我砍的柴草,是个本分之人,岂敢藏匿外谍,但若见丁可疑之人,必将他诓住,送到官府请赏,得了赏赐,发了大财,就不用每天上山打柴了,有这等美事,不劳爷爷吩咐。”

那官员一听樵夫之言,哈哈大笑道:“我谅一个小小樵夫,为救一个万恶的奸细,也不敢冒大风险,白白送命。”

官员说完朝兵卒一挥手,说道:“跟我到山后搜查去。”

少时,明廷兵卒走得无影无踪了,樵夫才搬开车上烧柴。

小田儿憋得满身是汗,从车厢里跳下车来,打扫一下身上泥土,喘了一口长气,向樵夫深深一拜道:“多谢老兄相救,多谢救命之恩。”

樵夫将他扶住笑道:“同是一家人,何必如此客套?”

小田儿闻言,不由一怔,樵夫一见哈哈大笑道:“客官,吾乃北国之人,曾在北国多年,因六国三川人马欲下中原,阿剌知院派吾在边庭打探消息,因消息没有到得手中,被困此地,无以为业,便以砍柴掩人耳目,并混了一个良民证。适才一见你入山,便知你是非凡人,定为北国派往中原的探子,误入石塘岭,又迷了路径,故将你藏起来了。经方才明廷哨兵一讲,知你是北国瓦剌也先驾下探子无疑了。”

北国探子小田儿一听喜出望外,不由自主说道:“在下是小田儿,不知兄台在阿剌知院处居何官职。”

樵夫一听,一揖道:“久仰大名,久仰大名,今日多有不恭,乞总管恕罪,恕罪。”

两人谈得十分合契,又商量了一下过关之法,樵夫一一献计,也不砍柴了,两人在山上坐等申时入关。

申时到了,樵夫让小田儿藏入车厢中,上面堆满柴草,又将车厢四周用柴萃塞密,樵夫驾着车,到了石塘岭城下,城门守卒认识樵夫,一看柴车,并不拦阻,放入关中。

樵夫赶着车子,到了一个驿站前停下。

停了半天,小田儿心中纳闷,从车厢缝中向外一看,只见车已被五十多明兵团团围住了。他知道自己入了圈套,上了大当,喑喑叫苦。

少时,十几个士兵将车上柴草搬下车来,雷通霍地跳上马车,将小田儿捆个结实,扔到了地上。

这时从驿站里走出一人,身穿盔甲,腰佩宝剑,身髙九尺的明将,走到了小田儿的面前,踢了小田儿一脚,问道:“汝这狗头,看看吾是何人?”

小田儿一看樵夫乃是一员明将,又仔细一看,乃是原北国殿前将军,水中王罗燕,现已投降了大明,遂将头垂下,一言不发。

原来罗燕、雷通二人,一看小田儿从怀柔密云逃走后,二人在密云找了两匹快马,昼夜兼程,比小田儿早到石塘岭半曰。

罗燕、雷通两人到了石塘岭,找到驿站,见到了明将高礼,三人商议擒拿瓦剌奸细小田儿之策,罗燕想了一条巧扮樵夫,引小田儿自投罗网之计。高礼、雷通二将称妙,罗燕亲自扮成樵夫,小田儿果然中计被擒。

小田儿被擒后,天色已晚,依罗燕、雷通之意,马上将小田儿押解回京交令。石塘岭守备石彪乃是京中元帅石亨之侄,苦苦挽留三将,众人无奈,只好依从,留在石塘岭过夜。于是便将小田儿押至守备牢中了。

傍晚石塘岭守备石彪,大摆宴席招待京中罗燕、高礼、雷通三将。

四人喝到夜深人静,又阔谈良久,方各自安歇。

次日清晨,石彪尚未起床,忽然亲兵进入行辕,报道:“启禀石爷,大事不好了,守备牢中,两名亲兵被杀,奸细小田儿,被人救走,乞将爷定夺。”

石彪一听干系重大,急忙去找京中罗燕、高礼、雷通,告知此事,并下令差官去查四门,昨日夜里有无官兵出入。

少时,罗燕、高礼、雷通到了馆驿,石彪将小田儿被救走一事说了,刚刚说完,北门将校来报:“昨日夜里,石爷亲兵指挥官郝刚,押解一人,手持石爷令牌,出了北门。”

石彪闻言,走到桌前,一看自己令牌,少了二支。

石彪一见自己令牌被亲兵盜走,等于自己放走了玉家要犯,干系重大,气得火冒三丈,恨得紧咬钢牙,不住拍打着自己头颅。

少顷,石彪忿然启齿道:“末将不才,愚昧无知,用了奸细为亲兵,放走了敌国瓦剌大间谍小田儿,圣上和兵部大元戎追问此事,罪在石彪一人,与诸位将爷无干。石彪一定拼全力,将郝刚与小田儿擒获归案,乞诸将不必烦恼。”

