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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代》第32章 第 39 章:九十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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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总是不经意地跨过我们一个又一个的年轮,转眼之间,我过了豆蔻年华,又过了慒懂的青春期,到了男儿的燥动期,这个年龄本来是我梦想开始发芽、生长的时代,是我工作最燃情、最朝气蓬勃的岁月,由于挪用公款受了处分,我的梦想已被我自己毁灭。我已经对自己的前程不再抱有太大的幻想。现在我整天不知道做什么好,感觉自己像行尸走肉一样。我有时苦闷的呆在宿舍里,孤独地想一些不着边际的事情。

寂寞让人惆怅,如果说年青人容易患郁虑症,病根在于自己遇到打击后不能很好的把控自己的心态,幸好我还没有走到那一步,现在麻将是解除我心灵疲惫的一个好方法。

上班我可以看书,下班我便打麻将。虽然受处分后我的工资已降到每个月40元,但这并不影响我打麻将的乐趣。

想想以前下班后,不管是老员工还是新进来的代办员,都热衷于苦练自己本职工作的基本功,会计员会带百张凭条在寝室里反复不停地翻打,出纳员拿着练功用的□□学单指、双指、三指、四指点钞,这样以备县支行的业务技术比赛,现在呢,改革开放了,社会上有钱的个体户越来越多了,他们不忙的时候就打牌,这种社会风气现在已漫延到各行各业,我们银行也不例外,加上我们的工资也上涨了,员工上班的时候就约好今晚去谁的家打麻将,或者打花牌。

我与银行的员工在一起打牌不多,与胡安在一起玩的机会更多,胡安的家人都喜欢打牌,她的大姐在我们银行对面轻纺公司做出纳,跑银行的业务多,我很早就认识她了,她也喜欢打牌,所以大部分时间我都去了胡安大姐的家里玩牌。

银行给我处分后,我以为我会在储蓄所一直呆到我不想在这上班为止,但现在会计柜懂业务的人不多,不到半年我又回到了会计柜做记帐员。

重新回到商业会计柜上班,我发现很多企业跑银行的工作人员已发生变化,比如副食品公司以前的出纳做会计去了,现在跑银行的是一个新出纳,身材丰满,皮肤白白净净,一张小嘴特别的可爱。粮管所每天来银行存款的那个小女生也长的特别的漂亮,让人一眼难忘,我曾对她想入非非,曾幻想如果他是我的女朋友就好了,可是别人告诉我她的爸爸是高岗镇的镇委副书记,我觉得她的家人肯定看不上我这个小职员,追她的欲望没有了。百货公司的那个曾让我步入对性幻想的出纳,现在每次来银行办业务时望着我,两眼仍满含一种忧虑的目光,这让我很是羞愧。

到会计柜上班后不久,我便与县支行稽核股来检查的每一个人的关系处理的很好,虽然我从储蓄岗位才转过来上班,但是他们都了解我会计业务的能力,对我的工作欣赏有加。

对我们会计业务进行稽核检查带队的是稽核股的副股长,叫庞义,他是湖南人,我对他的具体情况不是很了解,可是他的性格我很喜欢,他是一个实事求是的人,不喜欢虚浮与夸张的事情,他也是一个善良而勤奋的小伙子,不会无中生有捏造事实去指责别人的工作,跟他一起稽查的同事更是一个有趣的人,他的同事叫朱登贵,是荆州财校毕业的学生,京山县人,因为他的同班女朋友是我们县的人,他追着他女朋友的足迹来到了我们县支行上班,他开始只是县支行营业部的记帐员,现在调到了稽核股。我很奇怪的是我们从省银行学校毕业出来的学生要么在储蓄所上班,要么在下面办事处上班,但荆州财校毕业的学生却分到了县支行的会计岗位。

屈为平现在还是我们这里的主管会计。但县支行的会计股长已换人,他是一个不到三十岁的年轻人,姓朱,很有魄力,具有开拓的精神,承担责任的思想,不畏闲言的勇气。听别人讲,他特别欣赏庞义的工作能力。

