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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季心债》四十二 红尘滚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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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金鸣都市报”驻白沙县记者站,环境幽静,树木葱茏。@本章节孤独手打 www.ShouDa8.Com@位居白沙县政府招待所后院。

这招待所后院宽阔的大庭院,80年代初曾是省林业科学研究院的林木苗圃试验园。后来,省林科院迁至高新开发区。县政府就将这块地划拨给新成立的县政府招待所。招待所一直想在此建一座高规格的贵宾楼。但因资金难以解决,计划被无限期搁置。

这院子的树林深处,有三间座北朝南的红砖瓦房。据说80年代末,这大房子曾是白沙县县长马云龙的临时住所。到了90年代中期,马云龙调任金沙市市委秘书处工作。后来,接任马云龙的白沙县代县长马富友,曾搬进来住过一段时间。那时节马富友又在房子的东头,加盖了厨房和洗浴室。

千禧年刚过,代县长马富友就因生活作风问题,被白沙县县委纠风办撤职降级查办,贬职到了县文教局。自那时起这房子就一直空闲着。三年前,房子客厅和西屋被“金鸣都市报”报社长期租用,做驻地记者站。东屋和客厅相通的门被封死后,临时租给白沙县广播站当做播音间。

红砖瓦房堂屋的门楣上,悬挂着“金鸣都市报驻白沙记者站”的镀金铜牌匾。白沙这一带常年气候湿润雨水大,牌匾钉在无遮无揽的墙上,已有些铜锈斑驳的痕迹。

“金鸣都市报”新近委派的记者站站长未到任前。招待所的女所长就紧催促白沙广播站的女播音员胡蓉蓉赶紧腾房子。白沙广播站的播音员胡蓉蓉是广播站唯一的播音员。胡蓉蓉的家在白沙大山里的汪家坳村。因单位一直没条件解决住宿。在县城没什么亲戚。县政府招待所又地处县城中心行政、商业街区。如就近租房子住,每月的房租费,就令工资微薄的胡蓉蓉难以承受。加之县城周边,是金沙市所辖县区治安较差的地段。胡蓉蓉一个刚满20岁的年轻女孩,孤身在外租房子住,既不安全也不方便。

去年刚上班那阵子,胡蓉蓉发现隔壁记者站西屋当作临时宿舍的房间,一直闲置,房门紧锁,无人居住。因这间狭长的宿舍是从正房最东头隔出,门窗朝东开的缘故。站在院子里很难发现它,只有转到左侧的树林,才能看见记者站宿舍的房门和窗户。

为了节省开支,也为了上下班更便当。胡蓉蓉叫来刚从谷峰镇电视台调到白沙县电视台的好友吴华丽帮忙。两个姑娘拿着扳钳之类的简单工具,趁着月色,橇开了记者站宿舍的房门暗锁。接下来两人又用一整夜,先用消毒水,再用石灰水,里里外外将房间彻底清洁了一遍。末了还给房门换了把新锁。两天后,胡蓉蓉悄悄搬进了“金鸣都市报”驻白沙记者站的临时宿舍。

可能是因近两年县政府招待所生意冷清,平时后院很少有人走动。胡蓉蓉在这间宿舍住了有近半年光景,招待所的工作人员竟无人知晓。极少数知道的,包括即将退休,家住县城的记者站老站长老刘。因和胡蓉蓉平日熟络,知道这家境贫寒的年轻农村女孩,能混进城得到这份相对而言,还算体面的播音员工作,着实不易。体谅其苦衷,对此事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听之任之了。

直至前些日子,“金鸣都市报”主管地市部的副总编辑欧洁羽,给白沙县政府招待所女所长来电话。要求尽快派人,把后院记者站驻地的房屋,重新装修布置。而后再派人过来和他们续签房屋租赁合同。招待所的女所长放下电话,到后院察看,这才发现了胡蓉蓉私自占用记者站宿舍的事情。

