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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辟土开疆》第十章 祭祀天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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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军分为左中右三路,俱为一团兵士,相互拼杀,巴塔罗自领一团为后备,见得哪路危急,便分兵支援。奥列克领三百勇士在左路奋勇厮杀,一时间,两军交错,弓箭手无有用武之地,海子高声大喊:“男儿们!尚能拼杀否?”

“正有力耳!”众人尽皆响应。

“好!随我来!”海子将强弓背在肩上,一把拔起插在地上的青铜大戟,奋力舞了几圈,领着百人队在左路急急绕行,欲图侧翼包抄,与奥列克夹击敌人右路。

阿特基萨人族长基特维远远望见,心想:哼!想夹击我的右路,没那么容易!当下吩咐钦戈拉领一个百人队前来阻截。

海子心想:父子同心,其利断金!我领百人队从侧翼突击,敌人右路左右支撑,势必不能周全,定然大败!左路一破,局势便要大变,胜利可期!

待得赶到敌人右路侧翼,却正撞上钦戈拉的百人队,被死死缠住,海子一时火冒三丈,心想:不可与他纠缠,擒贼先擒王!于是召集身旁五个勇士,说道:“你等只管护住我身侧,随我奋击,擒杀那个背负小旗的!”

“愿随将军擒贼!”

海子大喝一声,奋力一戟,直将一人长枪砸断,乘机抢上前去,状若疯虎,舞动长戟,当真是擦之则伤,碰之则亡,勇不可挡,五勇士紧跟其后,挡住周边攻击,一举强行突破敌阵。

钦戈拉正在阵后指挥,见状小吃一惊,又见海子背负小旗,必是百夫长无疑,偕同身旁几名卫士纷纷挺枪刺来,要击杀海子。海子大吼一声,大戟一荡,数支长枪一时俱被磕开,五勇士上前捉对厮杀。

海子跃上一步,挺戟直刺,钦戈拉侧身闪开,不想海子早已料到,戟尖一转,又到身前,连忙用力架住,海子扬起戟来,奋力一剁,将长枪砍成两半,向前一探,大力一钩,钦戈拉头颅便滚落地来,直直的脖颈喷出一道血雾,几个卫士一时惊愕,俱被拿下。

海子几步上前,将头颅缚在腰间,五勇士将钦戈拉的小旗取了下来,从后突击,左冲右杀,一齐高喊:“已击杀百夫长啦!已击杀百夫长啦!”

阿特基萨人见状,一时慌乱,查帕拉人士气大增,攻势更猛,只一息间,钦戈拉的百人队便已崩溃,四散而逃。马不停蹄,海子又率百人队从侧翼乘势猛攻敌军右路。

奥列克望见,大呼:“破贼正在此时!勇士们,破阵啊!”一时群起响应,呼喊声惊动天地,两下夹击,阿特基萨人右路岌岌可危!

基特维见状大惊:不想一个小小百夫长,如此骁勇,却是小看了他!连忙倾其众来援右路。这边巴塔罗早已望见,欣喜若狂,尽遣其部增援左路,务必一举击破敌军右路!

敌军右路伤亡逃窜者甚多,三股已去了一股,统领达普奇稳住阵脚,苦苦支撑,以待援兵。海子见状,聚得十余勇士,吩咐道:“你等听我号令,一齐放箭,务必射杀那个统领!”

“善!”

海子深吸一口气,奋力张开三石硬弓,搭上三支利箭,瞄准那人,喝道:“放!”只见十余锐箭刺破长空,闪电般袭向达普奇,达普奇吃了一惊,连忙舞动大戟,挡住大部,却有两支正中胸膛,摇了两摇,却又稳稳站定,身旁盾牌手大惊,团团围住。

海子恨恨不已,却再奈何不得他了,只好再催动部众攻打。这时两军援兵均已到达,合兵一处,阿特基萨人计有众五百许,查帕拉人有众七百,查帕拉人狂攻不止,阿特基萨人尽力死守,一时又僵持起来,眼看天色渐晚,便各自吹响螺号,收兵罢战。