于永红现在已经跟盛萍结婚,他在储蓄所呆了没有多长时间,我再次回会计柜的时候,他也被调来会计柜学会计了。于永华是一个有头脑的人,他在会计柜学习的时候,经常跟我他在部队的生活,分析一些实事政治。他说中国若干年后会出现贫富两极分化,说某些劣根陋习会在中国的土地上重新繁衍生长。

在会计业务上我很照顾于永华,但自己也说不清是一种什么样种的心情,现在于永华结婚了,下班后他有时也到我宿舍里走动,找我借一些书看,他是一个爱好古诗词的人。

占晋芳仍在工业会计柜上工作,去年我受处分的事情,曾猜想占主任那么快就知道我挪用了公款,可能是占晋芳回家跟他父亲说了,但我一直没有责问她,我觉的自己做错了事与她说给占主任听是两回事。跟占晋芳一起上班那么长的时间,我了解她的性格,她那随心所欲不怀心事的个性与占主任的性格截然相反。占晋芳跟我一样爱打麻将,爱开玩笑,爱玩,滑冰看电影样样娱乐活动她都会参加,她的老公在信用社上班,什么牌都打,是赌赙的一把好手,我估计占主任不是很喜欢这个女婿。

这次庞义来我们银行检查工作,他跟屈为平说主要是以银企对帐为重点,因为县支行前天出了一个经济大案,主要原因就是银行会计柜工作人员没有做好银企对帐工作。

所谓银企对帐就是企业在银行开立的存款帐户余额与企业报表上的银行存款科目的余额进行核对,余额达到一致。

原理上企业在银行开立帐户存款的余额应该与企业报表上的银行存款科目的余额绝对一致,但是有的企业因为从外地汇来的应收帐款已在银行入收,但企业没有到银行拿回单及时进帐,或者企业开给收款单位的支票,收款单位没有拿到银行及时转帐,所以造成余额不一致,形成未达帐,但一般下个月会平帐。

庞义跟我们说,县支行发生的经济大案是因为银行会计记帐员陈天民,他私下自制取款凭条或者转帐凭条,将他所管理的县财局帐户上的资金盗取现金或者转入别的单位,现在已查明财政单位银行科目余额帐与银行帐户上的余额相差四十多万,这个金额已轰动湖北省乃至全国工商银行系统。

开始听庞义讲这事的时候我以为他在开玩笑,因为我来高岗镇上班后田主任给我讲了高岗镇银行以前的一个经济案,他说以前在高岗镇有个出纳员盗用了金库两万元,被判了五年刑,现在庞义说陈天民盗用企业资金40多万,那岂不是要枪毙的节奏?但庞义跟我说这事是真的。

我曾经说过,只要我们县工商银行在郭行长的那种“我说你行不行也行”的指导思想下用人,我们银行肯定会出大漏子。庞义跟我说县支行出了经济大案,我觉的一点也不奇怪。我认为这只是我们工商银行暴露问题的开始。

陈天民案发的经过其实很简单,月初财政局出纳工作人员来银行进行银企对帐,发现银行送交给他们的帐户上的余额与企业银行存款科目上的余额相差甚大,而当天陈天民正好请假休息,帮他代理工作的记帐员在与财政局出纳员核对明细帐的时候,发现一些属于陈天民自制的取款凭条盗取了现金,并且不止一笔,这样他的案情很简单就暴露了。

经给陈天民代班的工作人员当天查明,陈天民自制取款凭条盗取财政局的现金不只是现在才发生,已经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但是为什么一直到现在才发案,原因是陈天民从接管行政单位的帐户后,他一直没有请过假,上班总是第一个到,下班也是最后一个走,所以他年年是营业部的先进工作者、业务标兵,以前财政局出纳员进行银行对帐发现帐务有出入的时候,他总是以串户为理由次月给单位进行调帐搪塞了过去,如果这次财政局的出纳员来对帐仍是他本人上班,这个案情还不会暴露。

陈天民在发案的当天他便逃往了四川,他的案子惊动了省银行、总行。现在各级银行都派人来督查他的案子。而随着查帐的深入,陈天民的涉案金额像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大,办案人员查帐不到一个月,他的涉案金额已过百万。陈天民出逃一个月后归案关在了县看守所里。

