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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宋》015、为姊觅夫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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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教授和小郎君为何要挡道?”陈炎身前的陈轩和锦袍男童问道。

未待陈轩作答,那锦袍男童抢先道:“你救我姊一命,我也应允给你赏赐,你要什么,就请尽管开口道来?”

陈炎了眼前那张稚气未脱的脸,想想他刚才口气大大的样子,笑道:“我救人一命,不是为了图求什么钱财宝物,难道你觉得令姊的xìng命就是宝物所能换来的。”

那锦袍男童听了陈轩的话,心中似乎有些不快,咬咬唇道:“你既然不上金银器物,那我就满足你三次愿望,以后你无论何事,可求我三次,我皆应允你便是!”

陈轩见那男童说话的语气,真是一次比一次大,心里觉得好笑,思忖道:“也不知道这男童是那个富贵人家的子弟,定是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这次可能是同她大姊逃难到了处州,虽是落魄如此,倒还是以前的富家公子做派。”

就抚掌答道:“诺,就依你,必要时我央你三次便是。”

见锦袍男童退却下去,陈轩上前,向陈炎作揖道:“少年郎意yù何往?”

陈炎还未作答,那智云上前一步道:“洒家随炎之公子要赴缙云县,你这个郎中为何要挡路?”

陈轩退后半步道:“老朽并没有挡道的意思,只是想留炎之公子盘桓几rì。”

智云逼前一步道:“你这个老郎中毫无道理,我们要事在身,为何要依你在此处盘桓逗留?”

陈轩也不理睬智云,向着陈炎再次作揖道:“炎之公子贵姓,不知要去缙云县所为何事,方便告知老朽吗?”

陈炎这次连忙鞠躬还礼道:“小可免贵姓陈,算来与教授,一手的铸剑技艺无人能与之相比,他这几年虽已封手,但是经他传授的弟子众多,公子如是想找几个巧工妙匠,我想他定是能帮得上忙!”

陈炎虽是心里想着,或许是这老故意诳我,所以把那欧阳晔说得如此厉害,但是自己的溺水急救法却也不是什么不传秘术,这嘴上说道:“既然欧阳师父有如此了得的本领,那我就随你同去,那通心度气之法我也会一并授你。”

陈轩一听愿意授自己通心度气之法,心里非常高兴,从附近借来两条椅子和扁担,搭成了一张简易的担架。

陈炎也不放过做好事的机会,过去抱起那卧在篝火旁的妙龄女子,轻轻放在椅子上,把那少女已经烘干的裘衣披在了她的身上,然后叫两名护卫小心抬起担架跟着陈轩的身后。

那妙龄女子,平时哪里有给一个血气方刚的青年男子这样反复拥抱摩挲过,无奈自己身上一点劲也使唤不出来,只能害羞的把脑袋躲在自己的裘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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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如黛,绿水似腰。

陈炎跟着陈轩,走在乡间野径。这处州一地古来就有“秀山丽水”的说法,只见两侧茂竹修林,古木参天,自是怡人。近处竹林里,挨挨挤挤的早笋已经破土,露出尖尖的嫩角。

陈炎望着这些黄黄绿绿的竹笋,心里思忖道:“只要假以时rì,这些竹笋又能拔节成修长的竹子,然后蔚然成林。现在临安已经被蒙古人的所占,宋帝赵显已降,抗元大业没了主心骨,各地的抗元大军虽是星星点点,但是如果不能以点带面,以面成势,连成一气,很容易被元兵逐个击破,只是要想让抗元力量凝成一股,就必须有个能号召的力量,史书上是说宋帝赵显被强迁到元大都后,宋朝的大臣把赵显的哥哥赵是拥为皇帝,也不知道这个赵是现在在哪里,外面传言好像是说他已经坐海船南下,目的应该是温州或者福州,不知道他现在到了没有。”

一旁的智云瞧见陈炎沉吟不语的样子,以为他又是想起了李嫣来,就推推陈炎的手臂,指指担架上的女子,挤眉弄眼道:“智云说过,天涯何处无芳草,炎之公子,你说是吗?”

陈炎指指远处江边一排排的杨柳,笑道:“是呀,枝上柳绵吹又少。”

智云摸摸自己的板寸头,又是憨憨的神态,道:“只是炎之公子不要多情被那无情恼!”

陈炎睁大了眼睛,直直的着智云,想不到那天随口和他说是苏东坡的诗,他竟然回去了苏轼的这首《蝶恋花》来,并且记住了最后这句诗,用这句诗来开导自己,这智云外表上去憨厚粗蛮,实际上倒是粗中有细。

旁边的锦袍男童听了他们戏谑的对话,挤上身来向陈炎道:“少年郎,可曾婚娶?”

陈炎到锦袍男童十来岁光景,就呼叫自己为少年郎,而且还用一本正经的语气问自己的婚姻问题,不免觉得滑稽好笑,他笑笑答道:“未曾婚娶,小郎君有何指教?”

那锦袍男童咬咬嘴唇,几乎用命令的语气道:“我yù为大姊觅一佳婿,我瞧少年郎做我姊夫挺合适,请你千万勿要推辞!”

陈炎见锦袍男童语气果决,不容自己申辩和拒绝,心里更是想笑,咧咧口道:“不知是小郎君上我,还是令姊上我?”

锦袍男童回头了一眼担架上的女子,道:“大姊会听我的,现在只要少年郎一句话,肯还是不肯?”

陈炎也转头了一下担架,发现那上面的妙龄女子什么时候已经揭开蒙在头上的衣物,露出一张俏丽的脸蛋,那脸蛋不知什么时候染上了两块酡红的sè彩。陈炎料想这少女应该是一直醒着,适才是听到了自己和他弟弟的对话,也不知道她现在心里在想着什么,就闭口不言了。

那智云却依旧迈着大步,哈哈大笑一声回头道:“我是好婚姻,我是好婚姻!”

陈炎连忙上前一步,狠狠白了智云一眼,向锦袍男童拱手道:“谢谢小郎君美意,只是婚姻大事,岂是儿戏,我与令姊初次见面,现在说这事太早了,何况令姊天生丽质、容貌秀绝、聪颖**、温柔贤惠,怎会轻易上小可呢?”

陈炎知道担架上的女子已醒着,说话是加倍的小心,也不管溢美不溢美,尽量挑赞美的词语说。

那锦袍男童了陈炎,回过头来,声音突然变得轻柔:“我定会让他娶你的!”

他脸所对的方向,却正是那副担架,原来他也早知道他的大姊已经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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