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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辩追女记》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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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梦琪笑而不答,问得急了。“那还用说,首付还是可以的。”

日子象流水,缓慢却有节制,陆彤还会继续去花店,再去公司,有时间也会去商店街道转转,与李梦琪在一起,有时他觉得孤独更亲切些。

他不会忘记给贾娅楠打电话,电话里第一句就说:放心,钱会很快给你的。

电话那头,他似乎听到贾娅楠的叹气。他没有话说,就放下电话。又隔一断时间,他还是打给贾娅楠,问她去了哪里,做什么?贾娅楠的确很忙碌,有时候收到电话,还有点迷糊,问他是谁。直到听出声音,才如梦初醒,继续听他那句话。听得久了,贾娅楠又放下电话,再打过去,有时就是关机的回复。

久了,陆彤也很烦自己,怎么了。对一个死心的女人,还要再用时间熬出什么呢?就这样,他停了一段,不过,每个月,他还是坚持打给贾娅楠,期待的或许只是能听到那声音了。

琢尔公司闻总回到上海,逐渐开始让陆彤接实际业务,不过还是没太多费劲的活去做。对于陆彤越来越少来公司,职员里却有微词。李秘书终于忍不住,去店铺回来,把他拉到一家酒店,点了几个小菜。

“小助理,你怎么不向上面申请,回总公司呢?你们同学已经在高层了……”

陆彤知道,这一定是闻总的受意,否则一向持重的李秘书怎么会与他谈这个。上海琢尔公司与任何一家中国公司一样,人人自危,似乎走到哪里都有排挤人的嗜好。闻总有时间与他也去酒廊喝酒,话语间总是含沙射影,意味深长。起初陆彤还是糊涂,慢慢了解了上海公司,他知道,日子久了,总是不会招人待见,毕业人家不能总把你当大爷养。李秘书旧话重提,令他难堪,不知如何回答。

琢尔公司机会是有,如果关系不硬,即算努力,就是混到国外做个经理,象孟凌菲。或许几年没一次探亲。陆彤却想,孟凌菲或许是有别的想法,她就没想归国,至于是什么原因,或许只有肖兢文知道。总之,他觉得琢尔越来越难混了。这种想法形成久了,近处又少有人倾吐,自然更加烦躁,他对酒越来越痴迷了。

酒是失意者的调味剂,它令人产生的幻觉足对饮酒者有一种类似阿q的精神胜利作用,当然,它更是不敢或无法面对生活,对现实无奈的一种逃避剂。陆彤需要的是更多逃避,而他的老爸所体味的酒意却更为丰富,精彩。孤独一个人享受饮酒的乐趣,陆彤就会想起老爸当年与老妈理论,酒是白的好,还是啤的好。他有答案了,白的好。喝得少,醉得快,一步到位,一点不拖泥带水。他喝酒都夜晚,起初告诉李梦琪是为了应酬,闻总与李秘书到也经常会请他喝酒,不过,这种频率到了后来越来越多,一周二次,到三次,四次,发展到后来几乎天天到了晚上,陆彤都是一身酒气从外归来。

直到有一天,陆彤刚起了早,就觉察不对:李梦琪怎么没提篮子去市场,却坐在床边哭泣,哭得床单都湿透了。往常哭泣的时间都是在中午或晚上,大清早就哭,总是觉得丧气。他揉揉眼睛,象往常一样安慰几句,一切都会好的,人总是会有希望的等等类似的话。

李梦琪突然停止哭泣,抬起头问他:贾娅楠到底是谁?是不是哈尔滨那个女人?

陆彤一惊,望着她注视的目光,哑口无言。

李梦琪似乎并不罢休,站起身,义正严词地说:不只是昨晚,你不只是一次在梦里喊过贾娅楠了,她到底是谁,令你这样对我?

陆彤有点惊慌,说梦话的习惯以前怎么不知道,抬头望向妻子那双单纯晶莹眼睛,一点没看出象是在诓骗,看来晚上是说了梦话,却不知道梦话都说了什么,想到这里,觉得再辩解就会误会更深,站在那里不说话。

“你不用骗我,我知道她是谁?”李梦琪言语切切,十分肯定的话,陆彤有点惊慌,不由得后退半步,那是把他推到悬崖边上,瞬间慌不则路,一把推开她的躯体,撩身站起,点上烟猛吸两口。背后的李梦琪被他的异常惊住,一时语塞。

“告诉你吧,那只是一位去俄罗斯工作时,生意场合认识的朋友,而且也帮过我忙。”

“你是不是因为她,才不与我……”陆彤知道她要说什么,不等她话说满。

“她是一个够义气的朋友,借过我钱的……”

“借钱?”