由于受陈天民案子的牵连,郭行长已被停职,行长由省银行指派的一个领导代理,他是别的县的一个副行长,现在涉及到陈天民案件的有关领导与员工都在审查之中。

现在的单位办事情喜欢走极端,要么对某件事不重视,要么出问题后对这件事极度重视。因为陈天民的案子,现在只是苦了稽核部门的员工,县支行要求他们除了在办公室写检查的总结报告外,其他时间都要在基层巡回检查,这事对于我们下面银行来说,我们只是多了一道招待他们检查的工作餐而已。

庞义这次来我们这里检查工作非常的辛苦,除在营业室检查我们的会计帐务外,他还要拿着对帐单骑着自行车一个企业一个企业的去核对单位银行科目余额,晚上吃饭的时候庞义说道:

“狗逼陈天民,自己蹲在牢里受苦不说,害死我们了,现在搞的我们天天下面搞检查,还要跑企业对帐,唉,他这是何苦哦,他也不用脑子想一想,这样的肉他都想吃进去,只怕吐出来的是自己的五脏六肺了。”

“我就说呢,最近一些日子陈天民穿的衣服一件比一件贵,骑的是雅马哈,拿的是大哥大,他工资不会比我们高,用的可都是高档品。”朱登贵接过庞义的话说道。

“我在想一个问题,即然你们都发现陈天民的收入与支出不能成比例,花费那么大,为什么没有人想到他的钱从那里来?没有领导想过换他的岗来查一查他经手的帐务?”谷正红说话总是在点子上。

“我们都听说他的姐夫在部队当什么官,应该很有钱,还有,他的爸妈都在政府部门上班,家庭条件好的很,我们都以为是他家里人给他钱花销,谁会想到他动了企业的歪心思。不过他这人很豪爽的,每次我们在一起吃饭,他都抢着买单,他的人缘关系不错。”庞义说道。

“要说他买再贵的衣服,也就身上穿的那几件,一个雅马哈、一个大哥大加起来又值多少钱?吃饭又能花他多少钱?可是他贪污四十多万啊,这钱他花到哪里去了?”朱登贵对陈天民的花销算起帐来了。

陈天民的钱花哪去了只有他自己知道,即不要买房子,又没有娱乐场所玩,虽然县城开了几家按摩院,可捶一次背才五元,打一次炮才二十元,这也是今年才开始有,朱登贵这次来检查才告诉我的。

现在买雅马哈与大哥大的人大部分是做生意的个体户,这些东西好一点的都在两万元左右,拿工资的人一般买不起,我们银行个别股室的股长买了这些高档品。但按他们的工资报酬算买个大哥大也要十年的工资,至于他们的钱怎么来,也许郭行长心里明白。

随着国家经济的发展,现在有钱的企业多了,有钱的人也多了,这些有钱人的钱怎么赚取的,肯定相当大一部分企业是靠银行贷款支持的,为了从银行获取贷款,企业往银行领导、信贷员家里送东西、送钱的现象逐渐多起来,贪污与行贿的苗头已从现在开始。

中国的社会现在开始滋长中庸之道,我对中庸简单的理解褒义是和谐,贬义是关系。伟人在世的时候就狠批中庸之道,想扼住社会关系中人与人之间的那种复杂的关系学。但伟人不在,经济要发展,社会要和谐,关系很重要,而关系,必定衍生污贪与行贿。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人的思想已慢慢转变到以金钱为主导,满街也突然流行一句话“金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前两年个体户在社会的群体中地位低下,但这两年这一群人赚的盆满钵满,他们开始穿金戴银,腰里别着大哥大,看到人多的地方他们便掏出那砖头一样的机器大呼小叫。现在行政机关单位上班的人都想当官,或者占个权重的岗位,能捞多少油水就捞多少油水,这个社会,有权有势的人想不贪污都不行,不然别人笑你脑子进水了。

社会在前进,时代在发展,人们的思想在改变。但我们社会经济发展的基础,为什么一定是要建立在人的思想与行为走向堕落与腐败的轨道上前行呢?

