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克洛德灰头土脸的样子，再结合自己下午隐约听到的声音，巴蒂斯特实在忍不住好奇，像克洛德问起原因。

“呃……这是碧翠丝老师在教我……战斗的技巧……”克洛德回答起来有点吞吞吐吐的，而且略有些难为情。

“让我作为老师教导你，还不希望让你成为巫师，可是其他的知识也不够让你从小学到大呀，你老爹肯定就是打这个主意，让我教你知识，更重要的是教你战斗……”碧翠丝无奈的摊了摊手，“我也没多少当老师经验，我的很多知识都是从我以前的老师那里学来的，当时她教我的时候就是这样，用她的话说‘挨得多了，自然就会了，然后你就可以揍别人了。’”。

巴蒂斯特知道克洛德这凄惨状况是怎么来的了，他将略带惊悚的将目光投向碧翠丝。

“不用这样看我，等过两天你能正常活动了以后呢，也有一样的训练在等着你~”碧翠丝再次露出和善的笑容。很明显，她的恶趣味又出现了……

……

傍晚，康德家的老管家驾车将克洛德接回家，房间里又像以往一样宁静。

“就算躺一天没活动，也要吃点东西，毕竟你现在还不能和我比。”碧翠丝转身去从厨房端出一盘……应该是能吃的东西……递给巴蒂斯特。呃呃，几口吃光的巴蒂斯特表示自己真的是饿极了，而且，自己导师大人做的东西…实在是不好吃……

“觉得难吃以后自己去弄！我对做饭可没那么大的研究兴趣。”陷入尴尬状态下的碧翠丝似乎话也会变得多起来，而且字里行间也少了“威严”的语气。

因察觉到这一点而心中窃喜的巴蒂斯特轻轻咳了一下，小声说道：“谢谢导师大人照顾……”

碧翠丝没理会巴蒂斯特贼光乱转的眼睛和毫无诚意的道谢，换上稍微严肃的表情说道：“现在你试试还能不能活动，下来，没事走两步～”

巴蒂斯特惊讶的发现，自从眼前不在花花绿绿之后，自己对身体的控制能力也在快速的恢复着。几个跟头下来，他觉得自己已经差不多恢复从前的行动能力了，而且甚至隐隐有更灵活的感觉。

“嗯，不错，适应能力很强。”坐在一旁围观的碧翠丝出声道。接着她移开搭在左腿上的右腿，站起身，像巴蒂斯做了个过来的手势：“走，去实验室。”

……

“这一整天感觉怎么样”

“……晕……但是很……怎么说……惊讶？”

“说实话你的适应能力超乎我的预料，也许也有药水被改良的功劳？但这不重要~。我问你，现在眼前还会有五颜六色的景象吗？”

“没有了，但是偶尔还会出现……”

“嗯，那应该是偶尔的紧张导致的，好，现在坐到那边去，放松的靠在上面，然后听我指挥。”

……

“呐，导师大人。我们这是要做什么？”

“哼哼，教你认识认识到底什么是魔法。”

闻言，巴蒂斯特立马全身紧绷起来，正如碧翠丝所说，眼前花花绿绿的感觉又出现了，只不过这次‘症状’好像减轻了不少。

“让你放松瞎紧张个什么劲！”隔空一个撞击的感觉弹在巴蒂斯特头上。

“噢噢……”巴蒂斯特答应着，连忙连续做了几个深呼吸，视野快速恢复过来。

“现在，眼睛随便看一个地方，然后重新找回分析空气的感觉，但是这次我要你去感受更深层的，作为背景存在的东西。”

这一番指导让巴蒂斯特手足无措，他靠在椅子上，望着顶棚，眼前又一次浮现出迷乱的感觉。但是，好久也没有感觉到碧翠丝说的那个“背景”。

巴蒂斯特就这样瞪着眼睛瞅着，直到自己眼睛酸痛，实在不好坚持，才开口问道：“老师，我什么也没感觉出来啊。”

“继续，别停。呃……要不你在嘬口药水试试？”

“不了不了，我想应该不用……”

“那就继续，别出声~”

“可是眼睛好疼……”

“呃……闭眼也行，用你新获得的那种超强的感官去体会体会~”

“那您为什么要我一直看一个地方？”

“第一，这样有助于集中注意。第二，看你傻乎乎的盯着天花板一动不动的，非常有趣~”

