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慧呆愣的功夫，两个人已经走远。
“这——”成慧发现自己着实无奈，陷入僵局。说实在的，在对付坏人方面自己只能抓狂，心里一点出口都没有，压抑得生出来一股火气，看着远去的两人的背影，火气突突的冒着白烟，熏得自己都难受。
“这是谁呀？”旁边有人问，“这么嚣张。”
“不知道呀，往年年会上都没有见过。”
“会不会是新股东？”
“也许吧……也有可能是新的项目负责人。”
“那个派头，怕是大有来头？”
人们议论着走开了，只剩下成慧和贺总（贺杰），他俩在听别人议论，没有吱声。
“成总？”贺总看着咬嘴唇的成慧，心里暗笑。
“安——”成慧听见叫唤，回到现实。
“你带有多的衣服吗？”
“衣服在宾馆，来回需要半个多小时，这也来不及呀。”年会活动已经开始了，根据计划突出业绩负责人上台发言安排在前面。成慧焦急的看着自己的胸前，“不好意思，我去一趟卫生间。”
“不要着急，总会有办法。”贺总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卫生间的洗手台上，成慧把手里捏着的钱狠砸在台上，钱就散落在水池台。镜子里的那张俏丽的脸因生气而百里透红，满满的胶原蛋白被堆积着。她又把钱检了放在小坤包里，思考着如何处理污渍：不能脱下来，只用水沾着轻轻的一点点的揉搓，可是那样冰凉的水浸入肌肤，非常不舒服……抬头看见镜子里的的自己——长长的秀发被高高的盘气，古典意味的月白色礼服，胸前酒污这时候已经扩散入织物。
“可惜了这造型，不然一定是一朵盛开的牡丹花。”她心里叹道。“牡丹花？牡丹花？”重复一遍之后，她笑了。
迅速掏出坤包里的口红和粉饼，盯着镜子，沉思一会儿，拿起大红色的口红在胸前刷刷的勾勒起来……花瓣，花朵……口红、粉饼交替出现……看着镜子里那两朵自己勾画的栩栩如生的鲜艳欲滴的牡丹花，与整个形象水乳交融在一起，成慧轻松的笑了，“多亏当年选修课选了绘画，这些年忙得没工夫打理，现在还能拿出来救场。”
检查一下妆容，洗洗手，抹抹扶手霜，她微笑自信的走出卫生间。
“成总，我可算找到你了。”助手慌慌张张的走过来，手里提着一个塑料袋。
“资料拿来了？”
“拿来了。”欲递给成慧。
“你先拿着吧，我们一会儿讲完话就走。”
“好！哦，这是贺总刚才让我转交给你的。”助手递上提着的塑料袋。
“什么东西？”成慧没接。
“不知道，好像是衣服。”助手说，“他秘书拿来的。”
“衣服？”成慧的心小波动一下，接过袋子看了一下，心跳加快。“你先拿着吧。”自己朝四周看去，没有找到那个高大的身影，心里的那一丝波动慢慢的消失。
“下面我们有请本公司年度业绩上升最快的兴城分公司负责人成慧小姐上来分享她们的成功经验。”麦克风里主持人甜甜的嗓音，把成慧拉回到年会现场。在掌声中，镁光灯下，成慧迈着稳重的步子走上台。
当光圈都聚集在自己身上的时候，成慧突然有点小紧张，尤其是看见前面近台的那双温柔睿智的眼睛的时候，她变得凌乱。
此刻的贺杰没有意识到自己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台上的这个女人看，他惊叹于她还有那么巧的心思——紧贴胸前的那两朵牡丹花活灵活现，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她是怎么做到的？自己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这个女人呢？看来自己特意打电话叫秘书买的衣服是多余的。
周围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和叫好声，贺杰为这个女人的智慧和幽默点赞。
掌声中，成慧走下台。贺杰想过去表达一下心意，远远看见其他人围绕着成慧，他笑了笑停下来等待。
远远注视很久，成慧还是没能抽身，他就与旁边的人交谈……交谈结束，抬头看去，那里还有成慧的影子。贺杰失望的在大厅里搜索。
“资料带好哈。”成慧停下来等着小跑着才勉强跟得上自己的助手，看着小姑娘气喘吁吁的，“你为啥不穿平跟鞋呢？”
小姑娘听着心里委屈呀，你只说带资料，那里告诉我要去哪里？明明今天是来参加年会，应该娱乐，谁知道你还有去见客户？不过跟了成慧两三年，小姑娘也知道她的脾气，委屈也得受着。
省城的倒春寒很明显，风嗖嗖的刮在脸上生疼，夜已经很深了，两个人穿的衣服想要完全抵御寒冷是不容易的。两个女人裹紧衣服形色匆匆的穿梭在街上，街上的行人极少。跟客户交流了两个多小时，成慧已经很累很饿。
“你饿吗？”成慧问脸色冻得有点薇紫的助手。
小姑娘奇怪的看着成慧，又用怯生生的目光看看周围，“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我感觉怪怪的。”
“好——”成慧被她这么一提醒，也感觉自己后背凉嗖嗖的。“这出租车怎么那么难打？”
“边走边打。”成慧拉着小姑娘的手，“你这鞋，还走得动不？”
小姑娘被成慧这么一说，情绪终于不用再压制，居然像孩子一样呜呜哭起来。
“好了，好了。”成慧赶紧劝，“走不了，我们就在这里等车吧，别哭了。”
两人停下来，站在路口，寒风中。
别说出租车，就是其他车辆这时候也难得有一辆经过。时间过去，成慧的内心越焦虑，她决定见车就拦。
十分钟过去了。二十分钟过去了……终于有一辆车出现了，车速不快，由远而近。成慧做好充分的准备告诫自己，“只准成功！”
成慧观察了地理环境，这是一条单车道的路，想拦住一辆车还是很容易。
看着一辆白色的轿车使过来，五十米，四十米，三十米，二十米……这里光线不强，成慧取下红色的围巾搭在手里，往马路中间一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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