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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浪舞影》十五 有 惊 无 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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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牢记 ) ( 请牢记 )第二天的清晨。 无弹出广告文本小说站

聂依航一下让那窗外刮风下雨的声响给惊醒了。

外面下着滂沱大雨,那雨点不时还从那敞开的窗户中飘洒进来,直落在他的蚊账上,湿碌碌地沾染了大半角。于是,他便立即爬了起来,迅速将那窗户给关了上。从那窗缝中可清晰地看到了那如珠似链的雨水直往下滴,发出了嘀嘀嗒嗒清脆好听的音符。那雨珠从树叶中下坠,声响不断,外面全是白茫茫的一片,笼罩了这里的一切,几乎是挡住了他的视线,远处是烟雾缭绕,似梦迷离,朦胧之中仍可依稀地看到了那不远处的白洋楼,河水清澈,像一条白色的银蛇一直伸向了不知的远方。那哗啦啦的雨声不停地敲打着屋顶上的瓦砾,发出了阵阵悦耳动听的声响,一串串晶莹冰透的雨珠像一串串直垂而下的珠帘,高高地悬挂在半空中,别有一番情景。这,并不是一个多雨的季节,雨贵如油,这罕见的一场大雨真是可喜可贺的一场大雨啊!

聂依航一觉醒来早已没了睡意,望了望那仍在熟睡如泥的李仕章,长叹一声,无可奈何地穿上了衣服径直地跑到了一个僻静的地方练起功来。

不多久,那谭军娇也醒来,跑来一起练功。

只见她将那腰姿左扭扭右摆摆,也委实不像是在练功,倒像是在练那健美操。后来她觉得没什么意思,干脆跑了过来练习聂依航的霹雳舞动作,聂依航笑了笑,便教了几招简单的让她练习,没想到她居然一下子便学会了,还想再讨教时,聂依航那也差不多是黔驴技穷,便一下推说会扭伤的,地吓得那谭军娇再也不敢学了。没办法,她也不得不继续练习起她的“登山舞”。

等聂依航专心致致地练习完一遍那些基本的动作之后,猛然回头要看那谭军娇之时,她早已经不见了影踪,等她出现之时便已看到她的手中正拿着两只粽子,边吃着边走了过来。

“这粽子好吃么?”聂依航咽着口水问。

“不好吃!”那谭军娇淡淡地说道,后又将另外那一只送给了聂依航。

聂依航接过了粽子便急不可待地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吃得津津有味,真不知道她为何说这粽子不好吃呢?真是莫明其妙!

聂依航将那运动鞋给脱下了以后,凉干了身上的热汗,此时天色已经转睛,于是,他便跑到街上去闲逛了起来。不多久,他便远远地看到了在不远处巍峨地耸立着一座白色的古塔,那石塔虽不高,但它却是古意盎然,鹤立鸡群地耸立在那些楼房的中央。等走近了之后,才知古塔的四周已经过岁月的风雨剥蚀,早已长满了枯黄灰白的苔蘚,落寞不堪。但,当仔细在观赏之时,才看清那塔身上仍遗留着丝丝斑斓的淡红和淡黄色彩,那塔门早让人给封住了,也只能站在外面观看。这座塔一共是六层,每一层都有四个弯曲反向翘起的檐角,那檐角也早已经是残缺不堪,彩瓦此时也早变成了褐色,整座塔身虽说还算是完好,但早已经失去了当年的风彩,似乎半点也没能引起路人的关注,只默默无闻地耸立在一旁,或许,这这些陈年的旧迹是很难与这新时代相和融合了。

离开了那座古塔,聂依航便返回了影剧院。

刚想找个地方躺下休息一下,没想到那高海急匆匆地跑来找他,说:“聂依航,米缸没米了,快去买米!”

