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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贼侠》第四回 马贼山上(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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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山派与山上群雄见黑甲武者来势凶猛,也不敢怠慢,六十余人或抽出兵刃,或凭一双肉掌,迎了上去,倒有一大半人留在原地,并不上前动手,想来是身手不怎么样的人。。

东方未明知道这批黑甲武者不好对付,先前杨李沈三人以多打少,方胜了二呆,现下这般百余人的大乱斗,恐他们会有所闪失,便命他们待在一旁不许出手。蜀山派那边项剑、道明拔剑抗敌,韩英正欲跃入场中,项剑急忙喝止道:“照顾你几位师弟!”韩英无奈,只好与自己五位师弟与三少等人一起站在圈外观斗。

只见项剑使开蜀山剑法,三招内便伤了一名黑甲武者,现下正与两名手持花枪、武功较强的黑甲武者斗在一起。东方未明见项剑神勇,也不甘示弱,拿手中折扇作为武器,以一敌三,尚且处在上风。

李天在一旁见二呆正与山上一大汉相斗,心中觉得这家伙憨厚有趣,倒也不愿意见众人伤了他,便对那大汉喊道:“张大哥,可别伤了我‘二兄弟’!”那张大哥听了心中一乐,向后跃开丈远,对李天说道:“你这‘二兄弟’功夫可不含糊,我即便想伤他也是难得紧。”说完,便扔下二呆,朝身旁另一名黑甲武者攻去。

其实山上诸人也早知二呆憨戆,恐怕多半也与蜀山派没什么深仇大恨,倒是受他人蒙骗诱惑,才会来与蜀山派为难。现下众人都不与二呆动手,见着他便避让开去,弄得二呆莫名其妙,好不困惑。

李天见到他一副傻样,心中高兴,便对二呆大喊道:“二兄弟,你快过来。”二呆站在原地,正不知所措,回李天道:“不行,现在正打架呢。”李天接口道:“你看,没人愿意和你打,不如你和我打怎样?”二呆回道:“你一人的话可不是我对手,倘三人联手我又打不过,不来。”李天也不生气,又叫道:“你再不来,可要糟糕啦。”二呆心觉奇怪,便问:“什么事要糟糕l了?”李天装出焦急的样子道:“大大的糟糕,天下大乱啦,没法活啦,这可怎么办啊?”转身便往远处走去。二呆其实也觉这小兄弟有趣滑稽,心想倘若他真有急事想要自己帮忙,可不能见死不救,便快步往李天处跑去,嘴里还不停询问。

杨煜、沈凌云在一旁只觉好笑,知道二呆武功虽强,终究不会真伤到李天,便也不理会他们搞什么鬼,专心看眼前的乱斗场面。

群雄在项剑、东方的带领下,已渐渐占据上风,那为首的黑甲武者越斗越惊,心想这群家伙中使各门各派功夫的都有,且不乏好手,怎的就聚在这山头上,现下又成了蜀山派的生力军了?又斗得一阵,眼看手下已三人见擒,被点了**道躺在地上,七、八人挂了彩,当下决定好汉不吃眼前亏,一声呼啸,众黑甲武者齐往圆坪开口处的山间小道跑去,众人正欲要追,只见眼前金光浮动,簌簌风响,知是敌人发射暗器,也不知暗器上是否喂了毒,不敢伸手去接,赶忙纵横跳跃,闪避了去,眼见那些黑甲武者已趁机施展开轻功,再要去追恐怕不易,好在已擒住了三个黑甲武者,只需查明他们的底细便可以了。

只听有人惊叫一声道:“不好,擒住的三人中暗器了。”原来适才黑甲武者射出的暗器不但瞄准了山上众人,连被擒住的同伴也成了目标。忽然又有一个声音焦急地道:“焦三叔中暗器了,上面好像有毒,东方兄弟快来看。”东方未明忙抢上前去,只见焦三叔坐在地上,右边小腿上插着一支金钱镖,神智倒还算清醒。

东方用手隔着衣角拔出暗器,连点焦三叔身上各处大**,以护住心脉,又点了焦三叔腿上的“膝眼”、“阴谷”两处**道以减缓毒气上延,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拿了两颗粉色小药丸给焦三叔服下,再割破他伤口处的皮肤放出毒血来,最后拿起喂了毒的金钱镖放到鼻端下,以另一支手轻轻扇动空气闻气味,又检查了焦三叔的身体状况,众人见他动作迅速,忙了好一阵才说道:“毒气蔓延得挺快,好在发现得早,服了‘涤秽朝元丹’再休息数日便无大碍了。”

众人这才松了口气,两名汉子将焦三叔与另两名受了轻伤的汉子扶回房去歇息,其他人跟着东方未明再看三个黑甲武者是否有救,耽搁了这许久,已是一命呜呼了。

眼下也无法查出那群黑甲武者的底细,项剑与东方未明对望一眼,相视无奈。然山上群雄中对黑甲武者身份却毫不关心,正为过了阵拳瘾而大声谈笑者倒是十之八、九,东方性子豁达,现下失了调查黑甲武者的线索,也没办法,见众人兴奋异常,天色也不晚了,便大声说道:“各位,我们也好久没热闹热闹了,今日我们便摆次‘幕天席地英雄宴’,为远来的贵客接风洗尘如何?”众人欢呼雀跃,答应着各自去准备了。