陈天民的案子被定性为全国经融战线最大的贪污案件。郭行长,改革开放无师自通中庸之道,想靠经营关系网来搏取自己在汉南县的崇高地位,想不到随着陈天民案子的出现,他也落得了如此的结局。

半年过后,陈天民的案情终于有了大致的结果,他挪用资金的额度为二百一十多万,不能归还有资金四十多万,他被定性为特大贪污挪用公款案。

储蓄所上班半年后,再回到会计上上班,我发现很多事情跟从前大不一样了。营业室柜台上架起了厚厚的防盗铁网,金库里放钱的木架子换成了笨重的保险柜,金库守库员配上了真家伙□□,而对于我们来说最实惠的是,现在县支行每年拨给我们招待费用就有好几万,只要银行工作稍微忙一点推迟下班,我们都可以在外面加餐,而县支行的工作人员来检查工作,更不用说去外面就餐了。

有时看着银行费用帐上的几万元,我突然想到自己以前在会计上为了员工吃几餐饭积积攒攒的一点钱,并为它犯下错误不值。而每次想到这事的时候,我觉的自己年少无知毁了自己的前途。现在陈天民的案件让我明白了,占主任与郭行长为什么为了那点小事把我告到检察院,他们只是针对我的这个事情的性质,想在上级行领导面前显示他们对银行经济案件的重视,他们的表面工作做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他们在我的这件事上小题大作,而真正撞网的大鱼是陈天民。

现在国学推崇儒家思想,儒家教育我们做人迁就、包容、行善,那才是中国人的美德,我在看中国那些古训的时候曾告戒自己,要做一个善良大度的人,每次我行事或待人的时候用它来规范自己的良知,但郭行长、占主任那些领导,他们懂不懂中国的古训?现在想来他们没有读过多少书,原谅他们算了,现在想想陈天民为郭行长挖下大坑让他堕落下去的时候,我突然为他感到可悲与可怜,甚至同情。人在死的时候,如果是在无知无觉中被冤狂至死,可能不仅他自己心里难过,我们大家都会为他难过。

现在,我又开始需要爱情的滋润了,我曾经爱过的女人要么已结婚,要么正在结婚的路上,这些人有的仍生活在我的周围。对曾爱过的女人当我与她擦肩而过的时候我深深地低着头,而我爱过的女人与我面对面的时候,我对她仍表现出一种神仰的姿态。以前在储蓄所的时候,我没有心情去找女生恋爱,于永华与秦农就是在那段时间结婚了。回到营业室上班,晚上无聊的时候,我曾去过百货公司的集体宿舍转过几次,我觉的其中有些女生一定很喜欢我,只是她们羞于主动开口,我们西街有个女生,她家住在我三姑妈的对面,在百货公司当营业员,她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女生之一,可能她跟姚丽红一样是我从小就认识的,我觉的她对我没有吸引力,所以约她玩过几次便不了了之,可是我喜欢百货公司那个大我三岁的女生,我居然为了她去百货宿舍敲她的门,被她拒绝了我还偷偷的跟踪过她好几次,这就是我们这类男人的可恨之处,拈手可到的女人总是不珍惜,无法摘到的花总是想蹎着脚去试一试。

喜哥在这个时候给我做了一次媒人,他说县民政局熊局长一家跟他关系不错,熊局长有个女儿高中毕业,现在县民政局上班,跟我很般配,如果我有对这门亲事有兴趣,他可以从中牵线让我们认识一下。

周末的时候我去县城与熊局长的女儿见了一面,她除了相貌一般,最让我不能动心的是,我不能从她眼睛里读到一点我想要的任何东西。我觉的我们没有戏,虽然我是一个本份的人,话不多,但是我的心是骚动的,我想我未来的老婆能跟我一起浪漫一生。

副食品公司那个新来的出纳有点吸引我的眼球,她的皮肤白嫩,弹指可破,扎一束马尾辫,嘴巴小的像初春微开的喇叭花,我托人打听到她的一些信息,别人告诉我她叫黄兰芬,外地一个小镇子上的,技校毕业生。她再次来银行办理业务的时候,我便主动跟他搭讪聊一些关于他们公司帐务上的事,然后说约她出来玩,她只是看了我一眼就走了。