“这哪里有米铺呀?”聂依航接过了钱和袋子问。

“你自己去找嘛!我也不太清楚!”高海摇着头说。

“傻蛋!——市场不就有了么?”团长在一旁大声说。

聂依航推着自行车走出了影剧院,跳上车后便风也似地跑了。不远处,是一条桥,那桥下的河水湍急,桥上人来人往的,熙熙攘攘,那里全是些卖菜卖杂货的小商贩。聂依航在那中间左穿右插,险象横生,若不是他的车技精湛高超,早让人给挤到桥下去了。过了那座桥,很快便找到了市场,他买了米之后,返回时竟在一间精品停留了下来,他进去处了一会,便买了两张“太极乐队”的卡片,欢天喜地地回了影剧院。

午饭的时间一过,大家便忙碌地收拾着行李,装车赶往下一个目的地。

当汽车到中山市的南蓢镇的时候已经是下午的三点多钟。大家再休息了不长的时间便开始了装台布幕。晚饭一过,那些女孩子们全都忙着去了化妆。就在这时,发生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那杨家志无聊,闲着没事,便跑来喊聂依航:“聂依航,我们不如一起去看投影吧?”

“投影?在哪里呀?”聂依航一听,高兴地问。

“不远!就在这影剧院的二楼!”

“就要开场了,我还是不去的好!”

“唉!现在才七点,早着呢!”

“那……好吧!”

于是,他们二人便上了二楼,当时还没有开场,那里只稀落地坐着三、四个人,当那音乐停止后不久便开始了放映,原来是万梓良主演的《黑海霸王花》。

刚看了一会,那杨家志便先行回去了。

聂依航看了一下那表,还早得很呢!于是,他便继续看了下去……大约过了半个小时,他这才慢慢姗姗地走下了楼去。

刚到楼下,他就看到了师傅李仕章正守在了大门口,正觉得奇怪,那李仕章便首已先责备他说:“唉哟!我的老祖宗,你死到哪去了?团长正十万火急地找你呢?”

“找我?有什么事么?”聂依航不以为然地问。

“大件事啦!这下你可是大祸临头啦!”李仕章神色凝重十分紧张地大声说。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嘛?”聂依航这才大吃了一惊,便十分紧张地问他道。

“你等会见了团长,就推说是去了厕所,其它的就什么都不要说,明白了么?”李仕章苦口婆心地再三叮嘱他说。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了?”聂依航这才恍然大悟,顿觉得此事的严重性,不禁万分紧张地问他。

“团长刚才四处找寻你都不见你的影踪,问遍了全部人也全然不知你到底去了哪?非常的着急你的安全,还以为你被人拐跑了呢!”李仕章一脸严肃地说。

“那杨家志呢?”

“他就回到后台去了!”

“不是!我是问他有没告诉团长我去了看投影呀?”

“没有!他就是‘不知道’!反正你等会见了团长就一定要说你是上了厕所,知道了么?”那李仕章将事态越说越说得严重了起来,就像是要天快塌下来似的!

“知道了!”

“你现在马上到后台去团长报个到,看他如何处置你吧!”

聂依航也不多说,便飞奔着跑到了后台。

团长当时正坐在一旁埋着头默默无声地练习着电吉他,肃着脸,没半丝的笑意。

“团长!我回来了!”聂依航一见了他,便主动地走上前去跟他打了个招呼。

“你刚才到哪去了?”团长连头也没抬,冷冷地问。

聂依航早给这情形吓坏了,站在那里不敢作声。

“你刚才到底到哪去了?”团长忽地抬起了头,双眼像一把利箭般地直射向了他,怒火万丈地大声地质问。

“我……我刚才到大门口去了!”聂依航居然忘掉了师傅刚才的叮嘱竟一时口快,撒慌说。

“门口?!”团长一听,似乎更加愤怒了,简直要跳了跳了起来,大声地再问。

“是的!门口!”聂依航几乎要将那头垂到了裤裆下,小声地回答。

团长此刻已不再哼声,早将那眼睛瞪得大大的,就像老虎的眼睛,快要将人吞噬似的,凶神恶煞地十分的吓人!他虽然没有作声,但是从他的脸色可以看出他此时早已经变幻了不知多少种表情,他只是眼睁睁地瞪着,他似乎要想说些什么话,但最终什么也没说。

