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都是我们踩的……我们都是听到大妈的呼救声才过来……”

周围围观的邻居们你一言我一语，将事情经过大概说了出来。

“我看电视上说要把案发现场保留好，所以我就让大家都退出来了。”大妈洋洋得意，抓着九阳的手笑道：“年轻人，大妈没说错吧？”

九阳笑了笑：“嗯，您没错。”只是下次能不进入现场就更好了。九阳在心里默默吐槽。

十分钟后，救护车将小慧拉走，萧警官让现场勘查的警员工作，他将九阳拉到一旁，打量着周围，一边抹汗一边说道：“九阳老弟啊，这事儿你怎么看？”

刚查到小慧，小慧就出了事，明眼人都知道这里有猫腻。

“老萧。”九阳说道：“现在小慧出了事，我看十有八九跟美芽的命案有关。咱们兵分两路，我去美芽的公司问问情况，你让人在周围走访，顺便看看现场有没有遗留证据。另外，那个酒吧的事你也催着点。”

萧警官擦了擦汗，“好！”

“对了，你看没看到夏知？”

“夏知说她有事要离开一下，我以为她去找你了呢。”

离开一下……

夏知小姐姐怎么说都不说一声就消失了？未来人都这么没礼貌的么？九阳在心里默默画了个圈圈。

……

来到金融街的外贸公司，已经是下午四点半，九阳没有多耽搁，到前台说明来意后就被领着来到美芽所在部门的领导办公室。

“警察同志，让你又跑一趟，真是不好意思。”美芽的领导姓江，是个中年的大腹便便的男人。见到九阳的那一刻，一张胖脸简直要笑成了菊花。

九阳尴尬又不失礼貌地微微一笑，双方简单而友好地握了握手。“江先生，我这次来不仅是为了美芽的案子，刚刚在半个小时前，贵公司的员工小慧在家中晕倒，目前生死不明，经过我们调查，小慧的晕倒和美芽的命案有直接关系。”

“什么？”江领导一副大惊失色的模样，“小慧也出事了？现在怎么样？”

“她在医院急救。江先生，我想问问平时美芽和小慧的关系怎么样？”九阳拿出自己的小本本，表情严肃地看着江领导。我

江领导不自觉地抹汗，让秘书倒了杯水进来，才说道：“小慧是设计部的，美芽是销售部的，老实说，我对员工私下的关系了解的不多。”说着，快速地瞥了眼九阳，又马上垂下眼帘喝了口茶。

九阳一直观察着他，自然没有漏下这个细节。

面上笑了笑，假模假式的在本上记录了点东西，接着又问：“那就说说美芽吧。她是你手下的员工，你该对她比较了解吧？”

江领导点点头，靠在椅背上，眯着眼似在回忆着什么，“美芽大学毕业就来了我手下做销售。这孩子长得好看，又会说话，我记得她才来第一个月就拿到了丰厚了提成。后来，我就把她当重点员工培养，在我手下这两年，我可从来没亏待过她呀。本来还想着明年给她调薪升职，没想到……”

“那你对她的个人生活有了解吗？比如说有没有男朋友？跟公司哪个同事关系比较好？”

“这个……员工感情方面我了解的不多，毕竟是女孩子嘛。但是我听说她跟我们部门的王瑶关系还可以，要不你去找她问问？”

九阳点点头，江领导以为他会离开，没想到九阳没走，反而又问了他一个问题：“江先生，据我了解，肖慧在大二那年就来公司兼职了，她在去设计部之前，是你销售部的员工……”看着江领导煞变的脸色，九阳慢吞吞地继续补充：“江先生，跟警方合作是每个公民应尽的义务，如果你知情不报或者隐瞒什么的话，那就请你跟我回去喝茶吧。”

前台小姑娘一听他是来调查美芽的事的，根本就没看证件，直接让他进了门。

九阳也不担心自己的谎言被看破，一切都有老萧在后面。

“不……先等等。”江领导见九阳起身要走，赶忙拦住他，急的胖脸通红，“哎呀你这个年轻人，怎么这么急躁？不就是想问肖慧的情况么？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这下行了吧？”

江领导大概也知道九阳看着年纪小，却不是好糊弄的人，为了不让自己去喝茶，只好把知道的都告诉了他。

“肖慧是苦出身，家里都是农村的，长大以后考到大城市里念大学，我是在她大二的时候认识她的。”

肖慧大二的时候在西餐厅打工，无意中捡到了江领导的钱包，两个人就这样认识了。肖慧那时候年轻貌美，又诚实善良，江领导那时候缺个助理，就跟她商量来公司做兼职。肖慧能力很强，江领导能感受到这个女孩子内心的勃勃野心，他欣赏这样有野心的女孩子。慢慢的，放在她身上的目光就多了起来。

肖慧很聪明，她看出江领导对她有心思，但是没说破，江领导偶尔带着她出去应酬，借着酒劲儿对她动手动脚，她也当没发生，一直兢兢业业的做着助理。

她跟江领导这种半暧昧的关系一直持续两年。两年后，设计部要招聘一名设计主管，肖慧想做，她直接去找了江领导，把自己送到了她的床上。

江领导看到九阳脸上嘲讽的笑容，一时脸色有些挂不住，死鸭子嘴硬一般地说道：“那是她自己送上门来的。她知道想要成为主管，找我最管用。那……大家都是男人，煮熟的鸭子不能眼看着她飞了不是？”

九阳不吭声，心里把江领导鄙视了无数遍，像他这种心中没有白月光的肤浅男人怎么懂自己这种为白月光守身如玉的自豪感？

“咳咳……后来，我们就默认了这种关系。但是两年前，我发现她的野心越来越大了，她甚至想取代我的位置！我跟她私下谈过，但她丝毫不念及之前的那点情分，还要去上面告发我，说我……跟下属有不正当男女关系。我不能容忍这种人在我手下，所以就随便找了个理由把她打发到设计部去了。”

九阳记录好，若有所思地看着他：“这么说，肖慧是个为达目的可以不择手段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