在我的印象里,我大伯家的三个儿子恋爱都是别人做介绍,媳妇外地人,他们恋爱时一年之中也就三个重要节气见一下面,然后双方家长约定结婚时间,到结婚那天男方接亲女方送亲,女生绝对的是处女。我与姚丽红在一起,孩堤时代牵过她的小手,但越大越不敢触碰她的身体,一直到我跟他分手,除了姚丽红的手,她的其他部位都没有触碰过,然后到了程婷,也不敢越雷池一步,而到了去年与盛萍在一起的时候,我才对女人有疯狂的举动。其实女人真的是一本书,是她们在改变我的思想,所以现在认识了黄兰芬,我没有像从前那样二愣了。我决定追她。

我认识黄兰芬的第三天晚上,就去她们公司宿舍里找了她,当我举手敲开她的门,她探出头来看我的时候,我嘻笑着对她说:

“有朋自银行来,不亦乐乎?”

“你怎么找到这了,你~~你来这干什么?”黄兰芬堵在门口开始不让我进。

“怎么,不让进?难道里面有其他人吗?”我说完推轻轻开她的身子,硬闯了进去,然后找了个凳子坐下。

“你现在来这干什么?天都黑了呢。”黄兰芬看我都坐下了,便笑着坐在了自己的床沿上。

“我晚上不来,难道白天不上班来吗?再说白天你不也在上班,也没有空吧?我现在来,当然是看你啦。”我说完站起身来四处打量了她的房子,然后又坐回到凳子上。

“我有什么好看的,对了,你不是做会计的吗?要不,以后你教我做会计帐吧,我看我们公司的龚会计做帐好厉害,我好佩服他的!”黄兰芬眨着眼睛,仍微笑着看着我说话,我觉的她笑起来真好看,比白天我们见面时说话显的更妩媚。

“呵呵,这,可能不行,你们公司的是商业帐,我做的是银行帐,在帐务的科目上,我们跟你们有些科目都是反的,我可能做不了。”其实我真的做不了商业帐,更做不了工业帐。

“我听别人说你是银行学校毕业的,在学校你没有学会计课吗?你把你学的教给我就行了。”黄兰芬继续要求道。

“我,我~~~”我还没有说完话,突然停电了,房间里一片漆黑,感谢变电站,我心里默笑着站了起来,还没有移动身子,就听到黄兰芬叫到:

“刘会计,你别走,我~我怕黑!”她的声音还没有落,我感到我的衣服被她拉住了,原来她怕黑,趁她手抓我衣服的机会,我顺势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说:

“别怕,我不会走的,我在这陪你好了。”说完我把她往身后的床上轻轻一推,我们两个人滚在了床上。我轻轻的抱住她,说了一声“我喜欢你”,便吻住她了的嘴~~~

爱情总是不经意的时候悄悄来临,并且有时会来的那么突然,让人猝不及防,黄兰芬躲进我的怀里,娇喘了一阵子,平息下来后,她推开我,开始问我的工作情况,家庭情况,我一一如实回答。不管在什么地方什么情况,我不会说假话,我爸从小就教我做人要诚实,是什么就是什么,也因为这个性格,我失去了很多东西,但我觉的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我与黄兰芬的爱情如痴如醉的开始了,三天后,我们便越过了红线。以前的恋爱经历已把我磨练的很成熟,如果还像认识程婷那会儿那样子那样的情况,我想我一辈子也找不到媳妇了,其实与黄兰芬上床后我得出了一个结论,在这个年代,人们已渐渐剥开性的面纱,只要是正常年轻人,彼此爱恋着,不管男女,都是渴望性的,如果相爱一段时间没有触及到性,别人以为男人有男性病。但是与黄兰芬的第一次并没有让我有更激动的表现,因为,她也没有流血。她的解释跟盛萍如出一辙,但我没有像对待盛萍那样质问她,这次我选择了沉默。

经历过程香、盛萍,我突然把处女看得很重要,并且我把初夜女生流不流血视为判断女生是不是处女的唯一标准。这次尽管黄兰芬跟我不停的解释,她说是从小骑自行车造成的,但她跟我说上技工学校的时候她谈过一个男朋友,并且这个男朋友非常的爱她,她们玩过性的游戏,可是黄兰芬对天发誓说他的男朋友从没有进入过,但我从来没有相信她的这一句话。

我觉得我的爱情有如我的生活一样充满悲情。以前认识那么多的女生,也经历过不算刻骨铭心的爱,但总有回忆在我的心里令我生痛。我知道唯有让心疼痛的感情才是真正的爱情,但是跟黄兰芬在一起,我觉得我们的生活平淡的不能不再平淡了,每天上班,然后下班去付食品公司她的单身宿舍一起做饭吃,然后上床睡觉,没有很多浪漫情节,也没有很多话语勾通,我们像两套设备一样只知道运作我们的机器。我在想,现在的爱情都是这样的吗?

