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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境元》第七章 灵珠异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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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猴子?”

“你说空儿,那只死猴子?我便说它的力气大是!”

“这变化神通的确神乎其技,不知此猴又为何猴?”

“这便是空啊,我家的空儿!哈哈!!”少年一脸得意地道。

月正当空,池面上粼粼一片,偶尔吹过一缕轻风,却将这岸上一老二少还有一猴吹得微醉起来。

那当中的黄衣老者手里提着足足一壶子酒,正大口大口地往嘴中灌着,虽是大饮却没有从嘴边漏出一滴来,待他连续喝了不下七口之后,这脸庞也迅速地通红起来,他提酒朗声喝道:“这酒味儿虽不如以往,但老夫还是当饮此壶!”

一旁的黄衣少年也想学这老头来个大饮特饮不醉不归,念及佳人在旁,便又去庐中取过几只干净的木碗过来,给她倒上满满一碗,自己也端起碗来大喝起来。

他这碗没喝完,一旁那只醉眼朦胧的猴子不知是不是闻到味儿醒了过来,夺过少年木碗,学着那老头直接朝口中灌去,哪知这酒极烈,它没上几口一把甩了木碗,醉熏熏地朝园外走去,没上几步便一头栽倒又呼呼大睡起来,倒惹得一旁的老头大骂浪费。

宫雪原本不喜饮酒,但闻着这百花露的味儿,除了一股醇厚的酒香,还带着一股芳草的清香,她端起木碗轻抿了一口,直接甘甜入口入肺沁凉,居然犹如饮玉液的感觉,不由又大喝了一口,此番感觉更是强烈,不过此酒入腹之后,自腹下突地传来一股强烈的暖流,好似有烈火自腹部以下朝上烧了起来。

她在千里舟上时虽被云海灌过此酒,那也毕竟是昏迷之后发生的事情,哪里有现在感觉这般强烈,一时暖流冲上大脑,醉意立刻便涌了上来,她眼中出现无数个云海来,无数的云海地笑着望着他。宫雪猛地摇了摇头,这酒意更甚,只见右边的空地上长出无数的猴子尾巴来,她这眼一睁一闭,那些猴子尾巴突地消失又凭空长了出来。

这一定是幻觉,她漫不经心地朝着其中一根抓去,入手的却是一根实在的毛茸茸的猴子尾巴,她不由讶异地大叫一声,手一松,她手中的猴尾巴又瞬间钻到土里去了。再联想到茅庐中少年给他吃的那物,一时觉得胸下有股恶意涌了上来。

此时她也不好去计较那时的事,只是在心中暗暗发了誓,此生再也不愿碰那物了。心中一肚子闷气,一时也忘了自己原本并不会喝酒,赌气又连连喝了几口一时她满脸通红香汗淋漓,看得一旁的少年端着木碗独独忘了痛饮。

“我说死小子,你这碗中酒都快倾出来了!”好死不死的,耳边想起老头的怒斥声,云海赶紧接口将这碗中酒一口而尽,只是如此佳酿,如今在他嘴中却再也吃不出什么味来。

“我说傻小子,你既然喜欢这丫头,上去告诉她便是,这样也好等以后老夫万一不在了,你也好有个相好的伴儿!”老头不如不知他的心思,嘴巴一咂,毫无肆忌地点破他的心事。

“你这死老头又在乱放什么屁,吃酒,一边吃酒去!”云海推搡着将老头赶到另一头,一回首,发现那少女碗中的酒也干了,正醉倒在一块青石上。眼前佳人面带粉色,睫毛轻含,好像是自己穿过云里走入画间。他强按下心中那番激动的心情,小心地上前取了少女手中的木碗,将自己的外衣褪下盖在其上。

他刚退下数步,那老头又回过头来,一脸酒气地凑到他跟前,言道:“好小子,这丫头你不娶来,便是对不起爷爷我了!想老夫当年你这般岁数时,这天下数一数二的仙子,哪个不是被我迷得团团转?”

