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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乡那人那土》第十二章 安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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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天晚上,没睡安稳。 首发--无弹出广告听到他爹起床声响,他才从婆子屋里走出来。递给爹烟袋锅子,等爹抽了一气,才慢慢说,“爹,您看咱这宅基,置办了多少年了?”

他爹老眼瞅了一下,闭上眼默想了会,“族谱写的洪洞县迁来那几辈,不会有;我记事听你祖爷爷讲,他也不清楚这是啥时候有的。你咋想起这些了?”

“乱啊。不乱,谁不安安生生过日子。”学林叹口气。

“你咋想有理,就咋办。这祸乱,祖宗辈没经历过,他们后眼也看不了这么远。爹呢,老了,只想安安稳稳蹬腿完了**事。你不用顾虑。顾虑前,顾虑后,办不成大事!”

“中,听爹的。”他爹接着吧嗒,不吭气。

他想和本家刘员家换宅基地。

晚上没睡好,他有这样几个考虑:

刘员家抽大烟,穷了,败落了,借了他几次银子,他只给点谷子;人口不少,缺钱,子弟不成材,说话办事不着调,村里没有几家和他近乎;他家现住屋子两进,还有三处宅基地,有一处在现住房子前边,空着,正好养骡子,马车进出方便。最关键的,现住这片宅基地,在村中间,前后邻舍都有,他们和自己家,都有这样那样关系,惹不起闲话,家道也都殷实,子孙都争气,和自己以后般配。所以,他家是自己上上之选。自己家宅基,也够大,相应可能还吃点亏,找中间人说和,叫外人看不出自己真实意图,他们家族,更不会搅和。

请谁撮合呢?这是最关键桥梁,叫几方都不说闲话,还要锣鼓不响,悄悄办妥当。思来想去,觉得四老舅出面恰当。和自己是亲戚,与刘员家,沾亲带故,在村里为人公正,还没见办事落到空地上哩。所以早上和爹说和好,就找四老舅商议这事。

事情进展,果然按照刘学林设想的,顺顺利利,四邻八舍,没有片言只语说刘学林孬心的。

等风水先择好日子,临期换家,两家各邀请帮忙的,三下五除二,穷家穷当的,没几样搬动。刘学林在家摆了两箩筐白面馍,让来帮忙的人,一人两个。刘家族长哆嗦着老脸,“好侄子哩,多少天了,还没看见这白面馍哩。今儿个吃了,出门摔死,也不枉人间走着一遭哩。”希希律律抽泣着。他婆子听了,眼红着端起箩筐,“他爷,今儿个管你个饱。”

周围人,看着这婆子,都觉得不简单,敢作敢当,为人大气,能敬老。

到底临走,还让族长拿两个,说是给家里婶尝尝。

他爹对他换宅基地,从始到终,都是老面孔,看不见高兴,还是窝心。有婆子在后朝他指指点点说,这老头子,孩卖家哩,也不管管,由着孩子败家……

当天半夜,再绕着村寨转圈,心里就觉得安生多了。

新婆子,慢慢走路姿势变样了。婆子看见,就喜滋滋给刘学林贺喜。刘学林一听,很高兴,赶紧回来让新婆子歇息,免得动了胎气。新婆子不好意思,说,“谁个是泥捏的。庄稼户里,哪有那些穷讲究。”该干啥还干啥,让婆子感动得不得了,更是尽心尽意照护她。公公看见,也很满意:妯娌俩搁和的不错哩。家和万事兴,最紧要的,还是娘们;她们和了,才是真正的兴哩。老头吧嗒着烟嘴,还是找常来往的行医,来给儿媳看看,稳当不是!

本地有个俗话,秋热如老虎。进入暑期,天燥热得了不得。大人还好忍耐,孩子晚上睡觉,总是蹬被子,娘一晚上要起身看三五回,这样,到了白天,娘们又总是无精打采的。新婆子有身了,刘学林和她行房事,总是提心吊胆,怕伤着。可看着她嫩白细条的花花肉,难免意马难禁。这晚,新婆子身子懒,不愿和他一块动,让他自己从后边磨叽去。他一手摸着软和柔韧的屁股蛋,一手揉着弹气暄腾的**,脑子里暖洋洋地享受着,一片清明。长鸡噗噗不肯停歇一忽儿,小脑壳红扑扑油亮亮地伸头探脑鬼模鬼样,心里越发得意。将新婆子贴紧,长鸡毛毛摩擦着两瓣蛋腚,痒痒地,搓麻绳一般,一点一点延伸,渐渐手紧,蛋根发力,一串一串子孙,全冲了出来。新婆子啊啊蛋腚后撅,撞的长鸡歪到一旁,伸手又塞进去,逗得长鸡又横冲直撞,进去横行。

新婆子蜷缩在他怀里,汗唧唧的,摸摸他胳膊,也是汗唧唧,两个人搂着,活像刚煮熟的大盘酱牛肉,黑紫是黑紫,红白是红白。滑唧唧的肉感,又刺激长鸡乱蠕动,蹭着新婆子小腹,觉得鱼儿在游趟般有趣,叽叽咯咯笑起来;抖动的小腹,蹭着长鸡脑壳,一下一下又硬实昂头。吧唧吧唧,两腿间又欢势热闹了……

