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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若台》第61节料理起祸蔺识解 祸从口出纸上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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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八点钟值勤大爷将公歆府的大门打开,并未感觉有什么异常。(手机阅读本章节请登陆 wap.shouda8.com)今天宗政郁心情很不错。原因主要在于饭店管理工作的尝试,有种新鲜的味道。尤其这里面有她自己驰骋的空间,更觉得这是一件很舒心惬意的事情。她认为这样的工作是事业,仿佛自己在大草原漫无边际的行走,无论自己的脚怎样迈步,都是一种自由的邂逅。伴随视野的开阔,心情也会随之展开。也如同大笔写大字,大人办大事一样,有相当的明朗爽快。

她乘坐的轿车渐渐驶近公歆府,当她闲情逸致地走下车时,冷不防一惊,脸上的喜庆不知是遇冷而固,还是遇热而失,总之她的脸上竟成了一滩死水,毫无生机。原来公歆府门前挂的十二盏六面人物宫灯不翼而飞,一时间看惯了的景致,竟然化为乌有,心情立即被失意所取代。她本能地四下环顾,果然问题并非只此一处。饭店门口左右的汉白玉麒麟兽,颈上各系了一条红绸花,此时也不知所踪。一下子使古色古香的公歆府竟然失色不少。她气得脸一下子变了色,若不是平日增白护理的紧,准保是一副铁青的气色。她匆匆上了台阶,走进公歆府。可令她奇怪的是,店员都不晓发生了什么。这位宗经理如梦方醒般回觉味道,似乎吃了变质的东西下咽后才知是坏的东西。她感觉这饭店并没有她感觉的那么美好,许多美好的破灭就在这瞬间的一念之差中改变。

宗经理正在生气的时候,蔺经理、平经理也相继来到。于是三位领导研究这究竟是什么原因。平经理认为是社会闲散人员趁夜深之际,将东西偷窃而去,完全是歪毛淘气贪便宜。宗经理未等平经理进一步分析,她便终止了这样的答案。在你回答问题的时候,正兴致勃勃地答辩的时候,别人的终止完全是一种失礼。平经理自知如此,撇下一句“什么东西”便走开了。这话虽够不上威胁的程度,但抛话的劲头也捎带着将蔺经理搔了一下。因为别人的谩骂,所有的旁观者,只要有闻声感应的便都有均摊挨骂的份儿。这可是完全的公平绝对的等份。所以劝大家不要观看别人打架的热闹哦。宗经理自然也有份儿,而且比蔺经理听到的更有冲击性,可她面对蔺经理真的不好回话给平经理,况且他们完全是一家子。一家子的内部矛盾让外人看了那就是笑话。她再自私,还不至于现在失掉这份理智。换个角度说,如果换上蔺经理恐怕就不这么简答了。

蔺经理对于平经理不忿而去,他却暗骂道:这都是些什么东西,自己明明惹下了祸端,还想以声东击西堂而皇之的骗人?盐从哪咸,醋从哪酸,自己不清楚才怪呢!他并不是对平经理有何成见,只是他凭经验断定,店外的种种迹象完全是源于厕所改造时,店里得罪了料理店的老板所致。然而事实即便如此,也无关他的利益,因此他只是由于耿直的性格习惯所产生的对世俗的那么一点余震。倘若不是年龄稍大的设限,凭着蔺经理的魄力准会一吐为快。那样势必也将成为一种挑衅的前兆,隔阂也会接踵而至。这不由地会使人糊涂,难道年老是这一切的功臣?这显然不够准确,但年老的博识、稳重的确比年轻人富有许多。

宗经理见研究原因无望,心里却很不甘心,总觉得自己吃了哑巴亏。她感到心烦,便也无心管理什么前厅。邀了几家富太太,过“府”搓麻了。她们几位占了办公室,害的蔺禛都没了闲歇的地方。于是,他只好下楼巡视。

上午的客人仍然不多,这时万淑文传来了上午第七桌点菜单,是大观园的,仅坐了三位。实在是破天荒的事实。其中有一份毛血旺,她递给我单子时,叮嘱我此菜“多炖会”。我点头,但担心自己若也口传,厨房万一疏忽了岂不误事?到时候准会怨我交代不清楚。为了减少麻烦,我提笔在菜单上注明了要求,并口头嘱告了他们。谁知这双管齐下的保险措施,本应周到无误,可却出人意料还是搞错了。配菜员赖首宏接过单子,很不耐烦地催我出去,仿佛这个水深火热的鬼地方谁都稀罕似的。但我还是把要讲的话在那片秒间抛给了他。他没有好气的应了一声,便忙碌去了。这阵势好比如临大敌,真的那么忙似的。其实完全不是,我不是行家,诊断不出他们患病的根本,但病态的他们的确病得不轻。

一会儿从厨房做出一份“东北乱炖”,现在尉迟伋当调拨却没有找到有这个菜。

“刚才平经理来过,兴许是他要的。”符丹玘讲道。

“那就给平经理送前厅吧。”尉迟伋说道。

“具体放哪呀?”

