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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季心债》三十九 痴心难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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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金沙转眼进入秋季,雨水明显比夏季稀少许多。#本章节随风手打 SHOUDA8.com#一个晴朗周末的晚间,皓月当空,如同白昼。位于梅岭风景区的“金沙女子才艺学校”的大门前,汪熙容的别克车“嗖”地窜进学校大门。从门厅传达室,跑出一个戴眼镜的老头:“哎,哎,停车!停车!”

汪熙容将车停下。老头用拳头轻敲别克车的前挡窗大声喊:“我说小伙子,你是哪方神仙呀。这么横冲直闯的。你不要命,别人还要呢。这是学校,不是你的院子。不知道外来车辆,不准进校呀。”

“我来找你们校长。我是报社的,金鸣都市报的记者。”汪熙容摇下车窗,掏出记者证给“眼镜老头”看。

老头扶着老花镜,仔细翻看汪熙容的记者证:“嗯,是记者。难怪这大阵势。嗯,汪熙容,看过你写的文章。大记者、大记者。”

“老师傅请问,你们学校的“茶艺”或者学什么“家庭按摩”的学习班,在那栋楼里上课?”

“左面那座教学楼就是。唉?你不是来找我们欧校长吗。她的办公室在右面那座白色办公楼里。不过,今天,好像欧校长按排有课。哦,对了,她现在应该就在女子茶艺班上,给学员们讲茶道礼仪。”

“你们校长姓欧?女的嘛?有多大岁数?”隔车窗汪熙容随口问了一句。

传达老头说:“看看,你这还大记者哩,我们欧校长是现今金沙市市委秘书长马云龙的夫人。你不知道。”

“呃,对了。你们学校现任校长是欧绵绵。去年,我到过你们学校采访过,当时,学校教务处主任负责接待的我们。”其实,汪熙容仅是听说过欧绵绵这个人,根本没见过。这会儿,他只想蒙混过关进学校,赶紧找到正在里面上课的汪家梅,把她带回家。这么着才随口乱讲了一句。

“是,是。我说你这大记者来采访,怎么会连我们校长都不晓得呢。进去吧,进去吧。记住,把车停办公楼前面的泊车线内。”

别克车穿过学校操场旁边的跑道,停在教学楼下花坛前的指定泊车位。还是上课时间,汪熙容在静悄悄灯光明亮的教学楼过廊,走来走去地寻找。最后在西头一间挺阔的大教室门外,汪熙容看见了“女子茶道礼仪学习班”的标示。隔窗他一眼看见坐在教室前排座位上,正专心听讲,认真记着笔记的汪家梅。汪熙容真想立马冲进教室,将汪家梅给揪出来。

此刻,茶艺班教室讲台上,一位衣着华丽,头发烫着很时尚大波浪发型。年纪很难估摸,身材略胖,面容姣好,气质雍容华贵的妇人,正认真地给女学员们上礼仪课。

汪熙容只在这女人脸上?了一眼,就断定她必定是欧绵绵无疑。虽然汪熙容从未见过欧绵绵。但这妇人,跟他非直接的诸多关联,还是让他感到有些心神不宁。

欧绵绵是金沙现任市委秘书长马云龙的正牌夫人。也就是说,这个女人是马云龙的合法妻子。如果真像梅静尧所说地,汪熙容是她和马云龙婚外情的爱情结晶。那么这个欧绵绵理所应当该,算作是汪熙容的继母!这还不算完,就像是老天跟汪熙容开了个天大的玩笑。这个名叫欧绵绵的女人,竟然还是汪熙容恩师欧启明同父异母的姐姐。欧洁羽正儿八经的亲姑母!

汪熙容由衷惊叹血脉传承的神奇。这妇人的音容笑貌,除了身高以外,和她的侄女欧洁羽,竟有着惊人的酷似。就连两人讲话语气、声调都有着诸多的神似!

今天,汪熙容可不是为见欧绵绵来的,见到她只是一个意外。他来“金沙女子才艺学校”的目的,纯粹是为汪家梅。两周前,汪家梅竟欺瞒着汪熙容辞去工作,跑到这里浪费时间,学习什么没用的“狗屁”茶道礼仪!早上,汪熙容从馨香园保镖涂小龙那里,听说此事。原来,是母亲梅静尧强迫汪家梅辞去工作,让她来才艺学校上课的。汪家梅一向是个没主见,对母亲唯命是从的人。连辞掉工作这么大的事,竟也不假思索答应母亲。

这不明摆着是让汪家梅放弃工作,放弃自我,回馨香园给她当牛做马做保姆、当唤丫头!这个家梅简直做人太没原则!稀里糊涂任人摆布。汪熙容心里越想越气恼,教室外的走廊里,他背靠墙壁一根接一根地抽烟,焦躁不安等着下课的铃声。

下课铃响起,等欧绵绵从讲台下来,走出教室有段距离后。走廊上的汪熙容,迫不及待冲进教室。上前一把拽着汪家梅的衣袖:“走,你跟我走。我有事跟你谈。”

“我下面还有两节课呢,等放学了,我再跟你回家不行嘛。”汪家梅看着火冒三丈的汪熙容,柔声细语地说。

“你还有课是嘛?唉,好好的工作,你都不干了!你跑这儿学这些个闲扯淡的东西,有什么用?”

