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叹了叹，也是无话可对他说了。

就在这会儿，整个沼泽地被金光笼罩，父神跟曦玉天妃从天而降。

“娘！”无忧冲到曦玉天妃怀里，这会儿哭得一塌糊涂，话说得却是伶俐，“阿姐她着魔了，我劝她不住，她攻击了我。”

话是朝着曦玉天妃说的，实际却是跟父神告的状。

我望着父神，亦是矛盾，他如今看来什么事情都没有，我白白担心了一桩。

“无瑕，这是怎么回事？”父神看了一眼无忧，然后望着我眼里都是斥责，与那日天宫的神态大不同，却是我所熟悉的冷漠严厉。“你怎么这般胡闹？”

“你是这么认为的？”我望着父神，笑得厉害。“可是这不就是你所愿么？”

若非他设的孤神残梦，我哪里还能记得那些前尘往事。

“阿姐她一定是被这小魔头迷惑了，父神饶过阿姐吧！”无忧跪在父神面前，双眼带泪。

“无瑕啊，你太让我失望了。”父神叹了一口气，垂下头去，半响，又说，“有你在总是不能安定的，既是如此，你便去九幽待上一段时间吧。”

流放九幽不是一件妙事，哪里阴气甚浓，妖物盘踞长存，争斗不止。

父神这次是狠了心，他或许是不想听我解释，又或许是无论我怎么解释，都无法扭转这个局面，他要给众神交待，要给曦玉天妃交代。

唯独，不愿给我一个交代。

“我是不会离开沼泽地的。”我笑了笑，捂着心口，隐隐作痛，“父神莫非忘了四万年前，你下旨让我以身祭天，触动乾坤，也是这般问也不问就处置了我的去处。今日又复至这般，倒是也心狠。”

父神眼神微动，但只说：“四万年前，以身祭天的却是固泽。”

“若再有一日魔道横行，神族要再以天女为祭，父神你是选无忧呢？还是无瑕？”我笑得凄惨，此时沼泽地的众人皆站在父神那边，唯有阿奣腓腓，难得这会儿不离不弃。白泽不知道去了哪里，不过也好，少了一个敌对的，怎么都是好的。

“你去罢。”父神以天地神主之尊，立了个旨意，甩了过来。

我没有接，也不看他们：“除非我死。”

且不说九歌曾嘱我照看沼泽地，就算为了我残存的几分薄面，我死都不会离开沼泽地。

“由不得你。”父神却说。

我咬牙，准备与他们拼了，应渊跟风牧拦着我，挡在了我面前，似是要跟父神那边的人先打起来。

“应渊，你过来...”无忧望着应渊，身体都是颤抖的。

“我命是他命，我死他也落不到好。”我看了眼应渊，又对无忧说，“你还认为，你们当日诓我去救他，是条正道？”

没有父神的默许，庆忌的帮忙，我哪里有那么顺利成事。

应渊脸色变了变，但是没有说话。

“你们神族的事真乱。”风牧淡淡说了句。

我笑，无话可回。其实当年，我有阿娘的大半的真神之源，生死一线若非晋位上神，那封印也必然自解，我亦是不会死的。只是，父神他们都不知道，诓我诓得差点成灰。

无忧这会儿是真跪在了父神的面前：“父神，你要救救应渊...”

父神摇摇头，捏了个诀，望着我的眼神并无波澜，就想发动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