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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携后宫私奔记事》第九章 某人在发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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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请留步。”

苏小几人刚看完了皇榜,正准备回家,胡小汉出了饭馆叫住了他们,“几位如果有兴趣,请到南岭一聚,我师傅会在那里等着你们。”说完又鞠了一躬,转身进了馆。

苏小笑道,“他们还挺谨慎。”

看来,足以和朝廷一抗。

“这样,我们的行程就决定了。”说完,苏小转身继续回家,招了招手,其他几人都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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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现在所在的城镇靠近西北方,再北就是都城,然后是北岭。

南岭北岭各起了一条江河流入东海,北河流经都城,南江流经巾洲。

苏小又单衣蹲在雪地中,拿着枯树枝在地上画着地图,画完后将树枝往地上一砸,“决定了,先去巾洲,沿水路逆流上南岭。”

提到巾洲,贺何首先是一愣,听到要走水路,又是一愣,“我们有船吗?”

“船嘛,我们现在自然是没有的。不过你爹不是巾洲首富吗?借我们条小船很容易吧。”苏小站起身来友好的拍了拍贺何的肩,“另外,从宫里带出来的那些银两已经用得差不多了,得顺便找你爹借一点。就我们的关系,你爹不会不同意的哦?”

最后那个哦字,用的是疑问语调,但那拖长后还转个弯的一哦,就已经让贺何直打了个寒战。

这次他们出宫,少说带了几百两银子,普通的穷苦人家用一辈子都用不完……于是,玄安又磨牙了。

决定了行程路线,他们就开始收拾细软,打算两天后上路。

然后发生了一件事——朝廷又加税了。

除了之前加收的那一次税,朝廷这次还将税率由三成提高到了六成。

苏小坐在椅上,手指在桌上敲着,最近发生的一些事让她有了一种奇怪的违和感。

逃出京城之后那些原本追杀着她的人就全部没了影。

朝廷得到玉玺之后,比她自己所想的还有更加卖力的剥离着这个国家的民心,甚至比她在位的时候还要贪婪。

起义军出乎意料的有着严密的组织性和强大的实力。

一切都比她预想的要好,却令她忍不住做出了最坏的猜想。

自己在利用别人,也就可能会有人正在利用自己……被利用了还不自知,这是最可怕的。

无论如何,南岭是非去不可的,不管是福是祸是机遇是圈套,不去就什么也不会知道。

苏小摇了摇头,突然感到一阵晕眩袭来。

她只当是自己想得多了,撑住桌子站起身来,叹了口气,看到窗外飘起了雪花,又走到屋外,希望自己能被冷风吹得清醒点。

然后……她就发烧了。

苏小发烧了,这是个大事。

据资深贴身侍从玄安透露,他七年来还是头一次见苏小发烧,那女人之前连个火都没上过。

众人一听到苏小发烧这个消息,第一反应是震惊,然后脑海中就都闪出了两个字:活该!

活该仗着自己身体好天天在雪地里蹲着还不肯加衣服……

大家想是这样想,知道苏小病了还都是很心疼的。

玄安火急火急地就跑到厨房里煎药了,贺何火急火急地就跑药店买药了,苏幸还稍微清醒点知道要先找郎中来看病。

萧子笙更清醒点,知道苏小本来医术就好还啥药都随身带着,直接找病人本人要了药交给玄安去煎。

玄夜火急火急地就跑到苏小床边蹲着守着,然后被萧子笙拉出去隔离了——玄夜之前单衣在雪地里蹲了一夜本来就有些感冒,这次苏小发烧有九成可能是被他传染的。

玄夜不依,可他打不过萧子笙,只好乖乖的被锁在自己房里。

一个时辰之后玄安才煎好了药,苏小把药碗捧在手里捧了半天,最后还是出奇乖巧的喝了,只是怎么都不肯躺下睡觉。

萧子笙苏幸玄安都知道她的脾气,叹了口气也没再说什么。

只有贺何一会儿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一会儿道可道非常道一会儿温故而知新说了一大堆想劝她躺下,却被苏小只一句“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给彻底顶了回去,受伤地爬出了苏小的房间。

路上贺何听到不幸被隔离起来的玄夜正在同样受伤地挠墙,顿生同命相连之感,忙开了锁进去陪玄夜唠嗑。

两人从天上唠到地下,从中午嗑到晚上,贺何直觉得自己的唠叨功力进展飞速,所谓近墨者黑啊……

唠着嗑着,贺何突然叹了口气,“真不希望她去巾洲。”

玄夜一声轻笑,不经意的说了句,“巾洲再危险,能危险得过南岭?”