高礼见石彪怒火万丈,心中悔恨,无地自容,劝道:“石将军不必多虑,在战乱之日,‘敌中有我,我中有敌’,古往今来如此,今日正在军马偬倥之间尤以为最,我等众将愿同将军携手并肩擒拿奸细。”

罗燕一见也劝慰道:“小田儿虽然逃出了石塘岭,但没有逃出白马关,只要我们抓住时机,同心协力,尚可将其缉捉归案,请石将军不必苦恼。”

雷通性急,催促逬:“往事不必提起,我们应火速前往白马关,追赶小田儿才是。”

石彪听了,稍有沉思道:“雷兄所言甚善,但末将之见,我们四将带领五百兵卒,步步为营,四处搜寻小田儿与郝刚,不知诸位将兄,以为可否?”三人依言而行。于是石彪整顿了五百士兵,同三将向白马关进发。

原来石彪亲兵郝刚是阿剌知院打入中原的奸细,一见石塘镇抓住了北国一名奸细,心中十分惊恐,不知是北国何人被捉,后来一打探,方知是瓦剌也先王殿下的大探头小田儿总管。心中盘算,小田儿必从明廷京中而来,必有重要消息送回北国,如其不然,大明不会专门派三将入石塘前来擒获。理应救他归回,但苦无良策。正在这时,守备石彪去陪三将吃酒去了,不由某出望外。到了夜阑之时,他一看四将仍在客房中饮酒,便到了守备石彪房中,取出了石彪一支令牌,刚要转身,忽然转了念头,两个人只有一个令牌,不好出城,遂回身又盗取了一支令牌。两支令牌到手后,便回至自己房中。

等到了二更时分,四将酒宴己罢,己经备自歇息去了,他手持令牌,到了守备牢房,敲打门户。

牢卒惊问道:“外边何人叩门?”

“亲兵指挥郝刚,奉石爷之令,查视牢房来了。”说着将令牌从小门中递进房内,牢卒接过令牌一看不假,便打开了牢门,引郝刚入室,郝刚入室后四处巡看一回,到了小田儿身边,郝刚吩咐道:“石守备有令,叫吾前来提取小田儿,连夜提审。”

一牢卒闻言道:“石爷有令,若提此人,非他亲自前来,外人一律不得提要犯。”

郝刚一听大怒,回身一刀,将那牢卒砍倒在地,另一名牢卒刚要逃走,郝刚追到了门限,又是一刀,两名牢卒被砍杀地上。

郝刚见两个牢卒已被砍死,他走到了小田儿面前,命令道:“跟我走。”

小田儿摸不着头脑,跟着郝刚走出了牢门,出了牢门后,有两匹马在牢门旁树上拴着,郝刚将小田儿抱上马捆好,然后自己又跳上马,他牵着小田儿的马,够奔北门而去,到了北门,守门校尉一看是石彪亲兵指挥郝刚,又有令牌,便将关门打开放行了。

小田儿被捆在马上,全身疼痛难忍,也不敢发问,走了半个时辰,离开石塘岭十里左右,郝刚勒住战马,跳下战马后,牵着小田儿的马,钻入密林中。

到了密林中,他将两匹马栓好,把小田儿放下马来,解幵了绑绳,又给小田儿活动了一下筋骨,然后取出一支烟,递给了小田儿,给他点着。

小田儿深深地吸了一口烟,怔怔地望着对方,一言不发。郝刚看着他启齿道:“小田儿主管大人,现在脱离了险境,你没见过我,因此不知道我是何人,我乃是阿剌知院谋臣,大探头哈桑巴布,近三年来为打探明廷虚实,打入此关,改名郝刚,做了石彪的亲兵指挥。”

小田儿听了哈桑巴布之言,又仔细打量了他一番才说道:“先生进阿剌知院大探头哈桑巴布,俺小田儿在此多谢救命之恩。”接着小田儿起身一拜。

哈桑巴布将小田儿扶住,惊问道:“六国三川赫赫有名的大探头,怎生落入石塘岭明将之手?”

小田儿听了叹息不已,遂把在城外林中所遇,被骗遭擒之事原委说了一遍。

哈桑巴布听了十分震惊,遂道:“吾在此城三年了,欲要策反石彪,但不能如愿,前不久接到了阿剌知院的手令,得知明廷抓主管与我,要我马上北归,近日正准备逃走,不期见主管大人有难,才相助一臂。”

两个北国探子又寒暄一阵,哈桑将身边—个包袱打开,取出一套明军衣着,叫小田儿换上。

小田儿换好了衣服问道:“哈桑兄为何在城中不叫我将衣服换好,却将我绑在马上,好苦也。”

哈桑巴布一听笑道:“小田儿主管,你不知道,昨日你被擒后,官兵都认识你,倘若一起出走,碰见石彪的巡哨,岂不前功尽弃了。将你綁在马上,遇到哨兵,言说奉石彪之令,将你押到白马关听审,便可出关了。”小田儿听了哈桑巴布之言,大加赞佩。

二人边走边计议,哈桑巴布说了逃往应昌的路线,是经白马关,然后够奔十八盘,到了十八盘寒山寺稍加歇息之后,抵达滦平,那里已被瓦剌也先占领了。

小田儿一听惊问道:“为何不走狍子店?”