老头一脸得意地吹嘘着当年不知有没有的荒唐事,少年哪里又不知他到底有多少斤两,只道听在耳边吹过的一阵风罢了,只顾着自己饮酒,只是可惜这美酒当头,独独少了些鱼肉,一想起海中那条大鱼,他心中不由一阵惋惜。

“老夫房中的那本《大荒仙子录》你可曾读否?你若想和那丫头成好事,老夫那本奇书暂借你一观!”老头一脸肉痛地道,而回答他的却是迎面而来的一只木碗。

月如圆轮,光华似涟,却渐渐地被一处结成的黑云掩了光芒。这风,本是轻柔,不知为何刮着园中的药草索索作响,待几阵风带过此声之后,那满如圆轮的月亮突地自云中钻出,散发出奇特的蓝色光芒。

那只猴子抱着那根紫色树干不知在这百草园中睡了多久,待那几阵轻风吹过之后,它觉得身上阵阵的刺痛,睁开睡眼,一个高大的黑影赫然立在它身前,顿时吓得它一点睡意再无,正准备撒腿便跑,眼前黑影嘿嘿一笑,朝它一指,顿时一道激流射在它身上,将它彻底冻成一座冰雕。

不知过了多久,那猴子立身之处传来莎莎的脚步声,一个黑衣身影立于它面前,望着眼前被冰封的猴子,他轻咦一声,只见空中蓝光照在冰块上,露出那只猴子满脸惊恐的表情。望着空中那个奇异的月亮,他略做沉思,在那个冰块上轻拍了一掌,随即朝着寒池的方向走去。

寒池上水波层层推开,在这深达二十余丈的池底处,不时传来一道接一道的蓝色光芒,蓝光闪过之际,池底那只水猊隐约可见。在这蓝光闪过接近八十道之后,空中那个月亮散发出的蓝光仿佛被这池水吸引一般,悉数地朝着这寒池上落了下来。

却见池面上的水波乍地旋转起来,在池显现出一个周径近乎一丈的旋涡来,那些蓝光突地被这不知名的力吸引,直接朝着寒池中心飞去。只见池底那水猊猛地大嘴一张,最后一道蓝光闪起,寒池中心平白多了一颗深蓝色的珠子,那月光神乎其神地居然全部朝着珠子中心落去。片刻功夫,只见那颗珠子又起了新的变化,其表的深蓝色逐渐褪去,露出其中一颗荧光流转的灵珠来。

那颗灵珠华光突地一涨,照得方圆百丈内黑夜恍若白天,华光一收敛,那只水猊一喜,张口便朝珠子咬去。正此时,突变却起,只见一只苍白色的手爪凭空伸出,破开这寒池直接朝那颗珠子抓去。

这速度又急又快,几乎在此兽咬住珠子的时候,那只手也稳稳地抓住了珠子的另一边。这手爪变抓为挑,居然硬生生地将那颗灵珠自水猊的口中挑出,飞出水面朝空中射去。只见空中黑影一闪,那颗珠子便稳稳地落在此人手中,他两眼露出一道精光,分明是满足的神色。

明明见到口的宝物失了,那只水猊自然是又惊又怒,急忙拍开巨浪,在池面上露出它三丈长的巨大身形来,它巨吼一声,正准备朝空中那黑影射出一道水柱,却在月光照耀之下看清了此人的面孔,不由为之一呆,随即露出惊恐的表情来。

“哼!”那空中黑影冷吭一声,正待离去,不想池中那兽仿佛像是下了某种决定一般,一个巨大的水柱直接朝着黑影射来。

“不知死活的畜生!”空中那人面露不屑,迎着那道水柱轻轻一指,这道水柱瞬间化为冰柱落入池间。他朝池中那兽轻视一笑,在水猊不可思议的眼神中,那黑影落到它的顶上,伸出右手朝着它的那根触角一点,令人惊恐的是,此兽的兽角居然齐根徐徐断落。

