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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山新学》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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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中,山峦间已然风静树止,浮云散尽,浓雾潜消,一轮半月,点点繁星,仍旧高悬碧空,清光大放,照得满山绿树清润如洗,如空山雨后。岩隙石缝中水声淙淙,与深草里的秋虫呜响成一片,分外显得夜色清幽。

铁蓑道长看着雷起龙喜孜孜的样子,还是板着脸教训道:“回山之后,要努力向道,勿生二心,倘中途背教叛汝,无论相隔万里,飞剑无情,绝不饶恕。你现在若后悔拜我为师,还来得及。有无悔意,从实说来,以定你将来生死。”

雷起龙重又跪下,恭恭敬敬的回答道:“得蒙仙长搭救,有生之日,皆戴德之年。弟子业已抛弃世缘,决心修真学道,幸乞仙长俯念愚诚,收归门下。弟子当努力潜修,决不敢丝毫懈怠,以负仙长救命接引之恩。”

铁蓑道长伸手拉起他笑道:“你小子看来难缠,年轻人说话便要算话,记住你今天说的话!以后如有违犯,轻则驱逐出教,永不收留,重则便受戮魂之诛,悔无及了。好了,我也不啰嗦了,咱们这就回山。”

雷起龙突然想起一事,好奇的拉着铁蓑道长的袖子问道:“师父,你先前说在此峰捕鱼,我怎么没看到这座山峰有捕鱼的地方呀?

铁蓑道长捋着长须笑道:“你不说,我还真给忘了。本来准备来这捕鱼的,结果刚来不久就碰到你这桩事。鱼都没捕呢。在这座山峰的半山腰上,有一处洞穴,幽深曲折,直通峰底。在洞底最里处藏着一个极深水潭,这个水潭里的水竟然是臭水,无人愿意接触。我却偶然发现潭水深处活着一种巴掌大小的金鳞鲤鱼。我给它取名叫:化骨裂腹鲤!此鱼不但肉味鲜美,盖世无双,而且内涵灵气,可以和其它灵药配制成改善体质,内补疗伤的药物,还可以炼制辟谷丹。初学道者往往不能骤然断食,便需要服用辟谷丹,逐渐断去烟火血食。此鱼是难得之物,等闲修士都没福气见到,没有放过的理由。说起来,你将来也需此物,不如先跟我去捕到此鱼,再回山。”

雷起龙眼睛一亮,连忙点头:“师父你真厉害,这么难寻的鱼,你都能找到。难怪名字里都带个‘蓑’字。”

铁蓑道长莞尔,提足一顿,一道青光带着二人飞起,直达半山腰才落下地来。

这是个石灰岩山洞,洞穴不是很宽。雷起龙站在洞口向黑暗的山洞深处仔细看了一看,里面的高低落差很大,宽阔处可以开坦克,低矮处仅有一米多高。有很多形成千年以上的溶解岩,都是千奇百怪,这还只是进洞不远的山洞入口处,里面的环境还会更加复杂。

剑光带着二人缓缓穿行在山洞里。雷起龙发现在有些地段常人需要趴着才能通过。而且除了水流潺潺的声响,整个山洞异常安静,外边任何声响在这里一点也听不到,像是个完全与世隔绝的地下世界。

与山外湿热的天气不同,在山洞里顺风而行,越往深处越觉得凉风袭人。不时会见到有成群磷火在远处忽明忽暗的闪烁,这说明有动物的尸骸,看来这里并不是没有生命的世界。随着剑光的一扫即过,那些嶙峋怪异的钟乳石只一闪现便又隐入黑暗之中。那洞穴深处的景色之奇难以想象,有些奇石虽然只是匆匆一瞥,却给人留下了极深刻的印象。

有的像是观音菩萨,有的像是酣睡的孩童,有的像是悠闲的仙鹤,又有些像是牛头马面、面目狰狞凶猛的野兽。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在这洞中数不胜数。这些独特的景象如果不是剑光照射,恐怕永远都不会被世人见到。无数魔幻般的场景走马灯似的从眼前掠过,令人目不暇接,这一段奇境美得触目惊心。这更加让雷起龙觉得进入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梦幻迷宫。

