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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鼓》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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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历四月,阳光明媚,春风拂面,一片祥和之气。无弹出广告小说 蔡家庵村的杨树,柳树,榆树,都挺拔地长满了翠绿娇嫩的叶子,在春风的吹拂下哗哗作响。黄莺、白翠、云雀和一些不知名的小鸟在树上跳来跳去,不停的叫着,唱着,给人们带来了欢乐。劫后的蔡家庵经过去冬的整修已经恢复了原来的面貌。

大街小巷的墙上都贴上了暂新的标语。“打倒日本帝国主义!”“日本必败!”“兵民是胜利之本!”这是铁蛋带领儿童团员刚刚贴上的。铁蛋已当上儿童团长。你看,他正在村头和儿童团拿着红缨枪检查几个来路不明的人。这几个人看不起他们,不说实话。铁蛋就把民兵队长田大海找来交给民兵处理。

已是上午**点钟,太阳挂在东边天空上,露出和煦的笑脸,给蔡家庵村庄洒下了金色的光芒。村子西头,一群娘们正在围着一个新媳妇看着、议论着什么。人们走近一瞧才知道是都小燕抱着孩子出来送给妇救会主任和桑大娘看看。走在街上被妇女们半路截住了,很多女人要孩子看。有的问,“孩子几个月了?”有的在议论:“你看海滩上生的孩子长得可好哩!”也有的说:“孩子那双大眼和小嘴活像都小燕。俊鼻子俊眼像个有福气的样子!”

都小燕抱着孩子走到徐翠兰院子的时候,徐翠兰从窗棂缝看见了,她急忙出去帮都小燕把孩子接到了家里。放下孩子,徐翠兰说:“小乖闺女怎么今天才来。我看看长得胖不胖。”

都小燕说:“今天暖和了,抱出来给你看看。”

徐翠兰说:“乖闺女好大的命。那天夜里下生后,我心里可真怕把孩子冻坏了,谁想到长得这么好。都是你的福分呐!”

“那里呀,还不亏你和大伙帮忙,要不然哪有今天呢!”

徐翠兰说:“赶快点,我抱着孩子,你去叫桑大娘来看看。”

都小燕三步并作两步跑出去叫桑大娘。桑大娘听说看孩子,迈着小脚扭呀扭呀跟着都小燕进来了。

桑大娘一进门就抱起了孩子:“我看看闺女长得俊不俊。”端详一会儿,笑呵呵地说:“你看这闺女脸盘多像她爹,嘴鼻子眼都像妈,好闺女呀,俊上加俊。”老人抱着孩子亲了又亲,说:“丫闺女一脸福相,生在大海,有海福呐!”

说得都小燕嘴都合不拢,哈哈笑个不停。

这时,徐翠兰问:“听说你请了个外地先生给孩子看了命?”

“可不是的,看喜那天生辉特地从外地请了一个有名的先生给孩子看了。”都小燕说,“看得挺好的呐。”

“说是给海生算了七钱八的命,是吗?”桑大娘问。

“先生说海生属马,是寅时生人,大富大贵呢。先生说,‘此命推来有福有禄。少年勤学有功名,不贵则福,出外受人钦佩,四海闻名。老来荣华,限上无忧,一生安康。注意多交往德高望重的贤达之辈,看轻荣华富达,加强个人修养。否则有灾祸难免。”都小燕如是说。

桑大娘轻轻地点着孩子的小嘴,海生张着小嘴望着桑大娘笑笑,桑大娘说:“看你个小千金全是福的命。是不是,我的小宝贝!”

都小燕又道:“先生最后做了四句诗,咱也看不懂。”诗说:“此命推来后日清,财富满腰需功名。丰衣足食自然事,福业根基水上舟。”

玩了一会儿,都小燕要走。徐翠兰说:“坐一会吧,孩子也睡了。平时没有时间来,这阵子说说话吧。”

都小燕是个好事的人,说了这样,说那样。她又说起民兵的事。“听说咱村发展女民兵。梅花和好几个大闺女都参加了。这可是个新鲜事。”

徐翠兰说:“这也不是新事。人家别处早就有了。还干得很有名气。”

“自从大海当上民兵队长,民兵工作确实抓得很紧。”徐翠兰继续说道。

“干是干得不错。可这一阵外面的风声刮得倒挺厉害。都说田大海和铁梅花俩搞得热火朝天。不知是真是假。”都小燕说。

“那不过都是为了工作。有些人望风扑影,添枝加叶瞎造谣。其实根本没有那回事。”

“哎,田大海也确实想梅花想得头疼。可梅花心里不一定有他。”都小燕说。

“青年人只要作风正派,没有歪意,在心里爱上她(他)那不是很正常吗。你当初不是也被石生辉追得好紧吗?他不追你,你能这么快就同他结了婚?”徐翠兰又强调说:“这也是人之常情嘛。”

“不过我看呐,他俩是烧火棍烧火一头热。梅花姑娘眼头子高,性格倔强,心眼多。一般的男子可玩不了她。”都小燕分析说。

“这事也难说,萝卜轱辘割眼镜——对眼了,也是常有的事。就看男的对她有没有感情,感情深了俩个不爱才怪啦?”

“嫂子,我听说你和铁山大哥俩当初相爱,还是你主动追的铁山大哥,是这回事吧?”

徐翠兰脸一红,笑了,“谁说的,女追男哪有的事?”

“嫂子,你可别装胡涂啦。这事还不是从铁山大哥嘴里出来的?他不说别人怎么会知道呢。”都小燕好像抓住了徐翠兰的把柄越说越来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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