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废后新生（十八）

琴棋书画......这些能吸引人或者说加分的东西慕清漾一样不会，她现在是仅限于会写毛笔字而已，额，还写得很丑。

唱歌跳舞......这些按道理来说汉武帝刘彻最喜欢看的，慕清漾完全做不出来。不只她做不出来，就是原身陈阿娇在这里，估计也做不来。陈阿娇出身高贵，怎么可能去学那些下九流的东西？就是她喜欢，长公主和驸马也不会答应的。

至于用旧招想办法去抓住汉武帝的胃，这个也不切实际。慕清漾早就去厨房看过了，食材少得可怜，许多食材甚至一些很常见的调味品，这个年代都没有，真真是可怜。

唉，早先那些个皇帝，生活当真比不得二十一世纪的一般富庶之家。吃穿用度都赶不上，哪怕他拥有天下，没有材料能怎么样？

所以慕清漾一时还真想不出来什么吸引汉武帝目光的法子。感觉哪条路都行不通啊。

看着慕清漾这几日愁眉苦脸的样子，小桃很是担忧，却不知道该怎么劝。连慕清漾发愁的原因她都不知道，怎么可能劝慰呢？

“娘娘，您到底是怎么了？”小桃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奴婢真的已经很久没有见过欣之了！”

“小桃啊，你不必草木皆兵的！”慕清漾无奈地笑笑，“本宫不是在担心你的事！本宫还能信不过你吗？”

“那娘娘是在担忧什么？”

“小桃啊，你说皇上的心里到底什么才是最重要的？”慕清漾看着单纯的小桃，将自己的心里话全部说了出来。

这也没什么不好说的，或许两个人想能想得快一些。小桃也算是跟刘彻一起长大的吧，或许很了解他。

“娘娘，皇上心里最看重的那自然是江山了！”小桃理所当然地说，“自古以来所有的君王最看重不都是皇位吗？”

对啊！慕清漾很想狠狠地敲击自己的脑门，怎么就忘了这个呢？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周幽王？何况像汉武帝这样的帝王，无论如何也不会是幽王那种沉溺女色覆了天下的人，他最最看重的可不就是他的江山社稷吗？

“小桃，你说得不错，本宫或许知道本宫该如何得到皇上的心了！”慕清漾说。

“娘娘打算怎么做？”

“本宫自有打算！”慕清漾说得十分神秘。

“娘娘打算如何？”小桃问了句。看慕清漾胸有成竹的样子，小桃觉得有些不靠谱，因为之前无数次自家娘娘想出来的主意，却总是将皇上推到更远的地方。

慕清漾说：“本宫自有办法，跟本宫去椒房殿转悠转悠，本宫想去看看小皇子！”

“诺——！”

两个人很快就到了椒房殿。

看到慕清漾过来，卫子夫脸上的笑意不像是做假：“姐姐过来了。妹妹正想派人去将姐姐请过来呢！”

“可是据儿又闹了？”慕清漾打心眼儿里喜欢刘据，就是不为别的她也愿意过来抱抱刘据。

“还没闹起来呢！”卫子夫说，“姐姐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小桃已经自觉地下去了，吉琴上一次得了教训，也不敢留在这里了，所以现在屋里就她们二人在。

做到了卫子夫对面，慕清漾端起了手边的一盏茶，尝了尝，才开口说话：“皇后娘娘，臣妾今日过来是来摊牌的！”

“摊牌？什么意思？”卫子夫不解地看着她。

“事到如今，也不怕娘娘说臣妾疯了，臣妾知晓皇后能预知未来，娘娘可告诉臣妾是与不是！”

卫子夫手上的茶盏落在了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姐姐——这是在说什么话？”

“臣妾据实相告，只想与皇后娘娘合作！皇后娘娘难道不能看在臣妾的诚意份上给个话儿吗？”慕清漾看似平静，其实她如今全身都在冒冷汗：如果卫子夫不是重生来的，那么一切就会前功尽弃，不只不能找到一个很好的合作伙伴，反而会失去一张底牌。

“......”卫子夫这一沉默，就是半柱香的功夫，等到慕清漾坐不住的时候，她才开口，“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又或者你是如何发现的？”

“很简单，你看皇上的眼神不对，而且臣妾与娘娘的情况差不多！都不属于现在！”慕清漾说，“否则的话，臣妾怕是早就不在这个世界上活着了！”

“你今日来说这些，是想让我帮你吗？”卫子夫关心的是这个。其实卫子夫一开始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只是那个想要合作的对象也是个明白的，若不能一心的话，肯定是个大麻烦。