“明廷京中于谦派了一员大将,带领五百多人马,每日满山遍野四处捉拿于你,如走狍子店岂不是自投罗网。”

探子小田儿一听赞叹道:“吾只顾在京中打探九门设防消息了,对边廷近日之事一丝不知。哈桑兄对边疆情景了如指掌,劣弟愿听吩咐。”

二人计议停妥,不敢耽搁,趁着黑夜,到了白马关。

到了白马关,天刚卯时,两人不敢马上入关,只好潜伏在城外林中,等到了辰时,见关门大开,有人出入,才由林中转了出来。

少时,到了城门,门下走出守城军校,拦住去路,哈桑巴布取出了令牌,说是石塘岭守备派来关中找守城主将罗通商议军务。

军卒闻言,立即放行,并告知了守城将官居所,二人便催马入城了。

过了两个时辰,南门守城士卒,正在白马关城下盘查往来行人,忽见一彪人马如飞而来。

军卒一看不知是何处人马,急忙将吊桥收起,把关门锁好,飞奔到行辕,告知守城主将罗通。

小校进到行辕禀报道:“启禀罗爷,不知何处人马,向南门而来。”罗通道:“再探,再探!”

这时范广已经到了白马关,正在行辕,罗通道:“范将军,我二人马上到南城看个明白,不知意下如何?”范广依言而行。

少时,二将到了城上,这时吊桥南的一彪人马已经排列到桥头。二人一看队前有个大旗,旗上是个‘石’字,旗下站着石彪、罗燕、高礼、雷通四将。罗通急令开关。

守门校尉开了南门,罗通、范广二将把石彪、高礼、罗燕、雷通四将迎入城中,到了罗通行辕,众将纷纷入座。

雷通性急,问罗通道:“罗老将军,末将多有唐突,乞问将军,今日辰时左右,有无两名军校,手持石塘岭石将军令牌,入白马关中?”

罗通见问,将辰时守城军校叫进行辕,军校进入行辕,一拜禀道:“启禀众位将爷,今日早辰时开关门后,有两位明军将校,手持石守备令牌,言说入关找罗将军议事,二人飞马入城了。”

石彪一听急忙道:“禀罗老将军得知,那两人是北国奸细,从石塘岭逃到了白马关,乞老将军,快周知四门紧闭。”

范广说道:“两个奸细,能否串城而走,进入南门,马上又出了北门,现在已经逃之夭夭了。”

“启禀范元帅,北城门已经半月没有开关了,此二贼现在城中藏匿,并未逃出此关。”

范广听了罗通之言,马上命令道:“请老将军马上通知各门,没有你的令牌,任何人也不准放行出关。”罗通遵令,分派四门守城校尉去了。罗通走出了行辕,众将默不作声,众人都各自盘算失职之责,所以气氛紧张,心情沉重。为绥和气氛,范广大笑道:“于大入派范某来白马关,当时心下甚为雷、罗、高三将不平。暗想此事小题大作,一个小田儿何需费这周折,心中曾暗自盘算,一旦雷贤弟在怀柔不能如愿,使小田儿逃走;罗兄文武兼备,贼子窜到密云定能缉拘归案;就是雷、罗二将捕获不得,想高礼老将军老谋深算,更有石彪将军相佐,小田儿定难逃天网。因此范某来到白马,只想享数日清福,专候诸兄佳音,毫无所备,不料小田儿竟渡越三关,来至白马,诸将若不及时而到,惟恐吾同罗通将军也被他瞒过,今日方见于大人知人善任,知己知彼,古语常道:‘诸葛一生惟谨慎,吕端大事不糊涂。’今见于爷一生时时谨愤,国家大事从不糊涂马虎。于大人恐白马关范某与罗将军有误大事,先后又派了兵部侍郎王伟、大将孙镗率领兵马前往十八盘阻劫小田儿去了。”

老将萵礼启齿道:“范元帅所言甚是,我等众将不必多虑,于爷不会怪罪诸位将军,于爷深知我等乃一勇之夫,疆场厮杀,可称当世俊杰,可为将才;但擒谍捉奸,我等胸无成算,腹无韬略,均为庸人。于大人非但二者兼有,安邦定国,驱兵杀敌之计,件件层出不穷,不愧为人中俊杰,一代伟人,我等望尘莫及。”