好家伙,刘学林在村里出名了:俩媳妇,都怀上了。一个肚大,一个肚小。肚大的是新婆子,肚小的是正配婆子。他爹高兴得满脸都是褶子。呵呵,老天有眼,几辈子没有这样的喜气了,都让这苦哈哈的我赶上了。老爷子大烟也不抽了,就这还觉得全身劲儿使不完。地里干活赛似风,几个小伙子撵不上趟,羞得三家帮工的大男人,也惭愧不敢放开肚子吃主家的白面臊子。

刘学林也是喜气洋洋:几辈子人丁单薄,到他这儿,老历头要改改了。房子大事办好了,他嫌浇地费事:一桶水用绳子打上来,再放下一桶,再弯腰拽上来,累断了腰,一天俩壮劳力轮换,硬是浇不了一亩地。他见过外边人用辘轳打水,推着辘轳转圈,一桶水摇上来,人也不费劲。他想一次吊三个桶下去,轮流摇上,不就省事了?所以,这两天,正和木匠琢磨这事。

或许是喜气帮衬,一直想不起办法,忽然开窍了。用簸萁架在井上,桶转上来,另一个人倾倒簸萁里,水顺着水沟流走;下一个桶转上来,再倾倒……这样一个大人,搭配一个娘们或小孩,这活干的就快了。后来发现藤条簸萁漏水厉害,就把破雨伞上油纸揭下铺上,水漏的少了。一天可浇一亩半地,人也不累。

李村正带着徐二,察看自家地块,安排长工干活。见刘学林这边人一会儿一群,一会儿一群,吵吵嚷嚷,感到奇怪。见活计没啥事了,便踱过来。透过围绕的人缝,他看到没有见过的木头架,绳子转圈,刘学林正推着转呢。转眼上来个水桶,他婆子推下桶,水哗啦倒出……再往前走走,才看清,敢情是浇地啊!

李大头惊奇,这刘学林脑子就是管用:从挣来的地,到栽大烟、药材、换房……李大头见识了刘学林不同一般人的地方。不只是脑子灵,没有算计,聪明有啥用?眼光不到,馅饼能砸头上?虽然有祖上萌庇,李大头毕竟也是见过世面、天天想的也是大事情,他判断的,自然不是村人眼窝子那般浅薄。刘学林,他从来都重视,但总看不透。就像眼前木头架,他也见过,看人用过,可绝对没有再动啥脑子,更不会想到这么深,这么远。农家,农家,看来以后不能只种地,脑壳只钻到土坷垃里,鸡仔样刨食了。得像刘学林这样,才像个真正的庄稼汉哩!刘家祖坟上冒青烟了……李大头万般感慨。

刘学林耳听身边吵吵,不接茬,只管一忽儿上,一忽儿下推木辘轳把,上下转动,水桶上来,哗啦一声,又下去;哗啦,一桶上来,沉甸甸中,他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愉悦,从胳膊传遍全身。汗珠子顺着肌肉蓇葖滚动,阳光照着,泛着晶莹的光彩。斜眼瞅瞅日头,一个时辰过去了,他也没感到怎样累。

“哎呦,这家伙就是快!”旁边一老汉忽然嚷嚷。

“啥快?不是你婆子快生了吧?”有人接嘴逗笑。

“你娘才把你生下,就跑这撒野了?没毛的驴驹。你大伯说人家刘学林家浇水快。大家看看……”老汉扬手指.xzsj8.点,“刚才,水还在地黄畦这儿,你看,现在哩?”

“嗯,老魏头操心了。这比打水浇地,快了不止3倍。”

“可不是哩。大伙光看热闹,得看看人家刘学林人家的想法,咋和咱不一样哩?从祖上传到现在,咱整天光知道出憨力气,嫌弃地里不出庄稼,撅屁股凹腰,不动脑子,你想地王爷净听你好.xzsj8.事哩?没有这能耐哩。”老魏头见有人夸自己,脸上红亮红亮,越发卖弄自己的见识了。

众人哄笑,“都像刘学林脑袋瓜子,还会有刘学林今儿个?”

老魏头见大家矛头对着自己,光耍嘴皮,气得胡子一翘一翘,烟袋杆一扒拉,“不争气的家伙,都像刘学林,你不也不成天喝稀汤了?”

挤开几个挡路的小子,掉头回去干自己正经营生去了。

刘学林笑笑,老魏头有十来亩地,为人小气,好和人抬杠,今天能替自己讲这些话,看来这老头还有番见识,儿子这代,不会是糊涂人,还有起家的可能。思量着,手头可不闲着,叽咕叽咕翻转着,猛然扫见站在人群后的李大头。急忙停住把手,给他婆子说,“喘口气。”

“哥,咋把你惊动了?”

“没啥。哥,你倒怪会省事哩。”

“哪呀,不是缺人手嘛。”

“这倒是能帮我的忙,以后浇地也简单了,沾光了哥。回来就是闹旱,也不怎么怕了,少死好多人哩。哥,你这是积德啊!”

“瞎胡琢磨哩。哥,你看……”

“别,别。哥,你忙。我也是闲转转。”李大头四下打量打量,“老弟也得像你哩,种地搭岔开,免得鸡蛋摞在一个筐里,不遇旱灾,就逢虫灾。”

“哪有定规?论起种庄稼……”

“论起种庄稼,老弟不如哥。好了,你忙你忙。”李大头见人们都朝这看,朝熟悉的长辈作个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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