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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君宠妻:二嫁王妃休要逃》第九章 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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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已高挂,如水般倾泻入室。望着满室的清辉,我躺在床上没有一丝睡意。

左臂伤口突突地跳着疼,伤处应该是肿了起来,像火灼一般,令人心生烦躁。我疼得在床上辗转反侧,始终无法入睡,索性坐起身。

瞧见外面的月色透亮,便挪步下床,推开窗向外望去。

月儿清润,洒下凉如水的清辉,凉意浸入皮肤,心头的焦躁消减不少。

抬头望着弯月,怔怔发着呆。去年七月,我还在流水村,喝着秦娘酿的果酒,还与谢风在山上摘了许多野果尝鲜。

秋风萧萧,谢风长身玉立,临风含笑。秦娘满脸笑容,目光温柔地瞧着我与谢风将野果洗净风干,做成果脯……

而如今,与谢风天各一方,与秦娘生死未卜。

一身的疲惫和压抑许久的痛与恨一下涌上心头,我仰起脸,泪顺着眼角滑落……

我小声地哭泣着,直至胸前洇湿了一大片,才堪堪止住泪。心头虽仍沉闷,但始终是宣泄了一会,好受了许多。

“小姐……”

突然有人出声,我吓了一跳,忙擦干脸上的泪痕。

白山一身黑衣站在不远处看着我,眼神哀伤。他缓缓走近,一向平静的面容,透着些许不忍。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巧的瓷瓶递给我,“这是金创药。敷在伤口上,就不会那么痛了!”

我如今身处炼狱,皆因此人而起!

我没有接,只是冷冷看着他,“相爷的决断,你从未敢置啄。”我把今日他的话原封不动还给他,“这是相爷给我的惩罚。你送药给我,你不怕受罚吗?”

白山把药放在窗前,后退一步,眼神飘忽的看着我:“她从未这般哭过!”

我心头一阵恶心,一把拿起那瓷瓶往他身上一掷。小巧的瓷瓶跌落在地,发出清脆的碎裂声,里面的药粉全洒落在地。

“她是她,我是我!你不必因我像她来献好心!你们凭什么只因我生了一副与她相似的容貌,就断送我的人生来成全你们!”

我狠狠地瞪着他,眼中怒火更甚,早已忘记自己也曾因这点利用过他。

我正欲再说些出气的话来,心头猛地一抽。噬心的痛楚瞬间袭来,我眼前一黑,摔倒在地。

好难受!难耐的痛痒从心头蔓延至全身,身上每一寸皮肤又痛又痒。痛时仿佛血肉寸寸断裂,痒时又似万只蚁虫轻爬啃噬,简直是生不如死。

我难受地在地上翻滚着,撞到了桌椅,伤口再度裂开,我全都浑然不觉。尚存一丝理智的我,恍惚间看到一把剪刀,便挣扎着爬过去。脑海中什么都不想,只想抓住那把剪刀,扎破那噬骨痛痒的源处!

白远道说得没错,这万蚁噬心之苦,就如同身处地狱。

身子一轻,似乎有人将我抱起,结实有力的胳膊紧紧束缚住我挣扎的身体。

“熬一熬,半个时辰就好!”

我仰着一脸的汗水和泪水,哽咽着哀求他:“白山……白山,你快杀了我,快杀了我……”

视线模糊间,似乎看到他嘴唇微动又说了什么,我却什么都听不见。双耳阵阵轰鸣,眼前涌上一片血红,胸口又闷又胀。一口腥甜涌上来,我张口喷出一口鲜血,昏死过去。

悠悠醒来之时,已是第三日清晨。

刺眼的白光甫一入眼,双目一阵流泪,缓了一会,才睁开眼。望着头顶那熟悉的白粉色帷帐,心底压抑感瞬间袭上心头。

死,哪有那般容易!

“小姐,你醒了!奴婢扶你起身吧!”柔柔的女声传来,一个圆脸的侍女装扮的小丫头凑了上来,“奴婢名唤红莲,绿枝姐姐身子不适,白管事吩咐奴婢前来服侍小姐。”

红莲轻轻扶我起身。我打量着她,红莲看起来年纪稍小,大约十二三岁,圆圆的脸蛋上挂着甜甜的笑。发髻上束着红色的丝带,很是讨喜。

“绿枝,她……她怎么样了?”

