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hp之浮生》PART.95 奈何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首先是Lupin先反应过来,讪讪一笑道:“是啊,Gryffindor先生也知道Lily么?”

点了点脑门,素日来都是嬉皮笑脸的狮祖脸上,再无半点调笑的意思:“这里保存着所有Lucius.alfoy的记忆,所以知道并不奇怪。呵,看来真的是Lily.Pter。”

狼人注意到,他的眼神完全变了。明亮的蓝眸里有着男人特有的霸道和独占,炽热的视线一刻不离地盯着不远处的黑发男子,向来聪明的Lupin马上就明白过来了。

可怜的是,真正应该明白过来的人,始终还是迟钝了一些:“有什么事情吗?”

狮祖挑了下淡金色的眉毛,正准备要开口回答之际,狼人先是一个礼貌的欠身,决定抽离这场即将来临的暴风雨:“抱歉,我还有点事,所以先走了,两位。”

颔首同意让Lupin先离开,金毛狮子觉得这件事情,确实还是要两个人单独谈谈比较妥当。Snape教授和狼人本就没什么好说的,不过他今天觉得Godric也不怎么对劲就是了。

地窖的门合上,房间里霎时陷入一片寂静。

Snape教授本就是安静之人,可是……及肩的黑发微偏,深瞳里印出一张沉怒的俊容。他不是个愚笨的人,作为最出色的双面间谍,这一点起码的感知力还是具备的。

然而,向来都是喋喋不休的狮祖,今天怎么会一声不吭,安静得太诡异了。

“你来,究竟有什么事情?”话问出口,教授自己也有点纳闷。他一直是沉得住气的人,今天也不知是哪根筋不对,被他的沉默弄得心绪不宁,干脆脱口而出。

优雅地坐在藤椅上,Godric倒有些不紧不慢。他翘着二郎腿,扬着嘴角似笑非笑地看向教授,让后者感到了一阵的毛骨悚然:“Severus,你和Lily.Pter相交不浅。”

相交不浅,岂止是相交不浅?

从铂金贵族的记忆来看,Severus是深爱着那朵烈焰百合。是的,她是个典型的狮院孩子,聪颖、勇敢、善良,是Severus黑暗生命中的第一缕光芒,也是曾经他急于抓住的温暖。

但是,Godric只允许那是曾经,决不能是现在还舍不下的感情——不错,这就是属于Gryffindor的骄傲,无法容忍哪怕一丝一毫的杂质,所以他坚信他爱的一定是自己。

教授像是沉浸在往事中不可自拔,沉默了好半晌才娓娓道来从前:“我与Lily,以前是最好的朋友。但后来进入Hogwarts的我们分入了不同的学院,而她又被该死的Pter给缠上。”

提到Harry的父亲,教授的厌恶仍是刻骨铭心:“再后来,我们很少来往了。我……加入了食死徒,而她成为了Pter的女友。接下来的一切,相信你知道发生了什么。”

“事实上,你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输给James.Pter吗?”打断他的絮叨,狮祖贯来喜欢单刀直入,亮如星辰的眸子里,隐含着让教授看不懂的流火。

他没有兴趣听他讲属于他们过往,因为那会让他疯狂地嫉妒,因为他与他没有过往可言。Godric不过是借助了Lucius的皮囊,却没有与他共同经历过那些痛苦的记忆,这也是他们之间关系的断层,是他们之间唯一的硬伤。

除了沉默,还是沉默,Snape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高深的问题。也许放在过去,他会为了这个问题而反复思量,但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这个问题真的还那么重要吗?

抬头,深黑的瞳孔聚焦在铂金色的光源点上,心中似乎有个角落被触动,言语上却表达不得。依旧是垂下了头,任由发油的发丝掩住苍白的双颊,顺带也遮掉了他此刻忐忑不安的心神,和那一点点奇妙的感觉。

“你并不是输给James.Pter,而是你与她之间本就有无法调和的矛盾。”

蓝光胶着的眸中掠过一丝犀冷,但在看见教授的阴沉开始逐渐龟裂的时候,Godric又有些心软,“你和她,根本是两种人,分道扬镳只是迟早。更何况你隐晦的表达方式,一直让人难以理解。”

这些道理,Snape并不是不懂。童年的玩伴,直到最后的彻底决裂,他们不同的追求导致了渐行渐远的结果,但Lily的死是他一手造成的,他无法忘记那双湖绿色的眼睛。

面对他的寡言少语,Godric的心里却是憋着一股火气没地方撒。

也许,对于任何事情,他都是宽容、睿智而从容的,但唯有爱情是他唯一霸道和自私的地方。呵,或许这也算是小心眼吧,不过才是真正的Godric.Gryffindor,火山下汹涌的冰河。

“怎么不说话?还是你觉得我说得不对?”指腹无意识地抚过藤椅的花纹,金毛狮子的语气仍旧很平淡,听不出一点怒意的前兆,却还是让教授的眉毛微微隆起。

看了一眼Godric古怪的神情,Snape突然打开了话匣子,上扬的语调像极了丝滑的天鹅绒,无端引起人内心的战栗:“是的,你说得全都对。但你以为你在干什么?为我分析我曾经一无是处的感情?我记得你是魔药学和炼金术的教授,可不是麻瓜的心理学!”