贺何听他这么说,皱了下眉,“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顿了顿,又加了一句,“你是不是已经做了些什么?”语气已经是不复之前的毫无顾忌。

状元到底是状元,就算再怎么怕死又没用。之前第一个发觉自己有问题的是他,现在,到底也还是他。

“我这段时间去了一个地方,见了一个人。”玄夜装作漫不经心的转着扇子,然后一下敲到贺何头上,笑道,“怎么?你怀疑我?”

贺何摸着自己的脑袋,眼中的疑虑却丝毫未减,“有个问题,我之前问过你,你没有回答。现在我再问一次:你是谁?”

玄夜还是笑着,拿扇子挠着头,依旧是不回答。

“我们的经历其实很像,都被人收做了义子,功夫都烂的要死却都专研了暗器。所以我大概能猜得到,你是哪种人。”贺何继续说着,眼神中居然有了当时在金銮殿上的那一丝坚毅,“你说过,只要我们之中有任何一个人值不上她的信任,她就会万劫不复。我只想相信那个人不会是你。”

“你是什么时候,这么忠心与她了?”玄夜拉开扇子,嘴角依旧含笑。

“我猜到她想做什么了,所以我想帮她。”贺何看着玄夜,只能进一步加深了他那个丝毫不愿相信的怀疑,叹了口气,站起身来背对着玄夜走出房间。

“喂。”玄夜突然叫住了贺何,笑道,“其实我原本是很羡慕你的。”

贺何一愣,看着玄夜然后笑了出声,“你羡慕我?一个怕死鬼?”

“我羡慕你,不是因为是怕死,是因为你怕死怕得那么理所当然,怕死怕得那么斩钉截铁。你那么清楚的想要活命,什么都不顾的想要活命。我以前以为我讨厌你,但是其实那只是在嫉妒,深深的羡慕然后嫉妒。”玄夜合起扇子,抵在自己的眼侧,笑着抬头看着贺何,一字一顿的说道,“能清楚的只想要一样东西,我很嫉妒。”

本来自己想要的东西也只有一样。

然后,仅仅是想再多要一样,就已经是太过奢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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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那能让我羡慕而后嫉妒的,也仅仅只是以前的贺何了。”玄夜低垂着头,看着已经空空如也的门口说出这最后一句话,竟感到了一丝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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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小很烦躁,非常的烦躁。

发烧,体内的温度过高,很多器官都没办法正常运转,尤其是大脑。

全身都使不出力气,脑海里晕沉沉的一片,什么都没办法思考,连情绪也没办法如往常般控制自如,这使得她非常不适应。

用现代点的计量方式来说,苏小现在正高烧三十九点三摄氏度……

在医术还只停留在煎药扎针的时代,这种温度是很容易烧死人的,而苏小仅仅只是烦躁得一反往常笑嘻嘻的伪装,把所有人都从自己房里轰了出去。

而后她有些后悔了,安静得听不到一点声响的空气令人想要窒息。

她强迫自己缩在被子里,努力的睡觉。

晕沉沉的不知道睡了多久,耳边突然传来的响动惊醒了苏小。

她纯属本能的将放在枕边的扇子握在手中,移向下藏在被子里,展开。

然后在来人碰触到自己前的一刹那,抓住对方的手臂,连人带被滚下床将对方压在身下,扇沿抵上对方的脖颈。

眯着眼盯着身下的人看了半天,糊成一团浆的大脑才终于做出了判断,抓了抓自己疼得快裂开的头,“小夜子,你进来怎么也不敲门?我差点就把你当成刺客给宰了。”

苏小的语气很不善,由于发烧,她已经没有力气掩饰自己的不爽。

小夜子躺在地上,怎么也不敢说他是趁着半夜偷偷翻窗户进来的。

苏小清醒的时候就够不好惹了,哪知道她不清醒的时候还要更不好惹一百倍。

两人对视着沉默了半天,然后苏小才想起对方还在被自己的扇子抵着,这才收回了扇子。

苏小盯着玄夜又看了半天,懊恼地皱了皱眉,“你流血了。”如果是平常的自己,绝不会连这点力道都控制不好。

然后她开始在身上翻着能止血的草药,发现自己只穿了一件睡衣,装草药的包裹不知道被塞到了哪里。

“小小,我没事。”玄夜看着苏小抱着头痛苦不堪,实在是不忍心,“小伤口而已。”