良久,团长突然大声地喊了一声:“杨家志,你也到大门口跟李仕章一起守门查票。”

“团长,我也一起去吧!”聂依航见团长没有喊自己,便深觉得十分的难受,一股无比的辛酸情不自禁地涌上了心头,他想哭,但是却是哭不出来,便主动地提出说。

团长没有作声,不同意也不反对,仍在那里默默地弹着他的电吉他,仿若末闻。

聂依航飞奔着跑出了影剧院的大门。

当时的观众已经如潮水地涌进了影剧院,李仕章和杨家志正在那里忙碌得不可开交,一边查票一边放人进场。

他们一见了聂依航,便十分紧张地问:“团长怎么说?团长到底怎么说呀?”

“没事!他只问了我上哪去了?”聂依航轻描淡写地说。

“那你是如何回答的?”李仕章不放心地再问。

“我就说到‘门口’了!”聂依航回答道。

“天啊!你惨啦!你为何不说是上了厕所呢?”李仕章大声地责备说。

“是啊!他刚才已经到过大门口了,不见你才折回去的!你如今又说是在大门口!这怎么说得过去呢?”杨家志也惊惶失措地大声说道。

“什么?他……他到过这大门口来了?”聂依航吓了一大跳,失声地尖叫道,脸色尽变。

“是啊!他出来这边找了你好.xzsj8.一会了,就是找不到你才折回去的!”李仕章仍然十分紧张地大声说。

“我想应该是没什么事吧?”聂依航可没将事情想得那么复杂,自我安慰地说。

“没事就好!”李仕章长叹了一声说。

“没事就怪!刚才你俩都不见团长的那副生气的凶相,简直就像是要吃人似地,真是人见人怕,鬼见鬼愁!所以我一直都不敢说你已经去了看投影,只推说‘不知道’!”那杨家志也极为担心地说道。

这时,那演出的铃声已经响了三下,李仕章和杨家志便匆匆地跑回了后台,聂依航仍留守在那里查票让观众们进场。直到了半场的时间过后,他才姗姗地走回了后台。

刚回到了电工箱旁,那郭兴乾便奇怪地问:“刚才团长找你干嘛呀?”

“他问我到哪里去了?”聂依航如实地回答。

“那你怎么说?”

“我就说到门口!”

“你到门口去干嘛了?”

“我看投影去了!”

“什么?看投影?——你完蛋了!”那郭兴权一下了起来,大惊失色地惨叫了一声,说。

“你……你说什么?!”聂依航如遭一棒,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几乎要晕死过去,惊叫道。

“你这下可有‘炒尤鱼’吃了!”

“你……你这可是在说笑么?”

“我像是在说笑么?你看团长今晚的表情就知道了!”

果然,这团长整晚站在舞台之上默默地拔弄着电吉他,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那脸真是面无表情,不见半丝的笑意。

这夜,聂依航除了上台为王文波的那首《十分十二寸》伴了几分钟的舞蹈外,他几乎是纹丝不动地坐在了那电工箱旁忙碌地控制着灯光。

仿佛是经过了半个世纪的那样的漫长这才熬到了大半场的时间,时间真的是过得相当相当的缓慢。

此时,那郭兴乾越看越不对竟,于是便担心地说:“聂依航,你还不赶紧向团长倒茶赔礼道歉认个错,再晚的话你恐怕真的是无药可救了!”