接下来的两天时间,女所长急三火四催促胡蓉蓉腾房子。被女所长数落地灰头土脸的胡蓉蓉,只得先将铺盖和简单家具搬到好友吴华丽的居所。

这吴华丽住地是,县城黄金地段一处独门小别墅。新近那院子刚被吴华丽的情人张罗着重新装修过。胡蓉蓉不便把家当,直接搬进人家新装修的房子,只得在院门房凑合一段时日,再另想办法找住处。胡蓉蓉有些气恼。也不知这“金鸣都市报”派来个什么大牌记者?至于人还没报到,就整出这大动静!女所长找来了县城里最好的装修队,将整个记者站来了个里外彻底装修改造。最后,连那间好久无人使用的洗浴间,也重新换了崭新的浴缸、电热水器。

2

毕业于白沙县文艺职专的胡蓉蓉,和吴华丽是白沙艺术职业专科学校“模特班”的同窗。两人同为职专的校花,人送外号“黑、白牡丹”。胡蓉蓉今年刚好20岁。除了皮肤天生黑里透红以外,她周身很难挑出什么缺点。胡蓉蓉的好嗓音在上职校时就已是出了名的。而今胡蓉蓉普通话虽讲地还不大地道,略微有些蹩脚。但相对一个小县城的广播站而言,倒也没人对此过分计较。

“白沙艺职”的学生大都是些相貌出众,缺乏良好家庭背景。但很有些舞蹈、演艺天赋的高考落榜生。他们文化课成绩不理想,文艺才能又尚达不到国内艺术类高校的录取水准。这些个“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漂亮姑娘们、帅小伙们,又不甘心马上进入社会,从事一些纯体力的卑贱工种。他们指望能通过“白沙艺职专”的学习培训,增强自身修养。这些个俊男美女做梦都想将来有一天出人头地,拥有一份体面轻松点的工作,过上优越富足的生活。吴华丽年长胡蓉蓉一岁,是“白艺”这批女生中,容貌个头最高,身材最好,最漂亮的一个。吴华丽与胡蓉蓉正好相反,皮肤白净水灵。因两人在校内校外经常形影不离。学校周边县城一些无聊小青年,戏言两人好似“白艺”的黑、白牡丹一对绝色美女!

19岁的吴华丽还是金沙市女子职业台球队的优秀选手。她偶尔会去参加一些省内外明星企业赞助的台球联赛。时不时还能捧回个奖杯,领笔数目不菲的奖金。逢此时吴华丽都会带着胡蓉蓉,或邀上班上几个同学,去县城最好的酒吧、咖啡厅,狂欢庆祝。吴华丽出手大方,喜穿名牌,花钱阔绰。

其实,这吴华丽的家境并不富裕。她父亲吴清仙,原是白沙县谷峰镇马家坪一带有名的占卜算卦先生,外号“神算子”。华丽是吴清仙的小女儿。吴家大女儿吴华美是个精于事故,在白沙乃至金沙市里都有些道亨的非凡女子。十多年前20岁的吴华美,不知怎么和马家坪37岁的村支书马富友有了一段地下恋情。

这吴华美先是在财大气粗的情人马富友资助下,在谷峰镇前街开了家音像店。淘到第一桶金后,她又在县城的蛟桥镇城南开了家“华美酒楼”。后来,这女人不知怎么攀上个原籍白沙的台湾大老板。餐饮生意越做越大,成了白沙一带有名的富姐。

传言前年吴华美在谷峰镇,承包梅岭媚山庄“红楼园”时,曾涉黄犯事被公安拘留过一阵子。不过,像是很快事情就让这女人背后的什么“能人”给摆平。离开白沙,吴华美又跑到金沙市里做起了大生意。现如今跟什么人合伙,开了家餐饮娱乐合一的大娱乐城,生意异常火爆。

