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小子，这妞你女朋友啊！长得真tm清纯，借给哥几个玩玩？”那几个男生围上来，其中一个猥琐男，作死地说。

他们把季红野和千漫围在了中间，季红野把肩上的凳子放下来，瞥了他们一眼。五个人，三个有刀，距离下课时间还有五分钟。又仔细看了看四周，在小花园的一棵石楠树上发现了个闪着红点的隐蔽监控摄像头，他拉着千漫往左走了两步。

季红野紧紧拉着千漫的手，看着这群垃圾，嘴角上扬，轻蔑地说：“嗬，嘴巴给我放干净！小爷的人也是你们能染指的，一群loser。”

千漫听到那些人的的话就明白大概是怎么回事了，虽然很害怕，但还是强迫自己要淡定，手攥紧骨节发白，身体有些发抖，她想起前世她死前的一幕。

她告诉自己这里是学校，随时会有老师出现的，而且身边还有季红野，不会有事的。

“撸什么？老三，你英语好，他说啥？”

“他…他说，咱们是垃圾！”

“干他丫的！给老子打，”

其中两个人想拉住千漫，另外三个人围攻季红野，季红野把千漫圈在身后，转头在她头顶说：“蹲下，抱头”。

“有本事单挑，欺负小女孩算什么本事。”

“挑你妹，老子看你是想拖延时间，哥几个上！”

五个人把他绕在中间，有人一脚踢在季红野的后背，他生生抗下那一脚，看了眼摄像头。然后，一个轻巧的侧身，脚踢在那人胸口。另外几个人一看兄弟被揍了，一窝蜂全上，季红野利落的侧踢、回旋踢开始单方面虐这几个小混混。

最后，他们几个人趴在地上，捂着被打的地方呻吟。

教学楼墙边走出一个人影，穿黑色连帽衫的清秀男孩，是辛宇。

季红野捡起脚边的抹布擦了擦手，“早来了，就窝在那看戏，接下来你处理吧！还有两分钟放学。”眼睛看着还缩在墙角的某人。

“这不是等你英雄救美完吗？好嘞！放心吧！找你的小白兔去吧！”辛宇眨了眨眼睛，促狭地笑笑。

季红野脸上有些不悦，近乎耳语地警告辛宇，“别胡说八道，她还小。”走到还蹲在墙边的千漫身前蹲下，摸摸她的头发，笑道：“小卷毛，害怕了？”

千漫抬起头，紧攥的双手被他握住，忽然之间那些无助和恐惧把她淹没。她的眼睛像蒙了层水，看着那张似曾相识的脸，什么都不记得了。

千漫“哇”的一下就哭了出来，抱住季红野的脖子，下巴搁在他还不算宽阔的肩上，哭的稀里哗啦的！

“呜呜呜……季红野，季红野……我害怕……”

季红野有些傻眼，怎反应这么大，手足无措的轻拍着她的背，“别怕，别怕，没事了……你先放开我，好不好”。

千漫什么都听不进去，只顾着哭，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季红野无奈，半扛着不撒手的某人躲进了花园里。

——

六点多，窗外青蓝一片，教室里的灯被季红野关上了，趴在桌上的人影终于停止了抽噎，抬起头茫然地看着窗外出神。

“饿了吗？”季红野跳下桌子，小心翼翼地问。

千漫含糊地“嗯”了声，嗓子有些哑，吞了口口水，脸上的泪干了，皮肤皱巴巴的。

一双手伸到她面前，借着走廊的一点点光线，隐约可见个模糊的轮廓一杯水和一包湿巾。

她接过，水还是温的，喝了两口，哑着喉咙说：“谢谢！”打开湿巾，擦脸。

看她收拾完了，季红野轻声说：“走吧！”

“去哪儿？”

“不是饿了吗？领你去吃好吃的。”

“快上晚自习了！”