不知那日她伤的重不重?我当时心慌意乱,下手也没有把握轻重。

红莲上前服侍我穿衣,动作利落,笑着回话:“奴婢昨日看过绿枝姐姐。她说只是略有些头疼,别的都无大碍。小姐这般挂念她,绿枝姐姐真是好福气。”

我不置可否,“让她好生养着。待身子好透了,再来伺候。”

胳膊上的伤处已经重新包扎好了,隐隐有淡淡的药草味传来,伤口应该处理过了。我瞧了瞧镜子中的自己,面色有些蜡黄,双目无神,整个人像是一个没有生气的木偶。

好在伤处在左臂,吃饭倒是不妨碍。我用了几口,便没有胃口。一个人呆呆坐在窗前仰起头看着院中的梧桐树叶。

越过树顶,可见蔚蓝的天空没有一丝杂质,蓝的那么纯粹,映着碧绿的叶子极是悦目。微风一吹,树叶轻轻摇曳,斑驳的光影跳跃起来。

我闭上眼,听着风吹树叶哗哗之声,人慢慢舒展了眉头。

“小姐,怡亲王来了。相爷让小姐去前厅拜见。”红莲清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他来了!我心头一颤。

不由响起那日分别时,他抚着我鬓边的白玉簪,神色复杂看着我。

白远道,你囚我,困我,伤我,害我,这些苦头我可不能白吃!

左臂上的伤口仍是疼,因为上过药了,红肿消退了许多,我咬咬牙把绑在伤处的布条全拆了下来。又吩咐红莲给我换上素白的及地长袍,略略使了些脂粉,脸色看起来有了些精神。

一到前厅,就见白远道和刘缓二人言笑晏晏,谈笑风生。

我上前行礼:“蓁蓁拜见怡亲王殿下,拜见父亲。”

刘缓笑着上前扶我起身:“蓁蓁不必多礼!”

蓁蓁?何时这么熟了?

我抬头看向他。

细长的凤眸含着笑意,他轻声道:“我说会来看你。”

他的声音很轻,旁人一看,仿若我与他在亲昵地说悄悄话。我的脸微微一红,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一步。

“哈哈哈……王爷说的是!很快就是一家人了。”白远道大笑地应和道,“刚刚与王爷说到墨菊,府上倒是有几株开得正盛。蓁蓁,你陪王爷去花园走一走。”

白远道脸上的笑容恭谨,只是目光转向我的时候,眼神中多了些警告和威胁。

他冲刘缓抱抱拳,“蓁蓁略懂一二,就让她代老臣随侍王爷左右。”

“相爷公务缠身,不必费心招呼本王,请自便。”刘缓笑着看我,眼神柔和清亮,“蓁蓁,我们走吧!”

我点点头,向白远道行礼告退后,转身与他向厅外走去。

走到门槛处,我故意踩到裙摆。身子一个踉跄,向前栽去。

惊呼尚未出口,身旁的刘缓长臂一伸,一把搂住我,左手按在我的伤处。我低声呼痛,伤口经此一挣,应该是裂开了!

我疼得冷汗直冒,感觉有温热的液体在肌肤上蜿蜒流淌。

刘缓见我疼得脸色发白,不明所以,忙扶我站好。左臂上的鲜血一点点渗透白色的衣袖,仿佛雪地上绽放的红梅,让人触目惊心。

他面露惊讶,挽起我的宽袖。

剑伤处已是红肿一片,止住血的伤口再次张开小口,往外流着血。半个身子都被伤处带的疼得发麻,我咬紧牙关,直冒冷汗。

“白远道!”刘缓瞧见我的伤处,面露怒意,厉声喝道,“白蓁蓁已婚配与我,她就是怡亲王妃,是璃国王室中人。现在她竟身受重伤,你!是对我刘缓不满?还是对我刘家不满?”

白远道扑通一声跪下请罪,战战兢兢的地道:“老臣不敢!老臣惶恐……”

我看着白远道诚惶诚恐的模样,不管他是真还是假,心里都隐隐感觉痛快。我低着头冲他冷笑,是你非要我做怡亲王妃,现在我就用怡亲王妃的身份压你低头!

白远道抬眼瞥见我的神情,一怔。

我伸出右手,扯了扯刘缓的衣袖,忍痛道:“王爷莫怪。都是我自己顽皮,瞧见那刀剑有趣拿来把玩。谁知刀剑无眼,误伤了自己。不关父亲的事!”

刘缓蹲在我面前,一脸关切:“你流了那么多的血,虚得厉害,不要再说话,好好歇着。”眉眼温柔得令人目眩神迷,我听话地点点头。

“白相,既然你照顾不好本王的未婚妻,那蓁蓁这就随我回王府直到行及笄礼。”刘缓打横抱起我,“至于其他,本王不欲这些琐事扰了王兄。白相锦心绣腹,文采出众,自然可以粉饰太平,堵住悠悠众口。”

“王爷,蓁蓁与殿下还未成婚,此事不妥……”

刘缓冷哼一声,“本王的事,除了王兄,谁敢多嘴!”不待白远道再说话,刘缓抱着我大步向外走去。

秋日的阳光,白的晃眼。

我躺在他怀里,眯着眼睛看着他。他紧抿着唇角,目光坚定略带焦虑。

我心一颤,他在担心我吗?

刚刚的冲冠一怒是因为我是合他心意的白蓁蓁?还是他认出我是苏陌,借故带我出府?

我窝在他怀里,偷偷拽紧他的衣襟。

------题外话------

这一章只是过渡,下一章虐心加撒糖,准备好了吗?看文的朋友们!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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