聂依航马上会意,立刻向高海要了些平时团长最爱喝的茶叶,用自己的的杯子冲了一杯茶,也顾不上此时有没在演出,竟大步流星地走出了舞台。

“团长!我知道错了!请你喝茶!”聂依航高高地举起了那杯子,向团长敬上,诚恳地说。

谁知,那团长似乎连瞧也没瞧他一眼,根本就没当这是一回事,更不用说是接受他的道歉了,仍在那里不停地弹奏着乐曲。

时间,过得实在是太缓慢太缓慢了,这下半场的演出可真是难熬了,就连那一分一秒也仿佛是过了一年似地,实在是太漫长太漫长了,这演出这才慢姗姗地结束了。

直到了团长下了场,聂依航这才看到那团长根本就没有动过他的杯子,方知道这事情实在是糟透了!他慌忙跑地去将那杯茶给端了回来,径直地走到了团长的面前,双手高高地举着,恭恭敬敬地送了上去,开门见山地大声说:“团长!我……我知错了!请你愿凉我吧!请你喝……!”

“聂依航!你明天就要跟你的团友们说BEY——BEY了,有什么需要告别的说话你就尽在今夜完成罢了!”没等他将话说完,那团长便打断了他的话斩钉截铁地大声说。

聂依航一听,如遭迎头痛击,嗡地一声,几乎要晕死了过去,双眼呆呆地直盯着团长,一时之间思想是一片的空白,不知道他在想着些什么?那心真的是痛到了入心入肺!

“这是为什么?”也不知过了多久,他这才恢复了理智,莫明其妙地问团长。

“不为什么!反正这从今以后,你就不再是我们海鹰歌舞团的人了,就是这么简单!”团长一字一句地说得清清楚楚,就像是那一字一个钢钉似地深深刺进了他的心窝中,针针见血,说得那样的坚决,那样的绝情绝义,简直不留一丝的余地。

“团长!我不想走!”聂依航痛苦地大声说。

“你不想走也得走!我这里不再欢迎你了!”团长将声音说得更响更刺耳,就像是一把把尖刀直刺进了他的心窝,震得人耳嗡嗡作响,说完,便气冲冲地走开了。

全团的都不知到底发生了何事?都纷纷涌了上来探问个究竟,莫明其妙。

但是,当一看到了团长的那个凶神恶煞的样子,即便是那好事多多的梁一鸣也远远地站着,谁都不敢越池半步,只得远远地站在一旁静看个究竟?

后来,还是那胖子王文波走了上来,关切地问道:“聂依航!团长为何会对你大发雷霆呀?”

“他……他要赶我明天走!”聂依航话刚说完,那早已经是泪眼婆娑,泣不成声!

王文波这才顿觉事态的严重性,便不再说什么,只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这事等明天再说吧!你现在就先去收拾舞台,不过可得加把竟呀,不然话,你可真的明天要走人了!”

聂依航抹干了泪水,除了内心万分的悲痛外,干起活来可真个是尽心尽力了。

直到了洗澡之时,那梁超明这才走过来极为关切地追问这件事,聂依航也只得全盘托出。当时那梁一鸣也在场,只默默地聆听着,由此至终都没哼一声。

不久,那胖子王文波也走了过来,对于出了这种事,大家除了安慰他几句外,已别无可做的了!因为,那团长既能说出如此坚决的说话,可见他的一定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一般情形之下,他是绝对不会说出如此决绝的说话的。

“唉!聂依航你也真是进错行啦!”梁超明长叹一声,痛息地拍着他的肩膀柔声地说。

“为什么?”聂依航莫明其妙地反问道。

“你进了海鹰歌舞团这么长的时间了,你到底学会了干些什么?”梁一鸣盯着他问。

“对呀!聂依航,其实他也不是说错了你的,你在这海鹰歌舞团里一样本领都没学会,跳霹雳舞又不在行、弹吉他、电子琴、唱歌全都不会,你就在这里浑浑噩噩地打杂过日子,真个是毫无作为!如今你又给团长增添了烦恼,他不赶你走才怪呢!你不如我们,即便是不在这海鹰歌舞团里干,我们一出去了外面的歌舞团可争着来请我们呢!”那胖子王文波也长叹了一声说。

