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林春云家出来，王立伟问小西：“我们现在是去找杜浥尘吗？她怎么说，也是何黎程的最好朋友，至少对何黎程的近况应该很了解……”

“我想先接触一下另一个人。．”

王立伟一怔。

“池清连。”

“那个海归的外科副主任？”

洛小西点点头：“嗯，不错，正是那个丁莉莉所说的，医院里跟院长联系最密切的人。”

“哦，这样啊……好吧，不过最好快一点，顾戴今天重点调查的四个人里有他，最好别给他撞车了。”

洛小西微笑一下：“没关系，顾警官是正面调查，我们是侧面调查，谁也没规定不同的调查线索不能有交叉吧？”

“哎，话是这么说了，可我真不想看顾老先生那副牛气哄哄的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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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到了医院，先打了个电话给陈静，问了她池清连的办公室位置，陈静告诉他们，这些外科医生们正在闹情绪，他们昨天就配合警方做了一天的调查笔录，今天再来一遍，很是有怨言——院长出事了，医院不知道何去何从，这些医生心里想必都很烦躁。

“你们最好小心一点，别跟他们顶起来，这些知识分子，最喜欢动不动就投诉，再在网上发个帖子，引起点轰动什么的，领导那里就不好交代了。”

王立伟谢过了陈静，对小西摇摇头：“现在我们警察办案，真是越来越不容易了，上面有领导压力，身边有同僚竞争，下面还要考虑到警群关系，哎。”

两个人说着，来到了医院门诊大楼，医生们的办公室都在二楼，池清连的外科副主任办公室在204室。

“我们要不要先给他打个电话？”王立伟问。

“小心也不用这个样子吧，他本来不是在办公室等着警方问话吗？”

204室在二楼走廊中间位置，门上挂了“外科副主任”的小牌子，洛小西敲敲门，不等回答，便推门进去了。

办公室办公桌后面一个男人正在敲打键盘，听到门响，从电脑屏幕后面抬起头，见是警察，脸上划过一丝不耐烦，却还是礼貌地点点头，站起来，双手插在白大褂口袋中，有点自嘲地：“终于轮到我了吗？”

他眉目清朗，身材英挺，年纪看上去三十来岁，气质超然，眼神中带着一点孤傲和清泠。

“你是外科副主任池清连吧？”

洛小西对他点点头，坐在他桌前的诊疗椅上，王立伟也坐下来。

年轻医生点点头：“我正是，昨天那个顾警官没来？是他跟我约今天继续谈的。”

“我们是一个专案组，跟不同线索，彼此有交叉的。”

池清连好像对此并不关心，只是礼貌地“嗯”了一声。

洛小西仔细打量他，发现他冷淡的神情下，似乎还带着一丝悲戚和忧伤，是为了跟他关系密切的院长吗？

“池医生在这里工作了四年多了？”

“对，我从国外回来就到这个医院工作了。”

“跟何院长很熟吧？”

“何院长与我亦师亦友，对我指教良多。”

池清连提到何黎程，脸色阴沉了许多：“她的案子现在有什么线索吗？”

“我们正在调查中。”洛小西淡淡地。

池清连声音自嘲地笑了下：“你们一直关注我们医院内部圈子里，是觉得嫌疑人在我们之中吗？”

洛小西：“哦？池医生是怎么得出的这个结论？”

池清连冷哼一声：“把我们关在医院大楼观察、谈话已经两天了，当我们是嫌疑人才会这么干吧？！”

洛小西笑了一下：“警方自然有警方的程序，打扰了大家的日程工作安排，也是不得已，毕竟人命关天，希望你们能多谅解。”

池清连不好再说什么，点下头：“警官要问我什么就请问吧，大家的时间都很宝贵。”

“我想问一下，池医生对何院长的被害案子怎么看？”

洛小西一上来就是个主观而宽泛的问题。

池清连锁着眉头：“很残忍，很血腥，正是因为这样，我想不太明白，何院长一直与人为善，在医院口碑一向很好，她这样的人，怎么会有人跟她有那么深的仇恨？”

洛小西点点头：“看来大家都知道何院长的死亡方式了。”

甘兰和丁莉莉是报案人，她们知道院长死的时候，是被人开膛了，这么惊悚的被害方式，肯定会在医院传开的，不过，警方对凶手单单“摘肝”这个细节目前还是保密的。

听到警察提及何黎程的死亡方式，池清连握紧了拳头：“真是畜生！这种人抓住了，应该也给他来个开膛破腹！”

对事件的反应态度，可以看出事件当事人之间的关系密厚度：甘兰对何黎程的惨遇反应是同情落泪，丁莉莉是装模作样伤心，真心实意八卦，而池清连，看上去却是对凶手十成的气愤、痛恨——这一点上，更能接近关系深厚的老朋友的反应态度方式。

“池医生，你在医院多年，对同事也都很了解吧，这几个人，章大为，郭强，冯林山，跟院长关系如何？”

这是个敏感问题，池清连眼光一闪，想问什么，却忍住了，认真地想了下洛小西的问题：“郭强刚来一年，是胸外科医生，现在还没有主过刀，他平时并不怎么跟院长接触，关系不好说；冯林山工作三年多了，是从别的医院跳槽过来了，家里负担比较重，他是全医院加班最多的人，就为了多拿点加班费，对院长平时很恭敬；章大为么……”

池清连咽住了。

王立伟追问：“怎么，他跟何院长有什么不愉快吗？”

池清连皱了下眉头：“事实上，这次的解雇名单上有他，何院长已经找他谈过话了，不过，他看上去并没有特别不能接受……”

洛小西笑了一下：“怎么？院长跟解雇员工谈话，是当着你的面吗？”

池清连尴尬了一下：“当然不是，这是何院长跟我聊天的时候说起来的……”

洛小西用一副平淡的口吻：“那池医生一定是何院长最信任的人了，这种人事变动的话题，一定是跟自己心腹才能讨论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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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三好！

谢谢大家的鼓励和建议！小7修改的时候，会试着把情节紧凑一下，人物形象再丰满生动点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