近些年吴家成了当地有名的暴发户。怎奈天有不测风云。正当吴家顺风顺水,眼看光景一年好似一年,吴清仙那个一贯不争气,净走邪门歪道的宝贝独子吴华彪,却屡屡凡事,被白沙警方刑拘。最终竟成了因杀人嫌疑,被金沙警方列入重点缉拿的潜逃嫌犯,在公安网上通缉悬赏捉拿。

这两年吴华彪潜逃在外,生死不明。死要面子的吴华丽对外谎称自己的哥哥,早已出车祸死了。

对好友华丽的家事和个人**,胡蓉蓉从不多问。胡蓉蓉能感觉到在吴华丽身后,一定有个深藏不露,且背景深厚的强大经济后盾。这“后盾”极有可能是个事业有成,有家室,且喜欢对美色一掷千金的男人。这男人把吴华丽当宠物一样的金丝雀养着,不知是为满足他的私欲方便生理消遣。还是真如华丽所言,两人情真意切,是对超凡脱俗的生死情人。

没等到“白沙艺职专”学习结业,吴华丽就不得不提前退学。退学原因是这个刚满19岁的女孩,3个月内接连两次做“人流”手术。她觉得身体实在吃不消,就索性让胡蓉蓉替她办了退学手续。在由情人出资为她购置的独门小别墅内,调养肾虚亏空的身体。

第二次“人流”手术造成地大出血,让吴华丽险些死在手术台上。幸好,当时在手术室门外等待的胡蓉蓉,血型恰好和好友的一致,这才救了吴华丽的命。

靠着胡蓉蓉800CC的鲜血供给,吴华丽勉强逃离“鬼门关”。

可令胡蓉蓉气愤地是华丽背后那个该对此恶果,付有大半责任的的男人,却因他妻子的竭力阻挠,任凭那一刻躺在手术台上生命垂危的华丽,用极度虚弱地声音,对着手机千呼万唤,也始终不肯来见他命悬一线的小情人一面。

吴华丽从小就记性差,成年后似乎更变成了个健忘的人。好了伤疤,忘了痛,待身体稍稍康复,这不长记性的吴华丽就又开始和那已婚男人,藕断丝连,死灰复燃纠缠在一处。那男人为回报华丽为他所做出地牺牲,也为以后二人的幽会苟且更方便,耗巨资以吴华丽的名义,买下了这座地处县城黄金地段小别墅。

为感谢蓉蓉的救命之恩,吴华丽主动邀请蓉蓉搬进小院和她同住。可胡蓉蓉始终不答应。蓉蓉总觉地华丽身后那个男人,挺阴险可怕。令蓉蓉更难以想象地是,一向聪明伶俐的华丽,怎会在这段见不得天光的恋情中,始终像个懵懂的小女孩,沉溺其间无法自拔。

3

吴华丽独居的私宅院落不大,墙垣上的花草藤蔓植物,将整个院墙遮蔽的严严实实,多少有些密不透风。到了秋天,墙垣上枯黄的藤条,稀稀落落垂挂下的残枝败叶,让整座院落显得有些萧瑟、颓丧、晦气。这庭院的别致之处,在于庭院当中鹅卵石地面上,安装着一幅精工铁艺焊制而成的秋千架。

那秋千花哨的铁吊链上,挂着一串串小巧的铜铃装饰。微风吹拂时,秋千会发出叮当、清脆悦耳的铃音。如在狂风暴雨的天气,铃音会变得阴森可怖。“噼哩巴拉”像不停抽打在什么人身上的鞭子,怪异的响声,令人不寒而栗。那个金屋藏娇包养吴华丽的男士,出入这小院的时间很有规律。逢周五晚8、9点钟进院子,周日早上6点多钟出院子。其余时间段,这空落落的院子里,只剩下吴华丽和她那两只浑身雪白的卷毛狗。

