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应渊一怔，停在原地想要解释什么。

“不要说了。”我粗暴地打断他，额头火热火热的，伸手一摸，却是除了有些灼热什么也摸不到，疲累乏极地靠在风牧身上，别过脸去不看他，他那时跪在我面前三日三夜，求我以苍生为重，明知我怕死怕疼什么都怕得很，还亲自送我去乾坤台为祭，亲手刮破我的血脉，。

我其实应承得无奈，还当自己是为了当年情谊，哪里曾想他连与我交好，都是父神的旨意，因着我俩年纪相当，交情好了日后好算计。

就在我被应渊岔开神的这一阵儿，无忧被衡辛鱼琞等人护着，就想撤离这里。

我已经无力阻止，但腓腓却拦着了他们，看了眼风牧：“你们最好现在还是呆在沼泽地为好，外面都是这小魔君的部下。”

“姬无瑕，你竟无耻到与魔族一伙，合起来要对付我们？”衡辛面色大变，有气无力地指责着我。

“你值得？”风牧以指为剑，连招呼都不打就刺了他肩骨一记，冷笑道，“无瑕从来都不是跟谁一伙的！”

我捂着胸口吐出一丝血来，又望向无瑕，暂时不理会那些人：“你最好现在说清楚伏婴这桩，我不定要你答，但是你不答得我满意，不管你是什么神族公主，我一样诛无赦。”

无忧脸色灰白，闭上眼：“你就算诛无赦，我也不会让你如意称心。”

“姬无瑕！你有完没完！”鱼琞想要冲上来与我算账，却被白墨拦住了。

“先看看什么情况。”衡辛受了伤，白墨在帮他疗伤已是艰难，再顾一个鱼琞，更是吃力。其余的人，均假装自己是个死尸，索性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

鱼琞也不好妄动，只说了句：“她不仅是神族的公主，还是你的妹妹！”

这会儿倒是跟我谈人情了。

“那又如何。”我看无忧直发笑，其实已无力气去造次，不过光是那两成当年的浊气，虽不足以让她失了神智，但也足以够她受的。

果然，就在我说话这档儿，无忧的脸色骤变，大抵是扛不住了，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笛子类似的东西，用力吹响几声，绵密长短不一，像极了阿娘说过的引神曲。

我暗叫不妙，我倒是忘了之前有结界在，怎么折磨她都不会传到天宫，现在结界被我冲破了，这沼泽地的举动便瞒不了了。加上我现在的状况，引神曲无论引来谁，都不是好事。

“阿牧，你先走。”我念着风牧那时为了救我进大野泽时受的伤，应该是没好全，若是天宫来了人，对他更是不妙，“他们就来了。”

“你知道我是不会走的。”风牧脸色不变，也不看众人，只对着我说话。“你要诛神我陪你，你就算要荡平魔界，我也随你。”

“滚！”我白了他一眼，“我可不想与你同流合污。”

“没关系，我乐意跟你同流。”风牧笑得十分可耻下贱。

我知我没法子跟他说道理，除非我打赢他。便看了看应渊，他不知几时挪到了我身旁不远处，银灰色的衣裳满是凝固的血迹，甚是狼狈，一言不发地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