但是我决定跟黄兰芬结婚,因为我也不小了,我大伯家跟我同年的秋生都抱上第二个孩子了,参加工作的同学也多半结了婚。

我没有把黄兰芬带回家给我的爸妈看,我妈的性格我知道,如果她知道我跟黄兰芬没有拿结婚证而同居,她不骂死我才怪。但有一天黄兰芬告诉我,她说她的例假没有按时来,我想我必须把这告诉家人了。

我爸妈现在没有从事农田里的农耕操作,接管了小姑妈的布摊,天天在高岗镇的十字街口摆布摊子,但是我家只是从小姑妈那里进少量的丝绸面料,大部分的布疋从沙市布疋染织厂购进回来卖。现在爸妈不管刮风下雨都早出晚归,但是我不知道他们赚到钱没有,因为我从来没有看到他们盘过底算过帐。我把我谈朋友事告诉了我爸妈,并且特别强调了一句有可能今年我们打算结婚的话。

我跟黄兰芬谈恋爱的事,黄兰芬也告诉了她的父母。周末的时候她的父亲曾经偷偷地来银行柜台外面瞅过我一次,星期一的晚上,我去看黄兰芬的时候她告诉我,她的爸爸不同意我们的婚事,主要原因是我家是农村的,并且我个子不高,以后生下的孩子肯定是二级残废。但后来不知道她怎么说服了她的爸妈,她的家里同意了我们的婚事,并且一定在要今年结婚,如果翻年,她爸妈就说不同意了。

这对我来说肯定是好事,我终于要成家了,并且我的处分马上要到期恢复正常职工待遇,我的工资级别也可以恢复了。

黄兰芬的爸妈来了一次我的家里,他们见过了我爸妈,决定明年元旦结婚,这对我家来说没有一点准备,因为现在结婚怎么都要花上万的钱,可是我家现在做点布疋小生意,钱都滚在布疋里了,一时半刻也挪不出那么多现金,我爸只好去找小姑妈借钱了。

我大伯的二儿子秋平哥在我家开始打家具了,每天下班后我便往家里跑,因为我很关注家具的质量与款式,我必须要求他们按我的意思来制造我的家具。现在的周末我没有时间去打麻将,在家里围着秋平哥询问现在的家具跟以前有什么区别。

秋平哥说现在的家具原材料都不是从前的实木了,而是大街上买的夹版,价格贵并且不耐用,湿水就坏了。我问为什么不用实木呢?秋平哥说实木不好看,做工又吃力,花费工时长。原来现在社会什么都流行中看不中用的了。

周末呆在家里无事的时候,我便去乡下的田野上吹风、散步,感受大自然的美好风光。我已很久没有来到我家前面的那个小湖了,现在信步到这里,湖岸已没有一棵杨柳,湖水也没有以前清澈了。自从前几年对岸湖边建了一个生物化工厂,半边湖水已成黑暗色,并且散发出一种恶臭味,我突然感觉这不是我儿童时代嘻戏的那个场所了。以前我们队建的一个用来抽水灌溉农田的电机房已破旧不堪,过去大兴农田水利基本建设的基沟已残缺不全,基沟上以前很多的不知名的树也没有了,光秃秃的原野,没有半点生机的农田。

现在农田里已看不到我在儿童时见过的成群结队的社员繁忙与打闹,妈妈告诉我,队里的青年男子有一部分人外出广东打工,还有一部分人在镇上做长期的劳力工,漂亮的女孩子都去了东莞做事。我感到奇怪的是生产队的农田依然那么多土地,可为什么一下子就不需要那么多的人下地了呢?难道是以前合作化时代社员在磨洋工?还是现在分田到户农民的劳动积极性与效率提高了?