随着剑光绕过一个红色石珠,又进入了一个窄洞口。这段通道极窄,却很深,笔直向下,距离也十分长。穿过了这段笔直的通道,进入了一片更大的山洞,雷起龙眼睛四下一扫,这空旷的大山洞竟有两个足球场那么大,对面仅有一个出口。这巨大的山洞是处于远古白云岩地层,四周尽是一簇簇巨大蘑菇形的岩石,也有些地方象是从水中翻起的一团一团大珊瑚,其景色之奇绝,难以言宣。

穿过大山洞,来到出口前,是一个半圆形地洞口,直径不大。洞口内部的山壁光滑如冰,剑光一照石壁上都散发出闪烁的红色反光,整个洞穴呈喇叭形,越往里面越大,到处都是水滴落地的声响,由于洞穴弧形的结构,使得水滴声十分空灵,颇象是寺庙中和尚敲木鱼的声音,给原本寂静无声的岩洞增添了一些神秘的气氛。径直向下飞出百余米,四周的红色石壁陡然收拢。“到了,前面下坡就是。”铁蓑道长指着前方出现的一个口子说道。

过了口子一看,坡度很陡,而且是弧形的,下面的深度比雷起龙预想中的要深许多。从上面的洞口下来,看到大片湿漉漉的叠生岩,飞了约数十米,前面开始出现水面。。。。。。

铁蓑道长带着雷起龙悬空立在深潭上面,雷起龙看着潭水一片死寂,好奇的问:“师父,这潭水怎么没闻到臭味?”

“你扔个东西试试?”铁蓑道长笑道。

雷起龙伸手从麻袋里摸出一把石刀,扔了下去。扑通一声,坠入下面深潭里面,水花四溅,水声琤纵,与洞壁回声相应,入耳清脆,一股恶心臭气散发上来,雷起龙捂鼻道:“好臭!”这时,铁蓑道长身上那件黑黝黝的蓑衣发出一圈乌光,将二人罩住。

“呵呵,不臭了?看师父怎么捉鱼。”

只见铁蓑道长从百宝囊里掏出一物,扔了下去。“噗通”一声那物摔进水里。雷起龙定睛一看,原来是一条青鳞巨蟒,只见它昂首盘身浮在潭水里。呆了一会儿后,可能异常的潭水让青蟒很不适应,它摇头摆尾的想要上岸。铁蓑道长张手发出一道白光挡在岸边,使它无法上岸。

过了一会,忽听水面下有无数铁叶子的磨擦声传来,这种锈铁磨擦的声音听得人后脖子冒凉气,就像用两块泡沬塑料磨擦一样,是一种最刺激人脑神经的响动.青鳞巨蟒游动的方向上,水就如同煮沸了一般,再过一会,只见一群手掌大小的金鳞鱼群浮上来把这条青鳞巨蟒团团围住,那些鱼都长着两排刀锯般参差的锋利牙齿,一口便把蟒身上连皮带肉撕下一条。翻翻滚滚的卷住青鳞大蟒嘶咬,血流得越多,那些鱼就显得越兴奋,象疯了一样乱咬,可怜好一条青鳞巨蟒,好虎难抵群狼,被那些鱼围的水泄不通,还不到半分钟,就被饿鬼一样的鱼群啃了个精光,连骨头渣都没剩下。

雷起龙看得直吸冷气,生怕没站稳掉下去喂了恶鱼,伸手紧紧拽住铁蓑道长的袖子。铁蓑道长也不管他,从腰间所挂百宝囊里取出一张渔网:细软光滑,薄如蝉翼。往外面一抛。立时一团乌云起向空中,有亩许方圆,迅速罩了下去,一下就将鱼群网住。不管那鱼如何撕咬,此网灵异,丝毫无伤。铁蓑道长手指白光,穿网而入,杀死十几条大鱼后,将剩下群鱼放走。

然后转头轻描淡写对雷起龙说道:“好了,‘化骨裂腹鲤’捕到了。”

雷起龙瞪大眼睛,对着铁蓑道长仰慕道:“师父,你这手太漂亮了,一定得教我!”

铁蓑道长哈哈大笑:“此乃小道,不足为取!你要学得是扎基础的功夫。。。。。。”

一边说,一边驱动剑光升空,随着声音的变小,剑光渐渐消失,深潭又变得如以往一般死寂。。。。。。

PS:“鬼吹灯”写得实在太好了,借此章向它致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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