“哇呜,吼!!!”那水猊如何吃住这般疼痛,随着那黑影手一放松,它的身子重重地摔进池里,池上顿时掀起数丈高的浪花,在这水猊慢慢沉寂到池底中后,池面上渐渐地猩红一片。那黑影满意地收了手,正待离去,眼身突地落到池边一个方向上,原本离去的身形又停了下来。

“老子换了这么多处居住,想不到还是被你找到这里了!”那处方向传来朗朗之音。

再说了那黑衣人渐行渐快,她明明感觉自己离那处寒池不远,但在这园中行了半个时辰,这寒池隐约可见,偏偏自己是如何也走不到它边上。

这小五行九宫阵自己也懂,为何进入园中后,自己反而像是失了心疯迷了方向一般,莫非这百草园还被施了其他的阵法不成?她暗自计较,心中更是对那颗灵珠念念不忘,虽然自己的真气未曾复原,但要是得了此珠,莫说是结镜,怕是人镜也可期了,可惜缘分近在眼前,偏偏自己被困于此处。

她细细地观察这四周的环境,发现那些药草的位置明明和白日里一样,偏偏自己感觉起来一点也不一样,正疑惑间,却见空中那蓝色的月光如着了魔一般,悉数地朝园中的另一处灌下,而那处正是寒池的方向,她居然在园中转了数圈,离那寒池却是渐行渐远。

她心中不由大急,若让水中那只水猊吞了灵珠,她什么梦都碎了,当下疾步飞走,只是走了不过数百步,眼前这幕却让她震惊得再也不敢迈出一步来。

在离她百丈外的地方,突地平地升起一道蓝光,这道蓝光威力之盛直接破开这空中厚厚的积云,这星空顿时一片炽亮,星辰仿佛失色一般。白光过后,一黑一黄两道身影直接划空而去,在空中两道身影似乎交织又似乎猛地分开,不过每次交织时,都有一道亮光绽出,白衣耳边仿佛听得雷声轰隆隆作响。

无数个激斗之后,黑黄身影之间突地飞出一颗荧光流转的蓝色小珠,只见这颗小珠噗一出来,那个黑影直接将一道黑气灌入到此珠内朝着黄影射去。同样地,这颗珠子一飞到黄影身前,却被他射出一到黄气定在半空中。这二人各自用力,不断地将真气朝着此珠灌入。

那颗珠子纵然神奇,但一下子接受两股不同的真气,在二人形成的气场中它体上的蓝光不断被压缩,待蓝光逝尽之后,这颗珠子突地蓝光大涨,它体表附着的黑黄真气分别向三处倒射而去,其中两处分别朝着黑影黄影的方向,那黑黄二人避之不急,冷哼一声,直接朝着底下重重坠去;另一处夹带蓝色光芒形成一个三色光柱直接朝底下的寒池灌去。而此珠仿佛也失了灵力一般,却沿着另一个方向朝着黑衣落来。

“水灵珠!”那黑衣面上一喜,手中凝起一道微弱的蓝光,那颗珠子被这道光芒吸引慢慢飞到跟前,她上前几步拾起珠子,只见荧光流转散去之后,此珠变得黯淡无奇。不过她仍然抵不住心中的喜悦,小心地擦拭了数番,这才恋恋不舍地将珠子放入她准备好的香囊中。

她还正待前去看看这寒池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却感觉到脚下传来一阵颠簸,紧接着这震动越发的强烈起来,只见这地表以那寒池为中心裂开无数的缝隙出来,宛若张开了无数狰狞的血嘴,那处岩壁上原本轻易难毁的岩块竟然随着这地动山摇,无数的岩块自上滚落下来。

那百花园中的奇珍异草不是落于裂缝之中,便是被这滚落下来的岩块埋没,原本这天地奇芭异顷刻之间就成了人间险境。白衣怔怔地注视着眼前这幕,她脚下一滑,整个身子直接滑向这裂开的巨大地缝。</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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