现在高岗镇上我与高中同学渐渐开始往来,他们一个一个地结了婚,我都送了份子钱并且去吃了酒,我现在是走在最后一个没有结婚的人。

我在东门储蓄所上班的时候,有一个高中同学从下面镇搬到这里来做小生意,他的店正开在我们储蓄所对面下坡的滑坡地段,以前我在储蓄所上班的时候常常偷跑到他店里去玩。我的这个同学叫钱兴盛,以前在那个小镇的小学教书,可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他辞去了老师的职务来这做小本生意。

钱兴盛现在是中国硬笔书法协会会员,他的字已编入中国现代百人书法名册书里,他已结婚并且有了一个女儿,他的老婆是以前那个镇上粮管所上班的,性格很泼辣,名字叫卢俊芳。

卢俊芳长的很漂亮,性格外向,肚里藏不住话,有什么说什么,她见我与钱兴盛是同班同学,便拉开了话甲子,有一天我在她家里吃晚饭,不知道什么原因她们两口子又斗起了嘴,卢俊芳骂道:

“你们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都是吃碗里看锅里,见到漂亮的女人就想把别人按在床上。”

“你不要那么骂人好不好,我也是男人,我婚都没有结过,现在还是处男,你怎么可以一竿子打一船人?我可是好男人。”我笑了笑说道。

“你问钱兴盛,我坐月子的时候,他做了什么好事?偷偷跑到你们那个女同学的宿舍里,你说他干什么去了?男人就是生的溅,两天不搞就在床上睡不着了。”卢俊芳骂钱兴盛的时候两只眼睛恶狠狠的盯着他看。

“什么情况?什么女同学?钱兴盛,她说哪个人?我感到很惊讶的望着他。

“什么情况?还不是那个小卖逼的鲁兴花,你们高中的同班同学,她现在还在那个镇里的小学教书,要不是为了这事,我才不会停薪留职跑到这来做点小生意。”

“鲁兴花?谁啊?钱兴盛,我们班有这么个女同学吗?”

“你忘了吗?就是坐在二组最前面那个扎独辫子的矮个子女生,她高中毕业后顶她爸爸的班进了那个学校教书,正好我中专毕业后也分在那个学校教书,一个学校里,又是同班同学,我们肯定会说话多一点,你嫂子就吃醋了,说我跟她有那回事,天天在家跟我吵,吵的我班也不能上了,只能辞职跑到这做点小生意。”钱兴盛面带苦笑的说道。

“你说我吃她的醋,她是什么东西,我叫你吃醋,吃你妈的醋!”卢俊芳的话音没有落,我们吃饭的桌子底朝天了。

我一下征在了原地,呆呆地望着钱光盛不知所措,他好象习惯了一样,继续苦笑着对卢俊芳说:

“你能注意一下你自己的形象好不?你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你理屈词尽,只有翻桌子这一招了。今天刘春生在这里我不跟你计较了,刘春生不理她,我们外面去吃饭。卢俊芳,你吃饱了吗?要不要一起去?”钱兴盛的脾气真好,这种情况下他居然还能镇定自若的说出这样的话。

现在我终于知道钱兴盛来高岗镇的原因了,以后在他家里玩的时候,我尽量避免谈论感情上的事,我开始明白,结婚的女人对自己的男人在感情上的点点滴滴会异常的敏感。

有一天晚上我在钱兴盛家里吃过晚饭,正准备回家看家里的家具做的怎么样,在东门上坡的路上遇上回家的曾少红,她叫住我:

“刘春生,急急忙忙的,你这是干什么去?”

“回家有事,怎么啦,美女?”我笑着回答。

“现在三差一,我正到处找人打麻将,你不用回家了,去我家打麻将。”曾少红一把拖住的自行车的后座架,我不得不下了自行车。

“都是些什么人啊?”我问道。

“还不是我们银行的几个人,他们下班了直接去了我的家里,我正准备去新华书店找我的同学,不想在这遇上了你,省了我跑很多路。”曾少红拖住我的自行车不松手,我只好跟她着她去了她的家里。

在曾少红的家里我们一直玩到深夜十二点才散,第二天我正在营业室里忙帐务,黄主任叫人把我叫到他的办公室,待我坐定以后,他说出了一个让我非常气愤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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