无聊孤寂难耐时,华丽喜欢抱着她的卷毛狗坐在秋千上,悠来荡去的消遣解闷。

蓉蓉搬进来那天,华丽碰巧患感冒没去电视台录制节目。抱着卷毛狗,华丽坐在秋千上,看着蓉蓉将几样简单行李,搬进院门旁的门房柴火间。坐秋千上的吴华丽,笑着打趣胡蓉蓉:“我说蓉蓉呀,你这人真是穷命不成。放着一楼宽敞的客房不住,你非住那门房小黑屋。让外人知道了,还以为我重色轻友,亏待了你呢。”

“哪儿还有什么外人?你自己看看这院子,除了你脚下那块地儿,这草都疯长成什么乱七八糟的模样!你怎么也不让你那夫君“款”爷,帮你收拾收拾这院里的草坪?”

吴华丽毫无顾忌地咯咯笑:“你说他呀,来也匆匆,去匆匆。进这院门光我们床上的“活儿”,都够他忙活好一阵子!他哪里还顾得上这院子里的活儿,咯咯……。”

“哼,你这人呀,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多少还有那么点厚颜无耻。”

吴华丽依旧“咯咯”笑,抱着她的卷毛狗从秋千上下来,走到胡蓉蓉的身后放下狗,揽住蓉蓉的腰。贴着蓉蓉的面颊亲昵地说了一句:“宝贝,我就这么个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早想让你搬过来和我一起住。今天这愿望终于实现了。你知道我有多高兴吗。我都快寂寞死了。”

蓉蓉挣开华丽揽在她腰间的手:“去去,你少跟我肉麻。不是我说你华丽,你真觉得男女床上那档子事儿,很好玩,特刺激,有意思吗?依我看,玩玩也就罢了,干吗总来真的,接二连三地怀孕,拿自己的身体和性命开玩笑。你那“夫君”也太把别人的生命,当儿戏了吧。你呀,我看是皮贱肉痒,活该受那些个罪!”

“行了,行了。以后,我注意点就是。我知道蓉蓉是心疼我呢。如今在这世上能真正疼我的人,也就只有蓉蓉妹妹了。唉?你工作干地怎么样,感觉还好吗?这播音员的工作虽说工资低点,但还算体面清闲。现如今想找份好点的工作,多难呀。你先干着,兴许哪一天,‘马胖子’高兴了,能动用关系把你调到金沙市广播站呢。”华丽说着重新又回到秋千上。坐在雪白藤条编的秋千椅里,她轻轻悠荡,笑着对蓉蓉又说:“蓉蓉,我敢打赌,现如今那马胖子的大啤酒肚,准有些日子,让他自己都见不着他的‘小弟弟’了。咯咯……”吴华丽说着,坐在秋千上笑地前仰后合。

正往门房搬东西的胡蓉蓉,一下将手中的脸盆、牙具摔到地上。恨恨地转身道:“吴华丽!你还笑,都是你害了我。”

华丽止住笑,有些不高兴地从秋千上下来,走到胡蓉蓉近前:“蓉蓉,你这样说可不对了。你想想,像我们这些个一没背景,二没文凭、学历的农村女孩子。想孤军奋战为自己个拼个好前景,过上好日子,不出卖身体,还能出卖什么?!除了身体,我们还有什么值钱的,让别人能瞧得上眼的?”

“是,是。你现在这院子、这所有的一切,就是靠出卖得来的!你想卖,尽管卖。可我不想!”胡蓉蓉说着,气愤地眼睛里涌动着泪光。见胡蓉蓉真生气了,吴华丽笑吟吟把缀满铜铃铛的秋千,晃动地“哗愣愣”直响:“吆吆,蓉蓉,你可不该那么小心眼儿。不就陪马富友睡了一晚,换份好工作吗。至于那么耿耿于怀。我们在学校那会儿子,你不也常跟我同床共枕来着。咯咯……。”

“吴华丽,你混蛋!那怎么能一样,你毕竟是个女的。”

