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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若台》第64节蔺助泡影代宗意 废寝忘食离忧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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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伋看病没有回来,自然晚上的值班也得由我值。可我满脑子都是表弟的事,竟忘记了此事。吃完饭一上楼,便听到邬桂文唱山歌般搜寻着我。我的脸又红了,完全有可能那一声尖锐传遍了公歆府。我还没有接受如此厚爱的准备,忙转身下去。

晚上下班后,还好没有客人的拜会,否则更会加重我毛毛草草的心境。我坚持着打扫着饭店后期的残余。可心却早已分身而去。看来思绪的波动常常以“金蝉脱壳”的方式来搪塞生活的点滴。只是这搪塞的背后是亲情、友情、爱情、私心等等主角都行走的路径,完全不能一概地断定那是对生活的有意。大街上的坏人是有的,但绝不能说街上的人全是坏人。

一切准备妥当,在邬桂文最终的“批示”下,才获得了下班的自由。

回到宿舍,我已感到乏困,看了一下表,已是夜里11点钟。我本想把表弟安置在岑师傅的上铺,因为母亲宿舍只有这一张空铺,只可惜岑师傅早已睡下。无奈只好和我挤在了一起。表弟早已犯困,只是为了等我才耗到这个时间。我本有许多话要问,见时间已晚只好罢止。

早上7点钟我便起床,稍一动身殳頔便醒了。我要起身,他也要。我忙让他多睡会儿,他就没动。

可我洗完脸,正要上楼,他也下来。我让他先去洗漱,自己去外面买早点。他一个劲儿地说不用了,早上他不吃早饭的。我只当这是客气,哪能不买?到我这里吃不到好的,但绝不能饿着肚子。瓜子不饱是人心嘛。

我们在大观园吃了早点,我们开始闲聊。通过谈话得知,他在郊区的技能中心学习了烹饪技术,后来回县城老家的一家小店干过一阵,但一直想到大酒店见见世面,经舅舅建议来找我。#本章节随风手打 SHOUDA8.com#听他的意思很想来店里工作,哪怕先在前厅也行。我当然同样,可却实在没有什么把握。但又不便打退他的积极性,我只好笑着点头。他说,蔺经理是无意中见到他的,还谈了会儿家常。但蔺经理不清楚他会厨艺。

临近上班时,蔺经理一脸的无奈告诉我希望指数不大。

“小訸,我跟宗经理说了,她不太同意,要不你再跟她好好商量一下。”我早就知道会是这样,伏萍的失败就已是个好例子。我不便讲什么,无奈地点点头。我想如果表弟也能同宦连志一样的幸运倒也不错,只是幸运的机率实在凤毛麟角。我根本不希望四下里卖弄般的求人,削足适履吃这种嗟来之食。

上午的例会上,宗经理只说了一件事。饭店目前不需要添加人员,希望大家不要再介绍人了。她的话很有一定的广义,囊括了饭店的边边角角。如此更证实了她独揽大权的事实。也不得不使我多了一份放弃和在意的敏感。我不想再争取什么,此处不留人,还有留人处。等到下班后,我陪表弟去找更好的工作。

十一点钟的时候,我到宿舍准备问他吃什么饭时,他再次不见了身影。我一下子愣住了,想想大概是听到了事实,赌气找工作去了。我也便没太担心。

由于生意不好,工资拖延了很长时间,已经比往常押长了近一个月。大家都极度的不满。于是这几日纷纷有人申请辞职,只是冉森杰主动平息了此事。宗经理不知,还觉得满园春常在。可自例会之后,大家开始情绪波动,借题发挥纷纷找宗经理辞职。宗经理接待了两人后,也感到问题的存在。认定员工里有人故意和老板生事,忙终止了接见。随后她独自拟草了《店内员工辞职申请规定》,其中要求:自饭店接受以来,干满半年者可以申请,经领导批准后方可离店。批准时限,自申请之日起15天内回复。未满半年,需要离店者必须扣除本人半个月工资,其他另议。

这一招果然很妙,不愧是缓兵之计。首先就离店的条件,“半年”来说,目前饭店接手还不到三个月的时间,谁都没有真正的资格。若是强行走,以宗经理的为人,一分钱不给开也很有可能。

原计划下午例会宣布,可由于形势紧张,宗经理催冉森杰马上行动。冉森杰自然没有选择的余地,他只好勉强接受大任。自冉森杰上任领班以来,他便更多的活跃在宗经理的身前身后,少了许多同大家在一起的时间。大家都认为冉森杰变了,变得学会了圆滑。当冉森杰聚集了大家发布了这份“法令”的时候,大家都几乎要气晕了。这荒唐无聊的东西,太不可理喻!前厅开始了嘈杂,混乱起来。冉森杰忙竭力劝阻,他不想管,但这是他的工作范围,否则没法向宗经理交待。可他这样一来,却好像在和大家作对一样,遭到大家的不满。

我的注意力一直没有在他们那里,而是在想,饭店这样个人买卖的空间,所发布制定的这样条文规定是否真正合理?一厢情愿的想法难道就这样随意的成为名正言顺的规定?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可规矩太过于牵强劣质,所形成的方圆恐怕也只是畸形的扁方椭圆了。一个人说了算,那是专权,还有国家何用?宦官专权又能走多远?

忽然间,达奚莹的朋友涂连菊同冉森杰争吵起来。我半天没搞清楚原因,后来才知道是由于,涂连菊想辞职,而冉森杰就是不希望她走。但涂连菊理解不到冉森杰的用意,反而觉得冉森杰完全是一副谄媚之态。

其实冉森杰担心涂连菊一旦向宗经理提出辞职,首先会怀疑自己的工作没有做好。冉森杰费了很大劲儿,最终也未拦住涂连菊。这足可以看出涂连菊是有自我原则的人。涂连菊上楼去了,冉森杰显得有些不满,也有些失意。我不知该去支持他,还是去反对,但一时间却觉得他有些可怜。他所处的中层位置,有时远比我们基层的位置更难左右。依基层来看,中层位置是层次的晋级递升,自然要优越于基层。而实际很大程度上讲,尤其这种私家的买卖,更突出的问题不在于优越性,而是封官许愿手段的衔接品。以基层仰视的角度,他们时常扮演着老板眼前的红人,羡慕的同时也会将对老板的怨气折射给这一崇拜的夹板环节。高层的老板当然能俯视得到,只是他们大都是“爱莫能助”的表情或半睁半闭的态度。

下午我一直都在等表弟,可却没有丝毫的消息。我稍有些担心,走出店门望望时间尚早的天,心稍踏实了一些。鲜明的东西总会能影响甚至带动心情,只是这真正又能撑多久?

晚上工作后,我上了三趟宿舍都以扫兴而终。这时我才真正开始了担惊。这种负担的沉重远远大于我对父亲的牵挂,成为我心的负荷。我不清楚这种真心的消耗,不知谁会为此埋单。有的人总以为亲情是一种单纯的厚重,其实真正的亲情是一种单纯的积累。俯视完全是厚重的感观,而转换角度平视而观,他的原生面目才会清晰可辨。那是根根露骨的单纯,随时都有触痛的可能。

夜里11点钟,我坐在门口的麒麟兽旁,等待这平静起波澜的到来。天气比起先前已有些凉意了。我累了一天,早已乏困,可又偏偏遇上这样的事,我怫然作色。这时,夜勤大爷叫我进去。我知道这样下去也妨碍了人家。于是向大爷歉意地点点头,一狠心地睡觉去了。我怕过会儿那小子回来,在床上留了余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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