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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乡那人那土》第十六章 合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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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咋会止三文哩?光咱三孩,几千金能换来?”

“哪仨……”猛然醒悟,低头看看肚皮。无弹出广告小说 “这孩不知是男还是女娃?”

“女娃好!”刘学林想起新婆子那女娃,心头一阵悸动。想象婆子跟前前两个是男娃了,希望这一胎换个样。

“不管男娃、女娃,都是你的娃。”婆子翻他个白眼。刘学林看见,觉得婆子灶火映照下,别有滋味。看看饭熟了,就给她舀碗,一手扶着她,坐灶台边,吧碗递给她。

“呦,今儿个可金贵了。孩他爹也知……”猛觉得今儿个话多,三房子在旁边忙活,显得自己轻佻,遂低头顺着碗沿嗞溜一口汤,掩饰不吭气了。

刘学林家祖传的规矩,除了送饭需要挑到地头,女的一般不上地干活。所以他们家大早起,趁别人家没起来时,赶紧先做些吃的。表面上和村人一样一天吃两顿饭,实际他们吃到四顿饭,晚上烧火冒烟,别人看不见,也要做一顿硬实的饭,即加肉。大白天,常常男人端碗稀汤饭煮野菜干菜什么的,和大家伙饭差别不大,屁股靠着树,或者蹲在门口,人多处,边喝稀汤边拉扯。大家心明眼亮,谁家底深浅,从中能够看出点端倪。所以,中午饭,大伙聚集时候多,最能看出个家富裕程度。这样,只要外面有人吃饭,刘学林总要端碗饭出来吃,拉拉家常,说说地活,绝不说谁家长家短人好人孬。

别人看见他天天吃的饭,跟他们没啥两样,不疑有隐情,总认为他地亩虽然多几亩,产量比大家多点,实际生活,也就那么回事。再加上他起家晚,大家背后闲扯谁家富不富,总没有人牵扯到刘学林家。为他后来村里变乱少受正面冲击,或遭殃,带来便利。这是刘学林处世精明地方。交代过去不提。

收了玉米、高粱之类,家里紧着打籽、晾晒、收藏,恐怕有人偷、抢,不分老少,不分白天黑夜,熬的大人小孩两眼红彤彤,走路摇摇晃晃。村里人忙,被抢的事也忙,不是村西有被抢多少粮食,就是周围村传来哄抢,吓得有地的人越发只恨爹娘少生两条腿、四只手;地多的家户,雇不上人(也不敢随便雇人,怕漏了家底),他们更忙碌了,就算是来几个孙猴子,他们也只嫌少。

刘学林好地有十七亩三分,孬地有八亩四厘。除了婆子身重,在家做饭,新婆子、新新婆子也不怯生,里里外外都有她们影子。比起男人,她们更辛苦。下地也干,回家又做饭,抽空还得招呼孩子、杂务事,头发一绺一绺,虮子、跳蚤一团一团,连挠痒抬手功夫也瞅不着。虽然几个答应来帮忙的临时佣工,也下死命干,毕竟不是自家里的事,装样时候多,还得凭自家下力气。

连轴转十一天,认识,二成猜个**不离十,二成字可能认识他,他则瞪眼瞎。按照四老舅吩咐,连猜带蒙,这列国志意思大致能顺下来。抽空给四老舅讲讲,四老舅再给他明白意思,有时,说说村里事,哪些和书上对应,哪些合乎仁义,哪些人神不屑,刘学林的脑壳里,多多少少比以前明亮些。自己力量单薄,能把家过成现在样子,算是给大社会铸基石哩。不管将来社会走到哪一步,仁义的小民,总是离不开。

所以,刘学林以前觉得自己活得下作,整天光知道自家事,小心谨慎像个土蜂,恐怕风雨淋到自个头上,连李大头让自己出头露面也胆怯退让。从列国志里,他看到很多诸侯国,兴兴亡亡,好像都是别人、别国引起的,其实都是自己谋虑长短、为人贪野等惹祸的。他很佩服越国的事,和现在村里情形差不离。世道不明朗,强出头,小处说不是自己身死,就是家亡;大处说,亲戚跟着遭殃受累。

现在家里事是急事,他脱不开身去外地察看,他要去街上转一转,看看村里势头。这些小商小贩,也算得上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虾有虾路,鳖有鳖道,可不能小看这些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列国里好多事,离开了他们,只怕还不成事哩。

街上店面,还是那几家,只不过,有的破败了些。走了一趟,没看见啥,街上行人很少,买东西,几乎没有。几个认识的店家打招呼,随随意意,见他没停下意思,也就懒的再张罗。

再踅摸一趟,渐看出来丝丝痕迹。店面越是破旧,生意那是越火,只不过明面上生意少了,店后面,隐隐约约有人匆匆来往。转到背街,果然这些店后门,有人提着东**藏掖掖出入;路面脚印,也多些。刘学林笑了,自己背后做事,聪明的人不比自己差,人家隐藏的比自己还要高明。看来,世道还是要吃的为主,活着,打打杀杀只是一晃眼的事。刘学林决定,尽量花少点钱,把地换一换,顺风扯旗,名正言顺。等局势稳定了,再找这个庙,烧香钱那是不止一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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