“……”

巴蒂斯特感觉越熟悉自己这便宜师傅越感觉她……欢脱？！

……

说笑归说笑，很快巴蒂斯特就重新进入状态，开始继续尝试寻找碧翠丝所说的“背景”。

碧翠丝也没再出声，坐在另一把椅子上静静看着巴蒂斯特的变化。

巴蒂斯特靠在椅子上好久，不停试着用各种方式理解碧翠丝的指导，他闭上眼睛，感受着整个房间的微观变幻，然后尝试着去往更深层次探索……

呃……好像确实有什么东西的存在，它……好比一张羊皮纸，上面涂着巴蒂斯特之前感受到的各种乱七八糟的存在，就好像一幅画作的背景板一般，但是又不单单是这样，它充满整个空间，不像是画布那样是个平面，而是立体的……巴蒂斯特没法用自己的语言来解释他现在的感觉。

“看起来你找到了？”碧翠丝打破的沉默的状态。

“我不确定，但是它确实很符合‘背景’这个概念！”

“嗯，听起来就是那个，现在先别激动，保持这个状态，在那个‘背景’上，找到和之前你在空气中看到的那些缥缈的，像是云雾一样的东西。如何？”

“呃……有点难……好像……唉！！我好像看到了！”

话音未落，巴蒂斯特便由闭眼转变为睁眼，然后再次闭眼。“我不需要睁眼也可以‘看’到它！”语气里夹杂着兴奋。

“其实你之前也没睁开过眼睛……早就告诉过你现在你的感知觉已经和以前大不一样了。你现在找到的这个，就是我之前说的，我们叫做‘奥术’的元素。”

巴蒂斯特依然在紧紧盯着眼前空荡荡的空间，他自己看不到，自己的琥珀色眼眸里也开始出现一丝丝流光。但是坐在一旁的碧翠丝看到了这一现象。

看起来自己的魔法药水大有成效，碧翠丝欣慰的笑了笑，继续说道：“这种‘奥术’的元素，就好像是在整个世界诞生的时候便作为整个大背景的一部份充满各个角落，它不影响其他规律的运行，不管含量剁手都不会有的存在感，它就静静地在哪里，与世无争~”说到这，碧翠丝抿嘴耸肩，表示自己真的不了解这玩意的本质。“但是呢，它有个最显著的特性，就是，如果你能发现它，你就能连接它，你能链接它，你就能操控它去影响其他的物质。只需要凭借一种特别抽象的感觉，你就能操控它的运作。这种感觉就要靠你自己去摸索了。”

“顺便问一下，你眼中的‘奥术’看上去是什么颜色？”碧翠丝探了探身，试探的问道。

“奥术也有颜色？而且每个人看到的还都不一样吗？”巴蒂斯特一边继续愣愣的看着眼前一边反问道。

“没有颜色，你眼前所谓的颜色只不过是你的脑袋受不了感知觉强化带来的爆炸性信息刺激而下意识的用颜色加以区分，慢慢的就会恢复成原来的样子，只有你刻意的去想的时候，才会出现明显的区别。奥术也是一样，我只是好奇问一下。”碧翠丝颇具耐心的解释道。

“呃……蓝色……没错，现在我看到的是蓝色。”巴蒂斯特微微眯了一下眼睛。

“蓝色嘛……还真的不一样呢，我记得我第一次学习的时候，看到的是红色……”短暂的回忆了一下，碧翠丝拿出一只蜡烛点燃，放在书桌上发光的魔法石旁边。然后对不停望天的巴蒂斯特说：“现在，开始你的第一项练习，控制‘奥术’来熄灭这个蜡烛，旁边这个魔法石也是靠奥术魔法运行的，所以它内部会有很强的奥术元素聚集，操纵起来应该会容易一些，算是给你减轻难度吧。”、

“还有哦，成功以后才能去睡觉~以后每天上午和晚上都要练习施法，内容随机，下午和克洛德一起练习体能。”说着，碧翠丝站起身离开实验室，走到门口时突然转身补充道：“别想作弊，这可是我特意准备的蜡烛，觉得能用其他办法熄灭的话就尽管去试，反正后果自负~加油~”。说完，碧翠丝便带着和善的笑容心满意足的离开了。留下巴蒂斯特一个人和蜡烛干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