计点战果,查帕拉人战死十多人,伤者四百余,阿特基萨人则战死五十余人,伤者六百余,被俘八十余人,余皆逃散,如此可谓小胜。巴塔罗见勇士们均已疲惫,便启程返回查帕拉,阿特基萨人也惊魂未定,不敢追来,向北望阿特基萨去了。

早有大祭师一行人在查帕拉北面山口举着火把,远远张望,便见一支蜿蜒的火龙向南而来,便迎了上来,好是一通热闹。

“大祭师,今天好生教训了阿特基萨人一顿,小胜一局!”巴塔罗笑道,转头望见海子与一众部下高唱凯歌,又说道:“恰恰忽最是骁勇,功劳可称第一!”

海子听到,嘿嘿笑道:“哪里,哪里!都靠将士奋勇,族长指挥若定!”

霍比比闻言一笑,说道:“天神保佑,查帕拉凯旋而归!我看天已入黑,将士疲惫,那便明天举行祭祀,告慰天神!”

“甚妥,甚妥!”巴塔罗应道,吩咐勇士们各自散去。

海子战时尚是精神抖擞,回到家里,一松懈下来,直感全身酸软,草草吃过晚饭,冲了个澡,便躺在床上沉沉睡去。一觉睡到天明,爬起床来,却不见父亲奥列克,问了问在院中嬉戏的格伊娜,原来今天要举行祭祀,奥列克早早便去帮忙了。

海子吃过早饭,便去邀鲁鲁迷一起参加祭祀,走到半路,正撞见他,只见他左手胳膊包了个严严实实,却是昨天被刺了一枪,所幸只是抠掉一小块肉,无有大伤,便一起望祭坛而来。

广场上密密麻麻围满了人,海子两人探了探头,正好望见奥列克,好不容易挤到他身边站好,便见大祭师领着一众祭师,身着盛装,沿着台阶一步步走上了祭坛。祭坛高约二十余米,顶端长宽亦各十余米,正中建着一座小庙宇。

“抬出来!”霍比比高声道。只见从小庙宇中抬出一个大筐来,一行祭师从筐里,取出些蓝绿色的仙人掌来,高约五公分,宽约八公分左右,混着美妙的特基拉酒,便开始津津有味地啖食起来。

海子好生奇怪,便问道:“父亲,他们怎么吃起仙人掌来啦?”

鲁鲁迷连忙答道:“这个,我知道,我知道!这是佩奥特掌,听说吃了以后人就会如梦如幻,可以亲眼看见神灵的影像,还可以亲耳聆听神灵的旨意,神灵界的种种光怪陆离,你呀,想都想不到!哇,肯定很精彩,我也好想去看看神仙啊!”

奥列克望了鲁鲁迷一眼,笑了笑说道:“鲁鲁迷说得不错!一会便可尝尝,特基拉酒很是珍贵,佩奥特掌却较多些,勇士们人人有份!”

果然,这时祭师们便吩咐随从将大筐提了下来,围着祭坛分发下去,一时间,所有勇士们都分得一小块。海子很是好奇,将佩奥特掌放入嘴中,轻轻咬了咬,味道怪怪的,便嚼了嚼吞下肚去。过了一会,海子便仿佛酩酊大醉了一般,脑海中忽得现出许许多多变幻莫测的幻象来。

一时便见自己孤身划着一叶小舟,四周是茫茫无边的大海,极目所望,俱是一片汪洋,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

一时只见自己正在战场奋勇厮杀,前方是凶恶勇悍的敌寇,号角长鸣,枪如林箭如雨,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

一时忽见自己在江南烟雨朦胧中,满园是悄然盛开的荷花,清香怡人,君子独爱其身,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一时惊见自己化身巨龙翱翔长空,身旁是电闪雷鸣的虚空,腾云驾雾,尽览五洲胜境,可上九天揽月,可下五洋捉鳖!

