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被宋天德托梦的人很多，莫问根本在灵堂呆不下去，很快就从里面溜出来。

来到殡仪社外，莫问就看到许多保镖正在街上给宋天德烧纸钱。因为人多，带来的纸钱也多，附近街面很快多出来一堆堆纸灰。

看到保镖还在从车内取出纸钱，想起自己还得帮房东大婶换钱的事，莫问心中一阵大喜。左右望了望，现那个据说是宋天德兄弟的黑大个白木丹居然也在烧纸钱，虽然不知他为什么不进灵堂拜祭，莫问还是兴冲冲奔了过去。

“白牡丹，能不能给我一些纸钱。”

故意叫错白木丹名字，反正他也未必能听清，莫问也不担心。不是说要帮宋天德烧纸钱，而是直接找白木丹要纸钱，莫问耍了个小心眼。

白木丹横了莫问一眼，粗声粗气说道：“车里还有很多，想要自己去拿。”

现白木丹双眼有些红，莫问先去抓了一堆纸钱在怀中，然后才问道：“你不是宋先生兄弟吗？为什么不进去拜祭。”

“我，我没有保护好宋先生，不但让他失踪，还让他横死街头，我没脸去拜祭他，而且他昨晚也没托梦给我。”虽然没哭出声，白木丹声音中却明显有了些哭腔。

抬头望望殡仪社里面，虽然不知两人到底什么关系，莫问可看不惯一个大男人哭鼻子，拍拍白木丹肩膀道：“托梦？那种事情你又知道真假吗？别看他们口口声声说宋先生指定我送他最后一程，宋先生不是也没给我托梦吗？恐怕宋先生就是因为信任你才没有托梦给你，就像我一样！”

“真的吗？宋先生也没托梦给你？”听到这话，白木丹声音有些惊喜，好像找到了知音。

一脸不屑地摇摇头，莫问说道：“当然，不然我闲得无聊，非得和你在阶梯那里冲突啊！我可是殡仪社副社长，可以和宋先生平起平坐的大人物！你这种小瘪三，根本不放在我眼中。”

虽然被莫问骂了一句，白木丹却立即啐笑一声：“你狗屁吧！大人物，这么小一个殡仪社，统共只有两个人，一个是社长，一个是副社长，你以为自己算哪根葱！”

“这就对了，要难受到里面去难受，别在外面婆婆妈妈的像个娘们。”踢了踢白木丹脚跟，莫问就抱着拿到的纸钱往回走。

看到莫问行动怪异，白木丹啐了一句道：“谁像娘们了，我先在外面烧点钱，等人少再进去。但你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抱着钱又不烧给宋先生。”

“我跟他又没什么关系，凭什么烧钱给他！这是我准备拿去烧给别人的，反正你们不差钱，就算拿给我做点善事吧！”

身体哆嗦一下，弄清莫问居心不良后，白木丹忍不住踢回莫问道：“你还真是个浑蛋，居然纸钱也要贪，一点诚意都没有。”

“什么诚意不诚意的，这是我的房租，是交易，不需要诚意。”

摇摇头，莫问没再理会白木丹，抱着一堆纸钱就回到殡仪社里，准备收进自己抽屉再说。虽然莫问家距离殡仪社很近，但他可不认为自己是个随处摸油的人。或者说，摸油是可以，但不能摸到自己家里去。

“你在干什么？”

刚来到办公室前，莫问身后就传来一声硬邦邦质问。

从门旁挂着的一面镜子上看到是杜伯，虽然不知他是从哪里钻出来的，莫问还是啐了一声道：“杜伯，你干么又吓我！”

“我哪有吓你，你在这里干什么？如果你想帮宋先生烧纸钱，也不该拿到这里来！”看到莫问双手抱了很多纸钱，杜伯伸手帮他推开大门。

摇摇头，莫问一边将纸钱放到桌面上，一边啐道：“谁说我要帮他烧纸钱了，我是看他们在外面浪费，拿点回来好交房租。反正都是些不要钱的东西，不要白不要，也算宋天德答谢我帮他穿衣服的恩情了。”

“哼，这种事情你也敢说恩情？但这种没开光的纸钱，别说房东大婶用不了，宋先生也是用不了一分一毫。”杜伯啐道。

“我说为什么呢！他们在外面给我烧了那么多纸钱，我居然一张也收不到。莫问，你快点帮我问问，到底怎样才能让他们烧纸钱给我。”

紧接着杜伯声音，莫问耳后又传来一阵凉风。知道宋天德不清楚杜伯也能看到他的事，莫问瞪了一眼宋天德才说道：“杜伯，那怎样烧纸钱才能灵验！虽然我不想管宋天德的事，但今晚我可还要交房租呢！”

“什么交房租？你敢说不管我的事，看我怎么教训你。”

看到莫问不理自己，宋天德立即嚷起来，毕竟他不知道杜伯也能看到、听到自己，认为只有莫问才能与自己交流。

杜伯却没管宋天德怎么和莫问胡闹，放下手杖道：“这很简单，只要是经过开光的纸钱就能用了。”

“开光？佛寺的开光吗？他们也会帮纸钱开光。”莫问一脸不屑道。

莫问虽然也知道佛寺会给各种物品做法事开光，可别说他没听说过给纸钱开光的事，他也不信有人会像自己一样想办法给死人用的纸钱开光。

摇摇头，杜伯无视莫问的不屑道：“这不需要他们特意做法事开光，只要将纸钱带到佛寺里面沾一点灵气，自然就能给死人用了。当然，最好的烧纸钱地方也是佛寺，但因为你已经与房东大婶约好，所以还是要将纸钱带回家里烧。”

“不会吧！还要跑一趟佛寺。杜伯，我要早退，今晚房东大婶就要找我收房租了，我不想让她不快。”莫问抱怨道。

“想走就走，又没人留你，反正宋先生还要在这里祭上七七四十九天，能帮上忙我们就忙，帮不上忙，他们也不可能为难我们两个人。”

“七七四十九天，真是有钱人。”听着杜伯说出比自己还要不屑的话语，莫问也在嘴中嘀咕一句。

虽然国人都有祭灵的习惯，但因为社会越来越达，科技越来越昌盛，除了一些喜欢摆阔的有钱人，根本不会有人祭灵那么长时间。再加上这是间小殡仪社，短则三天，长则七天，莫问也是第一次碰到祭灵七七四十九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