诸将中爵位最高的是范广,范广听了高礼之言,复言道:“擒缉捉奸迫在眉睫,众将不必思念往事,小田儿若逃出白马关,一往不咎,罪在范广身上。”众将听了范广之言面有愧色。

范广令道:“北城门是通往北国要道,由罗通与雷通二将把守;南门由高老将军守护;石彪将军专守西门;罗燕将军严查南门。还有一说,各位将军在三日内白日寸关,夜里按东南西北各门逐户勘查,全城戒禁盘寻。”

诸将一闻范广筹划良谋,皆言道:“我等愿听范元帅吩咐。”言罢,各自分守四门去了。

诸将前往四门而去,惟范广在行辕立等四门小校勘査消息。众将在白马关守了三日。夜里逐户审察,毫无发现,小田儿与郝刚踪影皆无。但因四门禁闭了三日,来往交通堵塞,百姓不但烧柴困难,婚丧嫁娶之亊也大受影响,全城人心惶惶。范广与诸将商议,不如将计就计,遂将四门紧闭的禁令收回,凡是有良民证之人一律放行无阻。

禁令一消,笫四日早,便有一灵车到了北门,灵车后跟着十几人,各个身穿重孝,嚎哭连天,到了北门下。守城士卒将送灵之人一一验过,均有良民证,这时范广恰在北门,从城楼上走下来,一见送灵之人全是男人,心中疑惑,但又都有良民证,不好拘留,范广正在盘算之时,忽听鼓乐齐鸣,迎亲花轿两台,由远处缓缓来到城下,后面娶亲马车,紧跟在后。

守城兵卒纷纷拥至轿前车后,查看娶亲抬轿人的良民证,这些男男女女苻的说忘带身边,有的言丢失了。众兵卒急去后边报禀范广。范广走到了轿前,将轿帘打开,细看新郎,心中大惊:小田儿扮成新郎,岂能骗得过我?想罢,吩咐守城军卒,将前边送灵车一伙人放行,将接亲之人全部押往行辕,士卒闻言,让幵道路,灵车急驰而去。

当灵车出城后,范广、罗通二人亲自引领五十名军卒将娶亲人众押到行辕。少时堂上齐备,范广居中而座,罗通左首相陪。

范广问道:“尔等众人既是此地良民,为何不守禁令,不带良民证出城?快快道来,若不道得端绪,全数以奸细论坐。”

这时台下多数人嚷道:“我等有良民证。”范广又令,凡有良民证者站在左边,无良民证者居右而立,众百姓闻言,马上分立左右,左边有十五人,无良民证者四人,而那位新郎不左不右仍立中间,范广一见大怒,走下堂去,照定那个连连两掌,痛的那人直叫,只是并不言语。范广回到堂上,令众差人动大刑,差役如狼似虎,打了那人一百大杖,皮开肉绽,但只是狂叫,并不言语。范广心中纳闷,接着下了大堂,对那个三旬左右,没有良民证的人喝问道:“尔是何人?这親郎又是何人?快快招来,若不招认,以他为例。”

被问之人,吓得面无人色,喃喃答道:“我叫曲五,是本地良民,因昨日贪了便宜,收了庄主十两银子,答应将良民证借给庄主,并陪着新郎到城外娶亲。”

范广又问道:“新郎是谁?”那曲五答道:“庄主说是四公子郑山,今日一见不是四公子,小人也糊涂了。”言毕,跪下叩头。

范广一闻曲五之言,知道其中有诈,又抓了一个没有良民证的问道:“尔的良民证,哪里去了。”那人见问,脸色突变,吞吞吐吐回答道:“小子是郑家庄人氏,姓于名和,家中贫寒无法度日,这日去郑主家借贷,庄主笑道:有人欲买良民证,每证三十两银子,无奈将良民证卖给了庄主,昨日庄主又派人找了小的,说道:‘明日若能去城外帮忙迎亲,可得十两银子,小人一见这活不脏不累,走一趟便白得十两银子,天下哪有这等美差,就跟着来到城下,不料惹了大祸。”言讫痛哭不止,拜伏在地。

听罢,罗通在旁追问道:“那迎亲的新郎他是何人?””

庄客答道:“他是北国人,不明汉语。”听了庄客之言,范广到新郎面前细细一看,他要比小田儿小十几岁,果然不是小田儿。

遂缓和了口气问道:“尔能供出郑庄主在哪里,可放尔等归庄,赦尔等无罪。”

于和一听,如得赦旨一般,爽快答道:“小人实供,庄主郑屠和四个儿子,都跟定灵车出北门了。”

要知那出了北门的灵车为何掩护奸细小田儿逃脱出城,请看下回分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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