“是呀!我们都有一技之长,无论走到哪里都有生存立足之地!”梁一鸣接着说道。

“波哥!我真的一点都不想走呀!我还希望能留这里多学习一些东西!”聂依航哭泣着万分伤心地说。

“唉!这我也是知道的!但是……那团长所说出去的话却是极难收回成命的呀!”胖子王文波皱着眉头说。

“真是没想到他会如此的小气,居然为了这芝麻绿豆的小事就会炒人!”聂依航长叹一声,苦笑着说。

“此事可大可小!在你的角度看就是小事一桩,但是你欺骗了他就是大事了!你要知道,他可是最痛恨的就是别人欺骗他了!”王文波惋惜地说道。

“其实,我并没有真的欺骗他呀!我当时也真的是在大门口呀!”聂依航争辩着说。

“你说你在大门口,可他却在那里转了几圈都不见你的影踪,这难道说不是在欺骗他么?你若是说在别的地方,他肯定是没有如此的生气了,你却偏偏说是在大门口,这岂不是自相矛盾了么?”王文波也是越说越气,越说越激动,那口水花也像瀑布般地飞溅了出来。

“唉!总之这件事可真是越弄越糟糕了!波哥,这下你可得亲自出马挽救这场败局才行,你瞧他,真是怪可怜的,惨得很呢!在这里这么久了还是一事无成,如今又要让他走,半途而废,真是前功尽弃,也真不知日后要沦落到如何田地呀!”最后,那梁一鸣便走了过来,用恳求的口吻对王文波说。

“那好吧!我就尽力而为,看看能否扭转乾坤就要看你的造化了!聂依航,经过此次的教训,你可要生生性性地做人了,日后可不要总是贪玩了,知道么?唉!我也是看你是一个挺是乖巧的好孩子,怪可怜的!”王文波唉声叹气地说道。

等聂依航洗完了澡,回到了后台去整理那床铺之时,猛地睥见了团长正一声不响地独自坐在舞台中央的大木箱旁,左手托着前额,沉沉地低垂着,似在沉思着什么?此时此刻,他的脸色是多么的难看,就像那暴风雨前的天时般,阴阴沉沉,根本无人敢靠近他,就便是那高海和郭兴权此时也不得不退避三舍,不敢越雷半步,因为此时的他仍像一头暴跳如雷的猛狮,内心的怒火仍在熊熊地燃烧着,随时都有可能会爆发!

也不知过了多长的时间,四周的都早已经是悄静悄静的,大家都忙着上床去休息了。到了此时,那胖子王文波远远地看到了团长仍在生气,便一下将那小珠珠交给了肖慕华,轻轻地走了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地跟他谈起了话来……那团长就如一头惊醒了的猛狮般地突然抬起了头来,轰轰烈烈地发了一通的恶气后,不过多久,便悄然地沉静了下来。

聂依航此时早已躺在了床上,但是半点的睡意都没有,他当时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的空白,胡思乱想着什么?就像是一个迷途的小孩子般地,正为他的前途去向恍恍不安,不知所措!他,此刻还有心思去安睡么?明天,他将要别离这心爱的海鹰歌舞团了,在这里生活虽说是十分的艰辛,总是在这江湖之中像枫叶般地飘泊不定地闯荡,这种滋味可不是常人都能承受得到的,那个中的滋味也只有他自己才能领会了。但是,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对他情同手足,关怀备至,同甘共苦地分享着这流浪的欢乐,这份真这份情可真是难能可贵,也只有这种生活才能真正地体现出人生的真正意义,人生的真谛!聂依航的脑子里不停地翻滚着,一下子便转动了三百六十度,思潮澎湃,忐忑不安!毕竟,此事也来得太突然了,真教人措手莫及,他是多么的舍不得离开这支心爱的海鹰歌舞团呀!这可是他最为热爱的一份工作啊!但,团长必须要他离开,这可是铁一般的事实,这,该如何是好呀?假若,他现在的舞技可以跟李仕章或宋大明不相伯仲,该是多好啊!起码,那团长定然不会如此的看待于他,又或者,他可以凭着自己的一技之长独闯娱圈……。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仍然是难以入眠,干脆,他竟端坐了起来,在那里胡思乱想,不知所措!