“哇噻!汪家梅的未婚夫好帅耶。”“真帅耶。哇!你们看汪家梅的未婚夫那张脸,长得像极了王菲的前男友小谢耶!。”“像,像极了耶。他可比霆峰要高啊。”“呦,家梅好福气。找了个美男子。”茶艺班上的几个女生声音很响亮地议论。

楼道里已走出一段距离的欧绵绵,听到教室里姑娘们的吵闹声,折转身往回走。半道上正撞上汪熙容拽着汪家梅的胳膊,迎面走来。“喂。小伙子。看你长地有模有样的,怎么这么粗鲁。你是汪家梅什么人呀?”欧绵绵厉声问道。

我,我……”汪熙容面对欧绵绵的质问,一时语塞,低下头。

“欧校长,没事的。他是……我未婚夫。”

汪熙容听汪家梅这么说,放开她,冲欧绵绵抱歉地咧嘴笑,独自往楼下走。

“不就是未婚夫吗?是老公也不能这样对老婆嘛。要是我家的老马,敢这样对我。我、我准跟他没完。”

“欧校长,我得请个假,跟他回家去一趟。他找我可能是真有事呢。”

“那好吧,好吧。家梅呀,不是校长说你,现今你就这么惯着他的坏脾气,将来可怎么得了。这小子够福气,找了个家梅这样百依百顺的好媳妇……。”欧绵绵和汪家梅两人边说边朝楼下走。

“哎?家梅。你未婚夫是不是也姓马呀?我怎么看着他,像是挺眼熟的呢……”

“他姓汪。是个记者,报社的记者。”汪家梅柔声细语答。

“是嘛,大记者。家梅,看地出你很爱他。你们同姓?那真是缘分,五百年前是一家人呢。”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打小就在一起。他人很好,对我一直都很好。”

“那更好,那更好。青梅竹马,亲上加亲。好姻缘呦!”

2

回秀水巷汪家小院途中,汪家梅说她肚子饿了,想吃宵夜。附近有家有名的重庆餐馆,汪熙容顺道将车停在这家餐馆门前。

汪熙容说,他在报社餐厅吃过晚饭,让汪家梅自己点菜。汪家梅翻着菜谱。餐馆老板娘,上前来给汪家梅推荐一道,这家重庆餐馆最有名的特色菜“龙凤绝味鲜汤”。汪家梅看了一眼菜谱上的标价,嫌价钱太贵,正欲推掉。一边心不在焉盯着窗外看街景的汪熙容,转头对老板娘来了一句:“就要这个菜。”

老板娘离开,汪熙容对着汪家梅低声嚷:“你这人,怎么总这么小家子气,吃饭点菜,也这么扣扣琐琐,总想着省钱。真是的!你不怕让人家瞧不起,我还怕呢……。”

汪熙容正对汪家梅发牢骚,抬头看见餐馆侧边门前,那老板娘戴两只厚实的皮手套,从铁笼子里揪出一条约半米来长的斑纹眼镜蛇。蛇显得很烦燥,探头死死咬住老板娘的手套。一个老厨师从后院逮来一只小母鸡。小母鸡像是已闻到眼镜蛇的气息。羽毛根根倒立,惊恐万状地伸脖子“嘎嘎”。

厨师将母鸡递到眼镜蛇的面前,老板娘拍了下眼镜蛇的头,眼镜蛇的颈部瞬间鼓胀,吐着红芯子呼呼作响。母鸡惨叫不止。汪家梅侧转脸,刚好看见那惊恐骇人的一幕:眼镜蛇猛然张嘴咬住鸡的头。小母鸡圆睁双目,鸡冠很快由红变暗……。厨师将鸡丢到地上,母鸡耷拉着脑袋气如游丝。趁母鸡体温尚存,厨师提着它到后厨放血、去毛。眼镜蛇咬死母鸡后,迎来了“鸡死蛇烹”的下场。经过一番处理,蛇和鸡一起被投入烹锅。

约四十分钟后,这重庆餐馆的招牌菜“龙凤汤绝味鲜汤”,端到汪熙容和汪家梅面前的餐桌上。汪家梅一脸不快,将汤碗推到汪熙容面前:“你要的东西,你自己吃吧。”