陆彤把那几十万元的借款告诉她,又简单把如何认识的贾娅楠,一一说清。无非是挑轻避重,男人应对女人的常见招式。

“你就是因为这事,整天魂不守舍的?”

当然不是,陆彤知道自己更想的是能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能够随心所欲,把内心的压抑与紧张不安一吐为快。那是男人的委曲,他张不开嘴。

“现在自然没有,我们会慢慢努力还给她。”

对于那个天文数字,陆彤能理解她也变得语气无力。

“我想申请长驻俄罗斯,那样会赚得更多些……”

陆彤刚说罢,立马看到李梦琪的眼珠都要瞪出,眼圈似乎溢满了血丝:“不——行!”说完话,她似乎也震惊自己举动,慌不则神地伏到床上被子抱头大哭。陆彤就这样一直瞅着她哭,哭完后,站起身,扑到他怀里,轻轻耳语:“我能还,加上你,一起慢慢还。”

一个小女子的气魄,足以让陆彤把那混沌的想法暂时放弃。冥冥中,他觉得再去俄罗斯或许能解决许多棘手问题。

接连几天,他没去喝酒,到了晚上,买点小吃,去花店。

花店的确忙碌,李梦琪给他看了进出利润表,确实生意不错。照这样的进程,可能四五年就可以把欠款还清。一起回到公寓,李梦琪脸上更多的忧郁,陆彤说什么,她似乎总是走神,问得多了,却说花店昨晚有几盆花没弄好,明天可能会下雨。转眼两个多月,他们都在忙碌,前前后后,不大的地方做起来都是细活。

闻总让李秘书找他,说有事要说。

“也应该给你些担子,帮公司做点事,而且只你适合。”

陆彤隐约觉得那会是什么“担子”。有两三间库房沉年旧货,需要清理,许多人都推脱,那不只是苦差,可能还会得罪人。

在d城营业厅。

“那几个散户吵吵也没什么,他们还不晓得,就是向上反应那也是一个遥遥无期的结局。到是大家憋闷的火,真怕哪天又钻出几个砸东西的……”黄莺花好心的劝慰,看董志刚阴沉的脸,终于还是把后面未说的话打住,就急忙起身告辞。

“我们去转转街,左右现在也停业阶段,想那么多也无用。”雪梅推门看到精神不振的董志刚,顺嘴说一句。

熙攘的街道果然让人轻松,隐约竟然有许久没如此轻闲,想到或许将来这种生活会变成常态,董志刚心口不由堵得慌。

“那不是安正力吗?看得比以前精神多了。”随着雪梅惊讶的呼声,董志刚向攒动的人流望去。那个不修边幅的安正力西装革履,右手一个小女人挽着,还牵了一条综色的长毛狗,有股上海坤士意思。刚准备避开不理,还是远远被那双贼眼睛抓住,安正力脸上洋溢的是那种高高在上,成功人士的自在。

“你好,小董。”简单一句话非常更能看出点学问,因为你的眼珠全注意对方的衣着与举止,整个概括的内容远远大于那四个字,安正力此刻就属于那种你要拉出去揣他几脚的得意小人。

“还好,不忙,最近请假休息。”董志刚低调谨慎,还是无法逃掉安正力那双精锐目光。

“那你真是幸运,龙海营业部的不少人都跑到我们那里去了。还有几个是你们同事呢。”

董志刚不由一惊,这帮曾经共事多年的同志竟然树倒猕猴散,把他孤家寡人留下,难怪是待宰的嫩羊。

“看你最近挺风光,攀到高枝了?”董志刚明知故问地硬了一句。

“噢,现在是个副总,薪水还够花,时间也是大把。唉,曾经我那点股市学的东西,没想到扑腾两下,也会弄出动静。”

旁边的雪梅白了他一眼,对站在安正力旁边的那小女女到是挑出毛病。“你是小云吧,我是雪梅,小学同学……”

安正力旁边那女人听到脸露尴尬,朝雪梅笑笑,拉起安正力“落荒而逃”。

董志刚深吸一口气,他还真被安正力那阵势压得透不气。随嘴问雪梅:“没想到这么巧,会遇到你同学。”

“呵呵,哪里是同学,就不认识。看他们那关系就不正常,吓唬吓唬,没想一下就成了。”没想到一向迟钝的雪梅如此解围,到是出乎意料,似乎心情也好许多。雪梅话音一转,接着又说:“不过,听黄姐说,这个安正力确实去了龙海的竞争对手那面,混得相当风光。她听过好几次安正力主持的理财报告会议呢。”

董志刚默默点头,安正力尽管有点小人作派,但他却是股市高手,陆长明到也是知人善用,人不可貌相,相比对照,他多少有点自怜。

旁边刚正接电话的雪梅,没待他喘气,脸上荡漾喜色:“那股票开盘了,刚开就死死地封住涨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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