“我请假了，别啰嗦，快点，再晚一会就要翻墙出去了。”季红野看了眼手表，还有五分钟关校门。

说着把自己的校服给她穿上，下摆到膝盖上面一点，棒球帽扣在头上，拎着千漫的手腕走出教学楼。

安华一中规定住校生，中午可以外出吃饭，晚上必须住校，每周有教导主任突击检查。初一走读生自愿参加早读晚自习，初三则必须必须参加。

千漫和季红野一前一后走出空旷的南校门。

——

“千漫，你昨天晚自习怎么没上啊！昨天英语老师值班，来咱班里抽查同步训练，点名要你的，你没来，隔了几个人又点到了季红野，但是他昨天和我请假了，咦！都七点零五了，他还没来？”班长国明慧检查完班级卫生就在千漫前面絮絮叨叨地说个没完。

千漫转头看了一圈班里，确实没有他。想起昨晚他送自己回家说，晚点还有点事要办。

也不知道办好没有，听说季红野和辛宇一个宿舍，辛宇也还没来。

早读时间，班里的广播响了，“昨晚突击检查，男生寝室a栋楼412室，因搜查出不适合青少年看的书籍，属违禁品，政教处正在调查……”

班里沸腾了。

“咱们班在412的有谁啊！”

“这么大胆，看小黄书”

“你们说是谁啊？”

“一个寝室八个人呢！说不准”

“季红野和辛宇也是412的！”

“难怪他们没来早读！”

……

政教处。

“这么low的东西，也只有你们几个看了，呵，苍xx，真tm恶心。”

季红野在昨晚突击检查前回到寝室，辛宇悄悄告诉他，有人把黄色刊物放他床铺里了。他翻出来，甩在桌子上，脸色阴沉一字一顿地问：“谁干的？”

“不说，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检查413时，季红野直接告诉教导主任，有人把小黄书放在他枕头下，栽赃陷害，这是对他人格的侮辱，要求彻查到底。

“小野，辛宇你们先回去吧！这件事叔叔会给你个交代的。叔叔看着你长大的，怎么会不知道你的性子，从小到大都是敢作敢当的好孩子，你爸爸那里我会跟他说的。”何主任一改平日那张冷死人的严肃脸，温和地拍拍季红野的肩膀，在政教处外的走廊语重心长地说。

“好，何叔叔，您忙。”季红野对何主任点点头，和辛宇一起出了综合楼。

“哟，小猪，厉害啊！谁都认识！”辛宇笑容灿烂地勾住季红野的后颈调侃道。

季红野把他的胳膊拉下来，沉默了一会选择据实已告，“何主任和老季是朋友，我们两家关系还不错。别到处嚷嚷。”

辛宇唏嘘不已，庆幸道：“哎，猪爷，托您的福，小的才能出来……”

季红野作势要踢他，沉着脸问：“叫小爷什么？”

“哥，季哥，行吧！要不是你把我从网吧拉出来，今个请家长的就是我了，大恩不言谢。”辛宇感慨了一番，不忘好奇问：“你怎么知道连鬼都不知道都查房日期？”

安华的查房日期，完全是按老师的心情来啊！不开心了，查一查，高兴了，查一查，搜出来的违禁品都是一堆堆的。

季红野当然不会告诉他，是昨晚和千漫在小吃街的那家烤鱼店吃饭的时候，听隔间的客人说的，那几人是安华初二的老师。不知道小丫头怎么样了，看样子吃的挺开心的。

季红野故作高深，“山人自有妙计！”

“胡扯，我看是何主任告诉你的，对了昨天你把千漫整哪去了？我一看人家抱着你不撒手还哭的就像你欺负了她一样，就赶紧溜了。”

季红野无奈道：“再说一遍，她还小，别乱开玩笑。”

“哟，还小，你撩人家的时候也没见……”

两个人东扯一句西扯一句的就走到了教室，原来哄闹的班级几乎都看向进门的两个人。

幸灾乐祸、鄙夷、厌恶、复杂的眼神，他们根本不了解事实的真相就冠冕堂皇的戴着有色眼镜谴责别人。

但有个小丫头静静地望着季红野，那双清亮的丹凤眼里是担忧和不安，看着她，心中的阴霾忽然一扫而空了。

高兴了，免不了逗逗她，“你觉得我会看小黄书？这么害怕干什么？”

千漫红了脸不知道该怎么接他的话，想了一会，结结巴巴地说：“人……人到了……青春…青春期，难免对……性…有好奇和向往，看点……书什么的，能理解……”说“性”这个字的时候，她声音特别轻。

但是还是被季红野的驴耳朵听到了，他笑的意味深长，低声说：“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