闻言苏小抬起头,蹭到玄夜的颈前。

确实只是一道小伤口,血液只是细细的流了一束下来,却没有快要止住的迹象。但是不处理好的话,可能会感染。

唾液有助于防止感染。

恩,是的,然后她就蹭上去舔了。

由于发烧,她目前极为不清醒,思维能力比平时低了不知道多少,所以她完全没有考虑到这个动作可能会对对方带来多大的心理冲击。

她甚至完完全全地遗忘了……她的小夜子是一个目前正值青壮年的性功能正常的有着正常性萌动的,男性。

而且她现在正衣衫不整。

这对于玄夜而言简直是一场灾难。

小夜子僵着不敢动,只能任苏小蹭着自己的胸口在自己的脖子上舔来舔去,温热柔软而又潮湿……酥麻感由颈间渐渐的扩散到了全身,但是他就是不敢动啊不敢动,他身上的这个女人拿扇子割人喉咙就像拿刀切菜一样啊。

对于一个男性而言,世上最大的痛苦莫过于斯。

恩,是的,用通俗点的话来说,小夜子他……硬了。

“小小……”玄夜尝试的叫了一声,却不知道到底是该叫她停下还是该叫她千万不要停下。

苏小轻轻的嗯了一声,双手环到玄夜的肩上,支撑着自己向上挪了一点,双腿张开坐在了玄夜的腰上。

她现在已经不记得自己为什么要舔了,只觉得不管怎么舔血都没有止住,不禁愈加的烦躁,干脆张开嘴含住伤口,开始吸吮。

天哪……小夜子不禁想要撞墙。

高烧到苏小这种地步的人,是很容易晕厥的,所以在小夜子已经全身紧绷着忍不住发出了呻吟之后,她终于晕了。

她是晕了,一了百了了。

小夜子看着软软的躺倒在自己身上的苏小,却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最终小夜子还是放弃了霸王硬上弓那种该招雷劈的做法,默默地将苏小抱到床上盖好被子,准备默默地回去自己解决。

却发现自己的衣袖被苏小紧紧地抓在了手里。

神啊!带我走吧!

小夜子不禁无声地哀号。

他不过是抵不住思恋之情,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翻窗户进了来,想要仔细的看看她,最后还忍不住上去想要摸一把而已,为什么会遇到这种事!

虽然小夜子确实很暗爽没错,但是……

玄夜坐在床边痛苦的抱着头,忍不住又抬头看了床上的人一眼。

苏小的睡相出奇的安静,乖巧地侧着身躺着一下都没用乱动,眉间浅浅地皱着,嘴唇随着呼吸轻微地开合着,脸颊由于高烧显示着不正常的红韵。

玄夜伸手触到她的脸,顺着她的脸颊轻轻的描摹着她的轮廓,手指停在她的唇边,感觉到她的呼吸正吹拂在自己的指尖。

她的温度真的很高。

如果她能永远都这样乖巧的躺着不会醒来……

玄夜猛地收回自己的手指,刚才一瞬间脑海中划过的想法让他禁不住战栗。

用力的拽了拽自己的衣袖,却让床上的人发出了一声呻吟。

“小小。”玄夜轻声的念着,看着她,终于忍不住欺身覆上了她的身体,嘴唇轻触她的额头,脸颊,而后移到她的唇边,却再做不出下一步。

趁人之危是要招雷劈的……

玄夜叹了口气,翻身躺着她的身侧,强迫自己不要去看她。

却听到她正在轻念他的名字。

她紧抓着他的衣袖,嘴唇微张,仿佛梦魇一般念着他的名字。

“夜,不要走。”她说。

玄夜伸出手臂轻轻的环住了苏小的腰,将她的头靠在自己肩上,“我在这里,我现在就在你身边,绝对不会再离开。”

苏小松开了紧抓着衣袖的手。

玄夜将她抱着更紧了一些,轻吻她的眉心。

“对不起。”他说。

然后玄夜起身,叹了口气,又从窗户翻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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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苏小就好了。

她能好得这么快,大家都很高兴。

除了玄夜。

苏小好了,几人就马上收拾好了行李上路去巾洲了。

这次他们懒得再用马车,只买了几匹马。

玄夜骑着马,却一直在最后有一步没一步的跟着。

贺何驾马退到玄夜身边,“喂,你怎么了?”

玄夜不答。

很快其他人也围了上来。

苏小看着玄夜,突然皱了眉,伸出扇子指着玄夜的颈侧,问道,“这是什么?”

吻痕……

玄夜只恨自己居然忘记把那痕迹藏起来,赶紧伸手一捂,却使得众人看向他的目光更加狐疑。

“哈……哈,你说这个啊。”玄夜忙装作不在意的样子移开了手掌,胡乱的转着扇子,硬着头皮说道,“这个是那个……昨天晚上……那个你……你不小心割伤了我……然后你大概是想要帮我止血……然后然后……那个……”

苏小沉默了半天,终于想起来了,一敲手掌,“啊,原来是我弄出来的,你早说嘛。”

玄夜羞愤得只想在地上打个洞钻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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