“你来嘛……,宝贝。”华丽上前牵住蓉蓉的手,将她带到院门边的柴火间门前。华丽将房门推开。蓉蓉眼前豁然一亮。这不大的房间竟被整理地相当整洁。

小房间显然是华丽事先打扫过,明窗净几的。屋角案头还摆放着一丛丛一簇簇的盆景花草。桌凳,床铺等简单的日用家具齐备,墙上居然还挂了一台21英寸的壁挂式彩电。

“电视是我前段时间,特意去商场买来打发工人为你装地。怕你晚上一个人睡觉寂寞。”吴华丽用臂膀圈住好友的肩头,亲昵地对胡蓉蓉说。

蓉蓉感激地望着华丽动情地说了一句:“华丽,你知道,我会来求你。”。

“唉,你呀。什么求不求的?你说这些年,什么事,还不都得我帮你。我再说句蓉蓉不爱听的,就连那给蓉蓉‘开初’的男人,也还不是华丽姐姐我,帮着给你找的,对不对。咯咯……”吴华丽说着,又搂着胡蓉蓉的腰身,没有正形地和胡蓉蓉开起玩笑来。

“华丽,看你又乱开玩笑。你要是个男的,准是条大色狼。”蓉蓉说着,将几样从县招待所后院搬过来的简单家什,一一归置到房间里去。

吴华丽像是闹起来没完没了了,从背后半拥着胡蓉蓉的腰,半真半假地说:“蓉蓉,说真的,我整日呆在这院子里好孤独、寂寞……。”

“唉,你这个人就是太性情化。没人爱着或者不爱着什么人。好像一刻也活不下去似的。你背后那男人也真够博爱,能同时爱着你和他老婆两个女人。”

像是被胡蓉蓉一语说中了要害,吴华丽一屁股坐在蓉蓉刚铺好的床上,低垂眼帘,黯然神伤:“其实,蓉蓉你是最知道我的。我知道这样下去,根本捞不着什么好。可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我根本离不开他!没有办法,我就是离不了他。他不肯娶我。他上星期还跟我说,他不可能跟他老婆离婚。他说,他还爱着他老婆。”

“那你呢!你算他什么人?他在这小院里玩弄过你的身体后,还能回家再跟他老婆去**!华丽,你那么聪明一个人,怎么总是在他身上栽跟头,屡教不改呢?”胡蓉蓉有些恨铁不成钢。

“我也知道,他原就是个花心男人。但我就是离不开他。可能就像别人所说的,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吧。蓉蓉,说真的,我恐怕有一天离开他,我就会死掉。”蓉蓉看见华丽说这话时眼睛里闪着泪花。

蓉蓉很了解好友的性情,吴华丽属于那种表面看上去放浪无羁,其实骨子里特专注,重情。喜欢上什么东西或爱上什么人,就会一棵树上吊死,紧紧抓住,至死也不肯放手的痴心傻女子。

在蓉蓉眼里华丽很少流眼泪。可最近蓉蓉不止一次看见,吴华丽在为那个和她有着近四年地下恋情,而连好友蓉蓉都不知其真名实姓的男人,伤心落泪……。

蓉蓉能够猜度地到,华丽真的是深爱着那个很有魅力的已婚男人。至于这个男人姓甚名谁?华丽不大愿意讲,蓉蓉也不便打听。总之,蓉蓉觉得华丽挺可怜,也真够倒霉的。竟鬼迷心窍爱上这么个有家室,不负责任,花心却功成名就,极具男人魅力的英俊男士。

4

这吴华丽和胡蓉蓉的交情非同一般。胡蓉蓉现今这份县广播站广播员的工作,就是吴华丽帮着给找的。

不过,为了得到这份体面的工作,蓉蓉付出了血地代价。这工作是胡蓉蓉出卖自己的处女身换来的!“买主”是当时主管白沙县文教、广电系统的副局长绰号“马胖子”的马富友。

一年前吴华丽用情人给她买地新款诺基亚手机,打电话到白沙大山里的汪家坳村村委会。那时刚从白沙艺职高毕业,一时难以找到合适工作的胡蓉蓉,正在自家农田里帮着母亲摘棉花。