“皇后娘娘，帮臣妾也是帮您自己不是吗？”慕清漾反问了一句，“娘娘应当知道臣妾的身子，这辈子都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对小皇子不会有什么威胁！”

“那你要什么？”卫子夫迅速问了一句。

慕清漾眼神转向了别的地方，好似在看着大殿里的那根柱子发呆一样，却又幽幽地开口：“皇后娘娘难道不知道吗？臣妾想要的，也不过就是皇上的心而已！哪怕已经死过一次了，臣妾也不想放手！”

“值得吗？”鬼使神差地，卫子夫这么问了一句。

卫子夫曾经是很喜欢汉武帝的，他是她的丈夫她的天，是她唯一的依靠。做到了皇后的位子之后，恩宠似乎已经不再那么重要，加之刘据又坐了太子，卫子夫愿意当一个贤后，为刘彻打理后宫。只是巫蛊之乱的时候，刘彻还是没有念及半分夫妻情分、父子情分，卫子夫对他是彻底绝望了。所以重生回来的时候，卫子夫再也不将汉武帝当作自己的目标了，她只想让自己的据儿平平安安地，躲去那场灾难。

慕清漾正想着要怎么编的时候，却不自觉地张开了口：“这或许是臣妾的执念吧！臣妾自小便将皇上看作臣妾最重要的人，也一直将他所说的建个金屋子将臣妾藏起来这些话当真。臣妾所求的，不过是他的一份真心罢了！”

说出了这番话，慕清漾自己都有些发愣。这些话像是在她的脑海里徘徊了许久一样，一旦打开了闸门，一下子就泄出来了，拦都拦不住。慕清漾想，这或许是原身身体里残留的一丝意识吧！原来，陈阿娇对刘彻的心思如此之重。

卫子夫又定定地看了慕清漾许久，终于是点了点头，承认了：“你猜得不错！”

“那皇后娘娘是打算与臣妾合作了吗？”慕清漾乘机追问到。

“你都将厉害说清楚了，我还有什么不能答应的？”卫子夫笑了笑，“不过姐姐可要答应我，帮着我好好护着据儿！哪怕姐姐将来成为了皇上最宠爱的女人，也不可以忘记这一点儿！”

“臣妾只能保证，臣妾在一天，就必会站在小皇子这一边！”慕清漾说完有些愧疚，说到底一旦她的任务完成了，就必须要离开。应该留不了多久的吧！

卫子夫虽然听着有些不对劲儿，却又不知道是哪里有问题，只好说：“姐姐过来说了这么多，想必是有了争宠的法子？”

“臣妾听说皇后娘娘的妹妹有一个与人私通生下的孩子，如今养在卫将军身边？”慕清漾直接说，“皇后娘娘不会忘记了这位最年轻的骠骑将军吧！臣妾想请皇上将他接进宫来！”

“你说的是去病？”卫子夫问，“本宫不打算让去病进宫的！”

对于这个外甥，卫子夫还是很重视的。战功赫赫，却是英年早逝，只留下了一个幼子。上一世他已经这样凄惨，卫子夫不想他再经历一次。

“皇后娘娘心疼外甥了？可是皇后娘娘难道忘记了骠骑将军曾经立下了多少战功？”慕清漾问，“若是娘娘打算留他一辈子，我大汉又怎么能将匈奴人打出去？百姓又怎么安居乐业？”

“有卫青一个人就够了！”卫子夫有些愤恨，“说到底这天下事刘家的天下，我卫家出一个人就够了！”

“娘娘错了！这天下将来会是小皇子刘据的天下不是吗？”慕清漾也急了，“况且娘娘应该还记得皇上曾经对太子说过‘朕替你把仗都打完了不好吗？’的话吧！皇上实在有先见之明！再者说了，霍将军就该是在战场杀敌、流芳百世的人，皇后娘娘执意折断他的羽翼岂不可惜？”

“可是——本宫不想看着去病小小年纪便再也回不来了啊！”

“皇后娘娘难道忘记了，如今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皇后娘娘要想做些什么，便早早地为霍将军铺路才好啊！”

“你说得对！本宫该好好准备了！”卫子夫说，“不过你让去病进宫来做什么？”

“臣妾想借花献佛，将皇后娘娘的甥儿推荐给皇上，然后......”

“万万不可！”卫子夫却说，“皇上是什么样的人，他很聪明，便不喜欢身边人太聪明了！姐姐如今的样子很好，若是刻意讨好皇上，未免有心怀不轨之嫌！”

“原来不可行吗？”慕清漾知道卫子夫这话没错，她应该很了解刘彻的，否则的话也不会如此得宠了。可是这下子真是白筹谋一场了。“臣妾还想着能快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