心头的琴弦猛地崩断,Godric有些激动地站起来,声音不再是阳光般和煦,取而代之的是在阴影里的冷笑:“感情?是的,你或者以为我没有资格去评论你们之间的感情。毕竟在你心里,她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即使是她与别人生的孩子,还是值得你付出生命地去保护。但是,Severus,时到今日,你究竟是在深爱着她,还是在赎罪?!”

枯黄的脸上是一连串微妙的变化,仿佛Godric的话变成了一柄尖锐的匕首,庖丁解牛般一下子剖开了混沌的心脏,急于想将这份深入骨髓的记忆彻底剔除。

是的,他痛了,他受了很重的伤。Lily的死,Pter家的惨剧,让他成为了多年来的行尸走肉。可在今天,他才知道自己真的是受了太重的伤,并且从来没有愈合过。

直到面前这个耀眼的男子出现,原本空旷让人窒息的大脑,方填补进了一些温暖的感觉。然而,这并不代表,他就可以忘记Lily,忘记Lily的死……忘记以前所有的一切。

“深爱也好,赎罪也好,这都是我的事情,不需要他人来指点。”收放着垂在体侧的手,Snape能感觉到耸动的喉咙在发抖。他知道这句话意味着什么,他知道他还是和以前一样,再次伤害了在意的人,用理所当然的口吻。

长时间的寂静逐渐蔓延,宛然是一片冰封的湖水,让人头皮发麻的刺骨。

明亮的蓝瞳里摄出一线令人胆颤的寒光,Godric的唇边依旧展开浅然的微笑,却生生融汇进了太多的讽刺:“很好,原来在你们之间,我是‘他人’。Severus.Snape,我说过,我需要一个能陪伴我走下去的人。我也曾经真实地以为,你会是一个最佳的人选。看来是我错了,Gryffindor永远是自己生命的主角,不屑成为他人的附属!”

蛛网彻底龟裂,一抹一抹地黏在伤口上,伴着渗出的鲜血慢慢凝固。Snape知道,他自己重伤未愈,而现在他又伤了他。

就这样吧,就这样最好。像他这样油腻腻的恶棍,不配得到任何高尚的情感,遑论是来自于Gryffindor的眷恋?这不是美好的童话,只是残酷的现实——连Lily也无法与他走到最后,哪怕是以朋友的身份,作为狮祖的他又怎会在内心接受自己的卑微?

“Severus,我只问你一句话,”Godric深吸了一口气,尽量克制住满腔的怒火,笔直地望着他深沉的眼眸,冷静地问道:“就算Harry.Pter已经不是雏儿,你也愿意冒着危险去做双面间谍,来保护这个孩子的安全,是不是?”

“……是。”一个字的回答,却漫长得仿佛是一生的等待,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往日不泯的光辉在眸底逐渐凋零、、灭亡,他望着的眸光里终于没有了丁点温暖,甚至连起码的波动也不看见,有的只是麻木不仁、空洞得宛然是相隔几个世纪的苍凉:“好,很好。你为了她,真是什么都愿意做,即使她早已不属于你。”

起身,冷笑。Godric甚至不从壁炉离开,直接幻影移形,是他在这个城堡特殊的权利。

踉跄了几步,教授有些颓然地跌坐在椅子上,双眼定定地看着办公桌上,那套他送给他的秘银制作器具,出神良久。

原来,地窖里没有阳光的照耀,真的是那么阴冷。

原来,他这样不讨喜的人,也同样渴望着温暖的普照,而不是躲在阴影的庇佑下……原来,自从他在他的身边,他也已经不习惯地窖的寒冷,从内心期盼那一丝光芒。

闭上眼,涩意在舌苔蜿蜒。Snape很想放松地睡上一觉,不用大脑封闭术,简简单单地睡一觉,只盼望明天一觉醒来,日子还是这样单调地延续,无喜无悲地过下去。

最佳的双面间谍,首次需要用自我安慰的方法,来面对明明摆在眼前的事实:他和狮祖之间的关系,再也回不到从前,甚至连朋友也做不成,他开始怀念Lucius。

Lucius,是的。假设他仅仅是Lucius,就不会这样复杂。仔细想想,这四年来,Draco口中所说的第三者,竟然是他——多么讽刺的事情,连孩子也早已察觉他对他的特别。

Godric……Godric……究竟,我该如何对待你?