村委会干部将胡蓉蓉的父亲老胡叫过去接电话。电话里吴华丽的声音显地很兴奋:“胡伯嘛,有份好工作,你赶紧问问蓉蓉愿不愿干?……”

“愿干,愿干。”蓉蓉老实巴交的父亲,没等华丽把话说完,就赶忙帮整日为找工作犯愁,极不情愿风吹日晒,下地干农活的女儿,答应下来。继而,胡蓉蓉的老爸还对吴华丽好一通千恩万谢。

当日下午,老胡开着手扶拖拉机,载着女儿赶了2、3个小时的山道,将蓉蓉送到白沙县城蛟桥镇。胡家父女到了县政府招待所大门前,见到了正站门边焦急等待的吴华丽。

“蓉蓉,看你,都快6点了,怎么才到。”吴华丽上来拉着蓉蓉的手说。

“这不接到你的电话就往县城赶嘛。你没见我老爸还特意借了手扶拖拉机送我。”

“唉,你们那村上真是穷。就找不到一辆能跑快点的汽车。”

“借别人家的车总还得出钱嘛。我在家里呆着都快大半年了,上那儿弄钱去。我正盘算着,如果在金沙周边实在找不到合适的工作,下半年,我索性就跟村上人,到广东、深圳打工去做小保姆。”

“唉,蓉蓉。你这辈子不至于就是个进城做小保姆的命吧?哎哎,胡伯、胡伯。你能不能把你那拖拉机的火给熄了。熄了吧!吵死人了。”吴华丽朝路边一直坐在拖拉机驾驶座上的老胡大声喊。

老胡害怕这破手扶拖拉机一旦熄火,就再也发动不起来。只得憨憨笑着,任由拖拉机的马达“突突突”响个不停。

“爸、爸,你回吧,先回吧。回头我往家里打电话。”

“闺女呀,工作找到了,好好干。一定要好好干。家里你妈病着,弟妹上学都等钱用。能挣一毛算一毛吧。现今工作不好找。爹娘没本事,也帮不上你。有了工作你可一定要好好干。”昏黄的灯影里,手扶拖拉机“突突突”响着,扬起一路尘埃,渐渐远去。

“知道了,知道了。”胡蓉蓉冲着老父亲的背影喊了两声,转身对吴华丽说:“你看看,真是的。他们比我还上赶者着急呢。

“所以说嘛,蓉蓉,你可千万不能再犯傻,多好的工作机会呀。千载难逢,你可不能眼看着让它从眼前溜走。”

胡蓉蓉显得有些担忧:“播音员这工作一直是我梦寐以求的。不过,华丽,就简单陪人吃顿饭,这事能搞定?像这种有正式编制的事业单位,多少人削尖头往里钻呢,能轮到我?。再说,我只是上职高的时候做过校广播站的播音员。这点资历,他们能瞧地上吗。”

“看看,我就说咱蓉蓉是个聪明人。唉,你就照我说地去做,保你稳操胜券得到这份工作。蓉蓉,你在饭桌上陪马副局多喝两杯,唠唠家常。下了饭桌,再动动小脑筋,用用小手段。事情肯定能搞定。哦,对了,蓉蓉,这顿饭可是我买单。你尽管伺候好马胖子,我能担保这份工作你准能拿到手。”

“华丽,你别卖关子了。你实话告诉我,你想要我怎么做吧。什么马胖子,马副局长的。莫不是那个金沙天骄电子职校的代校长马富友吧?他原来不是你姐夫吗。那可是个老色鬼……。”

