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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州风云录》第十一章升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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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首《石灰吟》便送与老先生了。”朱俊再次向杨士青一拱手道。

杨士青却不管朱俊的动作,只是口里反复念着一句“粉骨碎身全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不知不觉中,触动心中往事,一张满是沧桑的脸上老泪纵横。

“大人。”陈郡见了,心中一惊,连忙走上前劝慰他。

杨士青这才知道自己失态了,掩袖擦掉两行浊泪,对着朱俊笑道:“小友这首《石灰吟》真是作得极好,叫我忍不住想起一些往事,故而有些失态了。”

朱俊连忙道:“老先生一心为国为民,品德高洁。这首诗可谓是老先生的平生写照,听了有些动容也是常事。”

杨士青也微微点头,他这一生为官光明磊落,忠君报国。面对权位利益时,依旧坚守清白。即便遭受敌人攻击时,依旧保持本心不变,这首诗说是他的人生写照也毫不为过。

“多谢小友赠诗了。”杨士青感激的道,就要向朱俊鞠个躬。

朱俊哪里敢受这个躬,连忙上前拦住他,连声道:“小子当不得此礼,老先生品德高尚,有很多值得小子学习的地方。”

陈郡一旁笑道:“今日还得多亏大人,不然哪能叫俊哥儿作出这份佳作,叫我也大开眼界。”

此时有着丫鬟端着刚出炉的酒菜走了上来,顿时香味四溢,让人馋涎欲滴。

陈郡这才道:“酒菜已备好了,诸位随我一起上席吧。”

朱俊与杨士青坐下来,提箸品尝起香喷喷的菜肴,其间杨士青又询问起朱俊关于诗作上的要领,朱俊皆一一微笑回答,还能举一反三,更提出自己的一些想法和心得。

朱俊心中也是暗笑,虽然这两首诗皆是他盗用,但好歹他前世也是有着大学的学历,对于诗词鉴赏上也有着研究,杨士青的诘问又哪能难到他,更提出一些大师专家的点评,直叫杨士青和陈郡听了目瞪口呆。

“市井中也有大才,小友今日一番言论叫老夫耳目一新。”杨士青感叹道,他原本还怀疑这两首诗是朱俊找人代作,现在却深信不疑了。

“只可惜俊哥儿年幼时家境贫寒,不然依他的天赋,在文道上深究,考取一份功名也不难。”陈郡有几分感慨。

“正是。”杨士青点点头,方才与朱俊交谈中,也问到朱俊家世,这才知道他早年虽上过学堂,只是后来双亲病逝,不得不为生计行走,这才荒废了学业。

这俩位好歹相信了朱俊,放下了心中的戒虑。四人在酒席上畅快痛饮,相互交谈,时而谈论些县中琐事,时而又评点当今大皖国策。当谈论到大皖要南伐政策之时,又各诉己见,四人中分了两个意见。陈郡和仇英积极进取,朱俊和杨士青却持保守态度,觉得大皖处于诸国之间,为中央之国牵一发而动全身,当徐徐图之,不可贸然开启战事。

却说这场酒席觥筹交错间,四人又相互持己见极力争辩,到让人感到很是欢快。

“俊哥儿你正当年少轻狂,怎么也学这老大人一般保守,如今南伐大势所趋,人心所向,你怎么也顾忌那么多?”陈郡埋怨道。

“虽是如此,但南伐一旦打起,便是倾全国之力打一场国战,不得不万分慎重。南昭这些年虽然发展不如我大皖,但其底蕴深厚,切不可小觑。加之如杨老所言,我大皖乃是中央之国,须得谨防北燕,西蜀和东周三国动向。”朱俊仔细分析道。

杨士青听了连连点头,心中暗道朱俊所想与他不谋而合。

“依你所言,须顾忌这顾忌那,这场战难道不打了?”陈郡不满道,他虽也考虑过这些,只是觉得如今国力强盛,鲜有他国敢冒犯,心中存着侥幸心理。

“打!这场战必须得打!”朱俊很爽利的回答道,又接着说:“正如县尊所说,如今南伐可谓是大势所趋,人心所向。此时只能打,也必须打,不然失国人之心,以后南伐就万难了!”

“正是此理。”陈郡不由笑着拍手赞同。

“只是――”朱俊忽然话锋一转,庄肃道:“打也要讲究打法!”