忽然一阵箫鼓响起,箫声和鼓声交织,乐声古朴浑厚,神秘悠远,震撼人心,众人不由一阵失神,一齐向祭坛上望去,只见祭师们在乐声中,随着节奏摆动身躯,且歌且舞,如癫如狂,狂野魅惑,众人一阵恍惚,如梦如幻,仿佛超乎天地之外,浑不知身处何方,不约而同踏着节拍,又唱又跳,狂歌乱舞,尽情释放!

不知何时乐声已然停了下来,众人尚且浑然不知,舞个不停。只见祭师们都已停止了舞蹈,整了整凌乱的衣裳,又喝了几口特基拉酒,霍比比大声叫道:“押上来!”

早有看守卫士将一众阿特基萨俘虏押了上来,共计四十人,分成四排跪倒在祭坛上,被捆得扎扎实实,头上都粘着火鸡长尾羽,脸则被涂抹成褚红褚红的。

“赐给他们每人一杯特基拉酒吧!”霍比比吩咐道。

“是!大祭师!”祭师们齐声答道。

阿特基萨俘虏闻言,一时间神态各异:有的人雄壮慷慨,昂起头颅,哈哈大笑;也有的人怯弱畏惧,浑身颤抖,痛哭出声;有的人古井无波,一言不发,莫测悲喜;也有的人强自掩饰,满脸灰败,破口大骂。

这时海子早已回过神来,心下犹自想道:哎呀!这个佩奥特掌果然厉害,都把我迷晕了。那个音乐舞蹈居然有如此魔力,不愧为祭祀礼仪啊!

听见祭坛上一阵喧闹,海子便抬头望去,暗暗奇怪:咦,祭坛上在干什么呢?

突然祭坛上响起一声惨叫,海子吓了一跳,不一会,只见大祭师霍比比双手合拢高高捧起,鲜血从指缝中滴落下来,四下勇士们齐声欢呼。这时一个人从祭坛上滚落下来,顺着台阶直滚到海子跟前,海子打眼望去,只见他赤身**,鲜血在身旁汩汩地流淌,当胸便是一个血红的大洞!

海子惊得一**坐在地上,脑袋一时嗡嗡响个不停,心脏嘭嘭嘭地乱跳,张开大口来,却发不出一点声响。

祭师豪亨巴早候在一旁,见状上前几步走到那人身旁,拔出一把尖刀,就开始熟练地剥起皮来。奥列克见海子吓得坐在地上,正要把他拉起来,却见他两眼血红,大吼一声跳起身来,奋力飞起一腿,只听“咔嚓”一声,豪亨巴被踢得飞出十几步远,再也爬不起来,肋骨已然断了几根,正疼得连声哀嚎。

海子扁了扁嘴,泪水不禁滑落脸颊,双手一阵哆嗦,满带哭腔地喃喃说道:“你们,你们,你们干什么啊?!你们干什么啊?!”

只听“啪”的一声,又有一人从祭坛上扔了下来,掉在台阶上,滚了几滚,正停在海子脚边,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海子清楚地记得,自己因见其年幼,不忍杀害,便将他擒获,不想却死在这里。

“啊啊啊……”一阵撕心裂肺的嚎叫响彻整个广场,听得众人心下一阵惨然,一时间齐齐望向这边,只见海子正抱住一个少年的尸首嚎啕大哭,一时间议论纷纷。

这时祭坛上的祭师们又抬着一具尸首走到旁边,扔了下来,大祭师霍比比高声喝道:“臭小子!你嚎什么嚎啊!不知道在祭祀吗?要是惹怒了天神,如何是好?”

海子抬起头来,正望见那具尸首在台阶上翻滚不停,胸中烈焰熊熊燃烧,双目隐隐赤红起来,腾地一下站起身,目眦欲裂,指着霍比比痛声怒骂:“你这个屠夫!杀人狂!你住手!你住手!你住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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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场征战苦,斗智又斗力。斩得百夫长,险险得胜还。迷药致幻境,魅惑是歌舞。一朝梦醒来,血祭正猖狂!心怀仁义志,怒斥杀人狂!害人唯一物,天神真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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