“怎么蓉蓉,你和马胖子还真认识呀?他可是白沙县主管文化、广电的副局长呢。前一阵子他刚把他侄女……哦,就是那个县广播站的老播音员,托人调到金沙市广播站去了。现今,县广播站播音员的岗位正好空缺。

我事先找我那位,托人把事情几乎都摆平了。末了,马胖子说认识你。他说你还曾经做过他的学生呢!他说你,前年暑期在金沙天骄职校学电脑那会儿,是他们学校的校花。马胖子还说,有2年多时间没见过你了。是他提出,想跟你吃顿饭,先见个面,然后再敲定此事的。我也只得把你大老远找来,陪他吃顿饭,聊聊天。”

“华丽,你到底安地什么心呀?你这是帮我找工作,还是帮我‘拉皮条’啊?……。”

“唉,胡蓉蓉。你这叫什么话?!为了你工作的事,我可是忙前忙后,忙活了大半个月。劳民伤财不说,我图个啥呢!是马胖子非要先和你见个面,吃顿饭。这都到手边上的铁饭碗,你要是不想端,你可以不端。要不,你走,我帮你拦辆出租送你回汪家坳村,继续种你的地。我还懒得管闲事呢。我真是吃饱了撑的,好心当成驴肝肺!”吴华丽说着,真就往路边走了两步,招手准备去拦路上过往的出租车。

被吴华丽一通数落,哑口无言的胡蓉蓉,只得沉默着呆呆站路边,不停绞手指头。吴华丽见状,只得让停下的出租走了。她折回到胡蓉蓉近前,揽着她的腰:“我就知道蓉蓉舍不得这份体面的工作。不过,话又说回来。即便咱往最坏里打算,也不过是陪马胖子一夜。蓉蓉,现今都什么年月了,你还捏着半拉子装紧!你这“花咕嘟”即便是让马胖子给捏碎,能换份好工作,我看也值。人家是道上人,事后不会纠缠你,这还不成?这马胖子吃这一路,他迷信,他信给小女人“开初”会令他仕途通畅,官运亨通。这女的跟男的早晚不就那么回事。难道?你甘心永远呆在汪家坳那个穷乡僻壤,找个农民结婚,而后整日给他洗衣、做饭、再生一大堆孩子……”

“行了,行了。华丽你别再说了,这回我听你的就是了。不过,可就这一次,下不为例。”

“你想下回还不一定有哩!我看那马胖子太肥,大啤酒肚挺出去足有两尺远。我敢打赌,他有些日子看不见他的‘小弟弟’了,咯咯……。”

4

当天午夜,等胡蓉蓉真看见了马胖子那白花花的大肚皮,还真惊地瞠目结舌,魂飞魄散。尽管事前蓉蓉喝了足量可以让意识麻醉的白酒,但躺在县招待所贵宾房的大弹簧床上,19岁的胡蓉蓉还是清晰听到了,马富友爬上床时,弹簧床垫发出的“叽叽嘎嘎”声响。

胡蓉蓉神情恍惚中就被那大白“啤酒桶”下端的“开关阀”,像台绞肉机一般,绞进她身体内部。直至最后被绞得鲜血淋漓……。

事毕,马胖子递给胡蓉蓉一沓厚厚的纸巾说:“华丽妹子说地没错。胡小姐确实是个处女。我老马说话算数,这白沙县广播站播音员的工作归胡小姐了。”

第二天清晨,胡蓉蓉将那叠斑斑血渍的纸巾,丢进招待所卫生间的垃圾篓里,站在水池边长时间呕吐不止。直吐地将昨晚吃进肚子里的上等好酒菜,一股脑倾泄出来。

蓉蓉一边不停呕吐,一边心中恨恨地想,这马胖子如说话不算数。我就将手扶拖拉机开进县文化局大院,非撞死那老流氓不可!

半个月后,胡蓉蓉果真接到了白沙县政府,通知她办理农转非城镇户口,正式调入白沙县县广播站工作的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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