东方连同杨煜、沈凌云陪着蜀山一行七人又回到屋内,聊天饮茶,但听屋外百音大作,人声鼎沸,好似在开山劈石一般。

过了小半个时辰,众人走出屋外,只见圆坪上已是另一番天地,此时太阳早已下山,两排巨大油灯将整个圆坪照耀得犹如白昼,大大小小百余个圆木桌已摆放整齐,聚集的人不足一千,也有八百,男女老少皆有。多半人正往来叫喊,开坛倒酒、端菜设筷,更有甚者使出轻功在人群、席间穿梭着上菜安排;有用暗器手法飞掷碗筷者。此番奇景,直叫蜀山派众人目瞪口呆。

见饭菜已备齐,东方便与众人入席。项剑但觉这英雄宴丝毫不讲究礼数,男女老幼,不分尊卑宾主,随意而坐,率性吃喝,倒像是寻常百姓家的家庭聚餐,项剑等也即入乡随俗,蜀山七人与杨煜、沈凌云、东方未明、三少口中的三伯坐在一桌。项剑、道明与三伯抱拳致礼,互通姓名,知他名叫雷槐。

不多久,三少的方姨又端了两盆色、香、味俱全的小菜前来,对项剑、道明道了声“万福”,项剑、道明还了一礼,也未互通姓名,便坐在沈凌云旁边。

席间东方笑问杨煜、沈凌云道:“你们今早去讨生活,怎的又遇上了项掌门一行?”杨煜与沈凌云便你一言我一句地说了起来。原来三人知道今日有一出了名的奸商的商队经过,李天便扮作山贼打劫,杨煜扮作个不识抬举的书生,舍不得花银子充当过路费,便被李天“喀嚓”了,吓得那奸商只得乖乖掏了一千两银子来孝敬诸位“绿林好汉”。钱刚交出,商队没往前行得几步,李天又坐地抬价,竟开出要十万两银子保护费,来保得商货的一路安全。这奸商整队货物也不值十万两,又怎的肯出这冤枉钱?正在李天提刀欲“喀嚓”了那奸商的危机时刻,沈凌云扮作的武师跳出,救了奸商一命,与李天相斗,打得难分上下,群贼正要一拥而上,抢劫货物时,官府的“差役”又到,杀散众匪。这一番折腾,又在差役们的软硬皆施之下,那奸商又不情不愿地拿出五百两来答谢沈凌云的救命之恩,再拿了一千两来犒劳众差老爷。三少就这般不杀人、不真抢地骗到了二千五百两银子。听得众人笑不可支。

后来众人在回来的路上,有几个村民说一伙强人杀了茶摊的丁掌柜和几个小商贩,霸占了茶摊不知想要干什么。马贼山上群雄虽干的是没本钱的生意,但与村民秋毫无犯,甚至往往出手赈济乡民于水深火热之中,是以附近人家,凡是遇到恶霸污吏的骚扰,便会向山上众人求救。而杨煜一行赶到后,便这般结识了项剑、道明等人。东方听闻使皮鞭的两兄弟去追踪神秘人的下落,便离席在人群中寻找二人。原来二人早已回山,却只是空手而归,不然自会将查到的结果说与众人听了,东方只得称谢回席。

众人正自用饭说话,忽看到李天与一彪形巨汉走了过来。众人看那巨汉一张脸长得白白胖胖,虽未曾见过面容,但看这身板,普天之下,除了那黑甲武者二呆,又有何人能长成这样了?

至此,李天已成功“收服”了二呆,而日后二呆也便留在了山上。

东方未明与项剑正想询问二呆关于黑甲武者的事情,而这些问题大都李天已在方才问过二呆,又嫌他说不清楚,便抢着回答二人。原来二呆果然是湖北马家庄庄主之子,六年前老庄主死后,二呆的表哥为得庄主之位,略施小计,就将二呆赶了出去,自此二呆流落江湖,后来遇到了二呆口中的“三爷”,便跟着他成为了黑甲武者,二呆从小痴傻,在父亲的严厉教导下,虽有一身好武艺,却没怎么出过家门,于人情世故是一窍不通,往日里也从不留心其他黑甲武者的武功、相貌,是以也没能说出其他黑甲武者的身份来,甚至连那些黑甲武者对蜀山派下手的目的是什么也不甚了了。

但令众人震惊的是,二呆说他在上个月与其他黑甲武者一起到一个道观里去杀道士,杀得血流成河,自己都给吓坏了。项剑、道明皆知这必是河北“天明教惨案”了。只是还是不知这伙先血洗了天明教,又与蜀山派为敌的神秘人的身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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