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结束已是很晚了，这样开开心心无拘无束的气氛实在是没法让巴蒂斯特和传说中的贵族晚宴相提并论，不过他确实吃的很开心，而且好像还交了个比自己小七八岁的朋友。

“扔掉你脑中的传说吧，不是每个贵族都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不过我得承认，另类成康德那样的也真算得上是百里挑一了。”对于巴蒂斯特的疑问，走在前面的碧翠丝这样回答。

因为夜深人静，碧翠丝拒绝了子爵派车送回家的提议，带着巴蒂斯特步行回去，“反正不算远。”碧翠丝这样说着，无所谓的摆摆手，径直走出康德家大门。

“传说中的奇怪生物还成了你的导师呢~”碧翠丝自嘲的笑了笑，不过能听出来今晚她心情不错。

“导师很喜欢康德一家吧，而且也并不讨厌那个杰恩神父？”走在后面的巴蒂斯特问到。四周很黑，但是月光明亮，并不妨碍走路的样子。

“算不上喜欢，但是确实可以说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吧……”碧翠丝仰头望天，叹了口气到：“就像是没有人类把异类当成朋友一样，异类们也不怎么把人类当成自己的朋友……”

巴蒂斯特默默点了点头，没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太久。他感觉到碧翠丝心情实在很好，就又继续问道：“那么导师大人，您有没有同是异类的朋友呢？”

碧翠丝扬起的头瞬间低了下去，她低声喃喃道：“果然还是问到这个上面了啊。”随后好久也没吱声。

巴蒂斯特发觉自己可能问了个了不得的问题，也不再追问，安安心心地跟在后面前行。直到走过那块暗藏玄机的地砖，碧翠丝的小屋已经在远处能看到模糊的影子了，走在前面的碧翠丝才好像下定决心般开口道：“有过，死了好多，剩下的都躲得远远的。”声音很轻，但还是传到了巴蒂斯特的耳朵里。

“给你最后一个问题的机会，然后就给我乖乖睡觉，相信我从明天开始你很长时间都不在会有这么悠闲地时候了。”两人很快的走进房间，在大厅碧翠丝这样对巴蒂斯特说。

巴蒂斯特想了想，盯着自己导师那双漂亮的眼眸看了一会儿，然后像是确认了般笑了：“子爵夫人说的没错，导师大人您还是笑起来好看！”

听罢，碧翠丝无所谓的转身：“说完了？休息去吧。”走上楼梯，嘴角却挑起了一个连自己也没能察觉的弧度。

……

第二天，早起的碧翠丝惊讶的发现巴蒂斯特已经先她一步在厨房中忙前忙后。而且之后她吃到的早饭也很好的证明了小男孩真的很擅长这些事——至少比自己要擅长许多。

吃过早饭，两人走到一楼的实验室里，碧翠丝准备开始她的第一次教学。“要知道，不止我族人会魔法，血族，狼人，神话时代的各个统治者家族都有一套自己的，施展出来被你们人类称作为魔法的能力。据我所知，血族早起不过是擅长以生物献血为媒介的魔法师，后来因为环境因素的限制，逐渐削弱了法术，强化了身体素质，然后变成先现在的血族，你们称之为吸血鬼的存在。而狼人的魔法更注重一些仪式性的表达，准备起来很复杂，但是成功后效应很长，甚至终身。只不过在狼人的魔法传承中记载着太多这个世界找不到的材料，所以好多仪式用法术也就随之失传，加之本身狼人的身体素质就十分强筋，经过传说话后也就变成了现在的狼人概念。”巴蒂斯特连忙点了点头，想起之前碧翠丝曾大概说过的这个世界的故事。

“隔壁的奥林匹斯一家，雷霆巨人一脉，天生元素亲和。听得懂吧？”碧翠丝看了看眼睛有点冒金星的巴蒂斯特一眼，确认后者有在认真听只是理解稍有不畅后，继续说了下去。“他们一大家的特点就是，能很好地感知和操控空间中的种种元素，不过鉴于你们现在还没建立围观的概念，你可以把我说的元素简单理解成气、水、火、土……等等这些元素。当然，其中包括我要讲的重点，也是我能教授的重点，空间中有一种名叫奥术的成分，它不属于通常元素的一种，但是对我们族人来说，对它的感知操控和呼吸一样，与生俱来。”

巴蒂斯特看向空气的眼神变了变，像是要把它找出来一样紧紧地盯着看。碧翠丝轻咳一声：“它混在空间里，正常人根本感觉不到，就好像你每一次呼吸，空气中所有的气体成分都会进入你的肺部，但是其中只有名叫氧气的成分能被你的身体利用，然后让你产生呼吸的感觉。”

“现在你有两个选择，我可以教你一些其他族类的法术，它们不太需要那些乱七八糟的天赋，法术类型以仪式性为主，你会以一个懂魔法的人类身份，度过自己人类的一生。哦，对，比正常人类要长寿的许多。一两百年肯定不是问题”碧翠丝顿了一下，继续说：“另一个是，我手上有一种药水，是我们族内的前辈为了针对在缺少奥术魔力的环境下，通过提高自身感知力而维持施法能力的药水。正常人类喝下去后会对身体造成比较大大的改变，而改变方向就是我这样。”碧翠丝摊了摊手，“这样一来，我也可以教导你想我一样，成为比其他人类巫师更高一层次的存在。而且，寿命也应该会更长久一点。”说完，碧翠丝从之前那个神秘的空间中掏出了一大罐包装精致的不明液体，哐的戳在实验室桌子上。然后平静的看着巴蒂斯特。“做出你自己的选择吧，孩子。”

巴蒂斯特咽了咽口水，他这一上午都在理解这一口气塞过来的超出自己常识的知识，他考虑了一会儿，伸手指向碧翠丝掏出的那罐药水。

他根本还没能理解仪式魔法和奥术魔法之间的差异，也没法比较出哪一种更好更合适……只不过，昨晚，看着面带笑容走上楼梯的碧翠丝，回到自己房间的巴蒂斯特忽然想就这样待在她身边，尽可能的久一点……

在他发呆的过程中，碧翠丝把药水已经倒进合适的容器中，虽然不再是一大罐，但对药水来说也不算是小量。她眯笑着把药水递过去，压低嗓音夸张的说：“喝了它，这是成为白银巫师的命运~~”

巴蒂斯特看向手中，液体出乎意料的不是什么奇怪的颜色，清澈透明让人怀疑这就是一口清水。“喝吧，死不了，我保证还不行吗？”看着他磨磨唧唧的样子，碧翠丝忍不住出身催促道。随后，她便看到巴蒂斯特露出一个让自己感到意味深长的笑容，然后把手中的液体一饮而尽。

这是一个自己从来没见过的表情。

喝完药的巴蒂斯特，猛的感觉眼前的世界天翻地覆，所有物品都给他全新的感觉，不单单是物品，甚至是空气，自己……都在嗡嗡的像他不间断的传递各式各样的信息……他第一次切切实实的感觉到大脑要爆炸的感觉……然后他就果断的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