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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嫡凰后》第19章 她才是本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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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支支箭扑面而来,燕南纱挥动龙鸢剑,挡掉若干,一只手抓起冒牌货,想把他提起来。

但冒牌货身体疲软,如同烂泥。

她的力气不够大,拉扯了两次,自己险些摔倒。

箭雨一拨接一拨,几乎没有空隙,一支箭射中冒牌货的脚面,他疼得咧嘴,更站不起来了。

燕南纱没办法,只能双手去扯他,侧身露出破绽。

一支箭嗖的射来,等她反应过来,已经太晚,箭已经到了面前。

下意识地闭眼,片刻,她却发现箭没有射到她身上。

张眼一看,马脸张着双臂,挡在她面前。

霎那间,马脸胸口插入数支箭矢,他盯着地上的冒牌货,嘴里喷出一口血,含糊道,“快走……燕南奇……不能死。”

接着,马脸哇的一声,血喷了冒牌货一脸。

马脸支撑不住,一下跪倒,不动了,冒牌货愣愣低看着地上,燕南纱刚想去拉他,他却自己爬了起来。

“快走啊!”燕南纱一边往门口跑去,门被堵住了,还剩下四五个活人,都堵在了门口。

也就是同时,冒牌货歇斯底里地大吼,“拿命来!”

他疯了似的冲向武器夹,几根箭射向他,但他跑起来速度太快,箭擦着他的身体而过,衣服裤子被划开几个口子。

他抓起一根长矛,用尽力气,径直投向弓箭手。

一个弓箭手被戳中,大叫着翻下楼宇。

燕南纱看愣了,心说有点厉害啊!

楼上一众也是惊呆,箭雨一下停止,冒牌货还想来第二下,燕南纱见状赶紧拽起他往门口跑。

“留的青山在!”

冒牌货满脸不知是血还是泪,“战逸骗了我,他说只要我用燕南奇的名字,把人召集起来就行了,他会把东西给我的……”

跑到门口,燕南纱说你先别说这些了,活命要紧。同时用龙鸢剑刃刺入铜片缝隙,撇出一个口,手指夹住铜片往外一拉,剑身刺入空余,穿过木门,往上一挑,门外的门栓翻了过去。

旁人啧啧称奇,燕南纱回头看着冒牌货,“逃命吧,其余的以后再说。”

箭还在射,但距离已经很远,不足为惧。

事不宜迟,门外传来兵卒吆喝声,燕南纱说你们跟着我走,千万不要走散了。

她记得来时道路,众人跟了几条门廊,其中一人便道,“这些廊道看上去都一个样儿,你是怎么分清楚的?”

燕南纱简单说了阵法之事,她心不在此,因为她发觉,这里的兵实在太少了,家奴倒是看见了许多,这些人看到他们,都惊慌得躲了起来。

而且刚在习武场,也没见战逸本人。

燕南纱问冒牌货,“你何时见过战逸?”

“就……昨晚。”冒牌货小声回答。

燕南纱心想,战逸这般布局,最终收网之时,不可能不亲自前来。

就好比一个人下了一盘棋,棋局跨时长久,最后落子将军,却让别人代劳,这不符合常理。

这样想来,怕是有更重要的事情发生。

话不多说,几人很快来到战府门口,大门紧闭。

冒牌货一把推开门,猛地几把剑直刺向面门。

幸好他躲得快,脸上被划出一道血口。几乎是瞬间,战家兵的剑从旁侧刺来,燕南纱眼疾手快,龙鸢剑横在胸口,挡下攻势。

对方兵力十人左右,燕南纱和冒牌货背靠背形成攻防圈,其余人被兵卒冲散,一时间,剑身相碰之声不绝于耳。

燕南纱和冒牌货一并向周围的小巷中退去,巷中堆满藤条编制的筐娄。冒牌货手长脚长,不知从哪里捡了一把钝剑,只是剑伸出去,施展不开,敲在墙上。

正在这时,一个兵卒喊叫着举剑劈向燕南纱。

“小心!”冒牌货急了,想去帮燕南纱。

不等他转身,燕南纱一把按住他的肩膀,勾了勾嘴角,“借肩膀一用。”

同时,她用力一撑,腰部扭动,脚蹬在巷子的墙壁,借着力,剑刺了出去。

冒牌货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燕南奇果真如同传言,少女的身段,剑法柔软,又不失力量。

人剑可谓合一,宛如游龙,足下生鸢。

战家兵很快不敌燕南纱,趁着空档,两人跑入巷内,将筐娄一路推倒。

冒牌货对这里的小街小巷很熟悉,拉着燕南纱的手迅速地跑,他心里疑问,这手真的是属于一个男子吗?手很软,手指很细。

很快,两人身后再无追兵。

他们停步在一间茅草屋前。冒牌货说,“这是我家。”

屋子十分破败,没有一丝烟火气,不像有人居住。

边向内走,燕南纱闻到一股子草药味。

冒牌货看着燕南纱,“我真没想到,你就是燕南奇本尊,是我有眼不识泰山。”

燕南纱说别说这些了,你为什么要假扮我?你是不是和战逸串通好了?

冒牌货点头,“我本名叫栾海,是白马城的一个小百姓。”

两人走进屋内,燕南纱扫了一眼,发现屋内除了一张搭着帷帐的烂床外,几乎没有任何家具。

栾海走到床旁,掀起帷帐,低声道,“母亲,我回来了。”

燕南纱一愣,这种屋子,居然还有人住!

她往前靠近,只见床上躺着一个女人。

女人满脸蜡黄,干瘦如枯槁,头发几乎掉光了,并且散发出一股恶臭。

那女人听见声音,张开嘴,喉咙里发出闷哼,“小海,娘的腿……”

栾海望了一眼燕南纱,掀开被子的一角。

燕南纱被眼前的景象震得说不出话。

那女人的腿几乎完全腐烂,她不能想象,这个女人究竟忍受了多大的痛苦。

栾海盖上被子,坐到床边,摸了摸女人的额头,“我娘得了重病,身体不断腐烂,无法动弹。战逸找到我,他说只要我假扮燕南奇,把那些投靠他的人带去战府,我就可以得到最好的药。”

“他说不会杀他们,只是劝降,但是我隐约觉得不对劲,我带了三次人,这些人再也没有出现过。”

女人哼了哼,对栾海挤出一点笑容,然后又闭上眼睛,良久,才慢慢吐出一口气。

“我娘活不了多久了。”栾海道,“我也不知道,该去哪里。”

燕南纱拍了拍栾海的肩膀,这一刻,她找不到任何语言来安慰他。

亲人的离去是一种刻在心里的伤,不是一两句话语就能抚平的。更让人无法释怀的,有时候是面对死亡的无能为力。

她经历过,刻骨铭心。

她叹了口气,也坐到了床边,沉默了半晌,她道,“如果你愿意,以后你就跟我一起吧。”

栾海听了,一下站了起来,刚准备说什么,脚下踢到了一个东西,咣的一声响。

燕南纱下意识瞟了一眼,就见床下放着一副弓箭。弓箭很多灰,被栾海一脚带了出来。

燕南纱盯着那把弓,她发现,弓柄上,竟然刻着一只鹰!这只鹰,和在古井甬道中的老先生给她的铜钱上的那只,一模一样!

燕南纱抬头,惊道,“你有没有听说过鹰蓝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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