汪熙容想起前不久,曾就这道风靡金沙的美食“蛇咬鸡绝味鲜汤”,采访过一位老中医。按中医说法,蛇毒经过高温烹制,会变成无毒的蛋白酶,可以让汤味更加鲜美。“哼,你准是怕被毒死。”汪熙容口里这么说着,伸手去拿碗里的汤勺时却也觉得后脊发凉。

汪家梅伸手夺了他手里的汤勺:“你少在我面前呈强,我还不了解你,看你刚才脸都白了。不想吃,就不要去碰它嘛。我又不是你的女领导,你没必要在我面前违心做事。”

汪熙容向服务小姐要了瓶红酒,坐汪家梅对面大口大口喝起来。汪家梅将“龙凤汤”推地离两人远些,柔声低语道:“我看你这段时间总闷闷不乐,像是有什么不高兴的事。是身体不舒服呢,还是工作压力太大了?如果是工作压力大,你不如辞职到妈妈的公司去干。妈不也早有这个意思嘛。我们自家的公司都是自己人,总不会亏待你。我早听仲良舅舅说,妈想让你去做咱房地产公司的总经理呢。那不比你当个小记者,整天风里来雨里去地要强。”

“汪家梅!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势力了。”汪熙容脸上的表情有些不屑,喝饮料似的大口大口喝杯中的红酒。

“你好渴吗?干吗这么喝酒。待会儿你想让我开车么,我可才刚拿了驾照的。对了,你这么急三火四找我干吗?这段时间,你不是总躲着,不愿见我嘛,今天这是怎么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汪家梅语气和缓地说。

“谁躲了?我这不是工作忙吗我。”汪熙容依旧大口大口喝酒。

“容哥,我们在一起那么多年了。我还不了解你。你失恋了。……是被那女领导给甩了吧?”汪家梅不看对面的汪熙容,闷头吃着火锅柔声细语地说。

汪熙容瞪大眼睛看着汪家梅:“什么女领导!你知道什么?”

汪家梅依然柔声细语:“是那天,你喝醉了,送你回家那女的吧。她是你单位的领导?名字叫欧洁羽对吧。”

“汪家梅!你背后跟人胡乱打听我的事?……

“不是的,是我好几次,听见你睡着的时候,梦里喊她的名字……。”汪家梅突然间抬起头,看着对面的汪熙容,泪光晶莹。

“……”“容哥,你很爱她,是她不爱你对吧?”

“没有的事,人家现在是我们报社的副总呢,怎么可能跟我一个小记者扯上干系。”

“没有就好,她要是招惹你,我觉得那也是只想跟你玩玩。她太漂亮也太出众。这种女人不好伺候,她也不可能愿意伺候你这种男人。你小心别被人家伤了。”

汪熙容突然间显地焦躁不安:“我说,你今天哪来那么多废话?吃饭、吃饭,快吃饭。”汪熙容说着将手中刚斟满的一大杯红酒,一饮而进。

3

灯光迷离的秀水小街,汪家梅将车速放地极慢。汪熙容阴沉着脸,一言不发。两人一回到汪家小院,汪家梅就径直往自己卧室去了。汪熙容紧跟着汪家梅,一步跨进门就对着汪家梅吵:“你把工作辞了,那么大的事,怎么也不先跟我商量一下。”

汪家梅将脱下的外衣,丝绸围巾,挂到床边的衣架上,依旧柔声细语:“你这段时间,干嘛总是火气这么大。是妈说,让我……”

汪熙容一屁股坐到汪家梅的床上,连珠炮似地扯着嗓子,对她一通狂轰乱炸吼叫:“妈说,妈说。汪家梅,你自己就没长脑子吗?工作是一个人吃饭的饭碗,安身立命的资本。是体现自我价值的途径。这你不明白吗!怎么能轻易就丢了呢?你怎么这么糊涂!再说,你一直都干得好好的,又不是你不喜爱这份工作。那是你自己选学的专业。不就是因为你喜欢,爱干嘛。怎么能因别人的一句话,就可以把工作轻易丢弃。你傻呀,汪家梅!梅静尧让你辞掉工作去学那东西,是想你能回家好好伺候她呢。她总想有人每天都把她伺候地舒舒服服。她把她自己当成是你的主人了,你不觉得吗。汪家梅,你心甘情愿做她的奴隶是吧?你想让她养你一辈子?那我问你,如果有一天她破产呢?如果有一天,她又回美国另寻新欢,不回来了呢?这年头谁能靠地住呀,你能靠她一时,你能靠她一世嘛?汪家梅,你才多大,如果有一天离开她,你就不活了吗,这些个你都考虑过没有。”