不知何时,那胖子王文波竟突然站到了他的床前,轻声地安慰他说:“这事你就不必多虑了,好好地安心睡觉吧,我已经竭尽所能地向团长为你求情了,是福是祸就等过了今夜再作定夺吧!”

聂依航长叹了一声,便又重新躺到了床上,他也记不清后来有没向王文波道谢,便默然无声地就躺下了。

其实,当时的他也的确是太疲惫不堪了,劳累了一整天,即便是铁牛也要给累垮了,更何况是那血肉之躯?但,他当时的确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不久,那李仕章和刘本田、封华他们这才慢姗姗地上街吃完了宵夜回来。

“师傅!”聂依航低声地喊了一声。

“这么晚了还不睡呀?”李仕章奇怪地问。

“唉!我怎么也睡不着呀!明天就要离开这海鹰歌舞团了,我哪有心情睡觉呀?”聂依航唉声叹气地说。

“这个你尽管放心好啦!我已经跟那团长说了,要你继续留下,包保你明天不用走的!……你就放下十万个心吧!好了!你安心地睡个好觉吧!”李仕章胸有成竹地大声说道。

聂依航一听,差点儿要笑出声来,但此时此刻,他哪有心情去笑呀?师傅李仕章的话也实在是太荒缪了吧?真是说的比唱的还要好听!他叫团长让人留下就能留下,他是何德何能呀?堂堂的一个团长岂能听从于他?更何况他才来这几天的时间呀?就凭他?真不知道天高地厚!就是换上了团长的“亲兵”郭志和郭兴权他们出面替他求情也末必会凑效!就凭他就能令团长轻而易举就能改变初衷,这简直就是异想天开!虽然,那李仕章的话全是些夸夸其谈,不着边际的安慰说话,但总的来说,他的出发点却是好的,起码,他也希望那聂依航能够留下来,这番安慰的说话,聂依航是由衷地感谢他的。

聂依航不知不觉中已经矇矇眬眬地入睡了。

第二天的清晨,天气真好。

聂依航一觉醒来,便草草地洗过了脸,此时的脑子已经清醒了许多,就如这清晨的空气般的豁然开朗。是的,经过了一夜的深思熟虑,他终于想明白了一件事,既然那团长决意要撵他走,这已经是铁一的事实,是谁也挽救不了的败局,他也不得不面对一个铁一般的事实,那就是——非走不可!

聂依航此刻也不再多想什么,正所谓:“此地不留留爷,自有留爷处!”他已经是被团长开除了的人了,就像是即将压赴刑场快要枪决的罪人般,脑子里早已经是一片的空白,什么都不用再想了,全身上下都解脱了一样,倒也变得轻松了许多。他将全部的东西都重新整齐地折叠一遍,放进了那个蓝色的行李袋中,这个蓝色的行李袋是那胖子王文波在刚进来之时送给他的,没想到可真是大派上用场。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认路回家?于是,他便从师傅李仕章那个风扇箱中特地找出了那份《广东省行政区图》,独自坐在那里琢磨了起来,看一下该如何坐车回家。这里是中山市的南蓈镇,离那中山市最近,坐车到了小榄镇后再到顺德,由顺德经容奇到达佛山市,到了佛山后直接坐车到广州市,假若到了广州后,一方面可以先返回封开县老家去;另一方面也可以重返深圳再作打算。于是,他便取出了那个小小的笔记本一一记下了这条回家的路线。