“咚咚,咚咚”,敲门声惊破了教授的沉思,他快步走过去开门,心里不由生出一种强烈的希冀:“是谁?”

地窖的门打开,见到来人是谁的Snape脸色迅速灰白,黑曜石般的眼睛里黯然了一刻:“原来是你,Lockhart教授。”

对于对方的低落情绪不是没有惊讶,但Francis绝对是个很会把握分寸的人:“Severus,不要这么见外嘛,叫我Frank就好了。对了,你看见Gryffindor教授了吗?”

闻言倏然一愕,Snape转念想了想,猜想可能是因为狮祖用了幻影移形的关系,让城堡里的幽灵或者画像感受到了他的存在,也让他的得意门生发觉了:“他刚刚离开,并且,再也不会来。”

听见对方的措辞这般严厉,Francis收起了朗笑的模样,担忧地问道:“你们怎么了,Severus?你和教授吵架了吗?”

没有答话,Snape只是认真地看着对方的面庞。英俊、开朗、过人的魔药天赋,眼前的这个人分明才是和他相配的人,更何况,他们有共同的千年岁月,他甚至痴恋着狮祖。

然而为什么,Godric为什么会这样愚蠢,放弃了如此优秀的人,选择了一无是处的他?

“F、Frank,你……实在是个不错的人。”夸赞一个人,对Snape而言果然比讽刺难得多,尤其面对这位千年前的家主,他还是感到了一点不自然。

眉梢子轻轻扬起,Francis的眸光里满是纳闷和疑问,看来也是对教授的称赞诧异不已:“Severus,你在说什么?虽然我知道我是个很好的人,但是这和这件事情有关吗?”

“你才是和他相配的那个人。你们是一样的,优秀活泼,我……祝福你们。”Snape终于袒露了自己的心声,却意外看见了哧哧笑起来的Black家主。

趣致的虎牙露了出来,Francis像是听了个很好笑的笑话,完全无视了蛇王的冷悌,笑了个前俯后仰:“你怎么会这么想,Severus?我和教授早就已经是过去了。”

Snape坚定地摇了摇头,深黑的瞳孔里微微地收缩了一下:“不是。我说的不是玩笑,是发自内心的话,所以请你不要再笑了。”

觉出了对方的恼意,Francis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声,语重心长地说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事实上,当我刚来到这个世界时,我也反复地想过这个问题。后来,我终于明白了,Severus。我对教授,严格上来说是建立在崇拜上的爱慕,但教授对你,才是同性之间的吸引,这才是真正的爱情啊。”

笑望着对方若有所思的表情,Francis写进眼底的笑意更为深邃了:“那么请你回答我,Severus,你对教授也是吸引而不是崇拜,不是吗?”

“但是,我以前喜欢过一个女孩儿,她是我的青梅竹马。因为我的失误,她和她的丈夫都死了,我永远也无法原谅自己,我曾经发过誓要保护她的孩子,只要还活着。”

聪明的Francis不需要花太多的心思,就能知道他说的是谁,不禁惋惜地摇头道:“你还是不明白。你对那个女孩,以前是爱情,但随着时间和愧疚的叠加,这种单纯的感情已经变了质,赎罪的心已经覆盖了爱。可就算是如此,真的有必要舍弃所有吗?”

真的有必要舍弃所有吗?这个问题,Snape也在质问着自己。

Lily的死对他而言,到底意味着什么?失去Godric对他而言,又意味着缺失了什么?

如果说,Lily是他生命中的一缕芬芳,那么Godric,一定是一束意外漏进地狱的日光。

Godric对他的特殊,是不言而喻的。他甚至从来都没有想过,在经历了背叛、Lily的死亡和黑魔王的失势后,自己这颗千疮百孔的心,竟然还能生出偶尔的一丝暖意。

但现在,Lily就像是竖立在他们之间的厚障壁一样,一方面成为了他保护自我的理由,一方面也一次又一次地将狮祖隔绝在心门之外。

苦笑,在嘴角勾起。手脚,却重又冰冷下去:“也许,我就是这样的人,伤害了身边的人,却总是不自知,也从没有想过去挽回。”

Francis本来还准备继续开解,不料地窖的门再度砰砰作响。开门,嘴唇紧抿,这次的来人让Snape教授更加不待见,不对,应该说是非常的不待见。

“呃,Francis先生也在。”黑色的脑袋探进来半颗,灰色的眼睛闪闪发光,“我来是想告诉鼻涕,不是,是Snape教授,Bellatrix夫妇落网了,校长让我们尽快去。”

Bellatrix夫妇?现在的Snape实则没有这个心情。他的思绪,已经飘得很远,与此时正在alfoy庄园的那个人,竟是出奇的相似。</p>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