“我不是为她。我为你!我汪家梅命贱,就是想一生一世伺候你。一辈子好好伺候你。容哥,我以前工作太忙,没伺候好你。所以你怨我,你躲我。以后我什么也不做了。我就呆在家里。我想天天看见你。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求你,以后不要再躲我了。我……我,容哥……我知道你外面有女人了。容哥,你可以不娶我。但你,你给我一个孩子行吗?我求你了。我辞掉工作就是为了这个。你让我生个孩子……。”汪家梅满脸泪水,扑到汪熙容怀里,捧着他的脸吻着。汪家梅用力扯开汪熙容的衣襟……。

已被方才重庆餐馆那一大瓶红酒弄得头昏脑胀的汪熙容,此时觉得自己像一株长在山巅,正经历着一场暴风骤雨的小树,眼看就要被狂风连根拔起。浑身绵软无力的他,颓然将身体向后仰去。汪家梅的床铺甚是绵软舒适。汪家梅浑身哆嗦着将他紧紧抱住……。

汪家梅显地慌乱、羞赧、笨拙,完全没有欧洁羽身上的从容和妖艳……。汪熙容尽量让自己的动作轻些、慢些,以免弄疼汪家梅。尽管他明显感觉身体的坚挺远不如在泉溪村,身下的汪家梅像是睡着了,脸上看不出一丝一毫的疼痛不适。更听不见像欧洁羽那一刻撕心裂肺地疼痛低吟。

“你不疼嘛?”汪熙容轻声问,像是沐浴在爱河里的汪家梅。家梅没回答。胸部剧烈起伏着,嘴里发出很享受的轻轻喘息。募然间,汪熙容僵直地停住。难道汪家梅不是第一次!汪熙容被头脑中,这个突如其来的念头惊呆了。瞬间身体变得绵软无力,败下阵来。

汪家梅不是处女!这个判断,让汪熙容自己都感到震惊。他有些不信,但心底还是生出些许怒火。他将汪家梅的身子翻了个儿。家梅顺从地趴着,听任他近乎疯狂地发泄心中的怨愤。此刻,方才重庆餐馆看见“蛇咬鸡”那凶残的一幕,不断在汪熙容脑海里叠加显现。他的冲撞,彪悍地近乎于凶残,他想要此刻的汪家梅,口中能发出和欧洁羽那一刻同样的疼痛低吟。可是家梅不喊痛。她幸福地像只母猫一样努力迎合他。

事毕,床上的汪家梅微闭双眼,舒展身躯,嘴角挂着满足的笑。汪熙容穿上衣服坐床沿边,从汪家梅身下抽出那条,他事先铺上去的白色小毯子。他背过身,借点燃香烟时的打火机亮光,仔细看了一眼,那刚从汪家梅身下抽出的白色毛毯。毯子雪白一片!汪熙容扭亮床头灯,毯子还是雪白、雪白,见不到一丝一缕鲜红的血渍。汪熙容转头死盯着汪家梅的脸。汪家梅愣怔一下,突然间恍悟。她大惊失色:“容哥、我,我以为你不会在乎。所以,事前没跟你说。容哥……”

汪熙容将毛毯使劲摔到汪家梅身上,声音转瞬间冰冷刺骨:“哼,我是没资格在乎,但你应该告诉我真相!”汪熙容往房门外走,没回头对床上的汪家梅冷冷地说:“我去冲个澡,然后回我的卧室睡觉。明天我还要上班,你尽量不要再打扰我。”

“不是那样的,容哥。不是那样的……容哥,你听我解释,你听我解释好吗。”汪家梅从床上下来,光着脚冲到汪熙容面前,用身体挡着房门。

汪熙容站住,往汪家梅**的肩头吐着一个又一个青烟缭绕的烟圈:“好吧。那你就说说,是什么时候的事。哼,现在这是什么世道!”。

“容哥。我,我前些年,曾经被一个男人强奸过……。”汪家梅话未说完,便呜咽着泣不成声。汪熙容手指抖动,烟头险些烧到了他的手指:“哼,你说那是很早以前的事了,后来那个男人,因过失杀人进了监狱?!”汪熙容眯着眼,死盯着汪家梅的脸,咬牙切齿地问。

“不是,不是的。是、是前年、是前年冬天。我在医院值夜班的时候……。”

“那男人是谁?你告诉我,那男人是谁?!我要杀了他。我他妈非宰了他不可!”汪熙容咆哮着,上前用手卡住了汪家梅的双臂。

“容哥,容哥。他是我们医院的一个病人,一个精神病人……。”汪家梅泪流满面。

“我拷……。”汪熙容骂了句脏话,一把将汪家梅抱在怀里:“我的家梅,你怎么这么命苦呀。”

汪熙容怀里的汪家梅失声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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