“怎么个打法?”坐在一旁一直倾听的仇英忍不住问道。

“远交近攻!”朱俊吐出四个字来。

这四个字乃是前世战国时秦国的战略方针,当初秦国便依这个战略,先后灭掉六国,一统天下。此时这个战略用到大皖上来,也有几分相通之处。

“远交近攻!”陈郡与杨士青对视一眼,眼神中满是惊讶之色,这二位皆是聪明绝顶之辈,自然明白这四个字的含义。

若依此策,南伐之事,可行!

也不知过了多久,这场酒席才结束。

到了第二日午时朱俊才在家中醒了过来,揉了揉昏沉沉的脑袋,忽的一拍大腿,大叫:“不好!”

“该死!我昨天都瞎说些什么,连‘远交近攻’都说出来了,不会叫县尊生出狐疑吧。”昨日他喝了几杯烈酒,有些飘飘然,竟然高谈阔论,将前世所学知识尽兴卖弄。

“真是醉酒误事啊!”朱俊摇头苦笑,事已至此,他也只能打碎牙齿和血吞。

回到县衙后朱俊先去见过仇英,向他说明早时因醉酒过度而没来上差。仇英对此倒是满不在乎,只是抓住他,一个劲问他怎么会作诗,朱俊一阵汗颜,只得瞎扯自己平日里多看诗集,对此深有研究,好一番说才逃脱仇英的追问。

“哼,你小子有这本事也不与我说,害的我昨夜以为你抄诗糊弄县尊,为你担心呢!”仇英很是郁闷道。

“师父恕罪,今日我做东叫师父吃顿好酒。”朱俊赔罪笑道。

仇英这才放过朱俊,又告诉他陈郡寻他说话,朱俊又匆忙出了县衙去陈郡府邸。

“朱小哥里面请。”门子一见朱俊,很是热情的打招呼,这几日他连连见朱俊进出府邸,很是羡慕,知道县尊格外看重这人。

“恩。”朱俊微微点头,很快便走进大厅,便向着陈郡请安,又诉说自己今日因为昨夜喝醉才未能当值。

“不过休息一晌午而已,也不打紧,你在我这儿莫要拘谨,坐下来与我说话。”陈郡很是热情的道,两眼不停打量着朱俊,眼神中掩不住好奇之色。

朱俊谢过坐下来,暗想昨日出风头出大了,让陈郡也搞不清自己是怎样的一个人。

陈郡忽然笑了起来,道:“今日太守府发来公文,拔你为捕头,着两百人与你管辖,日后县上的治安可就交给你了。”

朱俊听了,心里乐开了花,却又想到如今的捕头正是朱俊,不由问道:“如今我任职捕头,却不知师父升了什么官?”

陈郡见他此时还想着仇英,暗道果然是个有情义之人,可以培养一番,回道:“仇捕头职位不变,还是任职捕头,我安喜县是大县,两个捕头也可更好管理。”

“师父此番出力甚大,难道什么也不封赏?”朱俊不由追问道,语气中有些不忿。

陈郡摇头笑笑道:“你这俊哥儿难道以为我厚此薄彼,仇捕头是自请不升职,太守府也有赏赐与仇英,你瞎操什么心!”

朱俊听是仇英自请不升官,心中暗暗疑惑,又连忙向陈郡告歉。

陈郡到不大在意,很是勉励道:“俊哥儿你能文能武,实在是少有的人才,日后县里的事务上我还多要用到你。”

“对了,如今你和仇英皆是捕头,想来处理治安上也较为轻松些,如此你闲暇时便帮我处理些政务。”

“小子空有些武力,哪里能处理政务,县尊莫要叫小子坏了事。”朱俊连忙道,如今当上捕头他已心满意足,哪里想着帮陈郡处理政务,要是做错事且不叫他怪罪。

“你小子谦虚什么,昨夜那番对于治理地方的言论倒是很精辟,叫我受益匪浅。你可莫要偷懒,不愿帮我。”陈郡不依不饶道。

朱俊不由苦笑,心中暗自埋怨道:我昨夜都说了些什么?!

陈郡见他神色,便当作他同意了,鼓励道:“你胆子且放大些,不过处理一些琐事,若有不懂的地方也可询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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