“这问我哪清楚,找平经理或宗经理问问吧。”

于是轧权端着此菜去了前厅,恰巧遇见了宗经理下楼。

“宗经理,这是平经理的菜,放在哪呀?”

宗经理大眼珠一瞪,表示了惊讶:“跟我来。”

他们来到一楼的丰桔厅,正瞧见整理购货单的平经理。

“大哥,这么早你就要菜了?在这吃吗?”

“谁要了?乱炖这菜我压根就不喜欢吃。”

“不吃你怎么还要了,总不会是别人瞎说的吧。”

“小符,这是谁做的菜?”平经理忍不住开口问。

“好像是弓师傅。”

“真不像话,怎么随便做菜!”平经理感叹道并接过菜气愤而去。

当平经理赶到厨房,追问起弓师傅。弓师傅又拉出赖首宏。赖首宏在这紧要关头,头脑开始清醒,随即开始慌乱。他忙说那是万淑文开的单子。于是平经理又命人叫来了万淑文。万淑文却说全然不知。无奈之下,她只好交代了经过。这下又牵扯上了我。赖首宏本不愿和我发生对峙,因为我曾经的嘱告有多人的见证。但面对受罚的可能,有些人是不愿轻易接受的,而是尽可能地回避责任。平经理明晓后,半气半笑地走开了。

谁知弓长守把脸一皱,朝我吼道:“这事不怨别人,完全是你个人的问题。你凭什么往单子上写东西?事情都是有前因后果的!”

我完全不能接受这种牵强附会的诬陷,面对周围那么多的人虽有些顾及,但我还是按捺不住内心的气愤,忙分辨道:“我写了字不假,但我完全没有写错。你们理解有误,分明是你们的责任,干嘛拉不出屎来怨茅房?如果这写的是一道菜,而由于你们的疏忽大意,而做错了,是不是也要赖在别人的头上?字与字没有区别,关键是工作的态度!”

我说话的气势完全达到能言善辩的程度,而且说话让激动左右的发颤。但这也足使这位弓师傅吃惊不浅。在他的印象里,我是个懦弱可欺的人,这是他在一个月的时间内,对我印象的总结。当然这并不是有什么针对性,而完全是耳闻目睹的不经意所收获到的。于是想来一个以大压小,找个冤屈的替身,赖掉责任。偏巧我的话不惊人藏深处,让他吃了一惊。可他毕竟四十多岁的人在众人面前,尤其是他特殊心理的作用下,更觉得吃不消,便对我进行了狂轰滥炸。我面对枪林弹雨的扫射,木讷无言,但我并非理屈词穷无话可说。因为话可以自圆其说,可理却完全不能,事理是宁折不弯的刚性。胡说只有对荤语,我又何作践自己!那就让他自唱自演,自食其果。单话入双耳,自扇一记耳。想到这些,我也离开了。

由于刚才的事情,我的心情很失落,传菜的积极性也受到了影响。只因生意不好,工作稍加忙活,生意便到了山穷水尽的程度。这时面对间聚集了许多人闲扯。其中前厅服务员伏萍在和鱼彩荣玩打手板游戏。这时通茉云进来了,看了一下前厅归属的人员,只说道:“小王呢?”

伏萍见了通茉云本下意识起身,却还是慢了一拍。她刚才着实过于投入,没听清通茉云到底讲了什么。于是问我:“甫訸,刚才通茉云说什么了?”

我心情不好,话更显得迟钝。谁知不爱言语的宇文呈晛却凑趣地迎合道:“她问你玩呢?你怎么没回答呀?”他口出此言,就立即引得大家一阵好笑。不言自破挑开了即兴幽默的底线。我能理会到宇文呈晛的幽默并不属故意惹事,而是迎合了我们这样性格的人的心理。当外界因素能影响到内心情绪的波动,便是内心最为敏感的时刻。这样的行为,其实很正常。因为其内心捕捉到了值得敏感的东西。当别人没有同感,就会有迥异的不同。甚至会怀疑内向与外向有时就仿佛如和平与战争,总有明显的代沟。由此引发的外向者不满,完全可以追溯成一种嫉妒的心理。内向者的这一外在体现,如同灵感的产生,不是谁都会感应得到。

哪知这本是玩笑的话,伏萍却回复道:“没看出来呀,你表面挺老实,其实……”

她没有说下去,但我完全清楚她言下之意。我转头看了一下宇文呈晛,他的脸直烧的目赤颈胀。我理解他,自己也感同身受,却开始不解的是呈晛做的过头,还是伏萍不经玩笑呢?一句玩笑与“不老实”的结论相差甚远。我看得出宇文呈晛内心的自责与疑惑,在发问:难道自己真的不老实了?总想改变不爱说话的习惯,总想与众相处,可稍加努力就受到了阻击,真不知这内向改变中的塑造竟是一种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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