不过多久,那歌舞团的人便已陆续起了床。

聂依航正坐立不安地等待着团长起床呢,他一心想讨回他的那张身份证,还有一些路费。正要将那仍在熟睡如泥的李仕章唤醒好收拾他的床铺,趁早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不想猛地听了团长突然呼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聂依航大喜过望,哼!我正想找他呢,不想他竟先找自己来了,真是求之不得。他没有应答,便径直地跑了过去。

当他站到了团长的跟前时,那团长依然仍是没带半点的笑意,但看他的情却比昨晚的要宽容了不少,现在早已不见了昨晚的那副凶相,连那语气此刻也变缓了许多。

“团长!你……你喊我?”聂依航仍心有余悸,一副胆战心惊的样子,低声地问道。

“那个火炉早没了煤油啦!还不赶紧去买?”团长和声和气地说了句。

聂依航一听,吓了一大跳,站在那里楞了半天都没能反应过来,他原以为那团长喊他过来了为了算清账务的呢?真是万万没想到他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的,这,实在是太令人意想不到了!

团长的所作所为一向都让人意想不到的!

“团长!你……你叫我去买煤油?”聂依航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失声地再问他。

“是!”团长点了点头,清楚明白地大声回答道。

这下可是真的了,千真万确呀,团长他终于点头了。

聂依航一下子喜疯了头,整个人都给跳了起来。

“团长!那……昨晚的事情呢?你不再追究了么?”聂依航仍十分担心地问。

“这回我就姑且饶絮你,不再计较此事!日后你若是再来欺骗我的话,即便是你老爸来向我求情我都不会原谅你的,明白了么?”团长一下又变得十分的严肃说。

“明白!明白!”聂依航欢天喜地地大声应道。

“其实,那昨晚我……也不是存心要欺骗你的!”

“你还说?总之,你以后可得死死地给我记住,别再欺骗我!我说出的话是很难收回来的!我只是念在你是新来乍到,还算是比较勤快,加上又是初犯,不然的话,你可是半点的转机都没有的!知道么?”团长仍肃着脸,十分认真地说道。

聂依航像一块大石落下了心头,欢欣鼓舞地提着那个空灌子连蹦带跳地弹出了影剧院。

此时,外面的世界早已经是阳光灿烂,四处都是明媚的春光。这一切的一切都变得如此的美好,蓝天、白云一望无际,鸟儿在树上欢声地为他歌唱,花儿向他点头微笑,仿佛这整个世界的东西都在为他重回海鹰歌舞团而欢呼喝彩,这是多么值得庆祝的日子呀!真的,就连那路上的旁人似乎也在为他表示最为衷心的祝福!

聂依航实在是太高兴太高兴了,一切都雨过天晴,全部的烦恼抑郁都已经是烟消云散,这种重见天日的开心感觉也只有他自己才能真正体会得到,所以他就便是走起路来也是趾高气扬,精神抖擞!

他在市场上转了几圈后,才找到了那个卖煤油的小店。当他走出来之时,便看到一簇人拥在那里正排队买地一些豆腐之类的东西,有好几个还站在那里端着吃呢。他从来没见过有这种东西可吃,便十分好奇地凑了上去,一问才知原来那是豆腐花,于是,他也要了一碗,站着津津有味地大吃了起来,最后还觉得意犹末尽,便再要了两个粽子,边吃着边回来。

回到了影剧院,梁超明此时正忙碌地切着那些肉,而杨容丽则端在一旁忙碌地洗着青菜,高海和梁一鸣也已经开始了做饭炒菜。聂依航也不多说什么,便主动地跑去了烧开水,团长站在一旁看到了也没有作声,并没有像以前那样热情地呼喊着他的名字,一切的一切都显得那样的默然无声。他在想,其实那也罢了,不管他的态度如何,反正在这有饭可吃,有地方可玩,他便自觉得相当的满足了。

一如既往般地,吃过了午饭,大家便忙碌地开始了装车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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